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認罪

林姿和嶽霖安靜地坐著，還以為陸言和顧以安談完會見他們。

直到顧以安走出來，輕輕拍了拍林姿的肩頭，“走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林姿點頭，心底是壓不住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但絕不是這樣。

陸言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坐在顧以安的車上，林姿還在胡思亂想，她從沒有奢求過陸言愛她，也習慣了這種被忽視的感覺，但是這一刻，失落心酸是藏不住的。

“林姿，你相信陸言嗎？”顧以安是特意等嶽霖下車之後，才轉頭問林姿的。

相信？

副駕駛座上的林姿仍然是心不在焉，顧以安這樣問她，就是想要確定一件事，究竟她做這麽多，是因為相信陸言沒有殺沈碧薇，還是僅僅因為，他是陸言。

這個問題，林姿也不知道。她問過自己很多遍，但是答案，似乎從來也不在腦子裏。

答案藏在心裏，但是她並不能看清自己的心。

“老大，你呢，你相信他嗎？”林姿把問題拋回給了陸言，不是敷衍，是她真的想要知道顧以安的態度。

曾經他們之間，像師傅像兄長像朋友，現在是敵人也是對手。

顧以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比她更了解陸言的人。

顧以安輕笑，輕輕揉了揉林姿的頭發，“你好像變聰明了，還知道借力打力？”

“那當然啊，自從跟了老大，我可是把你當師傅來膜拜的。”林姿說笑著，也注意著顧以安的神情。

“我相信他。”顧以安沒有模棱兩可，直接坦白地說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指紋，動機，殺人時間，全都指向他。但是我相信他，一個男人，有太多的辦法去處理一個不想要的女人，殺人，無疑是最蠢的。”

“退一萬步，我相信如果陸言真的是凶手，不在場證明，指紋，他一定會處理到完美，絕不可能是今天這種被動的局麵。”

聽著顧以安的分析，林姿隻覺得自己內心一直壓抑著的那口氣，鬆緩了一些。

這些冷靜自持的話，她不是想不到，但是她現在太亂了，根本就沒辦法認認真真地思考這件事。

“老大，我申請，去辦嶽霖師傅手上的案子。陸言的案子，就拜托你們了。”林姿抬起了頭，眼裏，再沒有慌亂失措，而是平靜的自信。

她申請去處理聶景辰和秋桐的案子，一是真的很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更因為，她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是說，聶景辰虐童的案子？”顧以安原本就想要給林姿安排別的案子，好讓她不再胡思亂想，但他沒想到她會主動要求去辦這件案子。

這個案子，有著一定的特殊性。

林姿點頭，“我知道你的顧慮，或許我真的太感情用事，所以江言的案子，我可能做的並不妥當。就好像很多人說的，真相可能太血腥太殘忍。但是老大，他們都說我像你，你說呢，真相，值得嗎？”

“不要太像我，不是什麽好事。”顧以安的聲音壓低了，逃避了林姿的問題。

或許他根本就不該這樣去怪陸言，因為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對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看到林姿溫溫柔柔的表麵之前，燃起的熱血，顧以安有點害怕。

她很像自己，但是走自己的這條路，注定太辛苦了

“沒有值不值得，也沒有對錯，想好了就去做吧。”顧以安在林姿下車前，輕聲說道。

陸言仍然沒有回家，林姿沒有去問為什麽沒有保釋他，既然相信顧以安，她就什麽都沒有再管。

她全身心地，投入了聶景辰的案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