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王爺廢材妃

正文_第七十八章 解鎖

玉兮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一眼花容容,狀似無意,卻沒有遺漏任何一個地方。特別是那個幾乎與他視線平齊的手和袖中一片銀光。

玉兮的臉色沉了下去,目光冰冷的轉回頭,沒有說話,卻周圍的溫度莫名的下降了幾度。花容容忍不住打了個顫,狐疑地抬頭看看還掛在空中的太陽,不明白怎麽突然變冷。收回視線,趕緊推著玉兮想盡快送回屋中。她是一刻也不想與他接觸了。

可事與願違,花容容打開房門將他往裏一推卻被他反手握住右手,抬頭45度仰望道:”書文不在,我行動不便,有個東西在高處拿不到。你先別走,幫我拿下來。“

花容容本能的抽回手,卻不小心望進他深邃的眼眸中,漂亮的眼睛因為角度問題而睜得更大,撲閃撲閃的極為真誠。讓人不忍心說一個“不”字,仿佛拒絕了他,便是犯了天大的罪過。

“不”字在花容容的唇舌間輾轉一陣,終於還是吞了下去。她無奈的鬆開輪椅,走到櫃子旁邊,站定道:“在哪裏?”

剛一回頭卻看到玉兮已經悄無聲息的將門推上,屋內光線一下子暗了下去。連帶讓花容容也緊張起來,走到門口便想開門。

“你手上的傷不用看一看嗎?”玉兮這一回沒有阻止她,隻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話,頓時讓花容容停下了抬起的手。回頭望向玉兮,有審視也有慌亂。

玉兮定定的看著她的臉,眼神慢慢柔和下來,推動輪椅緩緩上前拉起花容容的左手,纖長的手指輕柔的掀開覆在上麵的衣袖,一個銀質的手鐲豁然映入眼簾,在手鐲的旁邊還繞了一圈一圈的銀鏈子。

很漂亮,可玉兮和花容容的臉都沉了下去。玉兮一手扶著她的手腕,一手輕輕的解下繞在手腕上的細鏈放在自己腿上。層層銀鏈解下之後,無數個小血點密密麻麻的遍布纖細的手腕,乍一看竟有種恐怖的感覺。

花容容本想將手抽回來,可轉念一想這一手的傷都是因為他而得來的,她所受的苦他應該知道,花容容不指望他會愧疚,但不知是什麽情緒,她就是想讓他看看,他做過什麽。

於是她沒有動,靜靜地任他翻看著她的手,奇怪的是他明明在不斷翻動,可花容容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微涼的纖手溫柔的握著她髒兮兮的手,麻麻的、涼涼的還有淡淡的溫暖。

時光靜靜地流逝,花容容站累了,拖過一個凳子坐下,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尷尬,悠哉遊哉的望著一臉嚴肅的玉兮,忍不住道:“你看那麽久幹什麽?你可以弄掉嗎?”

玉兮看了許久之後終於抬起頭,從未有過的嚴肅讓一派輕鬆的花容容笑容僵在臉上,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有種醫生看著絕症病人的感覺。

她下意識道:“我沒救了嗎?”

花容容的眼神十分清澈,唯一的情緒便是緊張。玉兮平視著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她的眼神裏比被擄走之前少了什麽。

花容容伸手

在他麵前擺了擺,忐忑道:“你盯著我做什麽?趕快說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總算你是王爺也不能為所欲為。”

花容容幾乎口不擇言,雖然表麵上依舊輕鬆無所謂,可心裏卻酸楚的想要甩手離去。這個人企圖害死她,這個人一心隻有算計,他沒有心。再她沒有整理好自己之前,不想過多與他接觸。她沒有把持自己的信心。

玉兮終於明白少了什麽,快速的回憶了一遍幾天前的經過,暗暗思索應該沒有什麽紕漏。可為什麽她回來後整個人不一樣了呢?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原本清晰可見的心動,如今隻剩下一片死灰。

他莫名的有些恐慌,有些不舍,有些,後悔。

“誰給你戴的這個?”玉兮的語氣依舊淡然,心裏卻是百轉千回。

花容容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這幾天經曆過的事情又在腦中重複一遍,她低下頭略一思索才道:“趙又時。”

這個答案玉兮是猜到了的。冷遠不會用這麽迂回的方法,也隻有救她的趙又時有可能這麽做。可花容容有什麽地方值得第一次見麵的趙又時用這等厲害的鎖鎖上。玉兮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麽事情是不知道的。

於是直接問道:“他救你出來的?為什麽要給你戴這個?”

第一句話根本不需要花容容回答,玉兮問出來也隻是粗略的表示自己第一次聽說罷了。盡管並不誠心。

花容容已經知道了一切,所以對他這個反應也沒有在意。隻是猶豫要怎麽解釋,自己對趙又時說過的那番話不可能對玉兮再說一遍,可撒謊又顯然騙不過這個人精。

正在苦惱之際,玉兮卻又道:“算了,不必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個生死劫拿下來。”

不知為何,玉兮看著她手上的鐲子突然不在意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隻要花容容能活下來便行了。

“那怎麽拿下來?”花容容一聽玉兮不問了,高興又不敢表現出來,趕緊順著問了下去。

玉兮又恢複了醫生看絕症病人的表情,隻是隱隱透著擔憂和,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悔意。

“生死劫。顧名思義是道劫,鐲子裏的刺上藏有慢性劇毒,你舟車勞頓好幾天,毒已經遍布全身,就算解得開鎖,也”玉兮越說越覺得心抽痛起來,一想到花容容會發生的事情,做事情從來不後悔的他,此刻隻希望時光倒流讓一切重來。

他沒有資格去怨恨誰,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一種無力感瞬間充滿四肢百骸,玉兮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麽的無能,這麽的罪該萬死。

在設計讓花容容被擄走後,他並沒有多麽緊張,因為他了解冷遠,在北紹也遍布眼線。花容容不一定會死,確切的說她死的可能性很小。這一點他對自己有信心。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趙又時會突然出現帶走花容容,還給她戴上了這麽該死的東西。

玉兮握著她的手腕,盯著銀鐲,眼神忽的狠戾起來。嚇得花容

容手往後一縮,絕望湧上心頭。

“毒?什麽毒?”她本以為隻是永遠留下疤痕,或者永遠忍著痛過日子。可沒想到居然還有毒。她還是太低估趙又時了,心裏已絕望,脫口問道,“我什麽時候會死?”

許久沒有人回答,花容容抬起頭卻撞進了一片溫柔的深海。玉兮的失控時間已經結束,內心又恢複了平靜和理智,他肯定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低頭撫了撫鎖眼,抬頭又道:“這鎖並不難開,主要是你身上的毒。是一種需要定期服解藥的毒。若是想徹底解開,隻怕要耗費許久。”

有希望?花容容眼睛一亮,隻要能活下來就好,多耗費些時日也無所謂。趕緊道:“那趕快把鎖解開吧,我刺的很痛。”

一聽這話,玉兮心又一抽。臉上卻沒有波動,微笑著點點頭,從懷裏抽出一個布卷,攤開便是那日為她紮針的銀針。玉兮取出最細的那一支,低頭靠近鎖孔,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花容容的手上,讓她心神一陣蕩漾,全部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努力控製心跳上麵。

剛一恢複便聽“哢噠”一聲,手鐲開了。

花容容目瞪口呆的望著打開的手鐲,和滿是血洞的手腕,呆滯道:“開了?”

這個折磨她許久,曾以為要帶一輩子的生死鎖居然就這麽開了。

玉兮輕輕拿開生死鎖丟在一邊,心疼的看著她的手腕,一邊從懷中取出救急的藥膏,一邊回應道:“不要以為這個很好開,天下能開這鎖的,除了趙又時,恐怕也隻有我了。”

花容容不禁冷哼一聲:“那我豈不是要對你感恩戴德了?”

嘲諷不自覺的就溜出了口,花容容下意識的抬起右手捂住嘴,後悔自己竟不小心泄露了心事。若是不知道內情的話,她的確是該感恩戴德。

可玉兮從頭到尾都隻是低頭為她擦著藥,沒有抬頭也沒有任何反應。花容容捂了一會,細細觀察一番覺得他似乎沒有聽到後,才放下心來又道:“那現在怎麽辦?”

玉兮很仔細很仔細的擦著,無限溫柔,在聽到花容容的問話後也沒有立刻回答。他擦了很久,直到整個手腕都覆蓋了厚厚一層無色的藥膏後,才遞過藥瓶淡淡道:“每天擦一次,這些針孔很快便會消失。至於你體內的毒,隻怕要等到回都城才有辦法,這裏條件太差,藥草不齊。不過沒關係,你才中毒幾天,這是每隔十五天才毒發一次的。”

花容容遲疑的接過藥瓶,看著玉兮真誠的臉,卻忍不住又想起了西彩國聽到的話。

“無用的人,隻有當棋子的資格。”

花容容的眼裏透著懷疑和不信任。這藥瓶,真的是治傷的嗎?他不會是又在害她吧。

正在出神之際,卻突然覺得頭上多了一樣東西。回神一看,玉兮已經收回了手,花容容抬手摸摸頭上,卻摸到了一個釵子。

玉兮笑道:“這銀簪總算又物歸原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