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淘寶賣符的那些日子

第五章 像和尚的道士

第五章 像和尚的道士

我身上疼得厲害,腦子有點不夠用:“什麽門?”

猴子急的瞪了我一眼,硬聲道:“就是你讓我檔的那個門!那丫頭自告奮勇的去檔門,實際上卻悄悄把門打開,把那血手印子放進來的,從我那個角度正好看見,我還說呢,她一小丫頭怎麽膽那麽大,合著她陰咱們呢!”

";你確定?”我一動腦子,身上就更疼了,雖然我一早就懷疑江小果有問題,但她畢竟剛救了我,如果真是她把血手印放進來的,剛才幹嘛還要救我?

";千真萬確!”猴子篤定的舉起手來,一副要發誓的樣子。

我跟猴子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他雖然不太靠譜,但大事上從不騙我,我沉默片刻,低聲道:“先別拆穿她,這次就算哥們兒倒黴,反正那鬼也滅了,到醫院跟她分道揚鑣就行了。”

說到這,我的心簡直在滴血,這次生意真是賠大了,差點送上自己小命不說,還整一身傷,一會去醫院不定要交多少醫藥費。

很快救護車就朝我們駛來,江小果已經坐在救護車上,正一臉著急的跟隨車護士解釋我的傷情。

我實在疼得厲害,腦子沒辦法集中精神,也懶得再想那麽多,躺上救護車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小夥子,醒醒,小夥子?”睡夢中,我隱約聽見有人在喊我,勉強睜開疲憊的雙眼,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光頭正坐在我麵前。

我下意識的想坐起來,一動身子,屁股頓時開花似的疼,我這才想起來我受了傷,此時全身被包的像具木乃伊一樣。

";你別動,你傷的這麽重,鬧不好會留下殘疾的。”光頭急忙阻止我。

你才會殘疾。

我暗罵一句,看那光頭得有小六十的模樣,才沒跟他一般見識。

";大爺,你喊我有事嗎?”我冷眼看著他,心裏有些不高興。

光頭尷尬的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指著我床頭櫃上的果籃道:“我渴了,想吃你個橙子,你不介意吧?”

我頓時有股想揍他的衝動,我怎麽不介意?我介意的很!

我身受重傷,疼得快冒煙了,好不容易睡著,他竟然為了這麽點小事把我喊醒!

";拿去吃!”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將整個果籃都扔給他。

隨後把頭扭到另一邊對著牆,心裏默念入睡入睡入睡,這一身傷太疼了,雖然我手上掛著個止痛棒,但跟我全身的劇痛比起來,根本毛用不頂,隻有睡著,我才能暫離身上的痛楚。

";謝了啊,小夥子你真大方。”光頭顯然沒看出我不願意搭理他,高興的接過果籃,一邊剝橙子一邊喋喋不休:“你這是怎麽整的,傷這麽重,嘖嘖,屁股上都見骨茬子了,以後走路肯定得瘸…”

我實在聽不下去,扭頭打斷道:“大爺,您一大把年紀了,多休息一會兒吧。”

光頭爽快的擺擺手,笑道:“不用,我不累,等以後死了,休息的時間多的是,反正你也沒事,跟我說說唄,你這傷咋弄的?”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快崩潰了。

被他纏的睡不著,我隻好艱難的轉過身,信口道:“我是搞化學實驗的,工作的時候不小心把硫酸潑自己身上了,才被腐蝕成這樣的。”

";噢…”光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點點頭,臉上劃過一絲笑容:“以後少做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事兒,我年輕的時候就跟你一樣,接不了的活兒硬解,現在好了,頭發全掉沒了。”

我應了一聲,順口道:“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光頭故作高深的看了我一眼,悠悠道:“跟你一樣,咱倆是同行。”

";你也是搞化學的?”我有些驚訝,看這老頭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文化人啊。

";我可不懂化學。”老頭笑著搖搖頭,從枕頭下抽出一件深灰色的寬鬆長袍,高深莫測的拍了拍:“這就是我的工作服,這下你懂了吧。”

我看了兩眼:“僧袍?你是和尚?”

光頭頓時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蹦起來,氣的直瞪眼:“你再看看!這是僧袍嗎!我看上去像和尚嗎!”

我有心氣他,特意打量了他一遍,認真的點點頭:“像,先前多有得罪,大師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光頭氣的呼哧呼哧喘粗氣,簡直快冒煙了:“老子特麽是道士!明眼人一看就是道士,虧你還跟我是同行,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道士?

我噗嗤一下笑了,這光頭一副膀大腰圓的腐敗樣,簡直是現代和尚的標配,哪像道士了?

隨後我才反應過來:“我跟你是同行?你怎麽知道的?”

我賣道家的符咒,雖然不是個真道士,但跟他也算半拉同行了。

光頭冷笑一聲,立馬換了副高冷的樣子:“你身上的傷是鬼血掌腐蝕成的,我好心問你,你還騙我說做化學實驗弄得,知不知道鬼血掌代表什麽?有了這掌印,接下來方圓十裏內的鬼魂都會被你吸引過來,取你小命!”

我不禁重新打量這光頭。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嚇唬我,但他隻看了一眼就說出我這傷是鬼弄的,這人不簡單!

見我不說話,光頭冷哼一聲,斜眼看著我:“就你這傷,不出十日,你就會死在附近那些遊魂野鬼手裏,就算你僥幸逃過一死,以後也肯定會變成瘸子!”

";然後呢?”我兩眼看著光頭,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光頭明顯被我噎到了,頓了頓才提醒道:“你水平太差,得找個高人給你消災解難。”

說著,光頭伸出手指,狠狠地指了指自己。

我恍然大悟:“噢…你就是可以救我的高人!”

光頭瞬間笑了,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我皺皺眉,白了他一眼:“那高人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麽進醫院的麽?”

光頭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緩了一會兒才尷尬的撓撓頭:“再厲害的高人,也有挨坑的時候,丫的現在的人啊,良心真是壞透了,有人給我送來兩瓶五糧液,我一貪杯,就喝多了,沒想到是假酒,這不因為酒精中毒才進來的。”

說完光頭還特意強調道:“你別看我認人不清,但對付那些詭異事件,我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哪有人自誇是一等一高手的,我不想再搭理他,這老頭簡直就是一個老混子,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

想到這,我又艱難的翻過身,麵對牆壁,閉目養神。

光頭也看出我的意圖,不再說話。

整個病房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就在我以為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光頭突然開口道:“今早跟你一起來的那倆人不簡單,要想活命的話,最好離那倆人遠點。”

那倆人說的自然是猴子跟江小果了。

江小果不簡單,我信,畢竟從我認識這個江小果開始,她身上就充滿古怪,況且昨晚的門還是她打開把血手印放進來的,我已經認定她跟鬼是一夥的了。

但猴子是我好哥們兒,是我發小,我倆簡直可以用兩小無猜來形容,這老頭說他也不簡單,這不是胡扯麽。

見我沒反應,光頭重重歎了口氣,道:“我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等今晚你變成鬼以後,我會給你燒紙的。”

我雙眼緊閉,心裏氣的牙癢癢,這光頭到底會不會說話,又是咒我變瘸子,又是咒我死的,我真恨不得手撕了他。

光頭說完,也不再多話,安靜的坐在病**休息。

中午的時候猴子來給我送飯,或許是受光頭的影響,也或許是我受傷的原因,我變得有些驚弓之鳥,趁猴子給我盛飯的時候偷偷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