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下凡

第58章 從頭開始

第58章 從頭開始

龍卷消散,漫天黃沙漸漸消散,塵歸塵土歸土。

放眼四周,原本就堆積成山,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沙漠,依舊顯得平靜,風輕雲淡,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取名楓林綠洲的小小綠洲裏,既沒有受到大夥馬賊的侵襲,更沒有受到那突起龍卷的席卷,更顯平靜。

隻不過,那幾個卷縮在綠洲大樹之下的數十名馬賊,依舊膽戰心驚,一個個臉色蒼白,雙腿不斷的哆嗦著,似乎還證實著剛剛發生在眼前的事情。

多麽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啊!

一道龍卷平地而起,席卷了楓林綠洲的四周,將遠處數座沙丘夷為平地,將那數百名馬賊一股腦卷入了龍卷之中,遮天蔽日。

恐怖之極的龍卷在僅僅半柱香的時間過後,便就地落下,不見蹤跡。而那剛剛還氣勢洶洶殺來的數百名大批馬賊,竟然在龍卷落下之後,都不見了蹤跡,連一片衣角都找不到了。

這一幕,對於那數十名馬賊來說,生平僅見。

等到狂風徹底平息,這些人依舊沒有回神,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恐懼。

為首喚作郝峰的馬賊,更是在震驚和恐懼之中,有了些許慶幸。

震驚的是,一直覺得那小姑娘修為極高,殺人不眨眼,可當下這種情景卻真真切切的告訴自己,這小姑娘不單單是修為高那麽簡單了,甚至可以推測那人根本就不屬於人類,否則為何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偏偏能夠如此強悍,簡直如同那傳說之中的神祗一般。

慶幸的是,郝峰強行壓下了心中的小心思,言聽計從了。如若不是這樣,他可以斷定,自己這夥人肯定會隨著龍卷一起消散不見。

至於那些人去了哪裏?郝峰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死的一幹二淨。被這麽大的龍卷連人帶馬卷入空中,能活下來才是怪事!

回過頭,卻看到馬車上,那名臉色透著些許病態蒼白的年輕人正抬著頭,怔怔失神,郝峰不由得更加心驚。

難不成,這位年輕人修為更高?那馬車裏的老頭子呢?郝峰不敢再想下去了。

馬車上,肖驍眯著眼睛,看著那龍卷消散後湛藍無比的天空,緊皺眉頭。

氣機!

肖驍明顯感受到了剛剛龍卷平地起的那股凶悍氣機,可是對於自己而言,超乎常人的能夠感知到,卻不能觸碰,這又是為何?

體內經脈早已經在海蒂城外毀於一旦,那為何自己偏偏能夠看到氣機這麽玄而又玄的東西?

皺著眉頭,肖驍死活想不通,為何會這樣。

馬車內終於有了動靜,隻見那瞿黃風掀開簾子,坐在馬車邊上,打量了一眼陷入沉思之中的肖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打擾他,而是徑直跳下馬車。

“喂,你們幾個,龍卷都下去了,還不抓緊安營紮寨,搭夥做飯?”

瞿黃風在跳下馬車之後,蹲坐在那一灘清水湖邊,伸出手來用力的捧起了清涼的湖水,拍打著臉頰。

那縮在大樹旁邊的馬賊們聽聞此話,都不由得嚇了一跳,好在為首的郝峰還算淡定,急忙點頭抱拳。

然後數十名馬賊紛紛拴好自己的馬匹,然後尋找木柴,修補那些年久失修的窩棚,還不忘了點燃一團篝火,井然有序,似乎很是有經驗一般。

洗了把臉的瞿黃風坐在清水湖邊,抬頭看著那忙碌的數十名馬賊,撇了撇嘴,然後嚷嚷道:“小王八蛋,瞎琢磨啥呢?快過來洗把臉!”

沒有頭緒的肖驍終於歎息一聲,緩緩下了馬車,學著瞿黃風的模樣,坐在湖邊,捧起一捧清澈的湖水,拍在臉上。

湖水清澈,在這炙熱無比的沙漠之中更顯清涼,一下子就讓肖驍清醒了不少。

洗了把臉之後的肖驍坐在瞿黃風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剛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如實告訴了瞿黃風,畢竟那一幕也太為詭異了。

雖說失去修為的肖驍已經沒了放棄自己的念頭,可是再入武道對他而言,難於登天。所以,肖驍已經知道,自己注定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隨時都可能被人砍去腦袋。

隻不過,剛剛的感覺,那種對於氣機的敏銳度,和之前的天象境修為毫無差別,這種其妙的感覺讓肖驍大為詫異。

聽聞肖驍的話語之後,瞿黃風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沒好氣道:“這武道修為,和人吃飯拉屎一樣,你現在就好比吃完飯之後,拉了一場肚子,將吃下去的東西都排泄盡了。”

肖驍皺了皺眉頭,一來是難以理解其中的意思,二來是,這位師父,說話也太……糙了。

瞿黃風似乎一眼就看透了肖驍的想法,白了肖驍一眼,繼續道:“咋了,嫌我老頭子說話不好聽?不好聽可以不聽啊。”

肖驍知道,瞿黃風還是在為剛剛的事情而覺得懊惱,也不反駁,隻是笑眯眯道:“師父這話說得太見外了,當徒弟的怎麽會嫌棄師父呢。”

瞿黃風一臉孺子可教的滿意表情,這才繼續道:“武道修為,如同做人,吃喝拉撒一樣。就像你肖驍,從小到大每天都會吃喝拉撒,吃多少拉多少,可是你還不是一點點長大了?”

肖驍皺起眉頭,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瞿黃風也沒有再遮掩,道:“不知道是哪個詩人說過一句話,你走過的風景和你度過的書,興許無法立即展現,可是都藏在你的氣質裏。呸!這話可真酸,不過這和練武是一個道理,練武十幾年,有些東西早就刻在了骨子裏,拿不掉的。”

肖驍恍然!

修為盡失,不代表真的沒有了,而是因為經脈盡毀,導致氣機消散了而已,一旦經脈修補,那些氣機便如同大河一般再度席卷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可是經脈。”肖驍在瞬間悟出真相之後,還是猶豫了一下。

經脈盡毀,如何修補?

瞿黃風這才歎息一聲,道:“這才是關鍵,所以,接下來你有很長的路要走,要有一場遠行,能不能活下來,我也不確定。”

肖驍怔了一下,皺起眉頭,喃喃道:“一場遠行?”

“對,一場遠行,興許是一兩年,亦或者三五年,甚至十幾年。”瞿黃風脫掉鞋子,將臭烘烘的腳丫子放入清水湖之中,繼續道:“對於你而言,這裏便是一個新的起點,一切從頭開始。”

肖驍愣了一下,剛想繼續追問下去,卻發現瞿黃風已經將腳塞進了水中,大呼痛快,而自己的手掌還在清水湖中。

急忙抽回手的肖驍,隻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