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皇後有病

第一卷 正文_第414章 回京

宋臻突然消失的這些天,京城裏鬧得可謂是滿城風雨。

翼親王等人本打算封鎖這個消息,但不知怎麽的,竟鬧得全城百姓都知道了。

無奈之下,翼親王隻能坦言,說宋臻是為了抓金雲國賊人而去的,這才多少滿足了百姓們的好奇心。而王媛媛三個字,自然是萬萬不能提的。

馬車駛入城門,周元義先一步進了宮,調集了禦林軍迎接天子。

墨韻本以為宋臻又是同往常一樣,直接進宮,卻不料半路上宋臻竟突然喊了停。

墨韻便隻好將馬車停在了路邊,謹遵天子的命令。

麵上雖然是漫不經心的,神經卻是緊繃的厲害,眼角的餘光將這條街道掃了一遍又一遍,不敢輕視任何可疑的現象,生怕有隱藏於暗中的危險,正瞧瞧窺視著天子。

宋臻不知墨韻的緊張,他悠悠然地從馬車中探出半個頭,視線劃過斜對麵那間茶樓的二樓。

眯了眯眼,而後看向墨韻:“墨韻……”

“皇上有何吩咐?”墨韻壓低嗓音,朝宋臻靠近了些。

不料他話音方一落下,宋臻的手就伸到了他的臉上。

“哧”的一聲,在墨韻驚訝的眼神中,他嘴巴上的那條純手工打造的八字胡就被撕了下來。

“皇、皇上!”墨韻頓時慌了,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皇上為何要撕他胡子!

要知道暗衛是不能暴露身份的,所以他平時在外頭都會給自己易容。而這次在山裏呆了這麽些天,又因為大雨連綿不斷,他的易容工具給毀了不少,好在這最寶貝的八字胡得以幸存,沒想到現在卻被天子給盯上了。

“胡子借朕一用。”

他聽到天子如是說道,隻覺得這句話有如天雷一般劈中了自己。

聽皇上這意思,是不急著回宮,打算在街上逛逛了?

這無疑要加重他不少工作量,為了確保宋臻的安危,他勢必得貼身保護宋臻才行,但自己的胡子都沒了

,沒了……

宋臻瞥了墨韻一眼,覺得這張如喪考妣的臉很是礙眼:“沒了胡子,你不是還有人皮麵具麽?”

墨韻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薄薄的人皮麵具:“一碼歸一碼,沒有胡子的人皮麵具太假了,多容易被識破啊……”

宋臻可沒空關心墨韻那纖細的心靈,他把那胡子仔細貼在了自己臉上,又取下了頭頂的紫金冠,讓墨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而後隨意地挽了一個鬆鬆垮垮的發髻,便直接撥開了馬車的簾子,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雖然隻改變了一點點形象,但整個人的氣質卻有了不少變化,比起平日裏的鄭重嚴肅,眼下的宋臻平添了幾分慵懶。

嘴巴上雖然貼了昭示著年齡的胡子,但那張過於俊美的臉,卻一點也看不出老成,反而更多了幾分輕佻。

見宋臻是鐵了心不回宮,墨韻隻能無奈地在心裏歎了口氣,繼續緊跟在宋臻身側,不敢懈怠。

路過筆墨閣時,宋臻進店隨意抓了把扇子,叫墨韻丟了銀子,他便直往那茶樓衝去。

茶樓內很是熱鬧,尤其是一樓,到處都坐滿了人,多是些穿著青白褂子的文人書生,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手裏抓著本書念念有詞。

也有舉杯小酌的,時不時地吟上小詩一首,引來誌同道合的書生應聲附和,笑聲連連。

宋臻平時不管站在哪裏,都會有人給他讓道,然而今天才進了這客棧,便差點被人給撞了。

好在墨韻眼疾手快,幫他擋開了那人。

那人趕緊與他道了句歉,而後又興衝衝地朝某個方向跑去,手裏捧著厚厚的一疊書,清雅的書香味飄得整座茶樓到處都是。

“茶樓裏平時也是這麽多人麽?”宋臻挑眉。

墨韻腦子一轉,道:“非也,皇……”

習慣性的稱呼才說了一個字,便接收到了宋臻犀利的視線,墨韻摸了摸鼻子,趕緊改口:“公子您忘了,再過些天就是殿試了,這些書生都是趕考的

書生,乘著科考之前聚在一起交流學問。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好為將來開路。”

宋臻點了點頭,他倒是沒忘記這茬,隻不過是第一次逛茶樓,看見什麽都覺得新鮮罷了。

說起來,他方才一進來,便有人注意到他了。

聚集在這一樓的,多是些外地的考生,大家都穿著一身樸素的布衣。乍一瞧見滿身錦緞的宋臻,再看他氣質不凡,眾人紛紛忍不住猜測起了他的身份。

書生當中亦有幾個是京城本地的,把今年將要參與科考的幾個權貴出身的考生,挨個想了一遍,卻也沒能把宋臻給對號入座。

宋臻不在意,墨韻倒是被這些視線給瞧得渾身不自在,抬眼見二樓的人似乎要少許多,便趕緊對宋臻道:“公子,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去二樓罷。”

墨韻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正要朝樓梯方向走去,倒是一個站在他不遠處的考生,突然嗤笑了一聲:“看起來又是一個走後門的,真好啊,有一個好的出生,有一個好的爹,什麽功名利祿輕輕鬆鬆就能手到擒來……”

說話間,眼神有意無意地朝宋臻這邊瞥來,那段話顯然是在嘲諷宋臻了。

墨韻眉頭一皺,當即便要示意暗衛去給對方上上課,卻被宋臻抬手攔了下來。

但那人卻越發不依不饒,又接著說道:“嗬!這是打算做什麽?這是打算用拳頭教在下閉嘴?看樣子在下連實話都不能說呀……”

拔高了的嗓音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許多書生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受了那名書生的惡意引導,眾人看向宋臻的眼神,多少帶了幾分敵意。但更多的還是不清楚狀況的人,隻覺得好奇。

宋臻始終不動聲色,墨韻卻是忍不住側眼朝茶樓外瞧了瞧。

奇怪,天還是明亮的很啊,沒有下紅雨啊……

那就是說,這人是在作死麽!

作為一個考生,居然得罪了當今天子,他這能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勝利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