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烏鴉
第117章 烏鴉
絕處逢生之後的周彪似乎很快就帶入了角色,辦事效率極高,完全超乎了肖驍的預料和想象。
在離開宅院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裏,便已經籠絡了不下二十名黑衣人,出現在了肖驍眼前,而且以一種極為迅速的姿態,帶著這二十來號人馬去了後院的刑房,放出了所有被關在了鐵籠之中的女子,甚至還特意給那些女子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都穿上了衣衫。
當肖驍靠在宅院後院的躺椅上,轉頭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站著的二十多名女子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隻見那二十餘人在看到肖驍的那一刻,紛紛噗通下跪,一言不發的使勁磕頭。
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肖驍是她們的救命恩人,至於如何知道的,多半是出自於周彪的嘴巴。
這一點,讓肖驍很是滿意。
很多話,越是當事人,說起來越加費力,可若是外人去說的話,多半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這便是人的本性。
靠在躺椅之上的肖驍並未起身,隻是眯著眼睛看著這些女子不斷磕頭,然後對著不遠處的周彪擺了擺手。
周彪瞬間意會,急忙轉頭,帶著自己的那些手下遠遠的離開了這座小湖邊上,守在了別處。
“都起來吧。”
肖驍這才緩緩起身,對著這跪在地上的二十餘名女子輕輕道。
這些滿身傷痕的女子這才紛紛起身,紅著眼睛看著這個站在眼前的年輕男子,大都神色感激而又敬畏。
如果沒有肖驍,她們注定會成為心理變態的張春林的犧牲品,慘死於這座深深的宅院之中。
“張春林,也就是折磨你們的那個胖子,你們也看到了他的下場,所以,接下來你們不用再擔心,涼州城不會有人再危害你們。”
猶豫了一下,肖驍才緩緩開口道。
“所以說,現在,你們是自由的。”
看似簡單而又平淡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女子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自由!
她們在被關進來的那一天起,就無比向往的東西,她們在黑暗之中飽受折磨的每一個時刻,都希望會得到這極其簡單的東西。
可是這麽久,這麽痛苦,才終於換回來了自由之身,對於她們而言,這兩個字來的太過不易,也太過寶貴了。
肖驍並未打斷她們的發泄,隻是平靜的看著這些人,默不作聲。
嗚咽聲漸漸變小,所有人都漸漸恢複平靜,抬頭看著那站在麵前的年輕男子。
該說什麽呢?
似乎現在除了感激,她們什麽都不能說。
見此一幕,肖驍才緩緩道:“接下來,想要回家的,可以去外麵領取一些錢財,直接離開就可以了。放心,沒有人會再阻攔你們。”
眾人麵麵相覷,很快便有五六名女子撲通跪倒在地,重重的衝著肖驍磕了幾個響頭,說了一句恩公,然後緩步離去。
陸陸續續,有數十人離去。
肖驍都是平靜的點頭,沒有答話。
一直到最後,場中依舊站著近十名女子,低著頭默不作聲。
“恩公,我們的家人早已經被張春林那惡人殺害,無處可去,求恩公收留。”
平靜了片刻之後,為首的一名女子再度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道。
家都沒了,能去哪裏呢?
見此一幕,身後的數十人紛紛如出一轍的跪倒在地,紛紛道:“求恩公收留。”
肖驍依舊沒有出手相扶,而是站在原地,眯著眼睛看著這些人。淡然道:“我不收廢人。”
眾人錯愕,依舊是為首的一名女子率先反應過來,急忙道:“我們什麽都可以做,恩公!”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應聲回應起來。
肖驍這才扯了扯嘴角,道:“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抬頭看著肖驍。
“想不想擁有修為,成為懲惡揚善的代表?”肖驍眯起眼睛沉聲道。
眾人錯愕,短暫的失神之後紛紛猛然點頭。
肖驍靠在一屁股坐在躺椅上,靠著椅子,淡然道:“我說過,我不會收廢人,所以如果你們想留下,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證明自己不是廢人。能堅持下來,我會讓你們擁有令人羨慕的修為,讓你們成為這世間懲惡揚善的代表。”
“隻不過,事先聲明,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一旦有背叛的行為出現,我可以保證你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我就說這麽多,想走的依舊可以走。”
肖驍神色平靜道。
這些女子頓時交頭接耳起來,不過很快,再度恢複平靜,紛紛點頭。
看得出來,經曆過大災大難的人在麵對選擇的問題上,往往要更加果決,也更加堅定。這一點,肖驍深有體會,所以也知道對於這些女子決定的事情,那麽就毫無回頭的可能。
肖驍點了點頭,喃喃道:“從今日起,你們會忘掉自己的名字,成為一隻烏鴉。”
烏鴉,嗅腥而至,啄食腐肉。
就讓烏鴉,來讓這個肮髒的涼州城漸漸變得幹淨起來吧。
數十名女子紛紛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好了,下去休息吧,後期會有人為你們安排的。”肖驍擺手道。
眾人再度跪倒在地行禮,然後緩步撤離。
臨走前,為首的那名女子看著肖驍,紅著眼睛道:“大人,您真是一位好人。”
肖驍聽著這話,不由得笑了笑。
好人?
稱呼一個背負著屠夫罵名的家夥為好人?算嗎?
肖驍靠在湖邊,怔怔失神。
隻是誰都想不到,肖驍在涼州城的無心之舉,卻在數年後造就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烏鴉。
腳步聲響起,肖驍轉頭。
卻看到滿身血腥的莫書書一臉怒容的小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怒道:“肖驍,你個王八蛋,老子費心費力,你特娘的在這裏當好人?”
肖驍報以白眼。
隨即猛然一驚,抬起頭,天色已經漸晚,算起來在這宅院裏已經折騰了足足五六個時辰了。
莫書書這混蛋割肉割了整整五個時辰?
還有,嚴辰和那女子一直在城西的茶館之中?怎麽也沒個動靜,真的就那麽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