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臨門

冬夜之歌

“下個月選拔新的宮主,我把自己的擔子也卸下,正好跟著未央。”如意坐下來接著說。

葉未央笑眯眯地聽完,轉頭認真地看著寧月。寧月有些奇怪,摸摸自己的臉:“看我幹什麽?我臉上髒了嗎?”

葉未央微微不高興:“就等你發話了。你打算怎麽辦?”

寧月奇道:“怎麽辦?什麽怎麽辦?”

葉未央鼓起腮幫子:“就是問你以後跟不跟我走?”

寧月更奇怪了:“不跟你走,我去哪裏?不是早說過了,我哪裏也不去,就跟著你嗎?”

葉未央一聽,笑逐顏開,當著所有人的麵捧起寧月的臉大大地親了一記,鬧得寧月登時紅了臉:“別鬧,哥哥們都在呢!”

葉未央一點也不害臊,反而是四周的男人臉紅了,她笑眯眯地說:“好,既然都跟我,那從今往後嗎、,你們都是我的家人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背叛和傷害自己家人,要和睦相處,要真誠相待,否則的話,我會生氣的哦。”

四個絕色男人相互對望一眼,齊齊起身,雙手疊在一起,高舉齊眉:“妻主有禮。”

葉未央感動地濕了眼眶,幸福!太幸福了!老天爺對她實在是太好了!

“好!好!好!四位夫郎請坐。”葉未央讓他們坐下,歎一口氣,“現在,就剩下小太陽和阿牛了。我們先去日向,把小太陽給接過來,別讓他登基當了皇帝,否則就麻煩了。阿牛……唉,阿牛走到哪裏去了?怎麽會整村的人都搬遷了呢?會不會遇上什麽麻煩了?”

“衡山離落月村其實不遠,如意在這邊比較熟悉,不如讓如意發散教眾去找一找,或許會有什麽線索。”律袖說。

“對啊,如意,你知道這附近有個村莊叫落月村嗎?我有個夫郎是那個村裏的人,長得挺高挺健壯的,皮膚黑黑的,很健康強壯,名字叫阿牛。”

如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他勉強地笑了笑:“我不太管俗事,什麽落月村的也沒聽過,不過,既然袖哥哥說就在這附近,許是沒有錯的。我讓人多多打聽就是了。”

葉未央點點頭,想到阿牛,對他的愧疚之情泛起,自己一走就是四五年,連個音信都沒有,他那麽善良憨厚的人,肯定非常擔心。但願他別誤會自己是要丟棄他不要他才好啊。

夜晚,葉未央正打算去律袖房裏睡覺,路過寧月的房間,見房裏還亮著燈,便敲門進去。

“月兒,怎麽那麽晚了還沒睡?睡不著嗎?”她一進門,就看見寧月托著腮在發呆。

寧月一見她,高興地跑過去,把著她的手不放:“怎麽過來了?你不是要去袖哥哥房裏嗎?是不是袖哥哥嫌你煩,把你趕出來了?沒關係沒關係,我收留你吧。”

葉未央哭笑不得,什麽叫被趕出來?她抬手刮了刮寧月的鼻子,嗔道:“你袖哥哥什麽時候趕過我,自己想我就明說。”

寧月撅起小嘴:“我有說啊,我天天都說,不過是你沒放在心上罷了。”

葉未央見他有些落落寡歡的樣子,便問:“怎麽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下午也是,聊天聊到一般自己突然跑出去了,發生什麽事了嗎?告訴我啊。”

寧月點著手指頭,有些不好意思。

葉未央捏了捏他可愛的臉頰:“快說。”

“未央,我聽如意哥哥說,你從前專門給他唱過一首歌,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也給我唱一首歌啊?”

“就這個?”葉未央挑眉,他就為這個不高興?

寧月點頭,他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低著頭不敢看葉未央。

葉未央笑了起來,摟著寧月站起來,往床鋪走去。

“好吧,如果你乖乖地睡覺,我就唱一首歌給你聽。”

寧月順從地解下外衣,躺在床鋪上,蓋好被子。房間裏,地龍燒得正旺,暖和和的,葉未央為他蓋好被子,坐在床沿,一邊拍一邊開始輕唱:“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夏夜裏夏夜裏風輕吹……”

“現在是冬夜,哪裏是夏夜啊。而且又沒有螢火蟲。”

葉未央哽了一下,無語地翻白眼,低頭捏他的鼻子:“你要不要聽?”

寧月見她不悅,縮了縮脖子,討好的點頭:“要。”

“快睡,把眼睛閉起來。”

寧月閉上了眼睛,葉未央重新又唱起了歌

“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夏夜裏夏夜裏風輕吹,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讓螢火蟲給你一點光……”

一拍一拍,低婉輕柔的歌聲在屋子裏旋轉,漸漸的,寧月的呼吸聲規律起伏,他已經睡著了。葉未央緩緩停下歌聲,溫柔地注視著他恬靜的睡容,然後俯下身,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為他蓋好被子,再把燭燈吹滅,隻留一盞微弱的燭光。開了房門,清輝碧空無聲地站在兩旁,葉未央溫和地說:“他睡下了,你們留心點。”

“是,夫人。”兄弟倆恭謙地回答。

轉身朝律袖的房間方向走去,卻不料一抬眼就看見了他。暗夜裏,借著淡淡的月光,他頎長的身子半隱在暗處,披著厚厚的大衣,微笑地等著她。

“怎麽出來了,在這裏站多久了?”葉未央急忙迎上去,握住他的手,有些涼,看來是站了好一會兒了,她心疼起來,緊緊摟著他,身子貼緊,邊走邊埋怨,“多冷的天,何必出來等我,要是著涼了怎麽辦?”

“我剛走出來沒一會兒。”律袖也握住了葉未央的手,她失去內功後,身子常常冰涼。他每每想到這都是因為自己,心裏實在難受。

“我不信,手都那麽涼!老實說,站多久了?”

“你剛給寧月唱歌那會兒,我就到了。”

“聽見我唱歌了?”

“嗯。”

“好聽嗎?”

“又不是為我唱的。”

“嗬嗬,你吃醋。”

律袖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