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下凡

第324章 相識

第324章 相識

鳳鳴城西北,有一座鎮子,喚作慶豐鎮。

慶豐鎮不大,僅僅有一條街道直通南北,街道兩側屹立著一些略顯破敗的房屋,為數不多的店鋪散布在這條唯一貫穿南北的街道兩側,行人更是少的可憐。

鎮子雖小,可是卻也是整個西北行省通往那毛烏素沙漠之中的必經之路,許多冒著風險前往西北塞外的商旅,都會在進入那荒無人煙的沙漠之前,逗留在這座鎮子中,補給糧草以及水源。

雖然如春,可是西北之地仍舊透著寒意,並非商旅經商的最佳時節。所以,現在的慶豐鎮多少顯得有些冷清。

一襲灰色長袍的肖驍在夜幕之中,出現在了這座鎮子的街道之上。

鎮子冷清,此刻僅僅隻有個別的幾家旅店還在開門營業。肖驍走在略顯冷清的街道上,打量了一眼四周之後,便衝著一間唯一還在亮著燈火的旅店之中走去。

旅店不大,整個一樓之中,僅僅擺放著五六張桌子。位於店內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三四名身穿寬大長袍的男子,此刻正在吃飯喝酒,還在小聲議論著一些什麽事情。

肖驍進入旅店之後,隨意找了張桌子落座,然後點了一些簡單的酒菜,便獨飲獨酌起來。

店內平靜,肖驍在等餐之時,便將視線放在了唯一的一桌客人身上,眯起了眼睛。

隻見那坐在不遠處的一桌客人,總計四人。都穿著一襲寬大的長袍,長袍鼓鼓,似乎下麵都藏著武器。從衣著和舉止看來,這些人都不是什麽簡單角色,而且神色都略顯緊張,吃飯的時候都有些拘束和擔憂,即便是說話,也是低聲細語。

見此一幕,肖驍不由得笑了笑。看樣子,這座鎮子可不簡單啊。

店小二是個木訥的中年漢子,弓著腰,也不說話,僅僅是忙活手頭的事情,在櫃台之處遊走,卻不見老板。

沒過多久,那木訥的店小二便將酒菜端了上來,肖驍並未在意理會,便獨自吃飯喝酒。

就在此時,店外又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了三人,進入店內之後,先是看了一眼那獨自落座的肖驍一眼,似乎並沒發現什麽問題,便直奔那一桌人而去。

落座之後,那些人便小心翼翼的議論了起來。

聲音不大,可是這點距離,對於肖驍而言,聽清楚他們說的話卻易如反掌。

隻見那才剛剛進入旅店的一名魁梧漢子,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之後,才對著同桌而坐的人,歎息道:“估計咱們這趟活是接不了了,對方貌似是灰袍的手下,而且修為也奇高。”

落座的人都是一臉駭然,隻見另一人輕輕皺眉道:“灰袍?就是那個聖事部的屠夫嗎?”

為首的壯漢點頭道:“聽說就是他的手下。”

卻見另一人撇嘴道:“怕個卵,灰袍估計現在忙得焦頭爛額,哪有時間顧忌這些事情。再者說了,不就是一幫娘們嘛?捅死了就是一大筆銀子,到時候咱們可一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為首壯漢頓時臉色有些難看,沉聲道:“放屁!你知不知道新月賞金獵人團的事情?去年的時候在鳳鳴城裏頭,直接讓那灰袍帶著守夜者連鍋端了,據說一個活口都沒留。而且灰袍的強大,遠遠超乎我等的想象。”

“退一萬步說,灰袍現在顧不上北邊,可是那些娘們可都不好惹。昨兒個就有一夥人,修為都不差,將那些娘們堵在了沙漠邊緣,你猜怎麽著?”

周圍幾人都是一臉的好奇,疑惑道:“怎麽了?”

“死幹淨了,一個活口都沒留。”為首的壯漢沉聲道。

眾人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肖驍坐在遠處,聽著這些人的對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原來,這些人都是賞金獵人,估計有人花了大價錢聘請賞金獵人截殺一批人,聽話語應該是女子。肖驍大抵猜出來了,昨日在沙漠邊緣一夥賞金獵人截住的人,應該是來自於涼州城的烏鴉,隻不過卻都死於非命了。

這一點肖驍早就有所預料,事實上在死亡山穀的要塞建立之極,肖驍就已經向著南方的秩序成員發出了一紙調令,將其中部分精銳抽調前往西北行省,其中更是有數名修為不俗的高手,就在沙漠之中遊曳狩獵,截殺那些滲透而來的獸人以及暗黑種族,不曾想卻遇到了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的行當,在之前一直都是飽受帝國詬病,因為對於賞金獵人們而言,毫無信仰,毫無家族甚至沒有國度之別,他們要做的事情便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賺取豐厚報酬。

這一行當,素來將帝國律法視為無物,甚至為了賞金而互相殘殺的情況也不少見。

可是在去年初夏之際,肖驍走出聖獄之後,在那鳳鳴城之中,一口氣便將整個賞金獵人界的佼佼者,新月賞金獵人團給屠戮幹淨。自那以後,所有的賞金獵人都開始驚慌起來,很多人都開始逃遁,不敢再眾目睽睽之下露頭,給人以一種銷聲匿跡的了感覺。

不曾想,肖驍才剛剛到這裏,便碰到了一小夥賞金獵人。

想來也是,在這種冷清的時節,能出現在這裏的,多半都不是尋常百姓商旅。

肖驍不再理會,隻是低頭吃飯喝酒,平靜無比。

卻不料,剛剛還在小聲議論的七名賞金獵人,此刻都紛紛停下了一輪,不自覺的將視線放在了坐在門口的肖驍身上。

其中一名賞金獵人還指了指肖驍的灰袍,輕輕道:“大哥,你看那人身下應該有一把武器,想來不是什麽簡單角色吧?”

那名為首的壯漢,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夥計們,隨即呼出一口氣來,徑直起身,走向了肖驍。

肖驍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動作,繼續喝酒吃菜。

卻見那名身材魁梧的壯漢,緩步走到了肖驍的桌前,低頭看著平靜的肖驍,抱拳沉聲道:“這位兄弟,可是獨身而行?”

肖驍頭也不抬,自顧自的喝酒,平靜道:“礙著你了?”

那壯漢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兄弟多慮了,在下隻是看兄弟一人獨自落座,難免冷清,想邀請兄弟一同喝酒而已。”

肖驍放下酒杯,抬頭平靜道:“不必了,在下和賞金獵人素來不和,吃不到一個桌上。”

聲音不小,不遠處的桌子上的幾名賞金獵人都不由得紛紛起身,作勢就要過來。

卻見那壯漢伸手製止了眾人,然後轉頭看著肖驍,笑道:“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兄弟不願意,那麽在下也不強求。隻不過這裏可不安穩,兄弟一人可要小心為上。”

肖驍冷笑一聲道:“還是管好自己吧。”

那壯漢聳聳肩,轉頭離開,對著眾人擺擺手示意無妨。

然後,這一夥賞金獵人便紛紛起身離開。

空蕩的旅店之中,便隻剩下了肖驍一人獨飲獨酌。

略作停頓之後,肖驍便起身結賬,然後消失在了旅店門口。

那七名賞金獵人在離開之後,並未就此遠離,隻是並肩走在這冷清的街頭之上。

“大哥,剛剛那家夥什麽來路,看那樣子真是不爽。”一名壯漢一臉不悅道。

眾人紛紛點頭,還真沒見過這麽狂妄的家夥呢。

卻見為首的壯漢搖頭道:“那家夥來路我怎麽知道,隻不過看架勢應該是個修為不俗的家夥,否則不會一個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了。”

“要我看,還不如一刀捅死他算了,也讓他知道江湖險惡的道理。”那壯漢不由得罵罵咧咧起來。

隻不過,才剛剛走出不遠的距離,一人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隻見那身穿灰色長袍的肖驍,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他們的前頭,拎著一柄長劍,緩步走向了這群賞金獵人,一邊對著其中一人道:“江湖險惡的道理,用不著你來教,你也沒這個本事。”

這幾人都愣住了,頓時如臨大敵。

要知道,他們剛剛在離開的時候,這個身穿灰袍的年輕人還坐在旅店裏,才不多久的時間,就竟然出現在了這裏,肯定不是簡單角色。

為首那名壯漢也是一愣,隨即沉聲道:“這位兄弟,我手下的夥計隻是牢騷幾句,多有得罪,還希望這位兄弟見諒。”

顯然,他們都意識到了這個年輕人語氣不善,而且沒有察覺,就意味著修為在眾人之上。幾名賞金獵人神色緊繃,紛紛攥住了腰間的武器,準備放手一搏了。

卻見肖驍平靜道:“說什麽我管不著,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

“兄弟但說無妨。”那為首的壯漢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沉聲道。

“誰發布的懸賞,要求阻截烏鴉?”肖驍直接了當道。

所有賞金獵人都愣住了,滿是詫異的看著這位年輕人。顯然,他們都以為這個年輕人也是賞金獵人,想要分一杯羹。

卻見那為首的賞金獵人在略作思量之後,緩緩道:“這位兄弟,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有些事情我不能說的。”

肖驍一挑眉毛,冷笑道:“哦?那我就逼著你說好了。”

砰!

身形一閃而過,眾人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見到自己的老大,此刻竟然跪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猩紅的血水、卻見肖驍此刻竟然踩著那名壯漢的肩膀,冷笑道:“打算替獸人賣命,卻沒那個本事,講什麽狗屎規矩!”

氣機暴漲,肖驍抬起的叫一腳踹下。

砰!

隻見那為首的賞金獵人原本跪著,此刻瞬間趴在地上,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麵上,血水瞬間飛濺而出。、其餘的幾名賞金獵人瞬間反應過來,紛紛大喝一聲,便直接拔刀,撲了上來。

卻見肖驍的過河卒並未出鞘,而是直接向前一揮,一道氣機便如同波浪一般,震蕩而出。

轟!

那衝過來的六人,紛紛被這一道洶湧而來的氣機給集中,倒飛出去,跌落在四處。

所有的賞金獵人都傻眼了,心中更是有了一抹驚恐。

強大,眼前這位身穿灰袍的年輕人真的很強大!

肖驍並未理會那些被擊飛的賞金獵人,而是緩緩蹲下,看著那名臉上滿是血汙的賞金獵人,輕輕道:“我要說我就是灰袍,你信不信?”

那名整個臉上都布滿血汙的賞金獵人頭目,原本昏昏沉沉,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猛然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卻見肖驍已經抬腳,看樣子是放過了這名賞金獵人,卻見肖驍依舊沒有離開,而是平靜道:“賞金獵人素來以金錢為信仰,隻不過這一次卻不該惹上我,否則後果該如何,想必之前的新月賞金獵人團已經給了你們很好的借鑒,所以,我再問一遍,頒布賞金的人是誰?”

那名壯漢急忙起身,滿臉的血汙都顧不得擦拭,隻是沉聲道:“回稟大人,小人也不知那人的真實身份,隻是知道此刻這人就在慶豐鎮。”

肖驍眯了眯眼睛,看得出來這名賞金獵人並不是在說謊。

於是乎,肖驍便徑直轉身離去,消失在了街頭之上。

幾名賞金獵人急忙互相攙扶著起身,然後湊到了他們的老大身邊,一臉的蒼白驚恐。

“大哥,他真的是灰袍?”其中一人顫顫巍巍道。

卻見為首那人伸手擦了擦臉頰上的血水,輕輕點頭道:“灰袍的仇家很多,而且很強大,所以這世間還沒誰敢冒充灰袍。”

眾人皆是一凜,最後隻得互相攙扶著離開這裏,甚至連夜離開了慶豐鎮,希望離這座鎮子越遠越好。

夜色漸濃,肖驍停在了這座鎮子的街道中央,環視了一眼這四周空空蕩蕩的街道,扯了扯嘴角。

這座鎮子本就不算大,若是藏個人的話,勢必很快就被發覺。可是卻不知為何,肖驍繞著整個鎮子走了一圈,都並未發覺什麽詭異的地方,更沒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人物。

肖驍在原地停留了一會,然後開始緩步前行,一邊開始一點點梳理思路。剛剛那幾名不知道姓名的賞金獵人應該不會說謊,因為畢竟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後,若是被發覺出來說謊,勢必會死的很慘。

可這座鎮子之中,哪裏還會藏得下人呢?

不知不覺,肖驍走到了那一間下午曾經逗留過的旅店門口,此刻整個街道都顯得有些漆黑,可是這座旅店門口,卻掛著一盞大紅燈籠。

肖驍停在旅店門口,抬頭看著這座旅店,愣了一下,隨即猛然醒悟。

因為下午在這座旅店吃過飯了,並未發覺什麽異常,所以在環視整個鎮子的時候,卻並未再去查探這件旅店。可是等肖驍回過頭來再去想的時候,卻發覺,下午的時候自己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幾名賞金獵人的身上,似乎除了旅店的一名小二之外,並未見到老板。按理說,這件不大的旅店,絕對不會僅僅讓一個小二去看管。

一念至此,肖驍大步進入了旅店之中。

兩層的旅店,一樓依舊是空空蕩蕩,毫無客人。店內雖然點著蠟燭,可是光亮卻顯得極為昏暗,那下午招待肖驍的店小二此刻趴在櫃台前的桌子上,似乎在打盹,就連肖驍進入都沒有絲毫察覺。

進入之後,肖驍隨意找了個位置落座,然後輕聲道:“小二,來壺酒。”

那趴在櫃台上的店小二猛然一驚,顯然是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肖驍之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想來,也是認得出下午在這裏獨自用餐的年輕人了。

隻見那小二衝著肖驍點了點頭,便轉身到後廚去拿酒。

很快,那店小二便捧著一壺酒,還端來了一小碟花生米,輕輕放在了桌子上,憨笑道:“老板送的。”

肖驍笑了笑,道:“謝了,怎麽不見你們老板?”

那憨厚的店小二搖搖頭,道:“老板不見客的。”

說罷,那店小二便轉身離去。

肖驍一人落座,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吃著花生米。等一壺酒喝得差不多了,肖驍才緩緩拎著僅剩不多的酒壺,輕輕起身,直接走向了後廚的方向。

那趴在櫃台上的店小二見此一幕,也是愣了一下,卻急忙攔住了肖驍,道:“客官,裏麵不可以進去的。”

肖驍微微一笑,道:“我想見見你們老板。”

那店小二似乎顯得有些局促和焦急,搖頭道:“不行的,老板不見客的。”

肖驍緩緩收斂了笑意,平靜道:“一定要見的。”

那店小二更是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隻是攔著肖驍,一動不動。

就在此時,後廚內突然傳來一個聲響,道:“讓他進來吧。”

聲音不大,卻讓肖驍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一般。

隻見那店小二在聽到了這話之後,便悻悻的讓開了路。

肖驍拎著酒壺,緩緩走進了後廚。

掀開簾子,隻見一個中年漢子坐在後廚的椅子上,手中捧著一壺酒,眯著眼睛看著肖驍。

燈火昏黃,肖驍在看到這人的臉龐之後,先是一愣,隨後便是驚訝,然後是釋然,最後到憤怒。

總而言之,眼前這個人讓肖驍多少詫異了一下。因為這個人,對於肖驍而言,並不陌生。

隻見那坐在躺椅上的中年漢子,笑眯眯的看著肖驍,平靜道:“終於被你發現了。”

肖驍緩緩收斂了怒容,平靜道:“是不巧。”

那中年漢子擺了擺手,指了指門口的一張躺椅,道:“坐吧。”

肖驍也不客氣,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著對麵的中年漢子,道:“沒想到是你。”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這世間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當年,整個黃昏城堡都不看好你,隻是看好那肖家二爺的公子肖春寧,甚至還盤算著你什麽時候能死掉。可後來呢,你還不是好生生的活著,肖家上上下下四十七顆人頭被你擺放在了巨石林中,愣是沒人敢去收屍。”

這名中年男子,對於肖驍而言並不陌生。因為眼前這人,便是曾經出自於肖家的外門長老,也曾經是那意圖殺掉肖驍的肖春寧的手下。

兩年前,也就是帝國新曆元年。肖驍在獲知妹妹肖薔死於海蒂城之後,便帶著一股殺意前往了海蒂城。隻不過,才到了遷豐城外,便遇到了暗黑種族的攻擊,當時此人便和那死去的外門長老潛伏在遷豐城外的山頭之上,最終被肖驍發覺,將那三長老肖素時活生生的剝皮。僅僅是放走了眼前這人。

此人,便是當初肖家的外門長老之一,肖剛!

隻不過海蒂城風波之後,肖家分崩離析,隨後肖驍也前往了極北冰原,肖家如何便不知了。不曾想,竟然在這裏遇到了這位曾經並不算陌生的肖家子弟。

卻見肖驍抬頭看著那肖剛,平靜道:“為什麽?”

本名肖剛的中年漢子喝了一口酒水,然後笑嗬嗬道:“為了報仇啊!”

肖驍皺起眉頭來,殺機湧現。

卻見那肖剛絲毫不在意,道:“我早就知道會死,下午見到你獨自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當初肖家上上下下四十七口人,合謀害死肖薔,這一點我不能否認。你出手殺了他們,我自然也沒二話,可是你知不知道,在海蒂城風波之後,外門長老全部被逐出,像我這種人直接卷鋪蓋滾蛋,老婆孩子都被殃及,最後被莫名其妙的害死,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幹的。這筆賬,我該算到誰頭上?”

肖驍眯著眼睛,冷聲道:“可你也不該幫獸人做事情。”

肖剛撲哧一笑,道:“肖驍,我知道你經曆的多,見過的也多。估計有句話,你比我清楚多了。”

“獸人永遠是獸人,可人,有的時候就不是人!”

肖剛喝完最後一口酒,靠在椅子上,眯著眼睛喃喃道:“是個好結局,死在你手上可要比那些王八蛋爽快多了。”

肖驍站起身來,殺機暴漲,一道氣機隨之湧現。

吼!

街道上傳來一聲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