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

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38)

連日來,李又兵蔡學良等疲於應付上級領導和各路記者,弄得個個心力憔悴,更讓他們感到恐慌的是,此事引起了省委書記章世傑的震怒,再一次來到了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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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來和上一次大不相同,章世傑根本不理會趕到交界處迎接的李又兵等人,而是吩咐司機直接將車開往附近村莊了解情況。李又兵跟在後麵心裏直叫苦,不知如何應付眼下的危機。

章世傑察看的這村叫李王村,共有6多戶人家,其中有13戶參與了科技種養。在種養戶李尚德老漢家,章世傑看到簡陋的家什和一堆賣不出去的天麻,心情沉重。在李尚德帶領下,章世傑一行來到了他的天麻地裏察看。李尚德說:為種天麻,我們在地裏鋪了一層沙,莊稼再也沒法種了,估計以後隻能荒著。章世傑聞聽,蹲下身子用手去抓地上的土,果然滿是細沙。這時,一農戶大聲說:章書記,到我地裏看看吧。章世傑起身前去,原來這家農戶沒有掌握好技術,天麻全爛在了地裏

章世傑離開李王村又到了其它地方察看,許多種養農戶基本上把全部資本投了出來,有的還借了債,由於不能收回投資,農戶們被推到了絕境的邊緣。有一戶養梅花鹿的農民,聽說沒人來收購了,氣得連殺兩頭鹿當牛肉分給親友吃,眾人邊吃邊流眼淚。

數萬農民的眼淚啊章世傑在與文州市高峰縣領導談話時大發感慨,他們的眼淚足夠將我們淹死他接著說:數萬農民憤怒的火焰,也足夠將我們燒死

章世傑不禁噙著淚花,說:想不到我的眼睛耳朵竟殘廢到如此地步,在我的眼皮底下上演的這一幕幕,我竟充耳不聞。就在我上次到高峰之際,對幾裏外發生的對農民的不公正對待竟混然不知,百姓想和來到自己身邊的省委書記說說話竟被我們的公安人員以罪犯視之,甚至大打出手,試問,你們是如何下得了這手的

一席話說得在場的領導幹部們如坐針氈,文州市委書記楊永元雙眼瞪著李又兵,更叫李又兵冷汗直流。

我們的李又兵同誌說,這是市場經濟條件下一個公司背信行為導致的結果,真是徹頭徹尾的狡辨,整個事件,難道不是我們黨委政府在極力推動嗎農民朋友說,他們吃的是政府的苦頭,我認為這話沒錯,想推卸責任,莫說我不會答應,農民朋友更不會答應。

李又兵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蔡學良也深感不安,不過,他此時最關心的莫過於春子在深圳的消息。可春子已經去了三四天了,怎麽一點回音也沒有呢,手機又關機,到底怎麽啦

話說春子離開高峰來到文州火車站,然後坐上了開往深圳的列車。為節省開支,春子隻買了硬座票,所幸位子在裏麵靠著車窗,他可以一路飽覽窗外的景致。

車子開動了,春子將手提包放在座位底下靠車皮的位置,看了看周圍的乘客,對麵看樣子是一對小戀人,郎情妾意的甚是親密;自己身旁坐著一個婦人,有3多歲的樣子,待人挺熱情的,問春子從哪來到哪去,春子禮貌性地作了回答。婦人說,她是文州人,準備到惠州去看丈夫。她說丈夫挺能耐的,一個人在惠州開了家摩托修理店,寫信讓她去幫著看店。春子聽了一會,見婦人漸漸不言語了,便用手支著腮望向窗外。他還是第一次出省門呢,就要到數千裏之外的一個陌生城市,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蔡芬一直送他到了文州車站,在春子跨上火車的那一刻,他突然發覺對妻子竟有些依依不舍,從蔡芬噙著淚花的眼裏,春子更感覺到了一種離別之痛。不管事情辦得成辦不成,一定要早些回來蔡芬高聲說。春子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已淚流滿麵。

想到這,春子的心又不免有些心酸。列車已遠離城市,廣袤農村映入眼簾,看著農舍上空燃起的飲煙,春子頗感熟悉和傷感,過往的一切又漸漸浮現腦際。從妹妹的夭折到母親的早逝,再到爺爺的過世;從父親入獄到自己當上幹部,再到被迫離開家鄉,春子百感交集:真是生命無常啊

晚餐時間到了,春子花1塊錢買了份盒飯。吃完飯,又與旁邊的乘客閑聊了一會,待大家都感到疲倦了,便東倒西歪地或靠著硬坐後背或撲在桌台上休息。春子是靠著瞌睡的,眼睛眯著,似睡非睡的樣子。當他意識到睡意漸濃的時候,特意將座位下的提包拿出,放在後背踏踏實實地靠著,因為裏麵裝著他的財物和各種資料。

蒙朧中,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有東西在挪動,便猛然睜眼觀瞧,隻見旁邊的婦人睡得正酣,對麵的小情人頭靠頭正在夢中神交,提包也安穩地靠在自己身後。原來是自己多心了,春子想想覺得好笑,便又繼續瞌睡。

蒙朧中,他又覺得後背有東西在動,春子笑自己,怎麽這麽神經,並不理會。過了一會,他突然又坐直身子,扭頭一看,旁邊的婦人已不在,摸了摸身後,頓時傻眼了,什麽也沒有。

春子忙叫來乘務員,隻聽乘務員說,那婦人好像在前一站已下車了,春子聽完兩腳直打哆嗦。他根本無法想像,那個麵容和善和親的婦人竟是小偷。他更無法想像,丟失了兩千多元現金和自己的證件以及要找的那家公司的資料後,自己還能在深圳幹什麽。春子掏出身上的錢數了數,有三百多塊,心想,迅速找到那家公司再說,否則如何向正等他消息的蔡縣長交待。春子想打個電話蔡芬,才發覺手機也放在提包裏一起丟了,春子沮喪極了。幾名乘警過來,問了一些情況,春子隻應付了一下。他知道,女賊早已下車,想追回顯然無望。

走出深圳火車站,新的一天早已開始,右邊是通往香港的羅湖口岸,左邊是豪華氣派的香格裏拉大酒店,春子突然有一股豪情從胸中湧出:深圳,這個奇跡般成長起來的城市,一定能給我帶來奇跡。他記得要找的那家公司位於寶安區,便到處找去寶安的公共汽車。

擁擠不堪的公共汽車轉了幾次,坐了有一個多小時,春子才到達寶安區。一下車,春子便蹲在地上直吐,原來他有點暈車。暈頭轉向的春子吐完,直立身子剛走幾步,突然發現一輛汽車正朝這邊開了過來,春子連忙躲避,汽車也緊急刹車,但不幸的是,春子還是被汽車撞上了他被司機急忙送進了附近的醫院。

醒啦,他醒啦春子睜開眼所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充滿期待和興奮的這句話,說話的是一個2多歲的女孩,她叫來醫生,又重複了剛才的這句話。

春子對周圍的環境打量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是躺在醫院裏。我為什麽躺在這裏春子問。

女孩說:你被我哥的車撞了,已經睡了整整四天,嚇死我了。醫生為他作了一些檢查,說:好了,醒來就好了。又問:你是哪裏人,叫什麽名字啊

春子愣了半天,頭腦裏竟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什麽女孩一驚,他怎麽會變成這樣醫生也一驚,趕忙又叫來別的醫生一起過來。經過一番診斷,得出的結論是,因腦部受到嚴重撞擊,他已暫時失去了記憶。

女孩嚇哭了,告訴春子,她與哥哥是江西人,她叫張霞,哥哥叫張大偉,兩年前一起來深圳打工。哥哥幫一家工廠開貨車,自己在一家工藝品廠打工。四天前,哥哥拉貨到這裏時不慎將他撞了,因此她過來幫忙照顧。張霞說:你身上除幾百塊錢外,怎麽一點可以證明你身份的東西也沒有啊起碼也應該有身份證啊。

春子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一點也想不起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也想不起我是誰。

醫生聞聽,拉著張霞到走廊說:像他這種情況,應該轉到大醫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