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召喚

第二十三章 呼延挺

這些天然的鍾乳岩石壁漸漸的竟然隨裂開一條條縫隙。

不多時,那縫隙之中竟然快速的爬出一條條手指長短的千足蟲。

漆黑如墨般的池子裏升起的黑霧更多了,漸漸的一個個的黑霧逐漸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龐大的黑霧,濃濃的黑霧猛烈的翻騰著,散發出一絲絲根本不易察覺的奇異香味,這絲淡得近乎沒有的香味,若是以前銀階中期的李克,若非仔細卻感受,根本無法察覺,而現在這種淡得近乎於無的香味,卻好象拿著風油精在李克鼻子前一樣,強烈的刺腦。

幾乎整個龐大的空間周圍的石壁上都在瘋狂的爬出無數的千足蟲,雖然很小,隻有手指粗細,但那近乎無窮無盡的數量,卻將這個比四個能容納十萬人的超大足球場合並更大的空間鋪得滿滿的。

李克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氣牆,將周圍三丈之內的地盤清理了出來,這些個小千足蟲怎麽也無法再靠近他三丈之內。

這一絲奇異的香味,一將整個空間籠罩,所有的千足蟲瘋狂了,竟然好似變得六親不認似的,竟然轉過頭就朝旁邊的同伴咬去。

瘋了,整個巨大鍾乳岩空間內的無數千足蟲瘋了,每一條被咬死的千足蟲幾乎瞬間就會被旁邊的幾條同伴撕咬著吞噬,這些吞噬了同類的千足蟲身體隱隱大了一絲。

李克臉上滿是震驚:“這是養獒嗎?”

俗話說九犬一獒,當一隻狗同時生下九隻犬後。不給這些小狗吃東西,讓他們餓得互相撕咬,當最後存活下來的那一隻,就是獒了!

望了望那不知其長,幾乎快要化蛟地千足蟲屍體,心中漸漸有了一種明悟,眼中精芒亂閃,跌坐在地,目光灼灼的盯著這血腥凶殘的場麵。嘴角掛起了一道神秘的笑容。

三個時辰過去了,巨大的鍾乳岩空間內。已經隻剩下三條幾乎和那條死了的千足蟲差不多大小的千足蟲了,殘酷的生存大戰還在繼續。

吞噬了無數同類的千足蟲。身軀雖然幾乎達到了那條快化蛟地千足蟲的體積,但力量和速度顯然還有巨大地差距。

“噗嗤……噗嗤。”隨著幾聲猶如切肉的聲音,最終地千足蟲王者誕生了,李克半眯著眼,跌坐在邊緣上。若有所思的盯著最後的那條千足蟲瘋狂的吞噬著兩條已經死去了的千足蟲巨大地屍體。

吹氣球一樣,當它將另外兩條千足蟲吞噬,身軀已經爆炸般增長到了李克所殺的千足蟲的兩倍多。

“嗤!”一聲好似漏氣的聲音,那條千足蟲的身軀開始緩緩地變小起來,一陣黑霧從千足蟲一動不動的身軀四周散出。漸漸將它整條身體都環繞了起來,而千足蟲在黑霧的籠罩之下,終於變成了一個約莫三丈長短的蛹。

李克突然長身而起,眼中精芒一閃,腳尖往地上一戳,身體縱空而上,速度奇快!猶若夏夜中劃破了烏雲的閃電,無聲無息,卻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哼。”一道劍光在半空中模糊的人影前一閃。匹練一般的淩厲劍氣破空而落。

“噗嗤。”黑霧瞬間被劈散。蠶蛹似的千足蟲蛹居然生生被劈成了兩斷,四散溢開的黑霧在此時好似抽風似地。竟然由緩慢地翻湧移動,變的猶如原子彈爆炸地蘑菇雲似的,劇烈,急速,洶湧的朝著被無雙劍氣劈成了兩斷的蛹。

“咦!那是?”李克驚疑的怔怔望著龐大的黑霧匯聚於蛹中的東西。

遲疑了一下,謹慎的將無雙劍橫於胸前,慢慢的走了過去,畢竟當時斬殺那條千足蟲時,若非他運氣奇好,恐怕現在早已經變成千足蟲體內的營養了。

“喀嚓。”脆響一聲,已經斷裂成兩截的蛹猛然裂開了無數的縫隙,蛹殼猶如堅硬的雞蛋殼似的,一塊塊的散落在一旁。露出了一個黑氣環繞,約莫籃球大小的卵,白色的卵殼上描繪著奇異的圖案,李克微微皺了皺眉:“這圖好象在哪裏見到過!”

突然那幾乎化蛟的千足蟲屍體猶如被穿了無數個孔的輪胎,飛速的幹癟起來,大量的黑霧湧出,沒入了卵中,幾乎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當這一切結束時,白色的卵已經徹底變得黝黑如墨,卵殼上的紋路也逐漸模糊起來。

躊躇著沉吟了片刻,還劍入鞘,將這枚千足蟲卵收入了芥子空間之中。

沿著被那條即將化蛟的千足蟲穿開的巨大下通道一路飆行,許久之後,終於到了滿是沙礫的地方,望了望眼前猶如小山丘一樣的沙堆,輕喝一聲,雙掌猶如陷入了泥潭似的,緩慢的在胸前畫出一個圈,一道猶如石子落水而引起的波瀾似的波紋在雙掌間擴散開去。

“哈。”

“轟。”斜上方的沙丘好象被烈性炸藥引爆一樣,沙霧衝空而起,瞬間露出了一道金色的陽光。

黯然消魂掌,果然名不虛傳!尤其是現在的李克施展出來,威力更是絕倫。

“就是現在。”

身形一閃,李克的身體一閃一晃之間,已經衝空而起,當因劇烈爆炸而卷起的沙礫重新落回地麵,將巨大的坑道填滿時,李克已經出現在了炎炎的烈日之下。

當灼熱的陽光再次照在李克身上時,李克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親切,似乎能將人曬成幹屍的灼熱的太陽也變得溫和了起來。

一望無際的沙漠上,除了黃沙再沒有任何東西:“唔。這裏似乎不是我和那條長蟲激戰地地方了?”李克皺了皺眉,摸了摸太陽穴。

身處於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之中,若沒有常年行走在這裏的向導,一般人恐怕極難走出沙漠。

無奈的長噓一口氣,身上虛影一閃,已經將戰身重新了收了起來,長時間的保持戰身融合形態,李克也受不了,精神力消耗太大。在這片根本無法分清南北西東的格裏木大沙漠之中,想要靜下心來恢複精神力。難度不是一二般的大。

好在芥子空間之中還有不少的食物和水,否則!即使以他勉強算是金階強者的實力。不辨方向之下,隻怕也要飲恨於此,雖說銀階以上地高手單獨而行,大多能成功通行,但前提是他必須熟悉這片龐大無比的沙漠才行。更不能遇到千足蟲這等強得變態地怪物。

兩個月後,大唐邊陲緊鄰著格裏木大沙漠的白楊鎮前。

一隊足足有三百名武者保護地長長駝隊漸漸出現在了沙漠邊際,數百匹駱駝之上懸掛了大量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貨物和水囊食物等等,這看上去似乎像是一個商隊。

不過駝隊的正中卻有一匹比普通駱駝高了一半的巨大駱駝背負著一個能容納六七人密閉如小轎的木製馬車廂,車廂地窗戶和門關得死死的。至少有上百名銅鐵二階的武者護衛在這匹高大無比的駱駝周圍。

後方的一匹駱駝之上,也坐了一人,身披大麾,身背長劍,雙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駝峰之上,半眯著眼望著前方隱隱出現地小鎮,心頭一陣波動,暗歎一聲:“終於……出來了。”

心頭一鬆:“若是運氣好。遇到了這支商隊。隻怕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得來。”

半眯著眼,望了望前方明顯高出其他駱駝一頭的巨型駱駝背上的車廂。李克心中生疑:“不過這真的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商隊?”

冷眼打量一番隱隱成密集形陣型保護著那車廂的上百名至少都有鐵階後期,有幾個甚至達到了銅階後期的武者,心頭一番思量。

隨即又自嘲似的苦笑一聲:“算了,還是先盡快趕到長安去吧,不過現在自己皮膚的淬煉已經落到了白金初期,雖然實力勉強達到了金階,但在他眼中,隻怕未必比以前強,白金期地老怪物,沒有一個是傻瓜,這次答應幫他,也不知算不算與虎謀皮。”心中雖然對白言神神秘秘地此行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卻是潛意識裏地行為,下定決心那一刻,根本不是由理智所決定,而是純粹根據感覺答應的。

“李兄!”就在此時,一個身形極為雄壯的大漢大步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柄鬼頭刀,朝李克一抱拳,抖了抖猶如鋼針般的落腮胡子,咧嘴道。

“呼延兄!怎麽發生什麽事了嗎?”李克輕輕一躍,穩穩的從不低的駱駝背上落在地上,還了一禮,疑聲道。

呼延挺四四方方的臉上有些為難,濃濃的眉毛幾乎都擰到一起去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李克心中一轉,嗬嗬笑道:“呼延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有什麽事就說吧,若像個婆娘一樣扭扭捏捏的,哪裏還像你啊!”

呼延挺感激的望了一眼李克,哈哈大笑一聲:“不錯,沒想到呼延挺反到不如李兄你放得開了,是這樣的!我們此行,目的地乃是大唐國都----長安,雖然已經過了格裏木大沙漠,但這次保護的目標卻有些棘手,恐怕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李兄你也看到了,即使在大沙漠之中,尚有大隊人埋伏偷襲我們,到現在已經已經損失了上百名兄弟了。李兄身手非凡,所以想請你沿路加入保護。”

呼延挺金鈴般的牛眼中滿是期許。

見李克眉頭微微一皺,呼延挺忙道:“不過若是李兄實在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先去白楊鎮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武者吧。”

李克心中一動:“這呼延挺豪爽心細,到是個可以一交的人物,日後說不得什麽時候也能得到助力。”

微微一笑:“呼延兄!反正我也要到長安去。一個人走哪裏比得上混在這麽大一個商隊裏舒服?”

呼延挺愣了一下,突然驚喜地望了望李克,感激的一拱手:“多謝,不管最終能否抵達長安,你這個兄弟,我呼延挺是交定了。”呼延挺心中明白李克的實力,絕對是高深莫測,以他銀階初期的修為,卻絲毫看不透李克究竟達到了什麽地步。不過憑借著幾次神秘人伏擊他們時,李克隨意的兩次出手。心中便已經明了,這李克絕對是一位實力極強的大高手。

對於這麽一個很可能是金階以上的大高手卻願意折節下交。甚至願意幫自己護衛這趟活鏢,不感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本就恩怨分明的呼延挺心中暗暗決定,日後這位旦有所求,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猶豫。

想到這裏,呼延挺心中又有些黯然。

李克心中一動,凝聲道:“呼延兄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若是當我是朋友,不妨說來聽聽,也許一人計短。多人計長呢!”

眼見這支龐大地商隊已經入了鎮,呼延挺點了點頭:“也好,等會!我再與李兄細說吧。”說罷朝李克拱了拱手,隨即轉過身安排整支商隊落腳休息去了。

包下了白楊鎮最大的客棧,安置好整支高達數百人地商隊之後,呼延挺才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走進了李克所住地廂房。

“哈哈!呼延兄,來的正好,來來來,先喝上三杯再說。沒想到這大唐的酒雖然不如大明的燒刀子那般其烈如火。但也別有一番綿長的味道,著實不錯啊。”李克放下筷子。給呼延挺滿上一杯後,笑吟吟地道。

呼延挺一見,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桌前,拿起三彩瓷杯,也不矯情咕嚕咕嚕三杯酒下肚,享受似的微眯著雙眼,也不說話,好半天方才睜開了銅鈴般的眼睛,笑道:

“李兄這話說得不錯,我跑了十年地鏢,大明,大宋和北方的匈奴都去過,說到酒,確實算得上幾國各有千秋,大明的酒性烈,當以大杯盛之,那酒也似大明修行界的武者一樣,性子剛烈卻豪邁不羈。這大唐的酒則如謙謙君子,性子雖不若大明的酒那般性烈如火,也失了一分豪邁之氣,但卻溫醇綿綿,少喝則好,若是喝多了,那後勁也不小,就如大唐修行界的武者一樣,多為謙謙君子似的,實則棉裏藏針,稍不注意,恐怕就要丟了小命。”李克撫掌大笑:“呼延兄這以酒喻人,確實說得精妙,若非常年行走各國的人,是決計說不出這般一語中地地話來。”

呼延挺哈哈笑道:“李兄這麽誇下去,我怕是忍不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李克突然正色的舉杯道:“呼延兄,這杯我敬你,若非是你,隻怕我現在還在格裏木大沙漠裏亂撞,早晚有一天,恐怕會在沙漠裏變成一俱幹屍,幹!”說罷一仰頭將杯中地十年陳的木棉春灌下了肚。

呼延挺擺了擺蒲扇大小的手:“李兄這酒,我是領了,但這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等雖然不是同國修行界武者,但卻都是武者,這種事,不說是我,換了任何人都會做的,畢竟有一天若是我也遇到了這等事,也希望能獲得別人的幫助不是?”

一揮手打斷了李克欲辯的話,一口將酒幹盡,臉上有些黯然的道:“隻是想到那些在沙漠中葬身的兄弟,實在死得冤枉啊!”

李克見對方轉移了話題,也不再糾纏下去,想開口安慰呼延挺,卻不知從何說起。

呼延挺自責的低沉道:“其實若非我見這次保的活鏢給出酬金太重,也不會接下這個殺機重重的任務,從一開始!五百多名兄弟的隊伍,一路過來,竟然僅僅隻剩下三百來人了,而且這才剛到大唐,距離長安尚且還有千裏之遙,真正的危險,恐怕還未到啊!”

李克隻能正色的道:“呼延兄,無論如何,逝者已去,既然選擇了成為一名武者,就要時刻準備著死亡,無論尋仇還是其他原因,更不用說護鏢這一行了,現在必須要為活者打算,隻是!這次究竟護的是什麽人物?竟然在沙漠之中也有遇到好幾起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