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國開店賣佛牌

第137章:動物叫

第137章 動物叫

曾太太掏出手絹幫他擦,問怎麽樣,曾先生勉強搖搖頭說沒事。高雄對曾太太說:“阿讚布丹說,給曾先生驅邪有兩種方法,一是他體內的陰靈可以徹底禁錮,把陰靈都附在這塊水牛眉心骨的佛牌中,但今後曾先生再也不能吃任何肉類,隻能食素,最好再多念佛經,身體就會很快恢複健康。”

“這樣啊……”曾太太猶豫片刻,說可以,命都快沒了,少吃肉有什麽難的,再問第二種方法是什麽。

高雄說:“阿讚師傅也可以用法術暫時將這些陰靈的怨氣壓製住,但效果能堅持多久,不敢保證,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曾先生可以繼續吃肉,但如果還在吃那種活物的菜,或者經常指殺,導致陰靈再次發怒,到時候恐怕就會更嚴重,也許施法都來不及,你們自己選擇。”

聽了這番話,我心想肯定是選第一個啊,都折騰成這樣了,難道還能走回老路嗎。沒等曾太太回答,躺在地上的曾先生用微弱的聲音說:“選第二種。”

大家都很驚訝,不光我,連高雄都忍不住問:“有沒有聽錯我的話?第一種是——”沒等高雄講完,曾先生搶過話頭:“高老板,你剛才說,這位法師用法術暫時壓製的話,也許能堅持幾十年?”

“那都是猜測,”高雄說:“也許隻能堅持幾個月,你不要往最好方麵想,得做好全麵的心理準備!”曾太太也說沒錯,這是人命關天的時刻,可不能冒險。

曾先生問:“能堅持幾十年的機率有多少?百分之五十有嗎?”高雄笑著搖搖頭,說這可說不準,又不是猜拳,哪有具體的數字可循。

“你不要再冒險啦,少吃肉有這麽難,命都可以不顧?”曾太太焦急地說。曾先生說不是沒肉不行,而是他已經習慣了四處尋訪美食,要是以後再不能天南海北地吃這些另類菜肴,他甚至覺得人生都沒了意義,也不知道賺錢有什麽用。

曾太太非常生氣:“你的人生就是吃?有沒有為家人和孩子考慮過?你賺錢隻為了自己開心舒服嗎?這幾年孩子學習補課你有沒有問過半句,還不都是我!工廠的業務全交給我打理,你什麽都不管,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外麵找吃的,上輩子是乞丐還是豬?”

沒想到,曾先生比她還憤怒,說每個人都有愛好,他唯一的愛好就是這個,連第二種都沒有,難道就不能滿足。曾太太說你這個愛好就占據了你生活的全部,哪還容得下什麽第二種。兩人爭執不停,阿讚布丹看看半空中的月亮,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經是十二點四十多,就提醒高雄。因為午夜是指子時,從半夜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也是一天當中陰氣最盛的時刻,過了淩晨一點就算醜時,施法效果大打折扣。

高雄插言:“你們快點做決定,過十二點就不好了!”曾太太還想說什麽,曾先生把手連揮,說就這麽定下來,曾太太氣得直哭,在阿讚布丹麵前攔著不讓他施法。阿讚布丹滿臉疑惑,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連忙把她抱過去,說這樣可不行,不管你們做什麽決定,總得有個結果出來,要是這樣的話那就隻能明天,你們先商量好。曾先生說:“別管她,聽我的!要不然我就不配合施法,幹脆死掉算了!”

曾太太很不理解地看著丈夫,最後轉身就走,靠在車門上生悶氣。別說她,連我也不理解,很難想象一個人能為了美食而冒重病甚至生命危險,還真是少見。但又想,癖好畢竟是癖好,那麽多好賭好煙酒的人,也有置健康於不顧的,哪怕被醫生下達最後通牒讓戒酒戒煙也沒用。曾先生讓我們趕快施法。高雄說:“好吧,這個決定是你自己做出來的,我已經提前說清楚了。”曾先生有些不耐煩,連連舉手。阿讚布丹繼續施法,曾先生平躺下來,閉目深呼吸,阿讚布丹將佛牌交給高雄收好,隻用右掌壓住曾先生的額頭,念誦經咒。

幾分鍾之後,曾先生的全身扭來扭去,又開始學動物叫,這回是羊,但聲音很怪,好像是正在被宰的羊,叫得非常淒慘。雖然我從沒聽過殺羊是什麽聲音,但覺得這應該就是。隨後幾分鍾又變成貓叫,這種聲音我聽過,以前家樓對麵住著一位離婚的中年酒鬼,家裏養了隻前妻留下的老貓,那家夥喝多就打貓,叫聲特別慘,我這輩子也忘不掉。後來那貓活活被酒鬼給打死,而酒鬼也在那年冬天醉倒在雪地裏凍死了,算是報應吧。

貓叫幾分鍾過後,曾先生抻長脖子,又改成大鵝慘叫,同時翻身朝下,雙手在腦後用力抓,好像有什麽東西騎著他脖子似的。再後來他又做出很高難的動作,身體扭成S型,而且不停地翻來翻去,邊翻還邊扭著,但沒聲音。我疑惑中忽然想到這不就是蛇和蜈蚣嗎?小時候在野外抓到蜈蚣或蚰蜒等長條型節肢動物,就會找來長長的細棍紮進它們尾部,這時蟲子就會做出這種動作,痛苦地扭來翻去,跟曾先生現在一樣。最後,曾先生仰麵朝上,脖子伸得老長,左右探出,四肢亂舞,看來就是甲魚了。我聽到清楚的格格聲,好像是曾先生的頸骨在響,他的脖子越伸越長,仿佛有人用力在拔他的頭。

我很擔憂,曾先生的腦袋不會被拽斷吧?這時,曾先生全身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阿讚布丹站起來,停頓幾秒鍾,徑直走向汽車,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曾太太見狀連忙跑過來,抱著丈夫喚他的名字。高雄說:“施法已經結束,我們把他弄進車裏,可以回去了。”我們三人共同抱起曾先生塞進汽車,左右扶著他,仍舊由曾太太開車回到市區的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