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大宋

第60章 大相國寺

第60章 大相國寺

大相國寺是北齊的時候就已經修建了,據今已經有五六百年了,至大宋開國以來,相國寺變成了“皇家寺”,就是說皇帝之慶、宗室之典都會在相國寺內舉行,這裏殿閣眾多,滿花盈香,佛光普照,以至於每日都是人山人海,特別是到了廟會之時,那時整個大相國寺便成了一塊商業交易中心,各種小買賣、小攤鋪、測字算命的、賣字畫的、賣圓扇紙扇的、做豆腐的、賣鍋餅的、販陶器的,堵塞整個相國寺的大宋開封府市民,就在這熙熙攘攘中互相吵鬧、互相交易。

王賢和語嫣二人就夾雜在這人堆裏麵,這個女孩語嫣跑的很快,王賢不得不緊緊的盯著她,她不動自己也不動,她要跑的話自己也跟著跑。

終於到了相國寺的裏麵了,這邊有天王殿和大雄寶殿,兩個大殿事實上是幾十個小殿構成的,用著青石欄杆連接而成,然後又有小長柱子立於其中,看起來皆是一體,很是氣派。

語嫣看了緊跟著自己後麵的王賢,不滿地道:“你怎麽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老是跟在我後麵?”

她不滿,王賢更是不滿,這個小丫頭明顯想把自己弄丟了,他哼聲道:“好像是你答應過帶著我來這大相國寺的,我不跟著你跟著誰?”

語嫣無奈地道:“那你想跟著我到什麽時候?你看那麵人那麽多,你過去看看熱鬧不好嗎?不要老是跟著我行嗎?”

王賢心中鬱悶,這丫頭還以為自己想這樣跟著她,要不是自己會迷失在這,鬼才願意跟著這臭脾氣的丫頭,他有點討好地道:“我是怕走失了,到晚上就回不去了。”

語嫣雙目一轉,笑道:“那好,我們兩個現在分道揚鑣,等到傍晚的時候就在這大雄寶殿裏碰頭,然後我就帶你回去。”

王賢有些懷疑地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語嫣一跺腳道:“你還懷疑我?怎麽這麽難侍候啊?”

王賢忙道:“好好,那說好了,傍晚時候可千萬記住了,別把我丟掉了!”

語嫣聽到他說好,就轉頭跑掉了,獨留王賢一人站在這大雄寶殿門口,他笑著搖了搖頭,想了想,就走進殿閣裏麵。

這殿閣外麵重簷鬥拱,很有中原建築的味道,使得氣派萬千且韻味不減,但走進去這長長大殿便感覺到一種肅穆,旁邊的件件佛像都像在頂著人似的,現世之佛就在那最北而坐,對著天下蒼生,而離他下麵大概有五丈之遠,有很多蒲團之上正跪著求佛之人,都是麵容真摯,祈求那高高在上的佛能夠傾聽自己的聲音,排解自己的彷徨。

王賢也跪在一個空蒲團上,看著那未大佛之像,雙手合在一起,放在麵前,心中想到:“如果佛有靈的話,那麽請聽我的願望,我希望心中的那個她好好的活著,並且美滿幸福,我希望利耳塔父親、老巴托首領他們這些人能夠快樂無比,我希望答圖和我盡快地團圓,並且和自己一起幸福百年,我希望所有的災難都不會在我身上發生,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我希望房價已經降了!”

他亂七八糟的希望了好長時間,然後才睜開眼看著那上麵的佛,見大佛也在望著自己,心中發虛,就站了起來,兩腿都有些酸了,他見到旁邊之人還在求佛,不由一笑,這些人比自己還要虔誠啊。

但佛若有靈,則靈在心裏,緣起則生、緣滅則死,不求執著,隨波逐流便足矣。

王賢走出大雄寶殿,四處看一看,那外麵的人現在還是太多了,這開封之人可以說是利字當頭,萬事不愁啊,剛剛還看到一個光頭胖和尚正吼著嗓子賣豬肉呢,還有個算命的攤子左邊算命、右邊還賣糖葫蘆,王賢不由失笑,向著右方走去。

右方多樹多花,正是好景時刻,而且人也不多,王賢走了過去,坐在一個青色大理石的台子上麵,頗為舒適地看著這景色之美。

這在後世之中哪能有如此享受?便是空閑時間也是沒有,飽了肚子,卻累了心靈,王賢笑嘻嘻地看著這高大殿閣、黃葉之樹,卻沒有想到還是被人打擾了。

“這位小兄弟請了,在下汪洙,草字德溫,江南明州人,適才見小兄弟一人坐在此地,深是雅意,特來請教。”

塔布仔細打量這個來搭訕的人,臉上還有些稚嫩,不過胡子初長,也沒有給它刮掉,大概是想顯一下自己老成吧,不過看樣子也不過十七八歲左右,他也回了一禮道:“失禮了,不知汪兄何事要問?我定當知無不言。”

這個汪洙微笑地道:“我看小兄弟你穿著一身白色儒服、戴著方巾,又有銀帶玉佩,想來小兄弟你也是來相國寺求簽,以佑後日的科舉之事吧?”

王賢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哭笑不得,原來是這身衣服惹的,他不由笑道:“我這般大怎能科舉?”

汪洙搖搖頭道:“有誌不在年少,其實在下非狂語,在下於元佑八年,也就是六年之前,就已經參加科舉之試了,今年已經是第三次來京了。”

王賢驚訝地看著這個汪洙,太變態了吧,六年之前,他最多和自己現在一般年紀,就能去參加科舉了?他是怎麽通過鄉試的?這個人要麽是個瘋子、要不是個真正的神童。

若是王賢稍微懂得一點古代名人的資料便可以知道這個汪洙他就是個神童、天才,九歲便通讀古書,十歲之時便可作文論經、最擅作詩,那句“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流傳了幾百年,讓無數人追捧的名言就是出自他幼年之筆,可想而知,此人是多麽的早慧。

汪洙見到王賢驚訝地模樣,不禁苦笑道:“雖然在下已是三次臨考,但心中依然沒有一點把握,據說太原有幾個高才也是今屆臨考,還有洛陽也有三人來京,福建一代更有無數,今屆比要想登上進士科,實在是難啊。”

見他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塔布心中歎氣,若這真是一個天才,心理素質就低了好多,一個考試把他壓成這樣,看來這科舉之人確實對中進士太看重了。

他剛想說幾句安慰之語,卻聽到汪洙道:“我適才見到不少士子,個個都是麵帶焦急,獨獨小兄弟你淡定無比,從容不迫,我想小兄弟你一定是胸有成竹,特來向小兄弟取經來了。”

王賢不由**,這個汪洙把自己當成了有大才的士子了?他自己是個神童,不會以為這個世上還有那麽多的神童吧?他忙解釋道:“汪兄你實在是誤會了,我並不是一個趕考士子,隻是今日相國寺廟會我來看看熱鬧而已,並不是特意過來拜佛的,剛才有些累了,就坐在這裏歇息片刻,沒想到被汪兄你誤會,鬧出了笑話,實在慚愧!”

汪洙見他這樣說,知道自己鬧出了誤會,不由臉現慚色地道:“該是我說慚愧,不過我觀小兄弟的氣色,想必日後必會得中進士之科,在下尚有他事,先告辭了。”

王賢見他說走就走,忙喊了他一聲道:“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考中的!”

汪洙回聲道:“多謝小兄弟吉言,我定當全力以赴。”

王賢搖搖頭,見到這個汪洙已經走遠,他不由一笑,看來自己還是無法理解這些人啊,這個時代所想的,並不能用自己的思想來替代,有句古話叫入鄉隨俗,既然到了這裏,就要接受這個環境。

他經過汪洙這一問話,也沒心情坐在這裏了,四處地逛了逛,發現沒什麽意思,正要走出去看一看,突然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接著便有幾個人猛跑過來,王賢還未明白過來什麽事,便已經被撲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