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真實與虛幻
154 真實與虛幻
天都峰威壓悉數爆發，鋪天蓋地的向著風清揚籠罩而去。
他隻覺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著變換不定的波浪起起伏伏。
那天都峰外圍的劍氣聚則實，散則虛，此刻全部頗有全部匯聚在一起的架勢。
隱隱之間，天地之間似乎出現一抹紅影，手中長劍一抖，千丈劍氣激射而來。
風清揚瞳孔猛縮，這劍氣來勢洶洶，頗有一副剿滅天地之勢。
他身體上的月牙衫再次被教程了飛灰，好在他已被‘銅皮鐵骨’所覆蓋，不然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裸奔了。
山腰之下，人人呼吸急促，目瞪口呆的看著風清揚，隻見他身軀上憑空出現一道道裂縫，似乎虛空當中有著什麽在對著他劈砍。
這時，緊貼在峭壁之上的風清揚突然發出一聲怒吼，一聲震耳欲聾之聲頓時響徹天地之間。
風~
呼呼呼~
耳邊似乎傳來怒吼，風清揚知道，那是劍氣將要來臨的前奏。
“他怎麽了？”
山腰下，無數人驚呼，他們不知道風清揚到底看到了什麽，或是正在經曆著什麽，但看他苦苦掙紮的模樣，便知此刻他正在生與死之間掙紮。
不錯，風清揚此刻再次陷入了幻覺之中，這一次的幻覺卻是如此真實，那漫天的劍氣閃耀著光芒，可也僅僅隻有他能看見。
“紅魔……你是不是慫了？灑家坐等你完爆陸遜~”魯智深擔憂的吼道。
下方議論紛紛的人群突然戛然而止，一各個滿臉不善的看著魯智深。
“怎麽著，怎麽著？想打架麽？灑家還會怕了你們這群軟蛋？”魯智深挽起袖子，頓時一股蠻橫的氣息出現，他這副摸樣，哪裏有半點築基中期高手的模樣。
眾人畏懼他的凶威，紛紛將憤怒的眼光再次轉移到上空，巴不得風清揚此刻從空中跌落。
而山腰下方的一處樹蔭下，侯老頭端坐在那，他眼真真的看著風清揚陷入某種狀態中，想要出手幫助，卻是最終收回了手。
“真實與虛幻，你否是能看透自己的本心？”他深深的歎了口氣，轉而繼續注視著他。
此時，風清揚已陷入劍氣反而風暴之中無法自拔。
他隻覺自身都被劍氣給絞碎了，疼痛難忍，忍不住再次發出一聲咆哮。
這一晚，發生了太多太多……
風清揚眼中皆是恐怖，那劍氣劈天蓋地，讓他無處可藏，就算‘銅皮鐵骨’覆蓋全身，他依然逃不脫被剿滅的下場。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他猛然間抽出了一隻手，握拳對著虛空轟去。
轟隆隆！
拳出，空氣爆響，似乎都承受不了這強大氣勁。
而此刻，那撲來的劍氣卻是瞬間而至，在風清揚恐懼的眼神之中將他擊了個對穿。
他隻覺身體被這鋒利的劍氣給切割成了一塊塊，那是一種刺骨專心的痛！
“我死了嗎？”他腦中回蕩著這麽一句話。
眼前劃過一幕幕畫麵，從他出生開始，再到此刻的結束……
就在劍氣透體的那一瞬間，似乎心中被帶走了什麽。
山腰下，眾人無不麵帶嗤笑的看著風清揚，他們見不到他看到了什麽，但他們卻是看到他插入峭壁中的手在緩緩鬆開。
“鬆手啊，快鬆手啊！你這妖孽死不足惜！”人群紛紛道。
虛空中，錢多多臉上滿是淚痕，原本才止住了哭泣，可看著他掙紮的模樣，隻覺內心無比痛苦，她多麽希望自己能夠替他分擔一些。
可以想到不久之後將要發生的事，她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說，唯有眼中那若有若無的堅毅之色時不時的閃過。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
殊不知，她這一切都被籠罩在混沌中的男子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也在痛，但為了歸元城，為了方圓幾千裏的蒼生，他不得不如此。
“我還能思想，我還沒死！”
這時，風清揚不知為何突然間醒了過來，他瞬間從幻覺中掙脫而出。
在看四周的劍氣以及身上的狀況，頓時就明白了什麽。
那虛空中看似實在的劍氣，其實一切都是虛幻，這劍氣斬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當你認為被劍氣所傷而亡，那麽你就真的死亡，而若是你固守了本心，就算是受了重傷，但也不會就此隕落。
這就是這天都峰的厲害之處，信之則有，不信則無，隻不過很少有人能夠體悟這一點，若不是風清揚經曆過‘生死陣’的話，隻怕他也一樣要陷入其中，隨著自己的主觀意識而陷入永久的滅亡。
“誰都可以死，唯獨我不能死~”風清揚咧嘴一笑，恥笑這劍氣，他已經經曆過一次這種介乎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幻覺，又豈會輕易上當？
原本他就在懷疑這劍氣的真實性，直到之前一道劍氣將他透體而過之時，他才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環繞天都峰的劍氣根本就是虛幻的，但也是實在的，劍氣無影無形，對於實體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但他卻能攻擊精神以及靈魂。
隻要你相信他的存在，他就能直接攻擊到你脆弱的靈魂之上。
天都峰曆史由來已久，人們眼中所見以及口口相傳，凡是攀登崖壁隻要掉下便會被虛空中的劍氣絞成飛灰，此等景象已經深深的種入了人的靈魂。
因此，當他們峭壁之上掉落之時，靈魂中便認為自己已經被劍氣剿殺成了飛灰，接著身體就會執行這道命令，自行化作飛灰。
說來好笑又可憐，說到底，是自己將自己誅殺罷了。
風清揚是誰？他是闖過‘生死門’的人，身懷上古失傳的《陣道之術》，一個小小的劍道陣法又能奈他如何？
劍氣雖然虛幻，但天都峰的威壓卻是實實在在的。
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心知肚明，要知道，以如今他的高度，就足以轟動整個歸元城以及修真界，當年的歸元城城主也隻是攀登上了三分之二而已。
如今的陸遜已經到了三分之一的高度，風清揚無視四周那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劍氣，鼓起一口氣奮起猛追，但始終被他穩穩的落在身後，而天妖宗太子，也是在下方窮追不舍，三人呈一條直線，彼此之間相距的距離也是相似。
若不是那無形的劍氣困擾著風清揚，他早就追平了陸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