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所謂身世
第120章 所謂身世
“靈兒何苦拒絕得如此徹底呢？萬萬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是吧。”
說著，夜擎宇又看了慕容昀，“相信阿昀不會希望靈兒有事。”
不等慕容昀開口，夜擎宇又看向慕容白，“您老也不會希望看到藍蒼出什麽事吧。”
夜擎宇的話很成功的讓慕容白神情一滯，隨後隻聽到慕容昀開口，“阿宇對靈兒的關心，朕十分感激，但若以此為要挾，朕是不會隨意妥協，若阿宇想在這裏動手，朕自然不會說什麽，隻要阿宇不要被天下恥笑就好。”
“天下恥笑？嗬，青靈丹為我東璃聖物，朕隻給東璃之人又有誰敢恥笑分毫？”
“既然如此，那麽今日便無需再多糾纏，藍蒼還有諸多國事待朕處理，告辭。”
說著，慕容昀拉上楚夢靈就準備往外走。一旁的夜擎宇看著這一幕，卻也沒有什麽反應一樣，不急不慢的看著。
這時，慕容白突然開口，“回來，昀兒父皇今日有事同你和靈兒說。”
“父皇，有什麽事，等回了藍蒼再說也不遲。”
“你們倆回來坐著。”
“父皇……”不知道慕容白為何突然這樣，慕容昀拉著楚夢靈無奈的又回到了座位上。
“今天，朕要告訴你們，昀兒，靈兒其實是你親生妹妹。”
“什麽？”慕容昀沒有想到，他的父皇會突然告訴他這個，最重要的是，他之前不是已經證明了楚夢靈是辛月的先皇伊南風的女兒嗎，怎麽突然就改口了呢！
“父皇，你騙我！靈兒明明是，明明是伊叔叔的女兒！那天，你明明是這麽說的！”
“昀兒，你聽父皇說，父皇本來也以為靈兒是你伊叔叔的女兒，但是父皇後來發現，靈兒的生辰八字似乎不對勁。”
“您胡說！”
“朕沒有！女兒這種事，朕怎麽可能胡亂認呢！”
“那您有什麽證據！”
“事情是這樣的，那段時間，本來雲霜已經同你伊叔叔回去了，但是後來，你伊叔叔有事，雲霜就自己又回到了藍蒼，那天晚上，父皇因為朝中的事務煩躁，多喝了幾口酒，進錯了宮門，誤把雲霜當成了你母後，之後就做了不該做的事，為了怕你母後知道，父皇沒有跟其他人說，雲霜後來也離開了藍蒼……父皇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知道你帶著靈兒的出現……”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楚夢靈不知道慕容白為何要突然改口，她雖然覺得慕容白的話可信度很低，可是母親已經不在了，誰又能告訴她，她楚夢靈到底是誰的女兒？
“靈兒不敬，但事關身世，還望您有其他的證據！”
“你的後肩，是不是有一塊豌豆大的胎記？”
“是！”楚夢靈大驚，這個是除了母親，其他人不知道的事，難道自己真的是慕容白的女兒？
但其實，誰都不知道，這是慕容白一早就想好的，他一直糾結於慕容昀和楚夢靈的感情，他覺得不能讓楚夢靈成為藍蒼的皇後，但是，他又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好友伊南風，於是想來想去也隻有把楚夢靈認作女兒這樣一個法子。而且，慕容白看得出，夜擎宇對楚夢靈的愛不會比慕容昀少多少，在東璃，楚夢靈也不會收到什麽委屈，關鍵是，還可以拿到青靈丹以及保證了藍蒼上下的太平。至於那個酒醉的故事，其實是真的，不對的不過是女主角不是白雲霜，而是一個普通的宮女，也就是日後慕容安的母親，這件事皇後莫柔一直都是知道的。至於為什麽慕容白會知道楚夢靈後肩上的胎記，那是因為，他利用莫柔的關係，說是要給楚夢靈做新衣服，然後莫柔無意中看到的，然後無意中告訴了慕容白，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慕容白到底是默默記下來了。
其實慕容白的話是漏洞百出的，比如那個胎記，但或許事情來得太突然，慕容昀和楚夢靈都沒有時間去思考，或許應驗了那句“關心則亂”吧。
“不，父皇，我不信！我不信！如果真的是這樣，您為何不藍蒼的時候就告訴我！”
“藍蒼最近發生了那麽多的事，父皇根本沒有時間同你說，況且這樣的事，朕也不好同你開口啊！”
看著自己父皇堅定不移的神情，慕容昀終於什麽都沒有再多說。
慕容白看了自己的皇兒一眼，終於一個咬牙，看著夜擎宇，“賢侄以青靈丹為聘可是當真？”
夜擎宇一直好像看戲一樣看著慕容白兩父子，這時聽到慕容白同自己說話，點了點頭，“自然。”
“那麽，今日，朕就以父皇的身份將靈兒指婚與你。”
夜擎宇如意料之中的模樣，拱手謝了慕容白一個禮。
楚夢靈沒有理會夜擎宇，她看著一臉黯然的慕容昀，“昀哥……”
“不要讓我聽到那個‘哥’字，我不是你哥哥，不是！”
“昀哥……”楚夢靈走到慕容昀身邊，一手搭在慕容昀肩膀上，慕容昀卻動了動身體避過了，然後頭也沒有回看楚夢靈一眼。
“我不是你哥哥……不是！”慕容昀就好像自言自語一樣，不再理會任何人，直接跑出了大殿。
“昀哥……”
“你哥哥已經走遠了，我們回去休息吧。”夜擎宇一邊說著，一邊來到楚夢靈身邊，搭上她的肩膀。
隻見楚夢靈重重的將身子一偏，“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
完全不理會夜擎宇，楚夢靈連一眼也沒有看他，轉過身子，熟門熟路的往裏麵走去。
慕容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藍蒼的，他隻知道現在的自己，就好像被抽離了靈魂的空殼，大概所謂的“行屍走肉”就是這樣吧。
“慕容昀！你夠了！”看著自己最寵愛的皇子現在是這樣的一副模樣，慕容白的心在滴血，他突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他至少知道，楚夢靈是一個足以牽動慕容昀所有神經存在的女子，所謂紅顏禍水恐怕也就是這樣了吧。
聽著自己父皇的怒吼，慕容昀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拖著沉重的身體往自己的東嶽殿走去。
“慕容昀！你去哪裏！”慕容白看著自己皇兒遠走的背景，再一次歇斯底裏的吼著。
慕容昀依舊沒有理會，慕容白看在眼裏，無計可施，隻好快速跟了上去。
回到東嶽殿，其實慕容昀一直都知道他的父皇慕容白跟在後麵，但是他早就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理會什麽，隻見慕容昀來到書桌旁邊，拿起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人送進來的奏折，然後提起筆墨開始批改起來。慕容白站在一旁，看在眼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白終於歎了口氣離開了。
另一邊，東璃皇宮裏，夜擎宇把和楚夢靈的婚期訂在了半月之後的日子。今天，下了早朝，夜擎宇來到了楚夢靈一直住著的星月閣，這裏就跟楚夢靈離開時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之前伺候楚夢靈的幾個丫鬟早就不在這裏了，那個被夜擎宇試藥的洛青，好像在東璃皇宮裏消失了一樣，那麽的徹底，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過。但是不管洛青是死是活，也不管其他那些宮女丫鬟去哪裏了，這些都已經不是楚夢靈現在會去在意，會去管的事。
夜擎宇的到來並沒有給楚夢靈帶來什麽，她好像沒有任何事發生一樣，也不知道哪裏找來了一本書，正在漫不經心的掃看著。夜擎宇看在眼裏，也不在意什麽。
“在看什麽書呢，這麽悠閑。”
楚夢靈隨意翻弄著手中的書頁，一眼都沒有看夜擎宇。
“什麽書這麽好看，讓朕未來的妻子都不理會朕。”說著，夜擎宇十分順手的把楚夢靈手中的書本拿走。
夜擎宇的動作楚夢靈意料之中，她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半天，終於開口，“皇上，您有事嗎？”
“皇上？你叫朕皇上？”
“皇上玩笑了，您既然自稱‘朕’又何必在民女這裏多此一問呢？”
“好，那麽，靈兒你叫我皇上？”夜擎宇一邊說著，一邊特意在那個“我”字上麵加重了力道。
楚夢靈自己聽得出他的意思，卻又故意裝著不知道的開口，“皇上，您可讓民女惶恐了，您這一句話，可是要折煞民女了。”說著，楚夢靈很冷漠也很自然的跪在地上，行了一個禮。
楚夢靈的動作夜擎宇看在眼裏，終於一時被堵得語塞，半天，看著楚夢靈悠悠然的行完禮，然後起身，夜擎宇終於開口，“我們真的要這樣嗎？”
“‘我們’？皇上，您何必自貶身價呢？”
“靈兒，我今天過來不是要跟你吵架的。”
“喔，那皇上，您有什麽吩咐？”
“你父皇既然將你指婚於我，我今天自然是要來跟你說這件事的。”
“父皇？”楚夢靈險些忘記了慕容白，其實她一直覺得慕容白在說謊，可是他為什麽要說謊，如何證明慕容白是在說謊，楚夢靈一時到底沒有法子，今日突然聽到夜擎宇提起，倒是提醒了楚夢靈要趕緊弄清楚這件事。
夜擎宇不知道楚夢靈在想著什麽，他隻當楚夢靈還沒有適應“父皇”這個稱呼。
“靈兒，你是藍蒼的公主，本來應該是我東璃的皇後的，但是如今，我隻能許你一個側妃的位份，我希望你可以理解，綺雲她是南海的聖女，這個身份在四國百姓眼裏都是被尊重的，所以，東璃的皇後，隻能是她綺雲。但是，靈兒，請你相信，我是愛你的，不比其他人少愛你。”
聽著夜擎宇的話，楚夢靈隻是淡淡的看著他。一生一代一雙人，楚夢靈從來都是在意自己深愛的男子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不管過去現在還是未來，特別是在古代這樣一個妻妾地位森嚴的社會，楚夢靈更加是很在意的。但是，當她聽到夜擎宇的話的時候，卻出奇的平靜，好像這件事和她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