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陰雲籠罩
離開城主府之前，歐陽朔準備向曹操討要一人，誠懇說道：“丞相，此番水師遠征，兵強馬壯，唯獨缺少一位軍師，還望丞相成全。”
說著，歐陽朔躬身一拜，誠意十足。
曹操以手扶須，雙眼微眯，大笑：“軍師？你，想要何人啊？”
眼中的意味，不可捉摸。
這就是曹操，心思難定，誰也捉摸不透。
“賈詡先生大才，如願屈尊，最好不過。”歐陽朔可不會客氣。
曹操還沒說什麽呢，一側的賈詡已是臉上抽搐，內心幾近“崩潰”，他斷沒想到，歐陽朔竟是“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前番邀請不成，這次竟然以權謀私，徹底賴上他了。”賈詡心中吐槽。
歐陽朔見了，卻是不為所動，要招到人才，就得臉厚心黑，不擇手段。
“嗯~~”曹操聽了，半響不語，一緊不慢地捋著他的胡須，鷹一般的眼神，來回掃視歐陽朔和賈詡，似乎想要甄別，兩人之間到底有無貓膩。
賈詡見了，苦笑不已。他也知道，自家主公生性多疑。在船上時，歐陽朔主動跟他搭話的一幕，怕是早已落入主公眼中。
現在又這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此時，程昱主動站了出來，化解僵局，笑著說道：“啟稟主公，我倒覺得，異人豈曰無衣的要求還算合理。遠洋艦隊是此戰成敗之關鍵，必須要有一位智謀之人，隨時在一側參詳，以保萬全。”
說著，程昱給了曹操一個眼神。
曹操見了，當即會意。
程昱的潛台詞很明顯，就是讓曹操借此機會，在遠洋艦隊中安插人手。至於其中有沒有其他的鬥爭和考量，就不得而知了。
謀士嘛，數量一多，不可避免地就會勾心鬥角。
就好比現在，程昱和賈詡兩人，誰才是曹操身邊的第一謀士呢，還真沒有一個定論。
因此，有機會的話，程昱是不介意推賈詡一把的。
這不是卑鄙，隻是權術。
“如果不是無衣領主點名，我到也想跟著去呢。”程昱最後開玩笑地說道。
“那可不成。”曹操同樣一笑，也不知他心中到底經過一番怎樣的權衡，最終還是答應下來，點頭說道：“好，就讓文和隨你一起出征。”
“謝丞相！”歐陽朔大喜。
“文和，一路上你得好好輔佐豈曰無衣。”曹操親自交待，眼神銳利。
賈詡黑著臉，不得已向曹操領命，“諾！”
塵埃落定，歐陽朔麵向賈詡，神情誠懇，雙手抱拳：“先生，有勞了！”
賈詡的神情卻是淡淡的，僵硬地點了點頭。
“好啊，願你們大勝歸來！”曹操又是一番大笑。
歐陽朔見了，卻是瘮得慌。這一位梟雄還真是“特別”啊，不管是喜，還是怒，總是一笑，見得多了，不免心慌。
“諾！”
最終，歐陽朔跟賈詡一同行禮，告辭而去。
……
正堂之中，隻剩下曹操和程昱兩人。
“仲德，你說文和到底跟豈曰無衣，在船上說了什麽？”曹操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發問，臉上早已沒了笑意。
程昱聽了，心中一突，選擇保持沉默。
“嗯？”曹操卻是不準備放過他，轉頭問道。
程昱神情僵硬，硬著頭皮說道：“怕是泛泛之談吧！”
說到底，程昱還是比較正直的，沒有趁機落井下石。
“也許吧！”
曹操語氣不定，跟著也起身離開正堂，留下程昱一人，細細揣摩。
偌大的正堂，瞬間安靜下來。
**
離開城主府，歐陽朔回到軍營，跟白樺等人碰頭，交待一些事情。
“這次彩雲之南、秦楓等人選擇曹操陣營，怕是別有用心。我走之後，你們千萬不要放鬆對他們的監視，切不可掉以輕心。”
歐陽朔總感覺，這幾個家夥一同選擇曹操陣營，有些不同尋常。
“放心吧，保管他們蹦躂不起來。”鳳囚凰還是這般霸氣。
歐陽朔點頭，“那好，江陵這邊，就拜托你們了。”
“你自己也要小心啊！”鳳囚凰囑咐道。
讓一側的碔砆見了，神情曖昧。
“我會的。”
歐陽朔倒是坦蕩，聊了一些細節，就此散去。
接下來，歐陽朔開始調兵遣將。
此番出擊，除了遠洋艦隊，三千神武衛自然也是要隨行的。除此之外，歐陽朔還準備將城衛軍團第一師團帶上。
歐陽朔總預感著，此行不會一帆風順。
第一師團的師團長正是趙四虎，也是歐陽朔非常欣賞的一位年齡將領，還是山海城老將，經過戰場曆練，越發成熟，可堪大任。
當天下午，大軍就悄悄離開江陵，順江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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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各方雲動。
江陵城衛，異人軍團駐地。
下午三時許，彩雲之南、秦楓以及阮平等人秘密聚到一起。
“那個人已經離開江陵了，消息可靠嗎？”彩雲之南問。
秦楓點頭，“絕對可靠，是我手下人親眼見到的。”
“好，我看他是自尋死路。”阮平臉色陰沉，咬牙切齒。
“不說他了，”彩雲之南擺手，道：“江陵城這邊，也要抓緊布置才是。”
“放心吧，一切進展順利。”阮平難掩興奮之情。
“別高興的太早，白樺和鳳囚凰那兩個女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兩個娘們，還能翻出天來？”阮平神情桀驁。
彩雲之南見了，不好再說什麽，“總之，一切按計劃行事，謹慎一點。”
“說的不錯！”秦楓點頭。
三人聚在一起，足足談了一個小時，方才各自散去。
正如歐陽朔預感的那般，江陵城中注定不會太平，其中暗流湧動。
……
赤壁，水寨營地。
一周之前，彪炳史冊的一把大火早已熄滅，烏林岸邊的曹軍營地，在火海中徹底化為一片廢墟，空留下斷壁殘垣。
大戰過後，此地被周瑜大軍征用，重新辟為營地。
如此，赤壁和烏林兩個水寨，隔間相望，悉數被孫劉聯軍占領，一東一西，牢牢地扼守住了這一段長江天險。
此時鎮守在兩大水寨的，不是孫劉大軍，而是以雄霸、戰狼等沿海領主為首的水師大軍。
此次戰役，雄霸和戰狼孤注一擲，各自帶來的兩萬大軍，全部都是水師，而且還是領地水師中最精銳的存在。
即便扣除水手，大軍數量也已超過遠洋艦隊。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零星水師歸兩人統領，雄霸為主將，戰狼為副將。
盟軍總兵力已然達到五六萬，接近孫劉聯軍。
正是如此，周瑜才會放心讓這麽一支大軍，鎮守赤壁。
水寨中央大帳中，此時正進行著一段對話。
“你說，老狐狸真的會來嗎？”戰狼問。
對麵的雄霸一笑，“他肯定會來的。”
“你就這麽自信？”
“嗬，我們是同一類人，我了解他。”雄霸笑著解釋。
戰狼不知想到什麽，沒有繼續深究下去，淡淡地說道：“當了幾年的獵物，也該我們當一回獵人了。這一次，可不能再讓老狐狸給逃了。”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陷阱啊！”
“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信心十足。
**
歐陽朔自是不知道，背後有這麽多人在算計他。
龍首號上，他正跟賈詡、鄭和兩人，商議具體的作戰計劃。
賈詡正在介紹周瑜水路大軍的情況，“敵軍水路以魯肅為都督，帳下有呂蒙、淩統、周泰以及甘寧等一眾大將。大軍人數，在一萬五千上下。”
“都是精銳啊！”
歐陽朔感慨不已，山海城一直缺少水師將領。在得到鄭和、施琅、俞大猷以及阿爾瓦羅等大將之後，提督一級的大將總算是基本補齊。
現在欠缺的就是總兵一級的中堅將領，毫無疑問，呂蒙、淩統、周泰以及甘寧等人，都可堪當此任。
這麽一想，歐陽朔倒是有些期待起來。
“先生你說，以現在這種情況，魯肅大軍還會逆流而上，配合周瑜陸軍進擊江陵城嗎？會不會，他們已經退回赤壁了？”歐陽朔問。
“不排除這種可能。”賈詡點頭，“隻是一點，火燒赤壁之後，魯肅大軍就已經出發，按照時間推算，他們早就走到一半了。因此，即便得到消息，想要退回赤壁，也有一段時間。如果我們行動迅速的話，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在敵軍抵達赤壁之前，就追上他們。”
賈詡說這話，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現在是冬季，刮的正是西北風，對遠洋艦隊極為有利。以賈詡之精明，自然早就察覺，遠洋艦隊的航速，要遠遠快於魯肅水師。
尤其是在西北風的阻力下，風帆張開，速度跟上驚人。
“那好。”歐陽朔當即拍板，“傳令下去，艦隊晝夜不息，一路追擊，務必要趕在敵軍退回赤壁之前，將其擊潰。”
“諾！”鄭和領命。
如此，趁著夜色，借著凜冽的西北風，遠洋艦隊猶如一支幽靈一般，順江而下，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盡頭。
金龍旗在夜色中，迎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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