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感慨

“怎麽樣？她還好嗎？”而在天際的另一處，一位英俊柔美的年輕人正手持狼毫，潑墨揮灑在麵前的宣紙之上！看著畫紙上漸漸呈現出的美麗容顏，雖然男子的臉上已經掛著幾許疲倦，卻依舊沒有要停止的樣子。

“回主子，她一切都好！”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楚鷹依舊聽出了自己家主子想要問的問題，畢竟每天都要在臨睡之前詢問一遍，怎麽可能還不知道呢！其實對於楚皓的問題，楚鷹何時又能完全肯定呢。這樣的回答何嚐不是對自家主子的一種安慰，畢竟爭奪皇位的日子是痛苦並且孤獨的！

“你說！她看到了會不會高興？”也許是壓力太大了，楚鷹發現自己主子最近的行為有點反常，經常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回主子，一定會的！”

“為什麽？”

“因為主子的畫工很好！”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但楚鷹依舊一本正經的答著。

聽完楚鷹的回答，一直埋頭作畫的楚皓竟然停下了手中的狼毫，眼神飄渺的看著前方淡淡的說道：“其實畫工再好又有什麽用，再怎麽畫也不是真的她！”

“主子……”看著楚皓如此模樣，楚鷹本想安慰一番，但是天生不會說話的他在思索了再三之後也沒在腦子中找到一句像樣的話。

似乎知道楚鷹要說什麽一般，楚皓笑笑然後對著楚鷹三分淒涼，七分落寞的說道：“其實你也不用說什麽，我跟她這輩子估計也隻能兵戎相見了，我已經害的她家破人亡，而且，沒準在接下來的日子中我還要繼續害的她體無完膚。在統一大業與她之間，我似乎一直在選擇傷害她，楚鷹，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主子您千萬別這麽說，這一切都不是您有心的，隻是恰巧竇晴小姐就處在這風口浪尖之上，其實隻要改變這奇怪的局麵，一切都會有轉機！”

“轉機？你認為她還會給我轉機嗎？”

“會的一定會的，您想想，如果竇晴小姐真的恨死您了，就絕對不會在襄陽郡舍身救您了，這說明，竇晴小姐是一個極度看重情誼並且不拘小節的人！

所以我覺得主子與竇晴小姐的關係還是可以緩和的！”

“真的可以緩和嗎？也許，這隻是她還沒有發現我的所作所為而做出的行動，一旦真相大白，她定會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了！”

看著楚皓失落的樣子，楚鷹此時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畢竟人都是在自己最為在乎的東西上迷失自我，失卻信心，就算是自己這英明的主子也不例外！

“行了，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慢慢的站起身來，楚皓看著天際那彌漫著的繁星，一時竟有點無語凝咽的感覺。

“楚鷹，你說我為什麽會生在帝王之家呢？這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我真的已經過夠了，但是天知道我還要在這樣無休止的漩渦中掙紮多久！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也很向往那種粗茶淡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雖然生活艱苦，但至少可以體會最真切的人倫情理，比這生在帝王家卻要每日提防這親兄弟的暗算，和每天又要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麽去暗算他們來的簡單的多啊！其實想來也真是可笑，難道這就是帝王之殤嗎？”

雖然沒有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但楚鷹依舊可以想象的到楚皓此時的痛苦。自家主子從出生的時候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雖然當今聖上娶的嬪妃不多，兒子也隻有他們兄弟三人，但是依舊免不了那最凶殘的爭鬥，相較於其它帝王之間的爭奪，我想最悲哀的應該還是他們了，畢竟他們是真正的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

“主子，我知道您的仁慈，但是，此時的事態已經不是我們不鬥就可以脫身的了，大皇子與二皇子的誓不罷休，已經讓我們沒有退路了！您還記得他們的屢次暗殺嗎？即便您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忽視掉，但是他們根本就已經泯滅了最基本的人性，在他們的眼裏，此時就已經隻剩下王位了，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所以為您，為了我們，為了大楚更多的百姓，請您一定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堅持下去！”

對於楚鷹的這些話，楚皓又何嚐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哥凶殘成性，並且目光短淺，二哥好色至極，心胸狹隘，就他們兩個的這種品性

，絕非一代明君的人選。但是即便如此，人都是隻能看到別人身上的短處，而不能很好的發現自己的不足，難道自己就真的能夠成就一代明君嗎？

“楚鷹，你覺得我應該堅持嗎？”

麵對楚皓的這種問題，楚鷹立馬回道：“當然，主子不但為人謙遜，而且心胸寬廣，更主要的事，主子有一顆造福百姓，統一天下的決心！絕對是我大楚未來君王的不二人選！”

聽完楚鷹的誇獎，楚皓竟諷刺的一笑道：“我不是聖人，沒有你說的這麽偉大，我也會生氣，會難過，會發泄，會犯錯！人無完人，我隻是擔心，如果我真的坐上了這把交椅以後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保持我最初的心性呢？”

“主子請放心，您一定會的！”

“你憑什麽這麽肯定？連我自己都不能把握的事，你又為什麽這麽堅定的確信著！”

“因為，您是我楚鷹一輩子認定的主子！”

雖然沒有更多華麗的辭藻，但是毫無疑問，楚鷹的回答是最有力，最動聽，也是最堅定的！看著如此堅信自己的楚鷹，楚皓竟從心底有一種說不出地自豪與責任“好！我知道了，楚鷹，你雖然你是我的屬下，但也是我的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在此拜托你一件事情，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已經被種種的**衝昏了頭腦不再是一個明君的話，你就用它，來懲戒我！”楚皓邊說邊從袖口中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匕首。

“這！”看到這把匕首，楚鷹不知是震驚還是害怕“這不是當年皇後娘娘，臨終的時候交給主子的嗎？”

“是啊！”看著楚鷹錯愕的神情，楚皓淡淡的點點頭“其實即便已經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我仍舊無法猜得出當初母後為什麽會給我們每人一把這樣的匕首，匕首乃為凶器，實為不吉之物，但是我卻相信母後必有其自己的意義，隻是她在讓我們自己慢慢摸索罷了！今天我將它收在你處，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保管，並且讓它起到它該有的作用！”

“主子！”雖然有些猶豫，但楚鷹依舊雙膝下跪，雙手接過了楚皓遞過來的匕首“請主子放心，我楚鷹定不辱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