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47章 線索
王媛媛不置可否:“不管怎麽說,國師那邊已經在努力了,我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所以我打算找奶奶問清楚關於姑姑的事情,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
鳴鸞點點頭:“奴婢這幾天也去找幾位老嬤嬤聊聊,說不定她們也知道些什麽。”
見鳴鸞主動配合,王媛媛很是欣慰:“問不出來也沒關係,看看能不能找嬤嬤要來姑姑房間的鑰匙,那間房間據說這麽多年都沒怎麽動過,我想去看看!”
鳴鸞趕緊點頭應下,不管怎麽說,看到主子這麽有幹勁,她心裏也是舒暢的,總比看到主子死氣沉沉地暈死在床榻上要好。
聊完了,也該辦正事了。
王媛媛看一眼桌上的白粥和饅頭,心裏頓時叫苦不迭。她方才一時腦抽,讓廚房準備了這種自虐型早飯,現在正後悔得沒邊,喝完了稀粥就再不肯碰其它了,真想不明白宋臻這些年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看鳴鸞一臉戲謔的表情,為了防止鳴鸞取笑自己,王媛媛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問道:“我的衣服準備好了麽?”
鳴鸞轉身走向內室,取出尋香方才整理的衣裳……蘇繡月華錦衫,金絲繡花長裙,都是做工精湛的好物。尋香已經將衣衫仔細熏過,為的就是掩蓋王媛媛身上淡淡的藥味。
王媛媛手肘處有塊擦傷,這個倒是不礙事,但胸口的大塊淤血仍舊觸目驚心,雖然行動已無大礙,可若是動作激烈的話,還是會疼得讓她直冒冷汗。為了讓奶奶他們放心,她謊稱自己已經好全了,昨晚甚至還喝了不少的酒,可不能漏了餡。
鳴鸞拿起衣裳聞了聞:“濃了些。”
不料王媛媛接過衣裳一聞,當即跑到了香爐旁,又往裏頭丟了好些塊沉香木,打算再熏一會兒。
“娘娘,太濃了!”鳴鸞直皺眉,她在一旁聞著都受不了了。
“奶奶鼻子靈,要是不濃點可騙不過她。”
王媛媛執意將衣裳重新熏了一邊,後果
就是她自己都有點受不住那刺鼻的味兒,往祠堂去的路上不停地打著噴嚏。鳴鸞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拿帕子沾濕了給她,讓她忍不住的時候就擦一擦鼻子,緩和一二。
老太太信佛,每天早上都會在祠堂裏頌半個時辰的佛經,並親自打掃祠堂。
王媛媛試圖從奶奶的嘴巴裏撬出王琳琅和先帝之間的故事,雖然王琳琅三個字是王家人的禁忌,眾人提起來都覺得傷心,尤其怕讓老太太傷心。
若是擱以前的話,王媛媛自然是不敢和奶奶提及的,但她親身經曆了換魂之事後,便忍不住想試探一下奶奶對奇詭之事的態度,若是奶奶能夠接受的話,她還真想把換魂之事和奶奶坦白一二。
心裏打著小九九,一路上忐忑不安,斟酌著等會兒該怎麽切入王琳琅的話題才合適。
走到祠堂門口的時候,正好瞧見秋娘從祠堂裏走了出來,一瞧見她,秋娘趕緊走到她跟前來行禮問候:“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王媛媛趕緊扶起她:“在府裏無須這般拘謹,像以前一樣喚我媛媛即可。”秋娘是看著她長大的,以前常喚她為媛媛小姐。
秋娘忙擺擺手:“禮數不可廢,奴婢還是喚您娘娘罷。”
無意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論下去,王媛媛注意到她神情不對,視線劃過不遠處的祠堂大門,雖然看不見裏頭的光景,但奶奶應該正在裏麵沒錯。
“奶奶怎麽了嗎?”王媛媛細心地問道。
秋娘聞言,忍不住歎一口氣:“老太太寅時就進祠堂了,跪到現在呢。”
現在都快巳時了!王媛媛大驚:“你怎麽都不攔住她。”
秋娘無奈地苦笑一聲:“老太太又怎肯聽我勸……”
不等秋娘把話說完,王媛媛便已經火急火燎地衝向了祠堂。
寅時到現在少說也有兩個時辰了,祠堂裏陰冷黑暗,別說奶奶了,就是她這個年輕的身子都吃不消,奶奶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十有八九和她有關!
王媛媛吩咐鳴鸞在外頭守著,她大步跨上台階衝向祠堂大門,不料跑累了喘了口氣,刺鼻的熏香引得她好一陣咳嗽,停都停不下來。
祠堂內傳來一慈愛溫和的聲音:“媛媛?”
“在……咳咳咳……奶奶……咳咳……”王媛媛咳得眼角飆淚,更要命的是咳嗽咳得太用力,震得胸口也跟著疼了起來!無奈地咬咬牙,做了兩個深呼吸,這才敢往裏頭走去。
祠堂對於王媛媛來說很是熟悉,誠如當初宋臻說的那般,她從小就沒少被罰跪祠堂。有時候是自己惹了禍,有時候是幫幾個哥哥被黑鍋,跪祠堂什麽的簡直是家常便飯。奶奶雖然一向縱容她疼愛她,但絕不溺愛她。
視線劃過跪在地上的那個身影,一動不動,若不是方才確實聽到了奶奶的聲音,她幾乎要以為奶奶已經坐化了……
呸呸,自己都說了些什麽胡話呢!
連忙勾起一個笑容,迎了過去:“奶奶,我聽秋娘說你從寅時呆到現在,這是怎麽了。”
走得近了,這才看到老太太不僅僅隻是光跪著誦經,她懷裏捧著一塊排位,手裏拿著帕子,正在仔細地擦拭著。
王媛媛心頭一驚,老太太背光而坐,她看不清那塊牌位是誰的,連忙抬眼看向牌位架。
王家雖然一向陽盛陰衰,但也是個人丁興旺的大家族,牌位架上一排排過去都是王家的列祖列宗。因著光線昏暗,王媛媛瞧了老半天也看不出到底是哪處少了靈位牌。
這時候,老太太開了口,聲音慢慢悠悠卻一針見血:“媛媛,你的傷還沒好罷。”
王媛媛一滯,趕緊反駁:“沒有呀奶奶,我已經好全了,不然我也不會出宮啊。”
老太太聽她故作鎮定的聲音覺得好笑:“你啊,騙騙別人也就罷了,真將奶奶我當成老糊塗了?你從來不愛熏香,偶爾熏,也都隻熏淡香,今日卻突然熏了這麽濃的香,豈不是欲蓋彌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