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穿越一半

第十一章 案件推進

第十一章 案件推進

“但是由於在排查過程之中對方未曾表示出任何的異樣,且還有工地上的工友為其作證。”

“他自稱當晚在值班工棚內看了足球。”

“而他所描述的細節與當晚的球賽也基本上吻合,所以在經過反複的詢問過後,他就被排除在犯罪嫌疑人之外了。”

“當時那個小姑娘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又加上是被人從後腦處敲擊至暈的。”

“直至被人發現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昏迷的狀態。”

“若不是發現的及時,那位小姑娘估計就要被埋在建築垃圾當中,如同咱們現在正在調查的那起案件一樣,成為一樁懸案了。”

“而且阮隊長,你發現沒有?”

“嘉園三裏現在開的大型的商超也是地下二層的。”

“他們有一處登記在案的儲藏倉庫,在超市建成之後大概過了小半年之後才正式進行裝修使用的。”

“我們是不是可以這麽認為。”

“這名叫做東子的犯罪嫌疑人,在當時是想要途徑這個垃圾場將受害人進行轉移。”

“但是由於這名受害人是一名未成年人,並且與她的家人居住在一塊。”

“在一定的時間內沒有歸家,她的監護人以及親屬是會極其的擔心的。”

“再加上嘉園三裏附近的建築結構與居民分布與西客站的極為不同。”

“雖然那一片的小區在當年都是新建樓房,社區居住率都不算太高。”

“但是同樣的,那附近的遮蔽物也相對少一些,不可利用的廢棄空間更是被壓縮到了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

“該區域的民警,在接到辦案之後,可以做到對最重點的地區進行快速的排查與尋找的工作。”

“我覺得,那名叫做東子的犯罪嫌疑人在沒有將受害人拖至他所在的工地的地下建築的所在的時候,就發現了搜尋民警的存在。”

“為了不暴露自己,他隻能將進行一半的犯罪活動暫時的停止。”

“並且快速的返回到自己工作的工地之上,進行了有目的的蟄伏。”

聽到這裏的阮柔沉吟了一下,在電話之中接著譚成明的分析說了下去:“因為犯罪過程實施的不完整,所以該名嫌疑人在現場留下的證據很少。”

“這名受害女生除了後腦處有硬物重擊留下的傷痕之外,其餘的犯罪行為那名叫做東子的犯罪嫌疑人還沒來得及實施。”

“所以到了最後,當地辦案民警隻能將此案件暫緩調查,又因為女孩經過搶救成功的救治了回來,並且未曾有更為深入的侵犯。”

“在加上家屬有意的撤銷對此案件的後續調查以及行為性的想要將此案件的影響控製在最小的範圍內,為了保護受害人的隱私權以避免受到社會輿論與生活環境中的人為二次傷害,這案件到了最後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該案件交給相關的分局時,被定義為京城流動人口的偶然間犯罪。”

“再加上在垃圾場附近的盲流,淘荒人的居無定所的性質,並沒有人將其與2005年底的西客站的人口失蹤案聯係到一處。”

“而得虧了咱們總局開設了這麽一個新的辦事處,將整個市區市郊加上遠郊的兩個縣的案件都匯總到了一處,就讓你這個大能人有機會從中將其有關聯的地方給找出來了。”

“這麽說來,的確是可以定義為另外一起相似性的案件了。”

“譚成明!”

阮柔突然提高了音量,引得電話那邊的小警察嗖的一下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我給你下一個艱巨的任務!”

譚成明自覺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阮柔繼續說到:“既然在這個方位發現了重合點,那麽我們可以大膽的推斷,在第一案僥幸成功之後,這名名為東子的罪犯從實施犯罪的過程中找尋到了一種他以前從來未曾感受過的快感也好刺激也罷,總之他是想要將這份感覺繼續延續下去了。”

“而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最新的口供,第一個案件中我們所了解到的三個犯案人的分工或者是性格是這樣的。”

“我們現在第一位抓捕歸案的這名嫌疑人是從眾型的人格,姑且認為他在第一個案件之中是被裹挾的那一位。”

“從第二天隻有他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去瞧了一下失蹤女性的屍體的所在的行為可以推斷,他對自己的行為表示出了極大的後悔與害怕的情緒。”

“而根據我們抓獲後的詢問也可以得出,因為這種懊悔的情緒的影響,這十幾年來他的生活可以說都被這種恐懼所籠罩著,他的工作以及日常的生活可以說是一團糟了。”

“再根據他對當年情況的口述,我們還可以分析出,另外兩名直接實施犯罪的嫌疑人,卻對他們的這一犯罪行為並未表現出多大的焦慮。”

“他們是有目的的而非衝動型犯罪。”

“那名叫做大強子的人,是主動要求動手的發起人,他所求的是財,甚至還有對被害人富庶生活的不滿。”

“若是單純的求財的話,他完全可以實施搶劫之後逃跑,而不是將人帶至隱蔽的地方將其囚禁直至最後的殺害。”

“而另外一名從犯,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東子,雖然並不是此案件的直接發起人,但是在強子提出建議之後,他是十分的積極的進行配合的。”

“因為他也有所求,而他所求的與大強子的不同,他是求色。”

“而就是因為這個名叫東子的人求的是色,才會造成被害人清醒過來之後進行極為激烈的反抗,讓本就對其擁有巨額財富有所不滿的強子與東子直接合力,對被害人事實暴力,最終造成了2005年西客站失蹤案的被害人的死亡。”

“我們可以這麽認為,在第一起案件之中,東子的求色的行為並沒有很好的被完成。”

“而他在輾轉到嘉園三裏了之後,自己動手實施的第二起案件,又被及時趕到的民警給破壞了。”

“這人有所求,卻被三番五次的打斷,陰差陽錯的錯過。”

“你說若是你是犯罪嫌疑人,你對於未曾達成的訴求的渴望會不會達到一個頂點。”

“在這種焦慮憤恨的過程中,會不會想著趕緊完成自己的願望?”

“所以,譚成明,現在,你將這名名為東子的犯罪嫌疑人後去的第三以及第四個工地所待的時間,所在的地區找出來。”

“並對其相符合的區域內的相關聯案件進行橫向的排查。”

“有在我們積壓檔案之中的案子就調出來,沒有在我們積壓檔案之中的,就去找韓局長申請調檔。”

“我覺得我們這是破獲了一起案件最終拔出來了一串兒的蘿卜。”

“這是大案要案,甚至是一起連環犯罪案件。”

“若是我的大膽的推測得到了證實……嗬嗬……”

剩下的話阮柔都不必說,譚成明自己就激動的喘上粗氣了。

這是升職加薪,一戰成名的節奏啊。

查,自己肯定查,往死裏查。

加班算什麽?

我喜歡加班,加班使我快樂。

阮柔與譚成明無需多言,兩人掛掉電話就各忙各的了。

原以為他們兩個以及掌握了這麽多的共通點了之後,最先抓捕歸案的一定是剩下的兩位嫌疑人之中的東子了。

誰成想,另外一條支線的人卻是將大強子成功的給抓捕歸案了。

這大概就是千萬種性格的人早就了千萬種不同的人生。

與最開始抓捕的那位唯唯諾諾的老實人不同,大強子自從動了貪念並且成功的將那位年紀輕輕就有了私家車的女士的錢包給搞到了手之後,他們在分離的時候就分到了其中接近1000元的巨款。

這筆錢等同於他們在工地上拚死拚活的幹一個月還要多幾天的工資,而他們認真的算起來,從得手的那一刻算起,他們也隻用了一晚上。

在巨大的利益差距麵前,在不勞而獲的**之下,大強子就朝著一條不歸路越跑越偏。

在輾轉到下一個工地的時候,他的行為還好,可是隨著他去了一個相對偏遠的郊區工地,條件變得更加的惡劣之時,他心中的那種不平又再一次的冒了出來。

這一次沒有同伴的幫忙,他依然仗著比旁人更加壯實的身軀對下了夜班獨自歸家的女工實施了搶劫。

如同上一次一樣的幸運,他成功了。

那個被搶了包的女工光顧的害怕,連個人臉也沒瞧清楚就讓大強子給跑了。

甚至於過於的害怕,這哭哭啼啼跑走的女工隻回家哭訴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麽連警都不曾報,這件事兒仿佛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對此還有些擔驚受怕的大強子在工地的窩棚裏邊趴了足有好幾日,發現的確是沒有見到一點兒風聲露出來了之後,這才驚喜若狂的跑到他當初藏匿這名女工的背包的所在,將對方的財產給翻了出來。

一個孤零零的零錢包,內裏能用的零錢隻有八十塊。

儲蓄卡需要密碼,他拿到手中也無甚用處。

這簡直就是窮酸的代表,白讓他擔驚受怕了那麽多的時日了。

“啐!”

大強子覺得喪氣急了,這次犯案之後的成功以及受害人的悄無聲息都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這讓一擊得手的大強子膽子越來越大,對於受害人的挑選也是越來越的刁鑽了。

必須獨身,撕扯不過他的,還要有錢……

思來想去,竟是隻剩下一種人最符合他的條件了。

那就是混跡在城內最為陰暗的角落之中,站在昏暗的燈光之下的操持著皮肉生意的女人。

這樣的人社會關係複雜,人員流動性大,居住條件簡陋,還往往都是獨居。

正是大強子能夠找到的最好的下手的對象。

一樁,兩樁,有順利的也有不順利的,最終因為太過於頻繁的動作留下了蛛絲馬跡,然後被該地區的警察給順利的抓獲了。

因為大強子作案頻率極其高,涉及案件的數量又多,累計金額巨大,一下子就給判了十年。

待到他做完了牢給押解到老家之後,在當地還有專門的人時不時的過去監管探查一下,那曾經不切實際的想**是給磨的一幹二淨了。

他們就是順著這條線十分準確的將大強子給抓捕歸案的。

誰都沒有想過,仿佛最難抓,畢竟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的大強子還有如此倒黴的經曆了。

而那位經過了監獄的洗禮的大強子,知曉了他所犯的第一樁案子的嚴重性了之後,他十分聰明的選擇將其隱瞞了下來。

警察審問什麽他說什麽,旁的他絕口不言。

而時間過去了那麽多年,久到他自己都已經忘卻了那個死去的女人,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人將其揭開的時候,卻有一波人從天而降,千裏迢迢的去到了他生活著的老家,給他帶到了現在已經變得極為,陌生的城市之中了。

而在舊案調查處的警察們有理有據的審問以及曾經參與過此案的老實人的證詞證明之下,他甚至都沒有多做抵抗,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他犯罪的事實。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位嫌疑人大東子了。

瞧著家庭地址人物關係的脈絡清晰,去了當地也不是查無此人,可偏偏他卻成了最漂泊不定的人。

甚至在2007年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家鄉附近出現過。

家中聯係的不多,定期匯款的方式也是ATM機上的現金轉存。

雖然有匯款行的所在,但是這個人到底在哪裏他們還真是查不出來。

而這麽多年過去了,警方在調取這一部分信息的時候竟然發現,這個大東子並不是以京城作為據點不挪窩的。

十幾年生活,他最少輾轉了十幾個城市。

現在線索如同一團亂麻,大東子待過的並且有可能落腳的城市他們都要進行仔細的摸排。

掛掉了電話的阮柔分析了這麽一大通,就更希望那位名叫譚成明的小夥子能給她多帶來一些驚喜了。

誰都不會想到隻是一起簡簡單單的失蹤案,在經過了十幾年之後竟然牽扯出了這麽一大樁十分嚴重的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