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淘寶賣符的那些日子

第五十五章 你在等我?

第五十五章 你在等我?

吃過早飯,我們在村長的帶領下圍著村子轉了一圈,用白景人的話說,我們裏麵隻有我跟他是通靈眼,所以找半屍的重任主要落在我們倆身上,但整個村子雖然陰氣比較重,但分布還算均勻,並沒有哪個地方有陰氣聚集在一起,找了多半天也沒什麽收獲,我越找越心涼,不知為什麽,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回到村長家以後,所有人坐下來開了個會,商量晚上誘捕半屍的方法。

白景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東子,目前為止,凡是晚上出去過的人都死了,隻有你還活著,要不晚上你出去看看?”

我一把捂住肚子,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嘶……不是我不想去啊,是我中午吃的飯可能不對付,現在肚子疼得厲害,怕是去不了了……”

白景人笑著擺擺手,不知從哪摸出一粒藥:“吃壞肚子還不好說,我去外地容易水土不服,最常帶的就是治腹痛和拉肚子的藥,隻要來一粒,保證藥到病除。”

我擺擺手:“不用了,我休息一會應該就好了。”

";那今晚就辛苦你了,放心,有我們幾個在旁邊看著,你不會出事的,這點你可以放心。”白景人臉上畫著一股訕笑,手重重拍在我肩上。

我麵色一僵,果然,我的第六感已經比女人還要靈了。

見我沒吭聲,白家四兄弟都站在我身旁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好像我今晚不出去他們也會把我推出去一樣,我像猴子投去求助的目光,畢竟在白家人麵前我是外人,隻有猴子是我過命的兄弟,但猴子跟白景琪不知道在說什麽,聊得火熱,根本不往我這邊看。

我受不了來自身後的壓力,隻要點點頭,好在我見識過白景琪的身手,心裏對晚上的行動雖然懼怕,但也有些底氣,畢竟現在有這麽多白家的人在,應該能保證我的安全。

晚上由我出去把半屍引出來,這件事剛確定下來,門外突然衝過來一個嬌小的身影,直直撲到我身邊,對村長道:“村長,你們怎麽可以讓他去引半屍?要說出去當誘餌,也該這個大師親自去才對,他一身本領,一定有辦法。”

郭昕昕說著,眼圈就紅了。

我心裏一暖,關鍵時刻,竟然是她替我說話。

村長麵色一沉,扭頭看著郭昕昕叔叔:“強子,怎麽回事?”

郭昕昕叔叔有些尷尬,支吾了兩聲道:“那個,昕昕跟這小子一見鍾情,今天早上已經訂婚了。”

村長挑挑眉:“還有這事?”

說著村長沉吟一聲,顯然也覺得由我去引半屍不合適,但礙於白家兄弟,隻好對郭昕昕說:“放心,這位小兄弟一看也是身手不凡的樣子,況且他是晚上出門唯一存活下來的人,有這些大師看著,你放心就行。”

郭昕昕搖搖頭,突然撲通一聲跪在白景人麵前:“大師,他真的不能去,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去引半屍,那就讓我去。”

話音落下,包括我和白景人在內,屋裏所有人都愣了,詫異的看著郭昕昕。

白景琪最先反應過來,麵色冷了幾分:“還說跟人家什麽都沒發生,真什麽都沒發生的話,她能替你去死?”

說著白景琪好像突然對郭昕昕有了一絲敵意,冷聲道:“你去引半屍?你會畫符嗎?你知道對付半屍的辦法嗎?”

郭昕昕性子本沒來就靦腆,猛地被白景琪發難,嚇了一跳,搖搖頭。

白景琪冷笑一聲:“既然不會,就不要給我們添亂!免得半屍沒抓住,還把你小命搭上了!”

說著白景琪扭頭對白景人說:“哥,這件事隻有沈東最合適,他晚上出去過,有經驗。”

臥槽,這娘們想弄死我,我什麽時候招她了?

再說我晚上出去也就一下子的事,況且我什麽都沒看見,這叫有毛的經驗?

不過我也不能真讓郭昕昕替我出去做誘餌,安慰了她幾句,讓她叔叔把她帶回去,並囑咐讓他晚上看好郭昕昕,免得她出來添亂。

搞定郭昕昕以後,白景人跟我講了對付半屍的注意事項,無非就是注意避讓他的嘴,不要把脖子上的動脈留給他,然後拿出兩個銅錢大小的銅片,分別擺在我頭頂上散魂洞的位置,說是能避免魂魄出位。

為了固定銅片,白景琪還特意貢獻了兩根紮頭發用的皮筋,將銅片隱藏在我頭發裏,四周的頭發用皮筋紮成了兩個衝天揪。

白景人和白景一看見我這造型,不厚道的笑了,連猴子也在一旁笑的十分開心,好像我這趟出去不是引半屍,而是六一兒童節去表演節目一樣,道:“東子,你別說,現在這扮相好像哪吒一樣,連龍王三太子都能抽筋扒皮,對付個小小半屍還不是小菜一碟?光從氣勢上咱就贏了一半,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造型?我去給你找鏡子。”

我懶得搭理他,扭身到一邊畫護身符,這護身符可是好東西,雖然不能傷敵,但自保的功效還是很好的,況且我應該也不用傷敵,隻要把半屍引出來,剩下的就交給白家兄弟了。

我足足畫了三十多張護身符,貼滿全身上下,就差腦門上也來兩張了,一切收拾妥當,我們吃了晚飯,便等待天黑。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我心裏有緊張,又刺激,全身血管都張開了,太陽逐漸落山,天色完全暗下來,整個村子好像得到命令一樣,天一黑,所有燈都熄了,整個村子陷入一片黑暗,除了夜裏的寒風呼嘯,沒有任何動靜,猛一看,還真像個沒有人的荒村。

白景人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出去。

我心裏一緊,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外麵風比昨天淩厲不少,夾雜著冬夜裏的寒意,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院子裏一片漆黑,隻能隱約看見屋子的輪廓,頭頂上陰雲密布,將原本就不皎潔的月光遮的嚴嚴實實。

我靜靜的站在院子中央,緊張的能聽見我自己普通普通的心跳聲,伴隨著哀嚎的寒風,與夜融為一體。

我站了不知多久,腿都已經麻了,但院子裏始終隻有我自己,連狗叫聲都沒有,更別提半屍的蹤跡。

我緊繃的心漸漸放鬆,或許是我跟半屍八字不合呢,別人隻要夜裏出門,都必死無疑,但我連續兩晚出來,連半屍的人毛都沒看見,我鬆了口氣,動了動,緩解緊張的心情和僵硬的身體。

就在我做熱身運動的時候,院子裏突然溫度一低,好像打開冰箱冷凍室一樣,一股寒氣從我身後衝來。

我心裏一緊,下意識往下一蹲,一個爪子夾雜著寒意從我頭皮上掀過,我隻覺得頭頂一涼,一撮頭發掉落在地上。

好在我頭上的兩個衝天揪還在,那爪子一擊未中,再次向我衝過來。

它速度不快,但力氣很大,爪子隨手一揮,就帶起呼呼地風聲,我就勢往地上一滾,勉強滾離它的勢力範圍,才勉強看到它的樣子。

它大致上保持著人形,身上黑乎乎的,看不清長的什麽樣,但比我想象中的喪屍要順眼一些,它直直的看著我,漆黑的眼眶裏有一個純白的眼球,沒有任何黑眼珠。

一時間,我跟那半屍僵持住,我一隻胳膊在身後悄悄對著土屋擺手,示意白家兄弟出來,但身後一片靜寂,沒有任何動靜,整個世界好像隻剩下我跟那半屍。

半屍看了我一會,突然抬腿對我衝過來,這次速度比剛才要快很多,我沒想到它一個半屍還會突然發起攻擊,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一下被它堅硬的爪子抓住,它漆黑的嘴靠近我,噴出一股黑色的陰氣,我隻覺得全身一寒,一個沙啞的聲音道:“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