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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愛你 分節 88
不會走。所以，到最後，我都沒有見到媽媽最後一麵……我是不是很不孝……是不是個壞孩子，所以上帝要懲罰我，讓我回天上贖罪呢？”
看不到他的表情，淩澈心疼極了懷裏這個人。聽著他稚氣的話語，殺傷力極大，在他心間掃過猶如刀刀淩遲。
“胡說！就因為這個上帝就要懲罰你，那我不早死幾百次了。”
優揚抽抽鼻子，聲音啞啞的，“我還撒了謊，我騙了我爸，說我是被反鎖在了廁所。結果他一氣之下開除了好幾個傭人……”
這件事淩澈從葉允賢嘴裏聽過，結果相同，過程截然不同。葉允賢至今把優揚未能見到媽媽最後一麵的事情當做他人生當中最慚愧的事情。這件事自然不能告訴優揚，省的讓他更揪心。這個看似神經大條粗線條的人實則比誰都**細膩，在他心中那盞關上的燈始終沒有打開過。
“怎麽辦……我是不是得報應了……我害怕……”優揚越說越傷心，埋首在淩澈胸前戰戰兢兢的像找不到家的孩子。破碎的抽泣揪住淩澈的心窩，撞擊著靈魂最深處，“我害怕我會像媽媽那樣，死在最幸福的時候……我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終於……終於還是聽到他難得一次坦誠心事，終於不再逞強，終於說了實話……終於讓他真切的體會到曾幾何時那種莫名的慌就是害怕失去葉優揚。淩澈深深的抱緊懷裏的人，恨不得血肉，淩澈聽見自己的聲音濕啞的像大提琴的奏鳴。他說，
“就是你想死，我也不準！死都不準。”
“你能杠得過老天爺嗎？……”
“老子不管，反正你的命我管。”
……
許久以後優揚才抬起頭，水潤的黑眼睛透著認真，令淩澈心顫，
“你真能比老天還厲害就好了。”
淩澈低頭覆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唇，啃咬舔舐，奪走對方口腔裏所有的甜蜜芬芳，唇齒交融，熾熱的水聲在舌尖流轉。如果這樣真摯的親吻還不能證明，那就隻好用行動證明……
“如你所願，我一定讓你知道我就是比老天爺厲害。”
他從來不相信命，也不信天，他隻相信自己，葉優揚在他的命裏，不由天。
所以，勇敢點，再勇敢點的依賴我，讓我有機會可以證明，我是在老天爺手中搶下你的男人。
“相信我。”
……
這一晚，淩澈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來到了佛祖麵前，他向來不信佛，但是每年都會去燒香送銀子。佛祖說收人錢財總要替人消災，何況淩澈屬於土豪級別的砸銀子，同意他許一個心願。
淩澈片刻沒猶豫，當下就許了讓葉優揚長命百歲，最好能活個一百五十創下吉尼斯紀錄。
佛祖又說，
“這個心願難度頗大，必須得有所付出。你能付出你最重要的東西嗎？”
淩澈惱了，和佛祖理論，“你剛才不是才答應我讓葉優揚長命百歲，這會兒又要我付出最重要的東西，不是百搭嗎？！”
佛祖搖搖頭，語重心長的回答他，
“我說的這個東西是指你後五十年的壽命。”
“靠！你不早說。我以為你要我把葉優揚給你。嚇死我了。”
“你要想清楚，未來五十年他可是要一個人過。他會接受嗎？你又忍心嗎？”
淩澈咧嘴笑著，花容月貌，拚了命的想閃瞎佛祖。“不忍心，可是他比我早死，我那幾十年壽命也百搭。反正都是百搭，不如換他百歲無憂，你送佛送到西，讓他在我死後得了失憶症，我死也樂意。”
佛祖歎氣，
“不再考慮考慮？他忘記了你，不難過嗎？”
怎麽可能不難過……他還想著和他白頭到老的，還想著和他一覽千年的……淩澈眉頭一皺，怒意盡顯，“考你妹！你這如來羅不羅嗦，怎麽跟老媽子似的……你倒是同不同意！不同意老子拆了你寺廟！把我的銀子還給我！”
佛祖臉色猶如吃大便，直搖頭，狂歎氣，夢境最後淩澈隻記得幾句禪語，
“世人太著相，鏡花水月看不破，看不破……”
……
“破什麽呢？大白天的，色性不改。”一道突兀的男音響徹頭頂。淩澈猛然睜眼，被白花花的光線刺的眼酸。下意識的擋住又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不會是夢到你把你家小惡魔第一次貞操奪走的時候了？……”
第一次？…貞操？…奪走？……淩澈大腦當機一秒，隨即恢複過來。靠！他居然在做核磁共振的時候睡著了。起身問身旁白大褂的男人，
“我睡了多久？”
“大概十分鍾左右。”
“揚揚呢？”
“還在檢查，放心，他乖得很，惹護士小姐們個個都母愛泛濫。”白翊此時更好奇剛剛淩澈做的夢，檢查做到一半就聽他說起夢話來。饒有興趣的問他，“倒是你，剛剛到底夢到什麽呢？聽你一個勁的念什麽破不破的。不會真是優揚第一次？”
“去你的。”淩澈瞪了白翊一眼，沒打算告訴他自己做的夢。如果是真的，那就算是和佛祖之間的秘密。當下他隻想快點見到優揚，問白翊，
“我檢查完了吧。”
白翊點點頭，知道他人在曹營心在漢，指了指門外，“出門左轉，化驗科第四號房。”
“抽血呢？”
“就等著你過去。”
淩澈衝白翊會意的笑了笑，隨即拿起外套就往化驗科走。白翊看著男人走遠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隻剩下一層凝重的慘白，轉身向核磁共振室走去。
化驗科——
淩澈坐在優揚身旁剝著雞蛋，看著針管裏血液漸漸灌滿，第N次問，
“疼嗎？”
優揚搖搖頭，雙頰透著病態的白，笑容透著虛弱，“不疼。”
“這麽多血，這下不知道要吃多少個雞蛋才補得回來。”鄭小於心疼，每次見優揚抽血都特別乖巧，也不嚷著痛，好像他天生就習慣了似的。以前優揚體檢的時候淩澈不在，就是他負責剝雞蛋，這下被搶走了差事隻好在旁邊講冷笑話活躍氣氛。
優揚不以為然，小時候他抽血的頻率都快比上吃牛排的次數。之後爸爸就會讓保姆阿姨給他每日燉老母雞大補，補的流鼻血還要往下灌。那日子絕對比抽血還難過。看著淩澈眉頭緊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擔心，就是不想讓他擔心，優揚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澈，核磁共振好玩嗎？我都沒做過。”
淩澈險些把一個雞蛋掉地上。聽見身旁幾個小護士忍不住偷偷的笑。順著他的話往下講，
“好玩倒不覺得，好睡是真的。我還做了個夢。”
“真的？夢到了什麽？”
淩澈嘴角含笑，眉眼如畫，揉了揉優揚的頭。“夢到你……活了一百五十歲，創下當年吉尼斯紀錄。”
優揚笑了起來，眼睛亮閃閃的，“真的？那你呢你呢？”
淩澈頓了頓，性感的唇角微啟，“我啊……忘了……都怪白翊，被他叫醒了。”
“反正，你要陪在我身邊，我活一百五，你就活一百五十一。”
淩澈隻是衝他笑著，沒有多說。
等著血抽完又陪著優揚做了兩個常規檢查，就領著優揚離開醫院。好在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深秋的太陽不冷也不熱，曬曬身上的消毒水味也不錯。這次，淩澈抱著優揚再也沒鬆開過手，知道他睡意闌珊就讓司機繞著高速公路開了一圈又一圈才緩緩駛入淩家。
☆、第一百六十五章 保質期一輩子
真正難熬的是接下來等待的每分每秒，漫長的猶如過去了好幾個世紀……
淩家上下如坐針氈，焦急的等待著哪天白翊的到來……而當事人則毫不在意的跑去和小弟們唱k、shopping、看電影。鄭小於帶著五車人馬小心守護，以半小時的頻率準時給淩澈匯報。而淩澈在家裏躺了十多個小時補眠，活像得病的人是他。
傍晚醒來，就聽見客廳裏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原來是優揚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滿載而歸。淩澈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好戲……瞧了半會兒，發現他居然給大宅裏的每個人都買了禮物，碩大的客廳恍若聖誕派對裏的禮物發放環節。
前幾秒還陰雲密布的淩家大宅瞬間變成了過年，也就葉優揚有這本事。淩澈暗自感歎加佩服。
……
“福伯，你看，這護手霜可好的，冬天擦了就不長凍瘡了。”優揚笑眯眯的把護手霜塞到老管家手上，惹得老管家不知所措，眼眶有些泛酸。這小娃平時大大咧咧，實際上比誰都細心，哪個傭人腰不好，哪個傭人手傷了，哪個傭人有花粉過敏，連他的凍瘡都掛在心上。這樣的人怎麽不叫人心疼喜愛。連連道謝，
“謝謝優揚少爺，福伯一定好好使用。”
“不用不用，我買了好多，保質期三年，可以管你三年的。”優揚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個大箱子往老管家懷裏放。放完又把隔壁幾個小女傭叫過來，撈出幾個大禮盒遞過去，
“這是美白套裝，女孩子要保養的，現在多流行白富美啊，你們幾個遲早也要嫁人的，沒事做做麵膜什麽的，這一大堆，夠你們用一兩年的。”
……
不對，越來越不對……這架勢，絕對不是聖誕大放送，而是臨終囑托。什麽保質期三年，什麽一年兩年，淩澈聽得膽戰心驚，晴天霹靂。這家夥用著藍調的精神做著二胡般悲慘的事情，這個白癡！他以為他的智商也和他一樣嗎！忍不住打斷那荒唐的令他心痛的行為，
“揚揚！夠了！”
優揚轉過頭，與淩澈四目相對的刹那就知道他什麽都瞞不過淩澈，衝他擠了擠眉，黑漆漆的眼睛鑲著楚楚可憐的光束，糯軟的撒嬌脫口而出，
“拜托~~~~~”
不行！……淩澈想要這麽說，可是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默認。他終究是敗在葉優揚那雙星辰流瀉般璀璨的黑眸裏。
起身上樓，至少他眼不見，心就暫時麻痹。以至於錯過他身後那雙久久不肯移開的真摯雙眸，沁著天荒地老的癡情……
直到飯點，淩澈倚在書房的窗台抽了第7支煙。門被輕輕推開，伴隨同時響起的還有那熟悉的奶音，
“澈……”
沒回答，淩澈把手伸到窗外抖掉煙蒂，涼風掃過手背，不禁打了個寒顫卻沒有收回的意思。
進來的人穿著誇張的大象拖鞋，咧著嘴笑的人畜無害，乖張頑劣的讓人真想打他屁股。嬌滴滴的喚他，
“老公~~~~~吃飯了~~~~~”
淩澈微微偏頭，嘴角似有似無的笑玩味很重，“禮物給完了？”
“恩。”
“買了這麽多，敢情你是要把前幾年欠他們的都一次性還清是吧……”
淩澈拐彎抹角的暗指令優揚錯愕，隨即笑的露出小虎牙來，“剛好遇到打折。”
“還得清嗎？揚揚。”
“真遇到打折。”
“三年的保質期怕是短了點，三年後你是想讓那幫人記住你呢？還是忘了你……”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雞同鴨講，到最後不約而同的同時收聲，沉默在房間裏綻放。氣溫驟降，凝結成冰，隻聽見時鍾滴答作響，與心跳同步。
……
最終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葉優揚，笑容有些弱，垂著眼眸不知落向何處，躲閃著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沒有給你買禮物……我想留到最後的……而且，而且我沒用你的卡，是我之前的獎學金。嗬嗬……你一定不知道我偷偷存了私房錢……”
純真笑顏如同利刃，一次一次的衝擊著淩澈的底線，用力擒住那人下巴，唇齒間吐露的怒意不偏不倚的砸在那早已失去笑容的臉頰上，
“好啊，既然你要給我禮物，那我要保質期一輩子的。不然我不要。”
……就讓我難得任性一次，學你平時的樣子。
感覺那人微微顫抖，垂在兩側的手握成拳頭。……生氣吧……生氣的話就像往常的葉優揚那樣破口大罵！或者趾高氣昂的駁斥他的戲言。可是……淩澈明明看到那雙眸裏的怒氣，卻在轉瞬即逝後被陌生的淡然淹沒，手被他拿開，淺笑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