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王爺廢材妃

正文_第六十九章 拆穿玉兮

半天才道:“所以,所以我們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出事,你也好不到哪去。”

冷遠這麽一聽,心總算又放了下來,原來玉兮不是背叛他,隻是為了保全自己而虛與委蛇罷了。他冷笑一聲,心道,你就算出了事,玉兮也不會出事,因為我會護他周全的。

冷然處理完禦花園的屍體時已經是深夜,又走了一大段距離,折騰到玉兮這時已經接近黎明。若是再不想個辦法將皇後的下落找到,隻怕天亮之後,後宮裏會大亂,連帶著朝堂上也會動蕩起來。

是以冷然見玉兮不緊不慢,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十分不滿。如今他雖然鏟平了許多障礙,但最大的障礙大將軍卻依舊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自己少了母後這一個支柱,隻有加快速度除去大將軍才行了。

冷然努力壓住心中的急躁,心平氣和的道:“剛才我太衝動了,你不要在意。你這般淡然想必是有了好主意對不對?上一次冷遠拆穿我栽贓嫁並且趁機殺害其他皇子的事情,若不是你提醒我寫信時故意露出破綻,看起來像別人模仿的一般。我還真就翻不了身了。”

冷然隻是想緩和氣氛,隨口說了件事情。可屋頂上的冷遠卻是驚的差點叫出來。他計劃良久,費勁千辛萬苦才搜查出來的書信,居然是因為玉兮的一句提醒而功虧一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麽是玉兮?為什麽是玉兮提醒他的?

冷然說完見玉兮挑了挑燭心似乎對他的話沒什麽反應,心道不好,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跟玉兮撕破了臉,讓他跟大將軍、冷遠站到一邊,那可就完了。

於是勉強擠出笑容,有些討好般的又道:“剛才我說的確實是過分了些,可也是急昏了頭。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麵之時,你便教我怎麽種好七彩樹討了父皇的歡心,又給我出謀劃策鏟除其他皇子。故意帶冷遠看我行刑,讓他的心性變得暴戾,還暗示冷遠,讓他埋下殺死父皇的念頭,看起來是失手砸傷父皇,實際上卻步步在我們的計劃之中。等時機成熟我便可以毒死父皇嫁禍給冷遠。本來這一切都是很順利的,可如今母後卻突然失蹤,這”

“啪!”

一聲巨響,無數瓦礫從上麵砸落下來。冷然話還沒說完,便本能的跳開,詫異的望著破了個大洞的屋頂。瓦礫砸滅了桌上的蠟燭。他僅靠著黎明前的微光看到大洞的正下方似乎站在兩個人。兩個一身殺氣的人。

門外的隨從聽見響動,迅速進屋準備護主,可還未來得及拔刀便隻聽“刷刷”兩聲,身體倒落在地,再無了聲息。

冷然嚇了一跳,貼緊後麵的牆壁不敢亂動,他帶的隨從武功都不弱,卻連一招都沒過便被滅了口。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刺客?冷然突然想起,難道皇後的失蹤跟這兩個人有關係?

正眯起眼睛想分辨一下,眼前卻瞬間亮堂了起來。玉兮不知何時站在了冷然的身邊,手裏舉著另一根蠟

燭,屋內的影子都隨著燭光搖曳。

牆壁很冰冷,可冷然已經感覺不到。因為他麵前站著的正是他剛才口中不斷提到的冷遠。而冷遠的身邊,那個將他的隨從一刀斃命的男人,居然是阿略。

冷然狐疑的轉頭看向玉兮,這是怎麽回事?阿略不是玉兮帶回來的人嗎?而且自從阿略被帶進冷宮,他們就根本沒有再見過麵。為什麽現在他會站在冷遠的身邊?

無數的疑問在冷然腦子裏糾成了一個結。不過他顧不上弄清楚,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眼前的冷遠哪裏有平日裏懦弱的模樣,眼裏的殺氣,渾身的煞氣,幾乎逼的冷然喘不過氣來。

他想殺了他,冷然已經可以確定,冷遠想殺了他。而冷遠身邊的阿略,雖然麵無表情,但顯然他就是冷遠手裏的刀,若是不想想辦法,冷然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在阿略手上。

冷然的腿開始軟了,雙手撐在牆上才勉強不會滑倒在地。渾身的冷汗浸濕了衣衫,他強打起氣勢,怒衝衝道:“冷遠,你想幹什麽?大半夜的帶著刺客,還殺了本殿下的隨從,你想造反嗎?!”

可出乎意料的,冷遠並沒有看他一眼,隻是一直深深的凝視著他身邊的玉兮,眼裏的沉痛和悲傷幾乎蓋過那滿身的殺氣。玉兮手舉著蠟燭,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溫柔的看著冷遠,就跟這六年裏的每一天一樣。

他慢慢上前,拂開桌上的瓦礫,磚瓦碰撞的清脆聲在這死寂的氛圍裏尤為突兀。蠟燭被輕輕放在桌上,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冷遠一眼。仿佛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冷遠眼神一寒,激烈的情緒、爆裂的情感在身體裏百轉千回之後,還是隻化為了一句顫抖的話:“他說的是真的嗎?”

冷遠的聲音很低很低,近乎哀求的問出了這句話。玉兮知道他在哀求什麽。

他抬起頭,漆黑的雙眸深深的凝視著冷遠,眼裏的溫柔夾著溫暖仿佛在安慰著這個受驚的孩子,可嘴裏的吐出的話卻是異常堅定:“他說的事真的。”

“啪”冷遠覺得有什麽東西碎了,一瞬間便化為了灰燼。他知道那是什麽,那是他的心。

壓抑的怒火如火山噴發,刹那間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眼睛布滿了鮮紅的血絲,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要做什麽。隻是遵循了本能奪過阿略手中的劍,哀嚎一聲便朝玉兮刺去。

“呯”

清脆的聲音如山洪暴發中的一縷清泉,讓狂暴的情緒一瞬間終止。

冷遠呆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斷成一半的利箭,另一半已經夾在了玉兮的兩指之中,如此輕巧卻又如此堅定甚至劍身還在微微顫動。

“你會武功?”空靈的房間裏響起冷遠寂寞的聲音。原來,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他從來都沒有朋友,從來都是一個人。

他原來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他視為生命的朋友。

玉兮放下手中的斷劍,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回不回答已經不重要了。隻是微微垂下眼簾,似是幾分歉疚的道:“對不起。”然後再無多餘的話。

冷遠眼眶周圍都紅了起來,眼底淚光閃閃,無力的扯動著嘴角喃喃道:“到底是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冷遠指著縮在牆角的冷然,聲淚俱下:“是因為我沒有他地位高?還是因為他許諾了你什麽?為什麽你害我,我那麽信任你,你為什麽要害我?”

玉兮平靜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冷遠,臉上的淡笑終於消失,他抬眼望了望蒙蒙亮的大洞,清晨的微光照的冷遠帶著淚光的臉無比悲愴。

“我曾經跟你說過,皇宮之中,不是你想過平靜的日子就能過平靜的日子,不是你說你無害,別人便不會害你。你我並無過節,隻是你恰好能被我利用罷了。”

玉兮淡淡的說完這番話,一字一頓,生怕冷遠聽不清楚一般。冷遠此時倒希望自己真的聽不清楚。那個要為他鋪一條沒有人欺負他的道路的玉兮,那個在竹林間溫柔微笑的玉兮,那個說要助他登上帝位的玉兮。

和眼前這個冷漠、決絕,毫不留情的說他在利用他的玉兮。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這六年原來他都是生活在謊言裏嗎?生活在玉兮編製的謊言裏。

“那他呢?他能給你什麽?你也在利用他?”冷遠不甘心,很不甘心,他指著冷然質問道,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玉兮看了一眼冷然,像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石頭,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在他的心上,他們都是他手中玩弄的棋子。

“他?他是保命用的。”

冷然猛的轉頭瞪向玉兮,自尊心被狠狠的踐踏在地上。他與玉兮從來都是利益關係,可一個小小的質子憑什麽用這種說螻蟻的語氣來說他,憑什麽?要說也該是他冷然來說。

冷然從未受到過這種屈辱,哪裏能受得了。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他也無所顧忌,直起身子便衝冷遠道:“我是保命用的?冷遠,你知不知道他是怎麽跟我說的,他說我才是唯一的皇帝,他說他會幫我得到帝位,隻要我送他回東黎國。他說你是個沒用的窩囊廢,他說你是”

冷然怒氣衝衝的說了一大堆,很多都是杜撰的,冷遠若是平靜下來想想也該知道玉兮不會說這樣的話。可此時他的理智已所剩無幾,加上對玉兮的信任蕩然無存。乍一聽到冷然這些近乎謾罵的話立刻就喪失了所有意識,內心的嗜血和暴戾迅速膨脹。

冷然依然碟碟不休的說著。玉兮不著痕跡的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冷遠不想再聽,冷然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尖刀刺在他的心上。他忍無可忍,隻想讓冷然閉嘴。

血液不停的上湧,扭曲的臉迅速爆紅,雙眼也幾乎要溢出血來。他本能的揮舞著手中的斷劍,突然衝向冷然,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喝一聲:“住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