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愛你

分節閱讀_61

我這樣愛你 分節 61

—————如果你覺得end那就錯了喲——下一卷更精彩。

每當回到那棟腐朽的老房子,我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你,

有些事已然改變,有些卻一如昨天。

但每個人幸福都有自己的定義,我以為我的幸福早就在黃土裏。

後來,你不見了我才知道想念你。

想念你了,我才知道自己愛上你。

我是個失去愛的資格的人,你卻用整個曾經告訴我有一個叫做家的地方在這裏。

我如今還在這裏,望著你存在過的痕跡。

那是你活著的證據,也是我堅定的原因。

你看,在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裏,我連難過可以這麽認真。

……葉優揚,此刻的我,要如何告訴現在的你……第一百次告白的答案……

風吹雨成花,時間如流水的沙,潮濕的季節還在無限延長,轉眼三個月過去。

從盛夏六月到九月的初秋,這一季雨季比往年都還要綿長,潮濕的雨水綿長又深沉,淅淅颯颯的洗禮著喧囂沸騰的都市叢林。到處都是洪水泛濫,到處都是人間煉獄,他的世界才剛剛矗立,心裏已經積滿了千層雪。

巍峨的高樓大廈的頂端是權利的盡頭。淩澈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至少在半年前還沒有想過他還會在事後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當初冷舒朗在瑞士和他裏應外合,在三個月前一夜之間脫胎換骨。暗地裏將全部證據毀滅,還迅速的將幫派洗白,當初用來掩人耳目的辦公室如今真正成為了核心。他給它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L;揚,亦或者淩澈和優揚,隻要他還在這個城市,這個國家,在這個地球上,都會看到他對他的心意。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淩澈在腦海中設想千萬種可能。

這麽多年,葉優揚從來沒有離開過他這麽久。不知道此刻他在世界何地,做什麽,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恨他恨的要死。這個傻瓜,在他擁有了愛的能力的時候,他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三個月,淩澈命人翻遍了所有的醫院,酒吧,酒店,甚至殯儀館,海灘,河流,下水道。就是沒有優揚的下落,他像人間蒸發一樣從他的世界徹底的失蹤。他一定恨慘了他吧,不然怎麽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他。他是多麽了解他的。

“大哥,三個月了,大嫂會不會……”鄭小於一臉的愁容,兩個月下來整整瘦了二十斤肉,肥肉都成了肌肉。帶著小弟滿大街的尋找他的大嫂。無數次的未果已經讓他無法再敢抱有任何希望。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別胡說!死要見人活要見屍,繼續給我找!”

“是!”

每次聽到淩澈斬釘截鐵的篤定一定會找到葉優揚的時候,鄭小於就特別難過。想起三個月前的那一天天空下著傾盆大雨,像是把積壓已久的悲傷全盤傾斜——淩澈就像電影裏落寞的主角,沒有對白,沒有台詞,沉默的出現在被音樂覆蓋的鏡頭裏,從未有過的悲傷順著雨水嘩啦啦的浸滿了大地。

那天,冷舒朗連夜坐了八個小時的飛機從瑞士直奔淩家,見到淩澈還沒出口拳頭已經揮出。淩澈沒有反擊,左臉紅腫,任憑對方揪著自己的衣領將他半個人都提了起來,

“看看你幹的好事!!!!報仇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比優揚還重要嗎?!”

淩澈沈默很久,久到幾乎要停滯呼吸,久到冷舒朗都錯愕他是不是突然傻了。

抬頭,淩澈露出很破碎的笑。他隻說了一句話,

“我不後悔……”再來一次他還是做同樣的決定。他隻是沒有預料到這樣的後續…葉優揚永遠都不在他的計劃裏………

鄭小於發誓,這是他聽過的最絕望的話。

“但是,我一定會找到他,不管是生是死………”

……

大嫂啊,如今你下落何方?是恨著還是愛著?還是在大大的絕望裏小小的努力著……

而此時此刻,在城市的一隅角落裏有個男孩坐在落地窗前,用著漆黑如墨的雙眼,凝望著城市最高的建築怔怔的出神。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細膩如絲,這是張令人歎為觀止的精致麵孔,卻沒有絲毫的生氣,細長的睫毛撲閃著灑下一片暗影蜷著一層又一層淡不去的惆悵,脖子上留下了長長的疤,提醒著他是死過一次的人。

近日陰霾潮濕的天氣害的他老是咳嗽,已然落下了病根。他的心,也落下了病根。

電視機裏播放著最近的新聞,他全然不在意,直到身後有人喚他,

“優揚。”

男孩轉過頭露出一張純真笑臉,嘴角的小痣搖晃成天邊璀璨的星辰。衝著那人淺淺的笑著,就像畫布裏飛出的小天使,

“小澤,你回來了。”

三個月以來,銘澤已經漸漸習慣自己的名字被這個單純的男孩叫的如此親昵,自從遇見他之後,生活就開始蒙上五光十色的夢幻色彩。隨時隨地都像是沉浸在童話裏,雖然他們相遇的那一天是傾盆大雨。

……

那一天他和女朋友剛分手,情緒激動的開著車,分不清是大雨模糊了視線還是淚水浸濕了眼眶,總之等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撞了人。腥紅的**混合著雨水弄髒了腳邊的布料,他還記得慌慌張張的將他送往醫院時,他脖子上不斷湧出的血無論怎樣包紮都無法停止,就像是他身上某個開關失靈了。

在手術室門外等了八個小時,那人在生死關頭掙紮徘徊,才知道他是熊貓血,知道他有嚴重的血小板缺少症,甚至有部分藥物過敏。銘澤第一次發現他撞了個不得了的人物,沒有手機,沒有身份證,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證明他來弄去脈的東西,隻有無名指上銀色的鑽戒即使染滿鮮血仍舊灼灼生輝。

如今看著活蹦亂跳的人,就越發對他感到敬佩。這個看似脆弱實則比誰都堅強的男孩用頑強的生命力在鬼門關饒了個圈。隻是纖細的脖子上永久的留下一條深褐色的疤痕,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的罪惡感。因此這兩個月他隻要一有空就去尋找他的家人。

銘澤將飯菜一一擺好,看著優揚津津有味的吃的特別滿足,銘澤眼底的溫柔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

“還是沒有想起什麽嗎?”

搖搖頭。優揚腮幫被食物填的鼓鼓的。

銘澤歎了口氣。這也是最讓他頭痛的事情。就像八點檔偶像劇裏的狗血劇情。優揚醒來之後竟然失憶了。醫生說隻是暫時的,可能突然某一天什麽都記起來,也可能一輩子都這樣。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麽都忘記了,悲傷的,快樂的,包括最愛他的人。

“親人呢?父母呢?”

繼續搖頭。

“那戒指一定是你的愛人送給你的。這個也不記得了嗎?”

銘澤話音剛落就見優揚憤然的把戒指取下來扔了出去,一抹銀光從眼前飛過。來不及反應,懷裏就被某物撞的生疼,糯軟的啜泣從懷裏滲出,

“我沒有愛人~~~我隻有你……小澤,不要趕我走……我會很聽話的,不要趕我走……不要,咳咳咳!!!”

銘澤被優揚的舉動嚇了一跳,停在半空的雙手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落在不住顫抖的單薄肩膀上。胸口涼涼的,驚的他一塌糊塗,亂了陣腳。

“別哭,別哭,誰說讓你走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該死,醫生叮囑過不能太激動,他的咽喉受了傷隻要一激動就很容引起咳嗽,而這咳嗽很容易使傷口複發。

“咳咳咳!……咳咳,我會做事……我學……咳咳~~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優揚肩膀還一抽一抽的,因為咳嗽臉頰鑲滿了不正常的紅暈,抬著水汽氤氳的眼眸乞求頭頂上的男人,鼻音很重帶著明顯的嬌氣。

銘澤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著氣,就算他想讓他走,就他這身體估計也走不了多久。何況他壓根就沒這打算。將他擁進懷裏安撫,

“別哭了。我保證隻要你願意,隨便住多久都沒問題。”

“真的?你保證。”

“我保證。”

“就算,就算我是壞人,也不能趕我走。”

“嗬嗬,我們兩個就近誰比較像壞人一點。”

看銘澤笑了,優揚也跟著一起笑,伴著斷斷續續的咳嗽。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銘澤每次看到優揚這樣笑,罪惡感混合著憐憫就會讓他更想要守護他,那雙本該清澈的眼眸總是蒙著薄薄的白霧,淹了多少傷心事。

當他在醫院的病房裏看著醒來的優揚,聞著手術服下微微滲透出來的傷口血腥氣味。他仿佛來自一個古老神秘的國度,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帶著致命血光般危險而又溫暖的吸引力,曾經一定有人深深的想要守護他,那一刻,他也是。

抬頭看著日曆,三個月前的今天他遇見了優揚。日子過得亦夢亦幻。那枚鑽戒,最後還是銘澤趁著優揚睡著了才默默拾起。這枚戒指背後的故事是否和他背後刻著的字母‘l;y’相關,y如果是優揚的簡寫,那麽‘l’呢?會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曾經出現在他的生命裏,又忍心將他棄之雨中。

目光一轉,剛好看到落地窗外高聳入雲的大廈,霓虹閃爍著巨大的字符——“L;Y國際金融大廈”

☆、第一百二十九章 藍夜再逢

淩家大宅——

“哎……”福伯每次踏進優揚的房間就忍不住歎氣。主臥還是他走時的模樣,仿佛隻是他去了一次遠行,隨時都會回家。大象卡卡孤單的坐在床頭等待著主人的歸來,一屋子的洋娃娃失去了他的主人。大象轉燈不分晝夜的開著,之前壞過一次,淩澈為此發了大火。他說燈滅了,優揚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管家,少爺今晚不回來了。”傭人無精打采的聲音傳來,老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淚,應了聲,

“我知道。”因為今天是優揚失蹤的日子,上個月的這個時候淩澈也是一夜未歸,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一身酒氣,嘴裏還不停的嚷著“揚揚,揚揚”。

鄭小於悄悄的對他說,淩澈已經前前後後念了三千七百次‘揚揚’。還把藍夜裏所有美少年都當做葉優揚,臨走還不忘加了一倍的工資。這樣風景的淩澈,他們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淩澈,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福伯,怎麽辦?大哥這是得了失心瘋,比當年還嚴重。”

福伯無奈的擠出一抹苦笑,回答他,“能怎麽辦,這一屋子的人都得了失心瘋。”

……

抱著大象卡卡,管家眼角晃動的**終是滴落下來。

這屋子已經被葉優揚侵蝕的太多太多,一旦核心不在,就像魔法解除,黯然無光。

當黎明破曉,太陽掙紮著從地平線緩緩升起時,日子還在循環往複。這是生活的殘忍,天那麽廣,為何容不下那麽一點點憂傷。

淩澈又是一夜宿醉,數不清的酒瓶淩亂了整個包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上午,公司交給了淩霄打理他全然沒心思。鄭小於趕緊遞上一杯早已準備好的醒酒茶,

“大哥,喝點熱茶,舒服些。”

淩澈接過茶啜了一口就聽見門口劈裏啪啦一聲脆響。緊接著就是一頓高亢的責罵。眉頭緊蹙,“什麽聲音。”

“不知道,估計又是哪個笨手笨腳的新人打壞了東西。”

淩澈對於新人到沒多大的興趣,隻是這個時候他也無所事事,又不想回到空蕩蕩的家裏,隨意理理蓬鬆的頭發,點了一隻煙含在嘴裏,“去看看。”

“好。”鄭小於尾隨其後,往聲音源頭走去。

——

此時,走廊盡頭已經圍滿了人。

“你怎麽搞的!!這都是第幾個了!!!你是豬啊!連端個盤子都不會!!!”男人氣的臉紅筋漲,指著另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孩高聲大罵。

被他罵的人雙手合十,苦苦求饒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收拾。”說著就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片。

“嘶~~~~”指間被瓷器劃破,不停的往外冒著血。男孩瑟縮著肩膀盡量隱忍卻還是忍不住低吟出聲。得到卻是頭頂上鄙視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