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別初戀

第一百節

洗完臉以後雨天帶我去吃海鮮。之前在廣州根本就不敢進海鮮酒樓,什麽東西都覺得貴。可在海邊,剛剛打上來的各種海鮮便宜的有點誇張。剛好我肚子也餓了,叫了很多過來吃,吃的直不起腰才算結束。雨天說我跟一隻小豬一樣,哪裏還有什麽淑女形象。我也不去理會他,這個時候還哪管什麽淑不淑女的,怎麽著也不能虧待了肚子!

等天氣暖和了一點的時候,雨天就帶我去下海。來的時候在廣州買了一套泳衣,這個時候總算是派上用場了。當我穿著泳衣從更衣室走出來的時候,雨天眼睛直直地看著我不說話,害得我都不會走路。不過後來偷偷自己瞄了自己一眼,感覺那個身材啊還真是耐看。

我是旱鴨子,從來就不會遊泳。大學的時候雖然老師教過一段時間,但我就是學不會。雨天給我租了個大泳圈,我就套泳圈在海裏晃悠著。真的好好舒服,尤其是海浪過來,有一種飄起來的感覺。雨天一直圍繞在我周圍,生怕我被浪花帶走。忽然,我想起了早上洗臉的事,偷偷嚐了一口海水,果真又苦又澀。雨天大概是看到了,一個勁傻笑,害得我很是尷尬。

從海裏出來休息了一下,我就央求雨天帶我去撿貝殼。我記得在上三年的時候,過六一兒童節老師教我們跳舞蹈,音樂就是“趕海的小姑娘”。雖然我現在已經是老姑娘了,但還是很想去過過撿貝殼的嬴。

太陽不是那麽烈的時候,雨天就帶我去了比較遠的海灘。他說近的地方人比較多,貝殼都被撿完了,隻有遠一點的地方才有。我順從地跟在他身後,挽起褲管仔細盯著海灘,生怕錯過海水帶來的貝殼。偶爾會有幾條小魚被衝過來,沿著我的腳邊又被帶回海裏。海灘上是有不少貝殼,可都是爛的,就算是完整的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種。

天快黑的時候我還是沒有找到我滿意的貝殼,心裏很是失望。我本想帶點大海的東西回去,可大海卻這麽不給我麵子。

忽然,雨天大叫一聲說:“青青,這邊有!”

我走過去一看,果真在他腳邊有一個貝殼,桃子大小,紫色邊緣,很是好看。我撿起來仔細端詳,然後大聲說:“雨天,我終於撿到了!太漂亮了!嗬嗬!”

雨天站著沒動,看著我笑他也笑了。

和雨天回來以後天就黑了,我們出去吃東西的時候我還愛不釋手地拿著撿的貝殼在觀察。雨天說讓我保存好,這個貝殼比較有紀念意義。我沒理他繼續看著,當然是有紀念意義了,我費這麽的力氣才找到!

回到帳篷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今晚我還想讓雨天給我講他的故事。白天我惦記著這事。

“雨天,你給我講昨晚的故事好不好?我還想聽!”我看著雨天認真地說著。

雨天思索了一下說:“你確信中途不睡覺?”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確信!”

“好,你不睡覺我就給你講。昨天講到哪裏了?”雨天盤腿坐在了我對麵,看著我。

我思索了一下,其實講到哪裏了我也不記得,“幹脆就從高中開始講吧!”

“恩,那我開始了。……高中的時候我和靜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我總是會想起她,想起那個冬天的晚上她向我借橡皮的事。有時候我放學以後也會走上幾裏路去他們學校看她,但從來沒有看到過。整個高中三年,我都是以學習第一,靜第二的信念來度過的。其實在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女孩子喜歡我,但我心裏隻有靜,再容不下任何人。上了大學以後,我還是瘋狂地思念靜,這個時候的靜就已經去了北京,我根本都不知道她的聯係方式。每天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會寫日記,在日記裏跟靜說一些開心的或不開心的事。但很奇怪靜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初中三年級晚上的那個樣子,還是那麽長的頭發和那件花格子外套。有時候我也會想她長大的樣子,但怎麽也想不清楚。”

雨天停了一下,似乎又在想靜的樣子。我沒有打擾他,繼續認真地聽著。

“大學的時候我遇到過幾個優秀的女孩子,但對他們我從來都沒有過對靜的感覺。大學裏不談戀愛好像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可我就是沒談,大家都覺得我有毛病,我也不去爭辯什麽,反正我心裏有靜在。大學畢業以後,我被分到濟南工作,剛剛上了一個星期的班,我忽然無意間碰到了一個初中的同學,他告訴我靜去了廣州。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廣州,越快越好!於是,第二天我就辭職了,第三天就收拾行李買了去廣州的車票。一路上,我無數次地想起靜的容貌,可依舊還是初三的模樣。我猜測著靜有沒有男朋友,以及在廣州的住址有沒有變。到了廣州以後,我先寄宿在一個同學那裏,然後就去了靜住的地方。但我在門外徘徊了很久都沒有進去,因為我不知道見到靜要說什麽。我先把自己安頓了下來,簡單找了一份工作,半年以後,我終於有了見靜的勇氣。我記得當時廣州的天氣很好,我在靜門口等了好久才見到她走了過來。但她已經完全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化了很濃的妝,身體也有些發胖。那一刻,我才明白過來自己心裏惦記著的靜一直都是初三時候的她。靜顯然已經不認識我了,我報上名字的時候她想了很久才想起來。然後她告訴我她是因為男朋友在中大讀研究生才來的廣州。簡單寒暄了幾句我就離開了靜住的地方,回來的路上我感覺自己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就倒塌了。我原以為靜還是原來的樣子,卻不曾想到時間已經把她改變了很多。頹廢了幾個月以後,我終於振作了起來,從之前的那個夢中清醒了過來,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這就是我的全部!”雨天說完以後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完成了一個偉大的任務一樣。

我看著雨天沒有說話,我以為世上隻有我傻,原來還有比我更傻的人!原以為雨天對待感情跟別的男人一樣輕薄,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有著不曾表露出的認真與癡情!但他為什麽對小麗那麽冷淡呢?我開始迷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