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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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愛你 分節 27

澈的背影,稚氣未脫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妖豔故意的笑容,攤開掌心露出銀光閃閃的戒指,

“淩先生,我想我們會很快見麵的。”

黑色悍馬車上比想象中的氣氛嚴峻。

淩澈單手扶額靠在車窗閉目養神。思緒卻一刻都沒有停下。優揚一上車就潑婦罵街似的亂罵一通,踢掉鞋子,脫掉外套,小臉通紅,也不知是空調還是被氣的。奈何他罵的累了,喘著氣都不見淩澈半個字安慰。

拽著淩澈的袖子搖晃著,

“老公!為什麽你今天不讓我教訓那個姓藍的臭小子!他竟敢說我是悍婦!我哪裏悍婦了!!!哪裏悍婦了!”

小弟們搖搖頭,這樣的大嫂哪裏不悍婦了。壞了大哥的好事半點悔改也沒有不說還委屈喊冤。最恐怖的是,安靜的大哥任誰都知道恍若一頭危險的獅子,隨時都可能發怒,大嫂還不知好歹的招惹。

“藍戈肯定以為我怕他!可惡!!”

淩澈仍舊閉目養神,眉梢輕微抖動優揚沒有看到。不冷不熱的安慰了一句,

“放心,隻有別人怕你的。”……又好像算不上安慰。

“我長這麽大沒人這麽說過我!!”

“偶爾一次無妨。”

“澈!你都不幫我!我是你老婆!!!!你不知道,不是我胡鬧,是那小子拿了……!”“夠了!閉嘴!!”優揚話未說完就淹沒在淩澈呼之而來的震怒之下。整個人丟了魂兒,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朝夕相處男人,圓圓的大眼睛迅速氤氳蔓延紅了一圈,晃動了視線裏一張英俊的臉。

下屬們看到後排的兩人大氣都不敢出。雖然他們也覺得這次大嫂有點過分,還有點潑婦罵街的丟份,但是大哥向來縱容大嫂是有目共睹的,就算他再使性子也沒見他真的生氣過。莫非是大嫂壞了大哥的胸圍大計?

……隻聽見糯軟的奶音鑲滿了淒楚的顫抖,

“澈?你凶我?”

看著優揚由驚訝轉至驚恐的臉孔,如墨的眼睛浸著盈盈霧氣,抓著他的手顫顫巍巍的鬆開,明顯的恐懼和怯懦曆曆在目。淩澈胸口悶的發慌,深吸了口氣,壓抑著此起彼伏的心緒,喚著他

“揚揚……”

“……”優揚趕緊轉過頭不讓淩澈看到他奪眶而出的眼淚。拚了命不讓自己溢出任何脆弱的聲音,哪怕他此刻早已是淚流滿麵,心碎了一地。

“揚揚。”

“……”

……車裏窒息般的沉默持續了許久,優揚咬破了嘴唇,流出腥紅的**,才讓他在的疼痛中暫時忘記心痛。深吸一口氣,再吐出,再吸了一口氣,抽抽鼻子,不知唇角的殷虹早已落入身後那雙銀灰的眼眸裏。

“他們說你不愛我,我以為是他們錯了。其實是我自欺欺人,你是不愛我……我知道的。”

不然你怎麽會連我們重要的信物不見了都會不知道……

不然又怎麽會以為我是真的任性胡鬧壞你的好事……

在你的心中,我可能真是個無惡不作敗事有餘的悍婦吧……

淩家上下都知道,縱使兩位主子吵架再厲害也絕對不會把氣帶過夜。第二天一定和好如初。但是今晚氣氛有點詭異……

光是從下車的時候葉優揚的衣著就已經讓人預感事情的嚴重性。那孩子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赤著腳沒有穿鞋,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純白襯衫獨自一人往別墅走去,寒冬臘月的夜晚單薄消瘦的身影楚楚可憐。管家傭人趕緊給他裹上毛毯時才發現他嘴角殷虹的血跡,傷口還在冒著血絲,就像一抹朱砂豔麗刺目。眼眶通紅,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明顯哭過的痕跡,眾人又是拿藥箱手忙腳亂的又是一陣喧嘩,看著緊跟其後的淩澈一手提著優揚的帆布鞋,一手拿著外套,目光始終不曾從那人身上移開,眉頭深鎖,氣壓極低。

不知道他們就近發生了什麽事,都不敢多問。

回了別墅優揚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再也不出來。下屬報告說淩霄已經回去了,留了話說改日繼續,淩澈才想起還有這一樁事來。看著桌上一盤棋,全盤混亂,就像他此刻的心。

“大哥,大嫂的小弟還在門口”

“送回去。”

“是!”

“等等。小四小三小二叫過來,其他人先回去。我在書房等他們。”這三兒算是優揚身邊的得力助手。淩澈平時和他們都有保持頻繁聯係。為了避免類似於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隻是這一次他似乎不太像以往的他……此時福伯拿著藥箱走了下來,被淩澈叫住,

“他……沒事吧。”

“吃了感冒藥睡了。嘴角的傷也上了藥。”

“嗯。”

今晚他的偏頭痛越發嚴重。嚴重到痛到心口,牽扯全身。淩澈起身朝樓上書房走去。隻是沒想到幾分鍾之後,他的痛會比現在更劇烈十倍。

五分鍾之後——

“淩哥,您別怪大哥。大哥是有苦衷的。”

“什麽苦衷。”

“上一次大哥去藍家場子鬧事的時候弄丟了他的結婚戒指。他說了不讓我們告訴你要自己找到,所以今天在ktv聽到藍家的小弟無意中說藍戈在碼頭,所以大哥就去了。”

淩澈一時失言,婆娑著空蕩蕩的無名指,其實他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優揚手上的戒指。或許……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在意過這枚對他們來說應該有重要意義的婚戒。

“大哥一直很寶貝他的那枚戒指,從來沒見他取過。淩哥,您別生大哥的氣。”

“你們確定是掉藍家了?”

“確定,我們有兄弟看見了藍少爺拿出來玩兒。”

“嗯。你們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小二小三小四恭敬的行了個禮就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媽。剩下獨自一人在書房怔怔出神的淩澈,抽著煙回味著小弟的話,腦海裏回放著種種片段,藍戈挑釁的笑顏,優揚委屈傷心的臉,黑夜中顫抖的純白背影在眼前搖晃……

早知會這般心煩,還不如當初就打上一架。大不了堂而皇之的宣布淩家對藍家的吞並之心。

……

深夜,兩個臥室,兩盞壁燈……窗外的雪已經積滿青石板路,白茫茫的就像淩澈眼底揮之不去的烙印。

……

“澈,從此之後不能取下來,知道嗎?這是我們的信物。”

“我發誓!恩澈哥!除非我死,也絕對不會取下戒指。”

“說什麽胡話呢。嗬嗬。”

少年清澈明媚的笑顏仿佛隻在昨天,無名指上曾經留下過深深的痕跡,為了保留這痕跡在往後的很多年都沒在讓任何戒指戴上無名指。除了和葉優揚結婚的那天,迫於形勢他戴上了銀色鑽戒,璀璨的如同一顆淚珠。如今看來,無名指上的痕跡早已不知去向,正如葉優揚所說,是因為他還活著。

次日清晨。

飯桌上氣氛詭異的好比六月飄雪,母豬上樹,晴天會落下衛星那麽令人毛骨悚然。原本以為某人會一覺睡到大上午,就算不睡到大上午也不可能和他同一桌吃飯。淩澈喝了一口咖啡,目光瑣在長桌對麵埋頭吃早餐的葉優揚身上。

要說唯一有什麽不同的,就是他太安靜了。安靜的就像本身就是寡言少語的人,臉色不怎麽好看,眼圈下的暗影太明顯,嚴重影響美觀。唇角貼著可愛的ok蹦,吃東西的時候小口小口的就像某種需要被保護的小動物。好在是選了一件紅色格子襯衣,否則就真的是大病初愈的柔弱病態美。

“要出門?”淩澈決定打破沉默,淡淡的問他。

“嗯。”仍舊不肯抬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頰。右手隨意的撩開,無名指上指環的痕跡隔著幾米的距離淩澈都能看清楚。啜了一口咖啡,一嘴的苦澀。

兩人之間的溝通大部分都是葉優揚占主動,和他在一起淩澈從來沒考慮過會有冷場的時候。甚至有時候更希望耳根清淨。但真正清淨下來就發現自己早就習慣了鬧騰的葉優揚,習慣了生活在他永無止盡的話題裏,好像一點落下飄零的樹葉,姍姍來遲的花季,亦或者大雁南飛都能引起他的好奇。習慣了他每天會準時的給他報告白日裏發生的小趣事,雖然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沒當回事。

“那個……”糯軟的聲音幽幽響起,淩澈心頭一顫,準備當個認真的傾聽者。可惜,這一次,他沒有說有趣的故事……“我去看電影,不會給你惹麻煩。”

“……”淩澈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杯子,傭人在一旁小聲提醒他險些灑出來。可是為時已晚,還是灑出來了,他壓了又壓的感情。

“我吃好了。”

不等淩澈開口優揚就提著外套消失在門口。淩澈向身邊最得力的下屬遞了一下眼神,下屬俯身湊近聽候命令,

“別讓你大嫂開車,隨時向我匯報。”

“是!大哥!”

下屬行了禮就疾步追出門去,身後還跟了十多個黑衣人。淩澈見他們已走遠,點燃一支煙,揮揮手,另一邊的下屬立刻走了過來。

☆、第八十四章 胖胖的一天

淩澈揮揮手,下屬立刻過來俯身湊到他跟前,

“大哥,什麽吩咐。”

“昨晚上的事我想兄弟們都有點不甘心。這大清早的肝火旺,帶兄弟們去藍家場子消消火,順便叫他們起床。”

下屬看著自家大哥心平氣和的說著消火事情就覺得後背發涼。不禁囉嗦了幾句,

“大哥,大白天的。”

“我就喜歡大白天。記住,大大方方的去就要給我瀟瀟灑灑的回來!”

“大哥,我明白了!”

“快去快回。”

……

幾句話就將這個悠閑的清晨染上了濃重的殺氣,福伯是淩家的老管家,從小看著淩澈長大,他的每一個皺眉每一個笑容福伯都看在心頭,他曾經以為隨著葉恩澈的離開,淩澈也封閉了自己的心。不會再對任何人露出他的真心,逢場作戲遊戲人間,換過無數個情人,直到有一天他帶著葉家的少爺回到淩家……

“少爺,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講。”

“福伯你請說。”淩澈對於淩家的老管家很是敬重。

“昨晚給優揚少爺上藥的時候,好像沒看到他的戒指。其實,本來也不是件大事,但是優揚少爺總是帶著,所以就覺得有點不安。”

淩澈無奈的笑了笑,連福伯都會在意的事情他從來沒放在心上。估計這個淩家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更在意葉優揚。

“是掉了,不過沒關係,我會找回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

淩澈抬眼望著管家,意味深長的問他,“為什麽我常年不帶你們也沒人說起,他就是一天,你們就耿耿於懷。”

福伯被問的語塞詞窮,不知如何回答。想來也沒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這三年來,除了結婚的那天看到淩澈帶過戒指就再沒有看他帶過。最初也明白這場婚禮本生就是場買賣,淩家的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場毫無結果的悲劇婚姻,可能一開始就格外關注葉優揚吧。那孩子比想象中的招人眼球惹人心疼,在他身上仿佛有股魔力能吸引周遭,不由自主的視線就會被他牽動。

想到這裏,福伯不禁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嗬嗬,說來也覺得奇怪呢。”

嗬嗬,是奇怪……還是已經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

“對於戒指,他…沒說過什麽?”比如發發牢騷,抱怨什麽總該有吧。這些年隻有他一個人戴戒指不會覺得寂寞嗎?這有名無實的婚姻本就是鬧劇,唯一的證據也失去了另一半。不會覺得難過嗎?……

“……”

這次淩澈見管家遲遲沒有開口,仿佛在沉默中已經聽到了答案。算了,無論是什麽都會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去把我的戒指拿來,你知道在哪裏。”

福伯立刻就明白了淩澈的用意,掩不住的欣喜爬上眼角,“我這就去!”

“嗯。”

話說優揚大清早的真去了電影院。

售票小姐看著他厚厚的黑眼圈嚇了一跳,又隨即母性大發,以為是看到了失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