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僵之祖

787 月夜

787 月夜

他能夠做到城主的位置,一生廝殺自然不在少數,可當聽聞都統以及自己孩子所說的風清揚,與他比起來,自己這一點又算得了什麽?

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小巫見大巫?哪怕是他貴為一方城主,其身上的煞氣也沒有風清揚的濃鬱。

“他不僅破開了第二重牢獄,而在白犀洞主的絕世威壓之下逃了出來,更讓人恐怖的是,那白犀洞主散發的氣息,可是直逼妖王後期啊。”

青年顫聲,那時候風清揚的模樣,依舊清晰的出現在眼前,那脆弱到強弩之末,幾乎走到了油盡燈枯的他,竟是如此強悍。

“如此說來,此人我們要將其留下才對,若是加我我西城門,實力自然要暴增一倍不止。”城主眉頭緊鎖,旋即擺手下了逐客令。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大殿,便留下青年男子與他兩人,其餘之人皆是或隱匿在虛空,或是各自化作長虹消失在原地。

……

府邸之內,風清揚盤膝坐在**,在他身側,還平躺著一絕美的女子,她身上依舊裹著他的長袍,氣息悠長,平穩而又安寧。

半睜的雙眸有流光閃過,晃眼一看,幾乎以為她已經醒了過來,可與她長久接觸的風清揚卻是知道,這隻不過是表麵現象而已。

“不管你是誰,但我救了你,那你就欠我一個人情。”風清揚低聲說道,也不管**的她是否聽到,接著便起身拿起被子將其身體蓋住。

而自己則是走到一旁,這房間不大,但內部空間卻頗為寬敞,一塵不染,沒有人族房間那種精致,但多了一種原始的粗狂。

盤膝坐在地上,麵向大門之處,揮手之間種下一道透明的禁製,倒不是說他放心太重,而是身在一個陌生之地,小心一點準沒有什麽錯。

“骨骼破碎,還有一成法力。”苦澀的笑著,但內心幾乎在流血,暗歎一聲自己又是受了重傷,可他哪裏知道,能夠從白犀手中活著出來就是一種萬幸了。

要知道,他的修為可是直逼妖王後期啊,那種境界,隻要在臨近一步,就可跨入半步大聖的存在。

荒原放逐之地沒有白天與黑夜,但這城池當中,卻沒有那種怪異的現象,春夏秋冬,白晝與黑夜,依舊存在。

就好比此刻,夜色漸濃,皓月當空,冰涼的光芒像是瀑布一般由高空跌落,透過門邊的窗口,直射在風清揚身上。

那一刻,他忽然發出一聲舒暢之聲,僵屍屬陰,更有拜月一說,這月光相對於靈氣來說,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大補藥。

催動發力,同時打開儲物戒指,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收藏,好在平時廝殺較多,因此收集了無數靈石以及靈丹妙藥。

此刻的他,看了一眼肩上依舊陷入沉睡的雜毛鳥,暗歎一口氣,若是它醒著該多好,這神秘的禿毛鳥,誰又能想到他會是那傳說中的孔宣聖尊?哪怕是連它自己都不知道吧。

旋即一仰頭,將儲物戒指中所有能夠恢複修為的東西統統一口吞下,反正自己有屍王血脈以及太陰真經。

這兩大的存在,自然可以快速的煉化進入體內的靈丹妙藥,也不怕會爆體而亡,畢竟他們可以將其快速煉化,同時轉化成法力回饋給風清揚。

一夜過去,他身上的傷痕漸漸愈合,至少外表看不出什麽變化,他身上有著一抹柔和的氣息,陰柔無比,猶如月光,但卻又透著陣陣神秘,像是一個旋窩,隻要關注下去,便會無法自拔。

換上幹淨的白色長袍,將淩亂的長發胡亂的紮在腦後,滿意的點點頭,經過一夜的休整,雖然沒有將修為恢複到最巔峰,但現在的法力,也足夠他繼續向著西極聖城而去了。

起身,抬起頭看向窗外的世界,月色不在,有著一抹朦朧的魚肚白,那是月落日升的征兆,而此時,正是皓月以及浩陽同時存在的那一刻。

果不其然,為過多久,天上雲彩卷動,似乎在高空之上有著狂風,當狂風閃過之後,雲彩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輪不刺眼的浩陽,以及那即將隱退的皓月。

這景象,若是在登臨一座高山去觀看的話,必然會覺得這是人間仙境,若是再有佳人相伴,那自然是妙不可言。

皓月以及浩陽的同時出現,也隻有在此刻才會出現,又或是在傍晚之時,日落月升的時候,每天有一次交替,但卻有兩次的交集。

他們的更迭才有白天與黑夜,但也正是他們的更迭,才會有一天中兩次出現的美景,風清揚靠窗而立,愣愣的看著上空。

一紅一白,像是天穹的眼珠,俯視著下方大地,將大地上的所有一切生靈都掌控在內,一瞬間,他不由得生出一種世界之大的浩渺之感。

“什麽時候才能做到真正的登臨絕頂?”他輕輕開口,首先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自己的使命,僵屍一族背負的命運。

很快的,腦中便浮現一幕幕已經過去的畫麵,自他出道以來的贏勾戰將與柳如塵,以及對他施展祁天神術的僵屍之王。

像是放電影一般,在過濾了其他之事後,深深的出現在大腦當中,往事不堪回首,但當回首的刹那,又會感覺一抹滄桑。

僵屍一族所背負的命運或許不是那麽驚天動地,但卻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特別是他橫空出世之後,所經曆的一切以及所漸漸感知的迷霧,讓他有些茫然。

“四大古神為何反目,我屬於犼尊一脈,小竹屬於女媧一脈,那剩餘的兩尊道統又在哪?天幻聖尊以及天都仙人所說的玄黃大世界,那又是怎麽樣的存在?”

越是想,便越感到迷茫,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失神的片刻,忽然感到府邸之外有人前來,他收起心神,將臉上的複雜以及追憶深埋在心底,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麵具般的笑容。

就在揮手撤掉禁製的刹那,那人的氣息便逐漸拉近,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來到此地,站在門外,憂鬱的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