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激起眾怒
第15章 激起眾怒
事實上，高亮心底還有大有算計的。
**躺著的那個人，雖然他不認識，但是剛剛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他的名字慕容昀！
慕容昀是誰？想必這整個天下也沒有不知道的藍蒼國最有可能繼位的四皇子，天下四公子之一，驚才絕豔，地位超群！
連他，都深深的愛慕著大小姐，那麽這樣的大小姐，又豈會是泛泛女子？九姨娘她，選擇與大小姐為敵，是真的錯了啊……
高亮都妥協了，更遑論另一個事事以高亮為先的小廝……
相府眾人在竹園門口與慕容昀的暗衛們僵持著，殊不知，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楚夢靈就已經帶著高亮和另外一個小廝敲響了順天府的公堂。
辛城的這個清晨，似乎特別熱鬧，早起的百姓，首先看到禮部尚書府的小公子趙朗明被人赤身的扔在皇宮門口。繼而，又看到一個絕色的大美人，帶著兩個小廝到順天府擊鼓鳴冤！
順天府尹陳錦堂迷迷糊糊的從**爬起來，急急升堂，不過，心裏卻是氣得不輕，大清早的，也不讓人消停。
“哇，好美啊，她是誰家的小姐，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辛城有這樣一位絕世的大美人啊！”
“哎哎！連她你都不知道啊，她就是進來被傳得最多的相府大小姐楚夢靈啊！”
“啊！相府大小姐？天哪，果然是傳言誤人啊，這麽美的容貌，竟然還被傳成貌醜如鬼！”
“聽說她被賜婚給了那尚書府的趙朗明，哎呦喂，你們不知道看到了沒，今天早上啊，那趙朗明可是被人光**身子扔到皇宮門口呢，嘖嘖，真是傷風敗俗呦！”
“是啊是啊，這楚大小姐還真是可憐，不過這楚大小姐怎麽突然來順天府擊鼓鳴冤了？”
“想知道，那就跟著去看看啊？”
一語驚醒眾人，大家一股腦的跟在楚夢靈身後進了公堂。
而陳錦堂在看到這麽多的百姓之後，眼皮也止不住的跳了跳，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審案子，什麽時候這麽招百姓喜歡了……
“大膽！堂下何人，為何見到本大人不跪？”陳錦堂一看來告狀的是一個絕色的大美人，先是一怔，繼而再看到對方傲然的站在那裏時，臉色不禁有些難看，於是一拍驚堂木怒喝道。
“小女子乃是相府大小姐楚夢靈！”無視陳錦堂的怒氣，楚夢靈自然也不可能下跪，隻是避重就輕的回道，“一告相府九姨娘縱人放火謀殺小女子在先，事跡敗露後汙蔑小女子聲譽在後，二告丞相楚青壽寵妾滅妻，與相府一眾妾侍合謀殘害妻子白笑薇……”
楚夢靈這話一出，圍觀百姓頓時嘩然，就連順天府尹陳錦堂，也差點坐不穩的癱倒在地上。
這個，女兒狀告父親，千百年來，還是第一次！況且，告的還是當今位高權重的丞相！
百姓們也是震驚之後，議論紛紛，有那熱血讚成的，但是大多人，還是反對的。
畢竟，古語有雲，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再者，辛月國幾百年來，也都是以孝治天下，故而，楚夢靈這樣大不孝的行為，多數人，還是不讚成的。
扯了扯嘴角，陳錦堂再狠狠的抹了一把冷汗之後，才得以諂媚的笑笑：“這個，楚大小姐啊，你看你是不是弄錯了，這……”
心裏卻在哀嚎，我的小祖宗哎，你趕緊哪涼快哪邊去吧，這個狀，我這個區區的順天府尹不敢接啊。
“小女子自然不會弄錯！”楚夢靈冷笑，“大人莫不是不願意接？”
“這……這……”陳錦堂支支吾吾，難以斷言。
“大人不如先聽聽事情的原委之後，再決定接是不接。”楚夢靈提議。
這個陳錦堂，一看就是個沒膽的貨！
不過，反正她也沒想過，能夠憑借今天這一紙訴狀就扳倒楚丞相，最多的，也隻是想要毀了那個老匹夫僅剩的聲譽罷了！
“好！”有了個台階，陳錦堂自然是急急順著走下，“楚大小姐就說來聽聽。”同時，他也著人去相府請楚丞相和九姨娘等人。
至於接下來如何，還是等到楚丞相等人來此之後再作打算。
“大人！”楚夢靈再次開口，“如果你想要知道詳情的話，還是讓相府的小廝來說與你聽聽吧。”
“好！”陳錦堂自是應允，“說吧。”
高亮深深的呼了口氣，狠了狠心，才慢慢開口：“草民名叫高亮，原籍臨安綏遠，是相府九姨娘柳如芯的遠房表哥，也是她曾經的未婚夫，事實上，早在九姨娘進府之前，草民就已經與她有了夫妻之實……”
高亮先是說了與九姨娘之間的奸情，接著是昨天晚上在竹園的縱火一案，之後又說了當年楚夫人白笑薇死亡的真相。
至於楚夢靈曾經遭受過的虐待，雖然大部分人都已經早有聽聞，但是在聽到高亮細致的述說之後，眾人還是唏噓不已。
哪家豪門大院裏，能沒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彎彎繞繞，可是虎毒尚且不食子，而這楚丞相，身為辛月國一國之相，位高權重，居然會做出那般殘害發妻，虐待嫡女的事來。
等到高亮說到尾聲時，楚丞相才帶著府中一眾妾女急急趕了過來，並且一上公堂，就憤怒的瞪向楚夢靈：“孽女，你先是毒打姨娘和親妹，再是辱罵為父，自己做出了未婚就與男子在閨閣廝混的醜事，這一樁樁，一件件，非但不知悔改，反而還大逆不道到誣告為父，為父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個孽女！”
楚丞相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一上公堂，就先聲奪人的對策！
眾人再怔，這，這似乎兩邊都有理啊，究竟孰是孰非，他們似乎也有些茫然了。
畢竟之前關於那楚大小姐的，也不過是傳聞罷了，這裏沒有誰是親眼目睹的！
包括那日因為一樁公案，而沒有前去相府赴宴的陳錦堂！
“丞相大人身為一國之相，這般胡亂栽贓自己的女兒，怕是說不過去吧。”就在這時，一道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道聲音，楚夢靈笑了，而眾人卻是一驚！
來人儼然是飽受尊崇的翰林院文大學士！
“文大人！”楚丞相一見到文大學士，臉色當即變得難看不已，“這是本相的家事，與爾無關吧。”
文大學士捋捋胡子，不可置否的笑笑：“丞相大人似乎是忘了自己現在站的地方，可是順天府的公堂！”
“你！”楚丞相氣得臉色鐵青，奈何卻無言以對。
文大學士的出現，令陳錦堂再次驚訝，並且心中也暗自衡量了一把，這文大人的到來，顯然是為了幫著楚大小姐，而楚丞相這邊……
這些天來，關於相府的種種傳言，他不是沒有聽聞過，隻是，那到底是相府的家事，可是現在，卻是鬧上了公堂，那就不僅僅是家事了。
細細衡量了一把，這位素來膽小的順天府尹，竟然挺直了背！因為他覺得，這也許就是他升官的一個契機！
如果這楚丞相，當真如傳聞那般不堪的話，那麽他也絕對會依法辦事！
這樣一想，陳錦堂就拱手相問：“敢問文大人，不勾同丞相大人的話，是否是因為，別中另有隱情？”
文大學士點頭，當下便把那日相府壽宴上發生的事情不偏不倚的敘述了一遍。
雖然當日在場的有很多人，但是更多的百姓，知道其中的一星半點，畢竟，那些隻是道聽途說，故而剛才楚丞相一番顛倒黑白的話，才會讓這些百姓產生懷疑。
可是如今，在這位正直無私的翰林院文大學士的敘述下，他們才真正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不堪……
一道道指責不屑的目光，讓楚丞相又氣又急，簡直是恨不得殺了在場所有的人！
“切！還是一國丞相呢，竟然能夠這麽無恥狠辣對待自己的女兒，還是不是人啊？”
“就是啊，所謂女子名譽大於天啊，他居然汙蔑自己的親生女兒和男子廝混，這樣的父親，簡直應該遭天打雷劈！”
“哎呀！他是丞相啊，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夠這樣滅絕人性，那我們剛剛罵了他，是不是得統統要了我們的命啊！他這樣涼薄狠辣的人，要是還坐在丞相的位子上，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人還有活路嗎？”
“啊！啊……”
那位仁兄的話一出，楚夢靈是忍不住的發笑，但是其他人卻是嚇得驚恐大叫！
“肅靜！肅靜！”陳錦堂驚堂木狠狠一拍，大聲叫道。
雖然他心中也在對楚丞相會不會伺機報複一事打鼓，可是現在的場麵委實太亂，他不得不出麵啊。
可惜，即便是驚堂木拍的再響，也無法阻止躁動的百姓們，畢竟事關性命，試問，又有誰能夠淡定的下來呢……
楚夢靈忍住笑意，不動聲色的給了張少琪一個誇讚的眼神。
這小子，瞧這煽動氣氛的本領，明顯辦事能力有長進啊！
瞧瞧這時機，再聽聽那語氣，嘖嘖，做得好！做的真是太好了！
收到楚夢靈誇讚的眼神，張少琪嘿嘿一笑，不動聲色的隱在人群中，最後消失在大家麵前。
現在是因為場麵亂，楚丞相那個老匹夫才會沒有察覺到有人故意煽動百姓，但是等到靜下來之後，卻會很容易想到。
場麵明顯失控，百姓們聲聲要求罷黜楚丞相的官職，可是，那畢竟是一國之相啊，怎能因為他們鬧，就會罷黜的。
而順天府尹陳錦堂，更是急得要哭了！
他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啊，才會招惹上這對難纏父女！
感覺鬧的差不多了，楚夢靈才又站出來：“大人，眾怒難犯啊，現在要平息百姓們的憤怒和恐慌，就隻有進宮請示皇上聖裁了……”
趙朗明**被扔在皇宮門口一事，孝康帝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