第九十五章 抉擇

匆匆查看完領地屬性，歐陽朔若有所思。

三級鄉鎮人口上限為一萬人，以山海鎮的流民刷新速度，正常來講，需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再次達到滿人口。

領地提前升級，麵積再次擴大一倍。原先製定的春季攻勢的第三步境外剿匪，不得不轉為境內剿匪，好在之前軍情司搜集的情報仍然可以使用。

領地指數方麵，文化指數仍然是最弱的一環。這段時間，刷出的流民當中還是有幾位秀才的，被歐陽朔安排到廉州學院。現在的廉州學院，在徐叔達的主持下，已經步入正軌，再不是剛成立時的草頭班子。

發動春季期間，護城河工程已經順利完工。城牆配套的箭樓和角樓也都已經早早地完工，投入使用。山海鎮的軍事防禦體係，初步建設完成。

三級鄉鎮的基礎建築，建築材料已經自動更新為以青磚為主，木石為輔。當然，作為古代建築，木材仍然是重要的組成部分，雕欄畫棟，都離不開它。

六座建築當中，當鋪已經自動生成，不用理會。茶園不需要建築圖紙，隻是需要到野外尋找野茶樹進行移栽，與之前的桑園類似。剩下的道觀、客棧、酒樓以及首飾鋪四座建築，其建築圖紙早在前幾天的春季攻勢行動中，已經全部繳獲，省下了四百金幣購買圖紙的費用。

酒樓不用說，歐陽朔早早地就已經承諾交給顧三娘主持。客棧和首飾鋪都比較簡單，領地現在就有相關的特殊人才，立馬可以建造。

最麻煩的還是道觀，至少需要一位道士來主持。前世的時候，很多領主采用了一種取巧的辦法，那就是用玩家代替。玩家的戰鬥職業中，是有道士職業的，倒也勉強說的過去。

……

上午十點，領主府鎮長辦公室。

“大人，經過近一個月的艱苦調查，軍情司已經掌握了廉州盆地中部遊牧部落以及青蚨馬基本情報，特地趕來匯報。”說話的是一名麵容堅毅的中年男子，一眼看上去很平凡，他就是軍情司的另一位巨頭雷迅。

軍情司上次擴編之後，除了十名內務人員，剩下的四十人劃分為軍情一組和軍情二組。冷謙任軍情一組組長，而雷迅就是軍情二組的組長。

歐陽朔心中一震，“說說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遊牧部落以一個大部落加十幾個中小部落的形式存在。大部落叫天訖部落，擁有族人三萬餘人，位於盆地最中央，占據著最好的牧場。盆地中央有一座內陸湖，天訖部落稱之為神眷湖，部落的王庭就建在神眷湖邊。其餘的小部落從幾百人到幾千人不等，散居在盆地四周。”雷迅開始匯報。

“離我們最近的有哪些部落？”歐陽朔問道。

“離我們最近的有三個部落，分別位於西、中、東三個方向。東西兩個方向的部落都是小型部落，隻有不到一千人。中間的部落比較強大，是一個中型部落，擁有三千餘人。”

“這些部落之間的關係怎麽樣？”

“中小型部落之間經常因為爭奪牧場而發生摩擦，需要天訖部落居中調停。有意思的是，天訖部落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往往會有意識地暗地裏打壓中型部落，轉而扶持小型部落。正是因為如此，整個盆地中部才沒有出現第二個人口過萬的部落。這種長期的打壓，已經引起很多中型部落的不滿，隻是因為雙方實力懸殊，他們才不得不忍氣吞聲。因此，一般而言，小型部落都是親天訖部落一派，而中型部落則自成聯盟。”雷迅回答道。

歐陽朔點點頭，說：“青蚨馬的情況又是怎樣的？”

“情況不太妙。青蚨馬幾乎被這些遊牧部落把持者，很難再找到野馬群。要想獲取青蚨馬，隻有通過戰爭或者貿易兩種方式。”雷迅澀聲說道。

“貿易的話，有可行性嗎？”歐陽朔不確定地問道。

“這些草原部落缺乏鐵製品，更缺乏食鹽、茶葉等日用品，有些部落甚至缺少糧食。因此，理論上是存在貿易的可能。當然，前提條件是我們有足夠的實力抵擋他們的進攻。這些遊牧民族掠奪成性，具有很強的攻擊性，能夠用搶的，絕對不會花錢買。”雷迅這一個月果然沒有白挨，對遊牧部落知之甚深。

歐陽朔用手輕輕地敲擊桌子，沉默不語。原本按照他的計劃，升級到三級鄉鎮之後，最後一座附屬領地就要建在友誼河和泅水河的交界處，作為進擊盆地中心的橋頭堡。但是從雷迅搜集到的情報來看，將附屬領地建在那，隨時存在被遊牧部落洗劫的風險。

讓他頭疼的是，要想組建明光鎧重裝騎兵部隊，係統贈送的普通戰馬根本就駝不動，必須要得到青蚨馬才行。如果沒有建立一個堅固的橋頭堡，他是不放心將部隊派到河對岸去的。萬一被那些遊牧部落發現，撤退都來不及。

退一萬步說，不建立橋頭堡，而是以山海鎮的名義試著跟他們交易，那也是非常危險的。貿貿然將山海鎮暴露在這群野狼麵前，無異於與虎謀皮。正如雷迅方才說的，這群遊牧民族掠奪成性，能夠用搶的，絕對不會花錢買。這一次，真的是進退兩難。

既然他自己拿不定主意，那麽隻有聽聽大家的意見了。歐陽朔讓雷迅稍等片刻，叫門房去將四位署長請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二十分鍾後，四位署長先後趕到。歐陽朔先讓雷迅介紹了一下方才匯報的情報，接著把自己的考量和盤托出，問道：“諸位有何對策？”

“大哥。小妹以為，當前這種局麵，應該暫時擱置青蚨馬工作。反正現在明光鎧的製造效率也不高，要列裝騎兵隊還有一段時間。目前領地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晉升到一級縣城。等到晉升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映柚站在財政署的立場，最先表明了自己的意見。

接著，範仲淹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說道：“我讚同崔署長的意見。遊牧部落全民皆兵，以山海鎮目前的兵力，還不足以與之抗衡。為今之計，隻有以靜製動，方為上策。”

見接連兩位署長都讚同擱置青蚨馬工作，身為軍方代表的葛洪亮就有些坐不住了，正想出聲反對。未曾想，坐在他身旁的田文鏡突然起身，大聲說道：“主公，我有不同意見。”

“先生請講！”說實話，歐陽朔內心也是不想擱置青蚨馬工作的。組建重裝騎兵部隊不僅有助於提升領地軍事實力，而且對不久之後的重大事件也有幫助。聽到田文鏡出言反對，他頓時精神一震。這位冷麵署長，通常是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必言之有物。

“我認為，不僅要建設橋頭堡，而且速度要快。趁著對岸的遊牧部落對我們還毫無察覺的時候，迅速地在對岸紮下一顆楔子。否則的話，等到對方有所察覺的時候。如果他們在對岸布下兵力駐守，那麽以後我們想要進取盆地中央，就會難上加難，徹底地失去戰略先機。”田文鏡擲地有聲地說道。

範仲淹反問道：“田署長說的似乎有道理。但是你想過沒有，如何在對方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建立附屬領地呢？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再者，即使是將附屬領地順利建好，以其薄弱的防禦能力，如何能夠抵擋遊牧部落的進犯呢？恐怕，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後，到時候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田文鏡胸有成竹，回答道：“範署長提的問題，其實很好解決。既然是作為橋頭堡，那麽自然不能按照常規的附屬村落進行建設。我們要將這座附屬領地，打造成一座軍事堡壘。首先第一步就是建起一道像大本營一樣的堅固石製城牆，城牆建好之後，再開始內部建設。這樣的話，隻要在堡壘內部駐紮少量的軍隊，就足以抵擋遊牧部落的進犯。這些遊牧部落習慣在開闊地帶進行騎兵決戰，並不擅長攻城戰，就連最基本的攻城器械都沒有。”

“不錯。屬下建議，可以將騎兵營派駐到附屬領地駐紮，以作策應。再加上附屬領地的守備部隊，足以保證附屬領地的安全。”葛洪亮接著說道。他沒想到，田文鏡竟然有如此的戰略眼光。就連他這個軍務署長，都還沒想那麽深呢。方才他隻是下意識地覺得，應該出言反對，否則會錯失良機。至於具體如何操作，並沒有一個完整的思路。現在，田文鏡給出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對於軍事，映柚並不精通，因此一直沒有出聲。出言反對的範仲淹聽完田文鏡的解釋之後，若有所思，算是默認。

既然四位署長達成一致，歐陽朔也就不再猶豫，說道：“很好，就依田署長所言，明天就開始著手建設第三座附屬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