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穿越一半

48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

48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

“喏,這是家裏全部的錢了。還有,這個月阮家剛給了一千的夥食費。”

“攏共加起來,也就六七千塊錢。”

“咱們日常還有開銷,新學習孩子的日用,學雜費用還要預留出來。”

“真正能動用的,也就三千塊錢的樣子。”

“三千塊錢好幹什麽呢?有個頭疼腦熱的上個醫院也就沒了。”

“咱們兩家那個情況……嗨……”

“你爸媽和我父母那月月還要交點養老的錢呢。”

“兄弟姐們家裏,過的都不富裕,若是連錢都不給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幾句話說的沈耀軍沉默了下來,夫妻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竟然不知道如何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大概是看出來了自家父母之間的尷尬。

沈度低下了頭,瞧著窗戶底下的一個碎了底兒的破罐子,照著上邊就來了一腳。

‘咣當……’

一下子就驚醒了屋裏的人。

就在沈耀軍與何紅英對視了一眼,趕忙將存折給放起來的時候,趴在窗戶外邊的沈度拉著阮柔倒退了幾步,仿佛才剛進家門一樣的叫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怎麽,你今兒個這麽早就回來了啊?我看你自行車在外邊呢。”

應著這個聲,何紅英幹淨將臉上的淚水給擦幹淨了,將手邊的小櫃子一鎖,低頭從大屋之中走了出來,回兒子的話到:

“是啊,這不是廠子裏沒活,我們就先回來了嗎?”

“你爸也在,還沒開火,主要是不知道吃什麽。”

這謊話說的感人,可沈度願意陪著他們演戲。

他將書包特別自然的遞到了何紅英的手中,將校服外套一脫,就露出了內裏的秋衣。

“行吧,你們也累了一天了,晚飯我做,本就跟阮柔說了,咱們晚上吃魚香肉絲。”

“既然我爸也在,那就多做兩個菜。”

“昨個兒的排骨還剩嗎?幹脆來個酸菜燒排骨吧。”

就著吃飯的話題就將先前這事兒給岔了過去。

自此後,刷鍋洗碗,收拾桌子,一直到了所有的事兒都忙活完了,沈度跟阮柔湊在一起寫作業的時候,也沒再提起。

反倒是跟著沈度一起從旁圍觀了沈叔叔和何阿姨的談話的阮柔……有些擔心。

她瞧了瞧身後已經被掩起來的門,就從書包裏拿出來了一盒便簽紙,刷刷刷,寫了一張小紙條遞到了沈度的手裏。

‘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收到了紙條的沈度有些想笑,在這句話的下麵刷刷的又寫跟了一句:‘我不擔心啊,等我上了技校,就想辦法出去賺錢,那樣我媽就沒那麽累了。’

在看到了回傳的小紙條後,阮柔都驚呆了。

沈度想要上技校?

他莫不是瘋了吧?

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男神就這麽墮落的阮柔,趕忙在後邊接了一句:‘為什麽啊!技校裏能學到什麽東西啊?沈度哥哥既然是為了賺錢,就更應該好好讀書,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從而才有機會找到一個賺很多很多錢的工作啊。’

待到阮柔再遞過來的時候,沈度瞧著上邊的話就笑了。

他瞧著那個盯著他看還特別焦急的阮柔,刷刷刷,就寫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們家這種情況,你也看見了。’

‘就我現在這學習水平,還想著上大學?連個高中我都不一定能讀的上,我考慮那麽遠的事兒幹嘛。’

‘再說了,誰說技校生就賺不到錢了?你看那些技校畢業的,不也有不少人都幹上自己的買賣了嗎?’

‘我這心裏有點想法了,上技校跟考大學也沒什麽區別的。’

看得阮柔是真著急,連寫字兒也顧不上了。

她用圓珠筆帽兒那一端輕輕的戳了一下沈度,將書豎起來擋著兩個人的臉,就偷偷的問道:“那你去了技校你要學啥啊,別跟我說去學廚子,修車的啊,那學費可不便宜。”

誰成想,沈度笑了。

他指了指自己現如今不足一米七的小身板對阮柔說到:“我像是那種能做粗活的人嗎?”

“我肯定要給自己找個輕生的技能學啊。”

“其實我早就打聽好了,宣武職業學院裏邊,就有輕工類的服裝設計專業。”

“我媽那是幹刺繡的,我去做個裁縫,設計個衣服,幹個小個體,那還不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等攢夠了錢,我就把服裝店跟我媽的裁縫店一起開起來,我家這日子,也不會過的那麽難了。”

這話說的讓並沒有什麽生存經驗的阮柔一頓,竟然不知道用什麽話去反駁了。

但是在她的心中,就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他們今年才多大啊,十四歲。

不就應該心無旁騖的學習嗎?

再說了,沈度哥哥既然選擇了服裝設計,那肯定是喜歡這一行啊。

她記得這一行當中在北方最好的學校,應該是北京服裝學院吧?

想要學設計,去上那個宣武職業技術學院又是什麽鬼!

自知自己是爭辯不過沈度的阮柔也就不再說話了。

她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拳頭,待到鬆開的時候,就跟沒事兒人一樣,把她跟沈度傳著的這張小紙條給疊了起來,仔細的夾進了她平時用來記名人名言的筆記本中。

也算是留下了她與沈度之間的第一封書信了。

……

這一晚上,沈家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睡好。

他們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在**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同樣的,與沈度處於同一個城市,已經回到了家中的阮柔也不曾入睡。

她就坐在自己的小**,一邊哈欠連天的刷著試題,一邊等著自己總是晚歸的爸媽回家。

‘哢嚓’

大門外的防盜門被人從外邊扭了開來。

接著是阮爸爸輕手輕腳的脫鞋,放包,關大門,這一係列的動作。

此時他唯恐動靜大了,會把睡著的女兒弄醒。

誰成想在黑暗之中的他剛一轉頭,就看到了他的女兒,正抱著一個耷拉著腦袋的兔子,站在黑漆漆的客廳之中,對著他笑呢。

“爸,你回來了啊。”

牙一呲,特別白。

嚇的阮爸爸手一抖,那串兒本應該放在鞋櫃上邊的車鑰匙,就給掉到了地上。

……

“哎呦!什麽掉了,我開燈了啊!”

聽見了聲兒的阮柔噔噔噔的跑到客廳的壁燈前,啪嗒,把前門回廊的兩個吊燈給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