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

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77)

這時,旁邊有人聊起了高峰的近況,春子從中得知嶽父蔡學良出任縣委書記後大刀闊斧推動思想解放發展縣域經濟,很覺興奮。但一個經常奔忙於高峰與沿海地區跑江湖的生意人的話,卻讓春子大吃了一驚。

生意人說:盡管高峰發展的政策放寬,經濟開始搞活,但隻能說明縣委書記的能力還行,他的為人卻不怎麽的。春子便問:此話怎講生意人便說:他蔡學良貪沒貪汙我現在還不敢說,但他的女兒亂搞男女關係最終將自己搞死了的事千真萬確。啊春子認為他是胡說八道:怎麽會有這事,你別亂說。我亂說生意人急了,這事高峰人誰不知道。

見幾個高峰老鄉點頭附合,並開始描述相關細節,春子的頭卻嗡嗡作響,他實在不敢相信妻子蔡芬已經死去。他現在還能清晰地回憶起蔡芬在車站送別自己時噙著淚花的神情,怎麽可能就這樣消失了,而且還是因為亂搞男女關係

一路上,春子心亂如麻如臨深淵。對麵的女孩幾次用疑惑地眼神望著他,實在讀不出這位用腳無意中冒犯自己領地的男子因何變得沉默寡言。女孩心說,我一直又沒有責備過他,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他何故要生我的氣呢

到高峰時已是次日中午,回家的感覺雖好,但絲毫沒有給春子帶來歡欣。他急急從汽車上下來,叫了一輛腳踏黃包車準備趕回去見蔡芬。她一定活生生地在家裏做中飯。春子心中默念著。

女孩望著匆匆遠去的春子,突然有些後悔,後悔春子問自己年齡時沒有告訴他。我今年十八了,隻是看上去像十六。女孩嘟嚷了一句,惆悵地消失在人流中。

春子回到與蔡芬結婚時住的房子門口,無奈裏麵空無一人,自己又無鑰匙,便隻得往嶽父母家趕。路遇一熟人,在對方一句驚呼之後,春子問及妻子之事,方知蔡芬確已離開人世。

來到嶽父母家,蔡學良劉秀夫婦望著失魂落魄的春子又喜又悲。喜的是一去兩年多沒有音訊的女婿終於回來了,悲的是自己女兒再也回不來了。好端端的一對年輕夫妻陰陽相隔,可悲,可歎。

一家人也顧不上吃中飯,驅車來到蔡芬所在的公墓,唏噓歎息傷感一番之後,春子簡要介紹了自己因車禍失憶在外兩年多的情況,蔡學良劉秀也敘述了女兒蔡芬離奇死去的前前後後。

從公墓返回時,春子憤恨地說:這鄭金平不是人,我把他當作好同學,他竟誘騙我的妻子。蔡學良說:也怪你識人太淺。不過,你與妓女鬼混卻是真的,這也是小芬對你失望傷心以至誤入圈套的根源所在。現在想來這完全是鄭金平設的局,我饒不了他。春子便將那晚鄭金平帶自己到西方迷茫大酒店喝酒玩樂的事說出。蔡學良聽後若有所思,隨後說:其實我已掌握得差不多了,你固然可氣,但鄭金平極為可恨。對了,你是不是拿鄭金平的兩萬元錢去搞科技種養了春子回答:是啊,他硬要與我合夥啊。蔡學良歎了一口氣:這件事差點將我也牽連進去。蔡學良簡要介紹了一下當時上級來調查他和春子的經過。不過現在沒事了。蔡學良安慰春子道。

二人正說著,劉秀將飯做好了,也不知是中飯還是晚飯,大家邊吃邊聊。春子心情沉重,實難下咽,口中念叨著要找鄭金平算帳。蔡學良說:不必勞煩我們了,鄭金平正在接受調查。隻不過,這次把李唯一給陷進去了。

原來,李唯一為替春子報奪妻之仇也為了籌到迎娶趙晶晶的2萬元錢,與和自己一同被免職整天無事生非的黃篤瀆合計著如何勾引鄭金平的老婆鄒娜。鄒娜本就對鄭金平心生不滿,怨氣越積越深,終於有一天投入了黃篤瀆精心設計好的懷抱。黃篤瀆巧言騙取鄒娜的信任之後,獲悉了鄭金平幾年來為承接工程,賄賂各級官員的重要信息。李唯一與黃篤瀆都認為這是從鄭金平身上搞錢的極好機會,便以舉報為要挾迫使鄭金平拿出4萬元。鄭金平仗著事牽各級領導,即使事發也有他們會出麵遮掩,因此拒不承認行賄之事,反倒告二人敲榨。

李唯一和黃篤瀆就這樣被逮捕了,但鄭金平卻並非如他所料想的安然無恙,因為縣委書記蔡學良堅決頂住各方壓力,硬要對鄭金平行賄一案進行徹查。

案子查得怎樣,李唯一會有事嗎春子問。他顯然一方麵關心鄭金平行賄一案能查出眉目以報奪妻之仇,另一方麵也很關心好友李唯一的安危。

鄭金平說:無論調查的結果如何,李唯一敲榨之罪是很難掩蓋的,免不了要受牢獄之苦了。不過,我從私心上講,到是十分感謝他能找出鄭金平行賄的線索,盡管手段齷齪。

正說著,蔡學良的手機響了,是縣檢察院檢察長龔良周打來的,他聲稱在對鄭金平家作進一步搜查時有了意外發現。蔡學良聞聽連忙趕往縣委大樓,準備聽他作詳細匯報。

隻剩劉秀與春子在家裏,娘兒倆又寒喧了一陣。春子說:媽,我回牛磨村去看看我爸後再來陪你。劉秀歎息了一聲:你父親受苦了,自從你到深圳一去不回後,村民都認為你是故意逃避,把科技種養失敗的所有怨憤都發泄到你父親頭上。我們幾個都曾到村子裏去看過他,想接他到城裏來住,你父親就是不肯。他情緒很低落,不管村民怎麽怨他,甚至罵他,他一句也不作解釋。

春子噙著淚說:是我害了父親。

劉秀接著說:盡管後來政府通過多方努力,挽回了農民的一些損失,但由於小芬的死,沉重地打擊了你父親,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

春子忙問:我爸怎麽啦

劉秀答:他已不住村裏了,在淨林禪寺出家。

啊春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爸當了和尚

劉秀點點頭:我和你蔡爸爸都去勸過他,但是他心意已決。後來你蔡爸爸說這樣或許並非壞事,隻要他能求得心靈的平和。

不行。春子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決定立即去看父親,但劉秀不允。劉秀說:天快黑了,明天再去也不遲。春子聽不進去,叫嚷道:我不信他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想要了,我不許他出家。說著,便要出門。

劉秀見攔他不住,又擔心夜路不好走,便打電話叫來縣委辦一司機,讓春子坐小車前去。

春子來到淨林禪寺門前夜色已濃。一路上,他不停地想像出家後的父親會是什麽樣子。若不是在家無法度日,父親怎麽可能出家當和尚呢春子估計頻遭打擊的父親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因而愈發心情沉重。

請問牛樹人在寺中嗎我是他的兒子。見一名僧人正欲關寺門,春子趕緊上前詢問。

僧人喧了一聲佛號,向春子施禮道:施主有所不知,天黑之前所有香客都已告辭。

春子說:我要找的不是香客,而是已在你寺出家的僧人啊。

僧人怔了怔,自語道:在我寺出家一會,他向春子說:我去告之方丈,你稍候。

春子隻好在門前等著。約莫有六分鍾,僧人小跑出來,對春子說:施主要找的人的確在寺中,他的法名叫了絕,你請進吧。

了絕春子一聽,心又一沉,沒想到父親起了一個這樣絕情的法號,可想父親當初是何等傷痛啊。

春子隨和尚進入寺廟,在一間禪房前,春子終於見到立在門前的父親。

爸,你這是怎麽啦。話剛出口,春子就忍不住落了淚。

隻見一身青色僧服的牛樹人雙手合十向春子施了一禮,卻說不出話來。

春子抬眼望見父親眼中噙滿了淚花,便說:都是我不好,這麽久才回來,讓爸受苦了。說著,他拉了拉父親的手:我們回家吧,車子在外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