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嬌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事與願違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事與願違

“齊小姐辦這個賞花宴是何居心?想必自己清楚。齊小姐一定是覺得我楚家人好欺負,所以不僅不製止旁人對楚家的詆毀,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我這丫頭行事卻是莽撞,可我楚家人卻做不到罵不還口打不還手。至於這些被毀的花……”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嚷嚷著頭疼,這聲音仿佛是道閘門,隨後接二連三有聲音開口。有的喊著心悶,有的說頭疼欲裂,還有的竟然彎腰嘔吐起來,一時間場麵混亂極了。丫頭們擔憂的喚著自家小姐,急的六神無主。突然間,杜妍也晃了晃頭。“齊姐姐,我頭暈的厲害……”齊瑞陽哪裏還顧得上和暖玉對峙,趕忙讓人去通知濟北王,去請郎中。

同時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暖玉和盧承瑜。因為這二人看起來十分正常。不見絲毫異處。

不等齊瑞陽把懷疑訴諸於口,盧承瑜已經好心的開口解惑。“誰不舒服,趕快把頭上的花摘下來,那花和**味道相衝,聞的久了,便會中毒。”一聽說中毒二字,丫頭們手急,把把自家小姐頭上的花摘下來扔出老遠。要說這症狀來的快,去的也快,似乎沒了那花香,不適的身子真的好了些。

杜妍由丫頭攙扶著,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齊瑞陽。

“……齊姐姐,這是怎麽回事?”杜妍覺得委屈極了,她處處幫著齊瑞陽,齊瑞陽看楚暖玉不順眼,她便不惜得罪楚家,去和楚暖玉做對,可是非但沒換來齊瑞陽一句感激之語,反倒給她‘下毒’。這花可是齊瑞陽讓人送上來的,這件事和盧承瑜楚暖玉無關。

“杜妹妹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下毒不成?這賞花宴可是我齊家辦的。你們若是有個閃失,我齊家怎麽向你們的父母交待?再說你便沒發現,大家都不舒服,隻有盧家和楚家小姐安然無恙嗎?”

齊瑞陽這話一出,果然大家都看向暖玉和盧承瑜。

暖玉實在覺得齊瑞陽這賞菊宴辦的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旁盧承瑜想著自己來之前還提心吊膽的,生怕齊瑞陽出什麽難題,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都不帶讓她們歇息會的,這所謂的‘難題’倒一道跟著一道來,隻是最後難倒的是誰便不得而知了。

“我自幼喜歡擺弄花草,家中也養了不少。這裏有幾位妹妹去過我家,應該知道。”盧承瑜話音落下,有幾個姑娘點了頭。表示盧承瑜所言非虛。“有的花,開起來十分豔麗,可卻不能養在一起。它們單獨一種養在院中,香味芬芳,讓人聞起來心曠神怡。可花草貴精不貴多,尤其是幾種花種在一個院子裏的時候,講究頗多。一個弄不好,香味混雜,久聞,卻容易頭疼嘔吐……”盧承瑜話音落下,諸人四下打量,隻見這滿滿一園子的花,以**為多,可是四周還點綴著不少叫不出名字的花,而且鼻端確是香氣縈繞,剛才身子不適的姑娘想著剛才簪在頭上那朵花,挑揀的時候隻覺得花香沁人,這時候卻覺得後怕,若是久聞,豈不是會傷身。

這麽一想,大家看向齊瑞陽的目光便明顯帶著幾分深意了。

堂堂濟北王府的小姐,竟然不懂這些淺顯的道理。雖然園中諸多姑娘都不懂,以為花草越多越漂亮。可齊瑞陽是誰,那可是皇族,據說馬上便要被封為郡主了。人們本能的認為,出身尊貴,自幼得名師教導,懂的自然該多些,要不然貴族的優勢在哪裏?

可齊瑞陽卻和她們一樣,竟然把花草亂種,以至香味混雜,以至引起多數人不適。

盧承瑜眼見著園中諸人如她所願般眼神微變,不由得暗歎,似乎連老天都站在暖玉這邊相助呢。

如果齊瑞陽沒有讓丫頭采那些花,沒有把那些花分給大家簪在頭上,大家頂多覺得心裏憋悶,絕對不會出現頭疼惡心這樣強烈的症狀。可以說,齊瑞陽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多虧楚小姐的丫頭,若是不把這園子裏的花草毀了一些,大家症狀會更嚴重的,因此喪命也是有可能的。”盧承瑜話音落下,齊瑞陽臉色瞬間大變。

她有心反駁。可是卻發現自己形單影隻。

剛才還圍在她身邊的,都不動聲色退後了足有丈許。便連一味巴結奉承她的杜妍,竟然也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齊瑞陽小臉一白,看向暖玉的目光冷颼颼的。“盧小姐所言之意,難不成楚家丫頭毀了我的園子,我還要感激涕零不成!”

盧承瑜其實想點頭的,可看到對麵齊瑞陽那張臉,還是厚道的沒有開口。

“即便陰差陽錯正好幫了諸位姐妹,毀了花草是事實。需要賠多少銀子,齊小姐清算好,去楚家要便是,我楚家不會賴賬的。”暖玉也一臉厚道的開了口。

齊瑞陽那個恨啊。她齊家還沒窮到要上門討幾錠銀子的地步。

明明是楚家不對,楚家丫頭先動手打人。可是如今,便是被打的最慘的劉小姐也被丫頭扶著退到了一邊。

剛才她是吐的最厲害的那個。也就是說,她是‘中毒’最深的那個。

這樣一比,楚家丫頭打了她那一個,和中毒也算是在伯仲之間。

她若恨楚家,自然也該連著齊瑞陽一起記恨。

如今已經得罪一個楚家,劉小姐便是再傻,也知道不能再得罪齊瑞陽,可若讓她像剛剛那般盲目去奉承齊瑞陽,劉小姐即便臉皮夠厚,那張嘴也實在難以張開。

一瞬間,齊瑞陽發現,自己被孤立了。在她辦的賞菊宴上,被孤立了。

她一番心血化為泡影不說,竟然還無意中把京城有名望的閨名小姐都得罪了。

齊瑞陽也才剛及笄,年紀也算不得大。乍遇到這樣的逆境,她甚至覺得比被禁足還要委屈,她真的隻是想趁機欺負欺負楚暖玉,可也隻想占些言語上的便宜,她沒打算真的和楚家動手。她知道如今看似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自己父親並沒有派人來京城接她和祖父。也就是說濟北道還有變數,這時候,她隻想和京城閨秀們交好,斷然沒有理由和諸人反目。可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