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劍客

第39章 頓悟

人生之中似乎就是喧鬧和平靜,短短的喧囂後便是沉靜。

有的人為而活著,有的人為自己而活著,更有甚者是為了死去的人活著……他們知道,過去已成定定局,注重現實才是聰明之舉。現實多麽殘酷……

意猶未盡品味完香茶的甘甜,任由那淡淡的清香沁入心扉,風情微眯著雙眼注視著周圍人的一舉一動,臉上的沉重之色轉勢間被輕閑所掩蓋。

多久沒有這麽放鬆過了?十年?亦或者十幾年……不管心中所想,風情細細聽聞著耳邊傳來的江湖傳聞。

“聽說這次武界青年榜前一百名的人能進入古戰場,我聽傳言道這裏麵可有不少好東西呢?”一名大漢掃了周圍人一眼,放下筷子緩緩說道。

“吆喝,這不是燕兄嗎?幸會幸會!”

“嗬嗬,原來是李老弟啊,客氣客氣。”

……

二人一言一語,竟是客套的廢話,人與人之間的虛偽詮釋的一清二楚。

似乎嘴皮子都磨破了,那人才問道:“燕兄,聽你說這古戰場有好東西,不知所謂何物?”

大漢聞言傲然道:“那是當然,傳言古戰場乃是六道大戰的戰場,許多英雄人物隕落至此,所以其身上遺留的物品全部都在古戰場境內。”

“這麽一說,古戰場是一塊寶地了?”旁邊一人聞言插嘴道。

大漢隨意擺了擺手,麵色顯得有些自豪:“我姐夫的姨夫的弟弟的朋友便是武界青年榜上之人,這消息是從他口中傳出的,怎會有假?”

眾人聞言一抑,望著大漢傲然的臉色很是不爽,但奈何有求於人,於是虛偽道:“哈哈,原來燕兄的親戚的朋友就是武界青年榜上之人啊,失敬失敬。以後燕兄要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啊,哈哈……”

“燕兄到時候可千萬別忘了大家夥啊。

“是啊,是啊,有這個關係,燕兄定會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話說得大漢心中一陣舒坦,隻聽其滿臉笑容道:“諸位放心,燕某日後成為武尊便一一拜訪爾等眾人,大夥可滿意?”

“切,就你這慫樣還成為武尊?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那吧。”雖然心裏這麽想,但眾人嘴上還是迎合道:“滿意,滿意,燕兄一定要一言為定啊。”

……

“古戰場嗎?”風情望了望交談的眾人,麵色收斂起來,整個靜靜沉思著什麽。

“客官,您點的菜!”

似乎想到了什麽,風情瞳孔微縮,心神一陣顫抖,對於小兒的話聞所未聞。

兩年前……

寒風微嘯,天地沉靜,一處寬闊的雪林內站立著兩個不同年齡大小的人。

其中一人身著素袍,歲月的痕跡寫在他幹枯的發絲上,其麵色蒼老,雙眼微眯,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一代宗師的氣勢;另一人青年俊貌,年紀大約十六七歲,瘦削的臉龐上除了年輕人的英氣便是堅強之色。

“師傅,您說的話風情沒聽懂。”少年直視著老者的背影,臉上寫滿了不解。

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如同歲月的轉輪在緩緩轉動,一瞬間老者扭過頭來,望著少年稚嫩的臉頰淡淡搖了搖頭:“有些事你還不懂,這世上並非隻有武界,所為相對之力便是指萬物相對立,就如同有著左手存在便有右手的相伴。”

“那古戰場是什麽地方?”少年撓了撓後腦,麵色顯得很好奇。

“古老的戰場,充滿了罪惡與貪婪。”

“那和師傅您的劍有什麽關係呢?”

“為師的劍便是你師祖在那戰場上尋來的。”

“那為什麽它沒有劍鞘呢?”

“天為劍,地為鞘,人為引。”

“師,師傅,徒兒還是沒聽懂。”

“你以後會懂得的。切記,劍在心中,劍在手中,以身為劍,以手為心……”

……

“師傅。”風情眼皮微跳,隱藏在心底的那股不好的預感再次浮上心頭。

感受到耳邊陌生的微風,風情不禁懷念起雪山上那雖然冰冷卻又溫暖的寒風。想起當年好戰的鬼尊,想想當初師傅身上的傷勢,想想師傅留下的話,風情的心頭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我一定要盡快提升實力回去看看!”

暗暗許諾過後,風情輕歎一聲,粗糙的雙手不停在浩然劍上摩挲著,隨著手上傳來的獨有觸感,風情的心神漸漸迷失在劍的世界裏。

這是一個明亮寬敞的空間。刺眼的明光照耀四處,遙遠一觀,便感覺沒有盡頭。

“這是哪裏?”風情靜靜打量著四周,心中的震撼卻怎麽也遮掩不住。

光,光,光!除了光便隻有光。

想起方才的情景,風情一陣迷惑:“我不是在摸浩然劍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話音未落,隻見周圍的景象緩緩變換,刺眼的亮光漸漸被一抹黑暗所吞噬……

眼睜睜望著那一點點黑暗逐漸變大,風情的心跳動的更加劇烈了,他有種預感,如果任由光明被黑暗吞噬那麽他將不複存在!

黑暗籠罩四周,漸漸的,周圍隻剩下風情頭頂一抹亮光。

望著那僅有的亮光漸漸縮小,風情的心緊了起來。

冥冥中他看了一個影子……那是一個堅毅的少年,他不管疲憊,自顧揮舞著手上的長劍,由簡到繁,由繁到簡,劍影變化,盡管的手肘已經紅腫,但他仍然堅持著,望著拿漫天飛舞的劍影,風情之感覺他要劈開天地。

“劈開天地?”風情心神一動,他知道自己缺少什麽了。

“我需要一把劍,一把破開天地,斬破黑暗的劍!”

一句無聲的呼喊,風情的心靈傳播出起伏跌宕的聲音。

“鋥——”

那是什麽!?

陰寒、鋒利、寬大、霸氣……

漸漸的黑暗的吞噬停止,一抹銀色之光緩緩顯露而出,如同隱藏在眾多的星辰中的米粒之光逐漸綻放出它應有的光華……

黑暗被分割,光明緩緩顯現,當頭頂大片的光明回歸這個空間時,風情雙眼一眯,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那是把劍,一把巨大無比的劍!

鋒利的劍刃輕易劃開黑暗的束縛,將光明釋放而出,劍身上森寒的涼氣將整個空間的溫度降到極低。

……

小二望著緊閉雙眼的風情眼睛睜得極大,他沒想到有人大白天會睡著,仔細思考下,他還是沒敢將風情喚醒。

倏然間,一股蒼涼的氣息從浩然劍內緩緩散出,嚇得小二心神一顫,手臂微抖,手上的菜盤差點沒摔在地上。

“劍在心中,劍在手中,以身為劍,以手為心……”風情凝望著頭頂的巨劍喃喃自語,突然他雙眼一亮,一抹精光爆射而出:“何謂劍道?劍在心中,心中自有一把劍,何必靠手上之劍衡量一切;劍在手中,一個劍客心有所想,他心中那把劍早已衡量,是對是錯,隻在乎劍是否偏鋒罷了。”

瞬間,一道大門緩緩對風情敞開,裏麵是一個未知而神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