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麵聖
迎著早上的晨曦，竇晴很舒爽的伸了個懶腰。看著山下那繁華一片的村落，竇晴很滿意的點點頭，這果真是個好地方啊！
“怎麽樣？昨天晚上睡得好嗎？”就在竇晴看著山下的景致發呆時，身披圍兜，手端著兩碗剛炒出來的菜品從廚房走了出來。
“很好！謝謝了！沒想到你起的這麽早？”看著此時憨厚的飛羽，竇晴溫和的笑道。
“我習慣了早起，不管多晚睡都是一樣的，而且，這個地方的日出很漂亮，我不想錯過！”
聽到飛羽這麽說，竇晴淡淡的點點頭“可以想象的到！以前我的一個朋友也曾經帶我看過這郾城的日出，的確很漂亮！”
看著竇晴嘴角泛起的溫暖笑容，飛羽竟不自覺的可以感覺到，那場景一定很美！
“好了，進去吧，看你端著也怪累的，我來幫幫你吧！”慢慢的將思緒拉回到現實，竇晴笑著提議道。
“哦，不用，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麽會端兩盤菜就累了呢？走吧，也該吃早餐了！”
互相的含蓄著，竇晴與飛羽一前一後的進了大堂。
用過早餐之後，竇老爺子靜靜的給自己沏了一壺茶，坐在門前的石頭上慢慢的品著。看著如此模樣的竇老爺子，竇晴不禁揚唇一笑，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老爺子反而這麽沉得住氣了。
“老爺子，這裏地勢高，風大，還是進去吧！”雖然很想讓老爺子就這麽靜靜的呆著，但是外麵不斷搖曳著的樹杈還是讓竇晴決定提醒一下。
“沒事！我喜歡這，想要坐回！”麵對竇晴的提醒，老爺子雖然欣慰，卻並沒有照做。
“那我進去給你拿件披風出來！”知道老爺子一定會執著，所以竇晴並沒有再執意下去。
“晴兒，不用這麽麻煩了，一點小風而已，而且都已經初夏了，沒事的！來，你過來陪我坐一會，也許是人老了，有很多話都想找個人說說，你會嫌我嘮叨嗎？”
看著此時眼前脆弱的就是像一個鄰家老大爺的竇老爺子，竇晴爽快的在他身旁坐下，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這件素紗會因此而染上汙點一般“怎麽會？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晴兒，你知道嗎？雖然我的祖籍不在這，但是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一直在郾城的這塊土地上成長著，在我的認識裏，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離開這！”說到此處，竇老爺子突然露出了一個很諷刺的笑容“但是沒想到，竟然到了一把年紀的時候，卻還要亡命天涯！我不知道這是造化弄人還是冥冥之中就有定數，但是不管怎麽樣，我都不希望再有什麽大的變故了。沒錯，在剛踏上返回郾城的路上，我的心裏是止不住的欣喜，因為這是我的故鄉，也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但是現在，當我真的站在這方我原本熟悉的土地上時，我的內心卻是無盡的迷茫與徘徊，我不敢再前進了，我深怕這未知的前方會有再一次讓我感到無心無力的東西。其實想想，我已經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究竟是什麽讓我非要回到這個地方，還讓你跟著我一起辛苦這一遭子！”
看著竇老爺子迷茫的神情，竇晴知道，老爺子這是在猶豫了。對大齊的職責與眷念讓他深深的愛著這番土地，但是對當朝統治者的失望與痛心又讓他對再次回到大齊的信念有了動搖。此時的竇西平已經不是當年的竇西平了，他已經老了，已經沒有太多的心力再去麵對那麽多讓人心寒的爾虞我詐，所以猶豫是在所難免的！
“老爺子，我跟你交心的說句實話，如果齊天龍當初是這麽對待我的話，今天的我絕對不會像現在你這樣，還會站在郾城的山頂上看著滿眼的大好河山猶豫不定。我一定會手拿一壺好酒，笑看它大齊的風雲萬般變化！”
“好一句手拿一壺好酒，笑看它大齊的風雲萬般變化啊！晴兒，大伯我到老都做不到你這般灑脫，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沒能有你這般的成績吧！”
聽著竇老爺子死遺憾死羨慕又似驕傲的話語，竇晴撇嘴一笑道：“老爺子，你說錯了，我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灑脫，說到底，我隻是一個不會以德報怨的人。雖然我不會對自己的仇人火上焦油，但絕對會隔岸觀火！所以，我永遠成不了聖人，也永遠不會像你！”
“晴兒，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看問題比我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還要深入，你總能預測到事情的各種進展，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個不可思議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建議，我到底該不該去見他？”
既然老爺子都已經開口詢問了，竇晴知道這事也沒有必要再繞什麽圈子了“老爺子，在給你建議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我們千裏迢迢連夜趕路的來到這，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麵對竇晴的問題，老爺子深思著。
“對！為了什麽？因為這才是我們值不值得來的原因！”
看著竇晴的眼神，竇老爺子似乎明白了“晴兒，你說的沒錯，為了什麽才是我此次來的重點！我根本沒有理由與必要迷茫的！”
“沒錯！老爺子，如果你的來因還是為了竇家這樣的一個小家的話，那麽你還是會糾結著，但是如果你是為了大齊的廣大黎民百姓的話，那麽我覺得這個問題就已經不是問題了！齊天龍雖然對竇家不公，但是百姓們是明智的，他們愛戴你，擁護你，甚至願意為你用不出征來抗議著，你還有什麽樣的理由不去解救他們呢？”
聽完竇晴的話，竇老爺子看著天邊已經消散的雲層，淡淡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萬分舒心的笑容“沒錯，我們竇家與整個大齊比起來簡直不值得一提，我根本就不應再執著於這些層次上麵，大齊，始終是百姓的大齊，而我也始終是大齊的竇西平！”
看著此時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的竇老爺子，竇晴愉悅的一笑，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做吧！人生，不應該留下什麽事情是拿來遺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