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

第五十八章 慰藉彼此的渴望

第五十八章 慰藉彼此的渴望

殘破不堪的神探號緩緩降落,停靠在一個航空港內的突擊艇泊位內。

泊位附近的機器人和探測係統立即行動,對艦體進行掃描和檢查,對一些破損部分直接進行焊接,對有問題的零件和電子係統進行更換。

神探號損傷較為嚴重的一個安全防禦模塊,則被直接拆下,安裝上了一個新型模塊。

林妍妍鬆開安全帶,對陳遊疾說道:“下艦吧!”說完,率先來到地麵。

她走到陳遊疾的背包前,拿起陳遊疾的一幅畫,說道:“這幅畫,絞繩背後的燭光,我看著很有感觸,你不能不能把它送給我,做個紀念?”

在得到陳遊疾的肯定答複後,她欣慰的點點頭,然後盯著那幅畫。很久之後,她指著畫說道:“如果綿羊穀的安保係統真的很鬆,讓你可以輕鬆來去的話,我覺得原因是貴族們是毫不在乎。”

“因為他們采用了最厲害的統治方式,即精神控製,讓牧羊人們活在噩夢而不自知,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些牧羊人會逃跑和造反。”

“是啊,這是一種更加可怕的境地。我在創作時,原意是在畫中蒙住他們的雙眼,或者不放那隻蠟燭的。但最終還是讓他們睜開雙眼,希望他們看見了黑暗。並加上了蠟燭,算是我保留的一點點希望吧。”

陳遊疾說到這裏,不由得想起了被阿吉打得頭破血流的場麵,心中唏噓不已。

“陳遊疾,你其實不必過度自責。”林妍妍邊走邊說。

“在多田試圖強-暴我的時候,你奮不顧身為我而戰,完全不顧對方有多麽強大的武力,雖然最後沒能成功。但你沒有任何觀望,那堅定的戰鬥立場已經讓我感動。”

“是嗎?你在那一刹那,是否收獲了一種萌犬忠心護主的感覺?”陳遊疾打趣的問道。

“你長得這麽醜,算什麽萌犬。”林妍妍指著身後的突擊艇,又指著自己的心髒,說道:“我也是為救你才被多田抓住的。算起來我們都有為對方赴死的經曆,誰也不欠誰。”

“但你放棄了一個很大的產業,放棄了更加輝煌的前程,這份精神著實令人欽佩。”

陳遊疾用手握住拳頭,說道:“等我的詛咒被消除了,我將會進一步學習戰鬥技巧,再結合你的財力,我們完全可以組成一股強大的黑勢力,成為專門打擊惡勢力的黑社會,比他們還黑。”

林妍妍用手掩嘴,笑個不停:“別胡說八道了。”

她雙眼帶波,指著陳遊疾的頭發說道:“我知道雖然過幾天就會長出來,但你能不能現在把這些毛發剃幹淨,我想看看你原本的樣子。”

音樂輕柔,讓人放鬆精神。燈光如夢似霧,將氣氛渲染得更加曖昧。一撥一撥的客人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喝酒聊天,時而歡笑,時而感歎。

在距離拉尼拉不遠的小鎮酒吧裏,陳遊疾和林妍妍難得放鬆的喝著酒。

隔壁的座位上,一對情侶正在互訴衷腸。麵容瘦削的女孩說道:“親愛的,你終於安全的回來了,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我不敢相信,我們又團聚了。”

對麵麵容俊朗的男子穿著軍裝,肩章上的一杠一星昭示著他少尉的軍銜。他握住女孩的手,說道:“麗薩,我承諾過一定會回來的,神保佑,我還活著,沒有食言。”

他舉起女孩的手,說道:“我會娶你,我們一定會廝守一生、幸福一生的。”說完,用他的嘴唇輕輕的吻女孩帶淚的臉龐。

林妍妍轉過頭,在酒精的催化下,她的眼神迷離,微波蕩漾,魅/惑之極,如同春風一樣吹入陳遊疾的心裏。

林妍妍問道:“長毛怪,你的理想情人是什麽什麽樣子的,我猜,一定是要溫柔可人吧。”

對麵的陳遊疾麵貌一新,他已經按照要求,剃光全身長毛,麵部絨毛也全部刮幹淨,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儒雅很多,麵容俊俏,原本斜長的雙目不再突兀,眉宇間帶著英氣勃勃,臉頰上微顯的輪廓映襯出一股剛強之氣。

林妍妍死死的盯住陳遊疾,很久之後才說了句:“其實你挺帥的。”

“我不知道。”陳遊疾懵了,呆呆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我隻知道我也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如果這種詛咒連皇帝也無法續命的話,我估計那個尼安特老頭也不會有妙法。”

“所以我一直心中惶惶,從來沒有過安全的想法,經常出現各種妄想,比如這個小鎮下麵有個地下城市,下麵停泊著大量的小型戰艦,然後把整個世界毀滅。我的腦子裏盡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關於喜歡什麽樣的人,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自然也沒法回答你。”

他半眯著眼看著林妍妍,問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和你差不多,我根本不清楚自己有什麽喜好。我每天都活在危險中,過一天算一天。”林妍妍用手捋了捋長發,這是她不常見的動作。

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我的仇家太多,自己又患有絕症。像我這種狀態,即使碰上有好感的人,也要退避三舍,不敢想太多,保留一點心中秘密。”

“好了,我們不要在彼此詢問了,這個時代,喜歡還需要什麽標準嗎,有感覺就已經足夠。”

“是啊,這個時代。”陳遊疾附和道。

隨著社會的發展,兩性關係中的約束越來越少,兩xing交往中的開放度更高,也更自由。既年齡、種族的限製逐步被衝破後,性別也不再是問題。再之後,兄妹之間的愛情禁忌也被冠以壓抑人性的名義衝破。

這一輩的年輕人已經很少有人要求戀愛一定要結婚,也沒有人指望結婚就一定要終生。性與愛已經分開,愛與相守也已經分開。人們獲得了更多的自由,不被承諾所約束,也更加放縱。

酒吧不遠處的一個高級酒店裏,舒緩的音樂製造者**的氣氛,紅色的燈光充滿挑逗意味,陳遊疾和林妍妍兩人再酒精的刺激下,共同躺倒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

林妍妍湊到陳遊疾麵前,眼睛裏滿是渴望,她靠近陳遊疾,說道:“別想太多,別賦予意義,別談責任,不要未來。給我一個快樂的夜晚……”

說完,她將嘴湊了過來,一邊親吻著他的嘴/唇,一邊扯掉他的貼/身衣物。

兩張精致的麵孔耳鬢廝磨,兩對充滿渴望的雙唇分分合合。傲人白皙的雙/峰貼上對麵發達緊致的胸肌,光滑平滑的腹部靠近線條層次清晰的腹肌。

雙手抓緊的是對方堅實的臀部,不停撫摸的是那對圓翹的臀部。

當看見陳遊疾那驚人的“神器”時,林妍妍忍不住發出了驚歎聲。旋即她便充滿渴望,向一頭野獸一樣撲了過來。

房間裏響起一前一後、間斷不停歇的呻-吟,上演著你上我下的支配權交換。

陳遊疾與林妍妍二人努力使用嘴唇,不停探索對方的私密地帶。

他們感受著身體的連接與分離,看著對方陶醉的表情,以及汗水背後的高升嚎叫。

陳遊疾持續衝刺,大力撞擊,在最後的傾瀉與共同的抽搐中,兩人共同發出了忘我的呐喊。

三個小時後,拉尼拉市。

陳遊疾的心情有些糟,臨別時,林妍妍恢複了往日的冷酷,對他愛理不理,別切明確的說出“以後盡量不要相見”的話語。

這讓他原本有些快樂的心情瞬間跌入穀底,產生出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他抬起頭,看著遠處。這片拉尼拉的土地上,滿是黃褐色的岩石和黑色的泥灰。

遠處的蔚藍的海麵與這片貧瘠的土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更為荒涼,怪不得這裏萬裏無人。

陳遊疾正靠近海邊,深呼吸,準備攀登一座海拔約兩千米、高聳入雲、峭壁叢生的高山。

在那山的頂峰上,有一片圓頂的居住區,正是尼安特的住所。這片房屋修建在一個懸崖之上,稍微走出幾步便是深不見底的峭壁,底下是無數尖銳的礁石。

據說尼安特把自己的房子修建在這裏,一是為了方便把他的敵人扔下去,二是方便自己自殺,不被敵人俘虜。

“老師,下麵有人求見。”

聽到事務主管阿特金斯的聲音,一個頭上長著稀疏毛發、麵頰幹癟,皮膚下垂,雙眼深陷卻放射紅光的老人,透過安防係統,仔細看著門口登門求見的陳遊疾。

“這個人渾身長毛,估計是身患重病。眉宇之間雖然有些英氣,但掩飾不住一個軟蛋的氣質,走路和站立的姿勢更顯示出他的娘娘腔本性,這種是我最討厭的人,當然不見,你去打發他滾蛋。”

陳遊疾恭恭敬敬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尼安特管家,此人嘴唇上下和兩邊側臉都長出了短髯,麵無表情,兩眼炯炯有神,一幅精明幹練的模樣。

“你可以走了,我們老師不會見你。”對方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一句,陳遊疾忽然間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他不停的追問:“為什麽?為什麽不見我?”

他的語氣變得急迫,嘴裏也大聲起來:“我飛越了三萬公裏,經曆了許多困難,才來到這裏,為的就是見他一麵。隻有他才能治好我的病,求求你了,讓我見見他。”

阿特金斯有些不耐煩。“你回去吧,老師不見就是不見,沒有理由,也沒有那麽多為什麽。”

說完,他手持一根棒球棍,對著遲遲不肯離開的陳遊疾,猛然揮手,一棍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