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

第十八章 邪教徒的下場

第十八章 邪教徒的下場

沒等到救兵到來,四個男人已經先行追到女孩的背後。白袍男子扯起女孩的頭發,嘴中罵著:“侮辱神的魔鬼,沒有信仰的異教徒,今天我們就送你下地獄!”說罷,連續將女孩的麵部撞向地麵。

兩個灰袍男子加入其中,對女孩的後背拳打腳踢。另外一個灰袍教徒拿著鋼棍,衝到開始圍觀的五六個市民麵前,把三個女人嚇得趕緊奔跑躲開,也將兩個圍觀的男人嚇唬和驅散。

離開的男子中,有個瘦削的矮個子中年男人,手指不停戳動,緊急的撥打了報警電話,用急迫的語氣告知了此地發生的情況。

之後,瘦削男子遠遠的對著女孩高喊:“再堅持一下,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到。”說完,不顧女孩的求助,轉身遠遠跑開。

女孩被拉扯的頭發帶動著,血肉模糊的麵容在半空中顯現。她一眼看見了不遠處的陳遊疾,對著他高喊:“長頭發的,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

女孩的發音已經有些沙啞,嗓門也比較小,但那副求助的淒慘及絕望的表情,卻顯得無比震撼。

看到陳遊疾沒有行動,女孩做出向前爬行的姿勢,奮力的向前,朝著陳遊疾挪動身體。但她的身體被四個惡人控製住,帶著一條寬寬的血跡,被拖回原處繼續毆打。

陳遊疾心中激動,挺起胸膛,但目光馬上接觸到三個頭發聯絡、凶神惡煞、近乎瘋狂的教徒,其中一個拿著鋼棍直直的指向他的眼睛,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你他媽的滾開,不要多管閑事。這是神的事務,我們在執行神的旨意懲罰魔鬼。她將死在神的憤怒之下,我們也將因為她的死而獲得榮耀。”說完,那個凶徒拿著鋼棍,朝著陳遊疾的方向,在空中朝左右兩個方向各揮舞了一棒。

陳遊疾向後退了幾步,閃開鋼棍的恐嚇。他看到了滿地的血液,也看見了帶血的鋼棍,那種血液的氣息誘發了他這段時間被人毆打和淩辱的記憶,心中升起一股恐懼情緒。

陳遊疾習慣性的邁開步伐,躲開這幾個凶徒的目光,扭頭就走。雖然身後逐漸變弱的叫聲曾經讓他猶豫和停步了幾秒鍾,但最終他還是咬牙走開。

陳之光拎著兩大瓶酒,急匆匆的出現在廣場上。他看著麵色異樣的陳遊疾,問道:“出了什麽事,我似乎聽見了有人喊救命,你看見沒有,應該是個女人吧,哪裏出了事?”

陳遊疾沒有轉身,他對著叔父說道:“有一夥邪教教徒在傳教,有個女人不肯信教,被他們毆打,是那個女人在喊救命。”

“那你為什麽不製止?我不是教你一些格鬥技術了嗎?”陳之光問道。他扔掉酒瓶,拉住陳遊疾的手,衝著廣場的方向,快步向前走去,邊走邊說:“我們去看看”。

陳遊疾擺脫了叔父:“已經有人報警了,這些人的作案過程都有影像記錄,凶手也一定會被抓住,他們會受到法律懲罰的。沒我們什麽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陳之光大怒,幾乎咆哮起來:“如今這個亂世,警方形同虛設,簡直就是擺設。別說他們不出來執法,就算他們抓了人,那些有勢力的人物、有後台的組織也未必能夠被公正的審判和判刑,這個星球的司法從來都是當權者的玩物,什麽時候公正過。”說完,他雙手用力,把陳遊疾推倒在地。

陳之光幾個大步衝上前去,連續兩拳放倒了最近的一個灰袍男子,又一個重腿踹翻另外一人。他的背部不小心被一根鋼棍狠狠擊中,釘子插入肌肉內,當場“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等他回過身來,四個男人已經全部手拿凶器向他攻來。

陳之光頂著疼痛,左衝右突,拳打腳踢,輕鬆將四個教徒打倒在地。他衝著四人走去,正要繼續追打,四人卻立即起身,驚慌的逃走。陳之光回頭望了一眼女孩,也就不再追擊。

“還有呼吸”,陳之光探了探女孩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能量。他立即將女孩抱起,準備乘坐電梯去到空間車站,登上開拓號飛船。他在飛船的逃生艙裏放置了急救設施和一批藥物,可以對女孩的傷勢進行臨時處理。

陳之光一邊跑一邊對懷中的女孩說話“堅持住!活下來!”在剛剛進入電梯的瞬間,陳之光感受了一絲異樣。他低下頭回了一眼,女孩身體癱軟,滿是血跡的頭部已經徹底放下,鼻中也失去了呼吸。

陳遊疾在旁邊,一直緊張的盯著女孩。在他麵前的這個人從一個鮮活的生命變成了一具靜靜的屍體,麵上一片模糊,嘴唇烏黑,衣服被染成紅色,身體呈現被毆打受創時的彎曲狀,嘴巴張開,眼神中帶著最後的絕望。

陳遊疾不忍多看她悲慘的死狀,扭過頭去,心中萬分自責。

陳之光的臉上同樣是一幅悲傷的表情,他停在原地,身體僵直,像是做了錯事等待懲罰一樣。過了一會兒,他小心的把女孩的屍體放在飛船船艙內,站起身來,怒目圓睜,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拳頭捏的格格直響。

開拓號很快就找到的目標人物,屏幕上的紅點顯示了真理之光四個教徒的位置。陳之光以極其熟練的手法,操控著飛船,穩穩的降落在四人麵前。

在距離空間車站不遠的一棟高層建築旁的寬闊街道上,真理之光的四名教徒從容淡定的散發著傳單,不斷勸誡路人入教,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似乎根本不擔心有警察來追捕。

但四人很快停手,因為他們看見怒氣衝天的陳之光從飛船裏走出來。心知不妙的教徒們立即拿出地麵背包裏的激光槍,對準陳之光就是一陣亂射。

綠色的激光在空中不斷劃過,嚇得周圍的人尖叫逃散。但四人的射術有限,發出的攻擊僅僅能夠進行火力壓製,並無一槍能擊中陳之光。

陳之光也拿出自己的那把大口徑激光連射槍,對準四個凶徒扣動扳機,進行瘋狂射擊。槍口連續噴射著綠色的火苗,立刻將一名灰袍男子的麵部轟成肉泥。

陳遊疾也加入戰鬥,他持槍左右點射,擊飛三名教徒麵前的桌子,將街道地麵射出幾個坑來,亂石紛飛,很快便吸引了來自三人的火力。

陳之光趁機快速行動,攀上附近建築物的二樓,自空中將第二個灰袍男子爆頭。此後,他跳下樓房,跑向白袍男子,在高速跑動中快速射擊,嗖嗖的射出兩束激光光束,將白袍男子的腹部打穿。

白袍男子癱倒在地,腹部露出了血淋淋的腸子,髒器外泄,血流不止,哀嚎了幾聲,倒地身亡。

最後一名頑抗的灰袍男子,左右射擊,但雙手雙腳很被陳之光連續射中,砰然倒地。灰袍男子拚命爬行,卻抬頭遇上了陳之光憤怒的眼神。灰袍男子來不及求饒,腦袋便被陳之光發出的激光轟碎,啪的頭部著地,腦漿和血液流了一地。

至此,四名殘骸無辜女子的真理之光教徒,全部死亡,告慰了女子的在天之靈。

瓦錫卡市郊外的一片森林裏,陳之光和陳遊疾兩人站立在一個圓圓的土墳前,沉默不語。他們本想為女孩立個碑,卻發現無法找到女孩的姓名,不得不放棄,改立了一塊無字碑。

“你不該如此懦弱!陳遊疾,你讓我很失望。”陳之光開口說話,卻沒有正臉看陳遊疾。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遭受迫害,你知道無辜者正在受難,但你什麽也不做,即使對方不停的求你,你還是自顧自的走開。因為你的懦弱,一個年輕的生命慘死在麵前,你是有罪的。有能力施救而不出手,你這樣的行為,和那四個凶手有什麽區別?”

“我看你平常還挺有正義感,心裏有些安慰。哪知道都是假的,到了關鍵時刻你就成了軟蛋,變成了殺人幫凶。你和這個世上那些遠遠咒罵的口頭英雄一樣,根本不會為別人挺身而出。你這個懦夫!”

陳之光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釘到了陳遊疾的心裏。陳遊疾鼓起勇氣,抗辯道:“我也想過要救人,但他們威脅我,不要多管閑事。我怕和他們對抗上,不知道後麵會有什麽麻煩、會有什麽勢力出現,我怕會牽連到自己。而且萬一遇上可怕的惡人,甚至會把自己弄死。”

“叔叔,你知道的,我隻想做個好畫家,創作出不朽的作品,隻有活著才能變成名家。我不能死,我要安安穩穩的活著,我不能做莽夫,冒著風險與人交戰。”陳遊疾小聲的回應道。

“啪!啪!”兩聲響,陳遊疾的左右兩邊臉頰上,承受了兩記重重的耳光。這兩記耳光的力量不來自掌心,而是兩記有力的拳頭。陳遊疾感受到兩邊的臉上劇烈的疼痛,他感受到嘴裏的一股鹹味,忍不住咧開了嘴,一股紅色的鮮血從嘴角慢慢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