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穿越一半

205 小時候的友情從何而來

205 小時候的友情從何而來

若一頓飯隻有這一盆魚,會不會顯得太過於單調。

但是這就是農家菜的魅力所在,極簡到了極致,反倒成為了食材為主,味蕾歸真的最終的奧義。

而與這侉燉魚配合在一起的可不是略顯乏味的米飯。

吃這種魚所配合的主食,一定是要在柴火鍋邊兒上貼的粗糧的餅子,才能體會到這侉燉魚最大的妙處。

因為粗糧纖維的顆粒較大,農家嬤嬤們揉出來的饃饃又是帶著點酥鬆的質感。

待到它們被烘烤熟透的時候,原本就距離有些疏離的粗糧顆粒,更是肉眼可見的往下掉著香噴噴的渣渣。

就這樣的一塊餅子,從中間啪嚓一下掰開,露出內裏帶著白嫩的內芯兒,照著這燉煮的泛著點奶白色的湯汁這麽一浸,那眼神好的就能瞧見這鮮美的魚湯順著這些大顆粒的粗糧纖維的紋路,嗖嗖的往餅子的中心地帶蔓延。

湯汁所過之處,迅速的填滿了餅子製作過程之中天然形成的孔洞,並用一種特別純粹的方式,將無任何味道的餅子當中,十分均勻的沁染了一層鹹味。

在感受到了原本還焦幹的貼餅子有了軟化的趨勢了之後,再將手腕一番,一頂,徑直的泡好了汁兒的粗糧餅子往口中一塞,這已經軟到入口即化的貼餅,一下子就能在口中溶了開來,將食客或是大或是小的腮幫子塞得滿滿當當,把香與鮮用最為直觀的方式,奉獻給如此食用的食客們。

咽下餅子,再用筷子挑一塊又大又肥的魚肚腩,哪怕是多刺兒的淡水魚,在這一塊也是幾近全肉的狀態。

那種帶著點小韌勁兒,鮮美的吞掉舌頭的魚肉,就會順著粗粗的糧食一起,為舌頭送上一盤有關於魚類食物的盛宴。

這才是侉燉魚最完美的搭配方式。

在吃到幾口過後,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了。

那趕緊端上一盆放的半涼不涼的綠豆百合粥。

這綠豆是農家大鍋燉了一天的,在口中一抿就能變成豆沙的綿軟,而幾片兒後泡開的百合瓣兒,就將大魚大肉食用過的最後幾分燥熱之感給化的無影無蹤,一點點的魚腥氣都不會在口腔之中留下了。

若是還有那講究的人,覺得隻這幾種單調的菜體現不了他的精益求精,這時候農家的小拌菜就派上了用場。

用筷子一戳就流油的鴨蛋黃,被滿滿的辣椒裹挾著的黃瓜小段,就從後院摘下來的個頭碩大的西紅柿的涼拌,以及山上東一抓西一把的野菜葉葉拌在一起的大拌菜,就為這已經足夠豐富的飯桌上,增添了最後的花朵。

有了這些美食的鋪墊,任是誰都不敢挑剔這吃的過於粗糙了。

而沈度這一行人,將下榻酒店邊上的農家院中最大的魚給燉了不說,那些特色菜更是一樣都不曾少的來了一份。

隻吃的全員肚子溜圓,這才在灑滿了星光的夜色之中,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因著一家人一間房的方式定下來的房間,是一間少見的雙拚房。

也就是一張單人床加一張大床的配比。

沈度毫不客氣的占據了那張單人床,還特別聰明的將電蚊香片就擱在了自己腳下安插。

若說來這郊區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怕就是這蚊蟲叮咬了。

得虧他從小就習慣了這些東西,哪怕瞧見個小蜘蛛小壁虎什麽的,都能淡定自若的一抓一拋,該怎麽睡就怎麽睡。

隻是可憐了阮柔了。

別瞧著那姑娘將頭發剪短了,跟個假小子一樣的又剛又強。

其實她跟普通的小姑娘沒什麽兩樣,一樣見著屁大點的蟲子就嚷嚷的跟末日降臨一般的絕望。

“啊!!”

瞧,這不就開始了?

酒店的條件就是如此的簡陋,在京郊遊還沒怎麽興起來的時候,這是他們一行人能夠找到的跳進最好的酒店了。

可是並不怎麽寬厚的牆壁還是讓沈度聽到了阮柔的慘叫聲。

樂得沈度差點沒笑癱在**,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因為通過沈度的偷聽讓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笑完了轉過頭來的沈度就問了一旁正在整理行李的沈耀軍一句:“爸,問你個事兒,阮叔叔是不是也怕蟲子。”

這一句話問的,沈耀軍沒回答,他自己個兒反倒是先樂出來了。

等沈耀軍樂完了,就給沈度講了一個趣事,有關於他發小小時候,為什麽會跟他這麽鐵的緣由。

這事兒要從他們上小學起說起,那時候都分片,XX大院的子弟,XX胡同的串子,XX廠區的家屬區,諸如此類的。

而沈耀軍和阮習文的友誼初始就在上了同一所小學而兩家人又是住在對門的鄰居。

一個廠區的,分的家屬樓都擠在一處,共用一個廚房,誰家在屋裏奮力放一個響屁,一樓道的人都能聽見的那種關係。

因著這個關係,哪怕沈耀軍是班級墊底兒的成績,他也是願意帶著不怎麽上道並有些過分安吉經的阮習文玩兒的。

又因著沈耀軍的混不吝,學校裏邊也少有孩子敢欺負軟軟的阮習文。

可是等到初中的時候,這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因為學習成績的原因,沈耀軍隻能在家屬子弟中學直升上個初中,而阮習文卻是考到市裏的中學代表著他們家屬區更進一步了。

隻不過,特別不幸的是,當初他們那個家屬區在現如今的城西,而城西什麽東西最多?

荒地與一片連著一片的大院最多。

那邊好的中學不少,但是距離他們當時的那個家最近的……是八一中學。

得了,聽到這裏,什麽都不用說了。

就阮習文這種性格脾性,家庭背景的人,在這所中學裏邊讀書,可見是多麽的格格不入了。

大概是剛入學的時候,大家都不算熟,人也沒敢有做的特別過分的。

最差也不過是彼此不搭理。

這對於阮習文來說沒什麽差別,他本身就屬於那種,不怎麽愛跟人聊天,就喜歡學習和鑽研的主兒。

結果等到一個學期過去了之後,一個壓根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用近乎於碾壓的成績將一個班的同學都碾壓在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