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

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83)

眾人聞聽麵麵相覷,唯劉少華不以為然,他揚脖喝掉杯中酒後說:即便是這樣,那蔡書記還不是衝著你牛主任是他女婿才選擇掛點咱村的,要不然,誰有這麽大的麵子呢在座幹部一聽,也都附合道:是啊,是啊,我們也敬牛主任一杯。全 本 小 說 網

春子解釋幾次說自己不再是種養辦副主任了,但大夥就是不聽,春子也沒辦法,就由著他們叫了。酒過三巡,劉少華突然拉著春子嚴肅地說:牛主任,雖然縣委辦在咱村掛點辦了些實事,但你也知道,對於這麽多鄉親來說,還隻是一杯水一車什麽來著春子說:杯水車薪。對,就這意思。劉少華接著說,要想真的使鄉親們都走上致富之路非得有大動作才行。春子不解,問:那劉書記的意思是劉少華說:具體要怎樣做我們還沒想好,但我們都認識到沒有一條好路通向集鎮可不行,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別說鄉親們致富難,就是趕集也不方便。坐在一旁的村主任也說:是啊,這一年多來,在縣委辦的幫助下,我們隻是把幾個村小組之間的砂石小路給修好了,全村通向集鎮的大路卻還是老樣子,你回來肯定也是看到了的,坑坑挖挖,很不好走。

這我當然也深有體會,可是,我怎樣幫忙呢,要是我這幾年在外掙了大錢就好了,可惜沒有,慚愧啊。春子無奈地笑笑。

劉少華搖搖頭,對春子說:我們絕不是叫你私人掏錢的意思,而是想請你向你老丈人蔡書記好好說說這事,隻要他大筆一揮,修路的資金就有了。

春子頓時陷入了沉默,原來這才是村委會一班人宴請自己的真正目的,但不管怎樣,他們也是為了全村人好,所以春子心中並不埋怨。

修好通往集鎮的公路大概需要多少錢呢,你們向縣委辦提起過嗎春子問。

劉少華說:我們認真算了一下,修一條通往集鎮的水泥公路至少需要1萬元,我早向縣委辦的領導匯報過了,他們說一下子拿不出這麽多錢,暫不列入包村工作計劃,好像蔡書記也是這個意思,說什麽建設農村公路需統籌安排,財力緊張,不能操之過急。

春子說:既然這樣,那我也沒有辦法啊。

村主任在一旁說:你不同,你畢竟是他女婿,你出麵找找蔡書記,他能不照顧你的情緒嗎再說,我們縣裏每年都要修路,修這也是修,修那也是修,幹嘛不想辦法將錢投到咱村呢。

接著劉少華也是一番道理,讓春子很是為難。他當然也很想為家鄉辦點大事,可是自己哪有他們想像的那麽有能力,他知道嶽父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被說動的人,更何況自己剛與嶽父鬧得不愉快,自己哪還好意思再去求他。

因此,春子隻得回絕大家。看著他們失望的神情,春子心中很不是滋味,找了一個借口逃也似地邁出村書記家的大門。劉少華雖然率眾村委會幹部禮貌性地送春子到門前,但春子明顯地感覺得到,他們的臉色比較難看。

就在春子滿腹心事回到自己家中之時,突然聽鄰居說老書記牛雙全出大事了,生命垂危之際口中念念不忘的是他久無音訊的女兒牛芳玲。春子的心不由自主地一緊:牛雙全到底怎麽啦

幾年前,在科技種養的熱潮中,牛雙全傾盡家財,花費七八萬元購進了一頭公鹿和四頭母鹿,母鹿雖先後都生產了仔鹿,但由於林源公司不來回收仔鹿及鹿產品,牛雙全始終無法找到銷路。後來,在省市縣幾級政府的努力幫助下,科技種養戶才陸續銷出了部分農產品,牛雙全的仔鹿及鹿產品也找到了一些銷路,但大都沒有收回成本,一氣之下,牛雙全將剩下的鹿都宰殺,拉到市場上當牛肉賣了。回家細細一算帳,自己辛辛苦苦兩年多不說,還虧了兩三萬元,牛雙全因此鬱悶了好久。

為將損失的錢賺回來,一年多以前,牛雙全買了兩頭母豬飼養,情況還挺好,一年下來,產下的幾夥仔豬賣了有六七千元,因此增添了牛雙全的幹勁。然而命運總是愛捉弄人,牛雙全這次差點丟了老命,正是他喂養的母豬直接造成的。

這天臨近中午,牛雙全讓老伴田桂花去將豬食弄好,自己則拿了把鐵鍬來到豬圈,準備將豬的糞便歸到一邊,以免被豬踩成爛泥,不好收拾。

由於豬圈建得矮,經太陽一曬,裏麵氣溫很高,牛雙全幹活時,便隻穿了條短褲衩。

然而問題就出在這短褲衩上。由於兩褲角開口較大,牛雙全的**之物毫不費力地進入一頭花屁股母豬的視線。要在平時這也沒啥大不了的事,但此時的母豬正餓得慌,等著吃食,望著牛雙全**那東西一蕩一蕩的,也不知啥玩意,以為是什麽好吃的,更覺口舌生津,頓時盟發了要吞吃它的。

牛雙全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顧叉開腳幹活,將豬糞一鍬鍬歸到一旁,可就在此時,花屁股母豬伸長脖子,朝牛雙全的**張嘴就是一口,可憐牛雙全當場昏厥過去。

過了沒多久,牛雙全老婆田桂花提著裝滿豬食的木桶來到豬圈,被眼前的情形也差點沒嚇昏過去,隻見牛雙全側倒在豬糞上,兩腿之間滿是鮮血,再看那花屁股母豬,口中嚼得正歡,田桂花一看那豬嘴上的血就明白了怎麽回事,操起扁擔就朝母豬狠狠打去。豬被打得亂叫,慌亂中踩了牛雙全兩腳,急得田桂花眼淚直流,趕忙過去將牛雙全扶起,口中直呼:雙全,雙全,你怎麽啦,醒醒,醒醒。見牛雙全仍在昏迷中,田桂花才向門外大叫:出事啦,快來人啊,快來救人啊。

牛雙全被人抬著出了門,田桂花走時輪起扁擔對著那花屁股母豬又是一陣猛抽,口中罵道:這沒人性的畜牲,那東西也是你能吃的嗎,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說著,也隨即出了門。

牛雙全先是被送到了村裏一赤腳醫生開的診所,醫生見牛雙全的兩個睾丸全沒了,嚇了一跳,說情況十分嚴重,需立即送往大醫院。田桂花嚇得大哭,特別是麵色蒼白的牛雙全醒來時口中直念叨:我見到芳玲了,我見到芳玲了。隨後雙目緊閉,更讓田桂花魂飛魄散。無奈兒子在煤礦未歸,因此隻得請幾個叔伯兄弟及侄子們幫忙將牛雙全送往縣醫院。

雖然請了輛農用車來載牛雙全,但由於牛磨村通往集鎮的道路坑坑挖挖,所以前進速度還是很慢,把隨行的那夥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了集鎮,請鄉衛生院的醫生作了些緊急處理後,趕緊又送上了一輛麵包車,飛也似的向高峰縣城奔去。

春子聽說牛雙全慘遭母豬毒手,不僅象征男性生命力特征的兩個蛋沒了,而且生死未卜,心中不知是喜還是悲。想當年,牛雙全與春子母親有染,由此引發一係列悲劇的產生,牛雙全有著不容推卸的責任,如今,他卻被自己喂養的母豬吞食了睾丸,這難道不是報應

但春子一想到牛芳玲,又不禁對他們的遭遇充滿同情。飽受辛酸的牛芳玲剛被送進戒毒所接受強製戒毒,現在她父親又弄成這樣,這真是他們應有的懲罰嗎就算是,也不應該懲罰心地善良的牛芳玲啊

春子來到母親的墳前,將心中種種疑惑和煩惱都訴說了一篇,包括回來後從未與人提起過的戴子慧,以及與她相關的種種離奇遭遇。

母親的墳始終是沉默的,但在春子看來,盡管母親不發一言,卻一直在靜靜地傾聽,所以自己與母親是心靈相通的。其實春子並不需要母親回答什麽,能讓他如此痛快淋漓地訴說,也是無比暢快的事。

當插在母親墳前的三柱香快要燃盡的時候,春子也準備離開了,臨行前,他複又跪在墳前,對母親說:我又要離開這裏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對不起家鄉,也對不起母親,但無論我身在何處,這裏永遠是我的牽掛。說完,朝母親的墳三叩首,爾後回家。

回到家中不久,堂兄又過來喊他吃晚飯,春子推辭了片刻,怕兄弟說自己見外,隻好隨他而去。去時,春子一再言明隻吃這一餐,不好天天打擾,總算得到了堂兄的同意。

春子原本住兩日就打算去深圳,但由於牛雙全突遭橫禍,使得春子臨時改變了主意,準備在家多住幾日,待得知牛雙全傷情的最終結果後再啟程。難道春子如此牽掛著曾給他家帶來災難的仇人抑或是想親眼看著他得到可悲的下場並非如此。而是他想到自己就要去看望牛芳玲了,如果連她父親是生是死這樣重大的訊息都置之不顧,自己又如何算是她的好朋友。如果牛雙全有幸脫險,倒可以不向她提起,如果牛雙全死於非命,該不該告之於她對於後一個問題,春子還無法想像,他隻知道,走之前一定要弄清楚牛雙全是生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