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

第一百六十二章 執劍在手,方能保護愛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執劍在手,方能保護愛人

中年女人露出一種無奈的表情,回應道:“江克寒家裏一直很窮,他為了給父母治病,他借了很多錢。等到父母死了之後,這筆債就一直壓著他,日子過得很苦。”

“好在之前他當兵,身上有槍,背後又有一夥兄弟撐著,那些黑幫也不敢把他怎麽樣。現在他死了,那些人就上門抓人了。唉,真是的一生悲慘啊,還影響了女朋友。”

“這位大姐,你知道那些人有什麽特征嗎,他們把人抓到哪裏去了?”陳遊疾麵色焦急,他想要知道那夥惡棍的信息,他要立即動身救人。

“他們來的時候,我躲在屋裏,隻聽到那個女孩子的哭聲和那夥人的聲音,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也不知道他們的去處。”

中年女人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夥子,我知道你很熱心,但是他們來去無蹤,而且行事霸道,你還是算了吧!”

陳遊疾壓製心中的憤怒,麵容堅定,回應道:“我不會放棄的!我欠江克寒很多,我會一直偵查,如果被我探聽到這夥人的消息,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撕碎,救出江克寒的女朋友。我絕不能讓英雄死不瞑目!”

在經過三個海島的中轉後,陳遊疾登上了最後一個半月形的島嶼,在這裏他來到一處帶著院子充滿花草的住宅前,那是賀誌峰的另外一個戰友杜子義的家。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此刻正在花園裏,扶著秋千,幫助秋千上的小男孩蕩來蕩去。女孩子不斷的說話,試圖逗那個男孩開心,但那個六歲左右的男孩一直不說話,嘟著嘴,一臉鬱悶的模樣。

“請問,這是杜子義家嗎?”陳遊疾向那個女孩子問道:“我是他的一個朋友,我叫陳遊疾。”

“嗯,這裏是杜子義家。”那個女孩把小男孩抱下秋千,滿臉疑惑的看著陳遊疾,問道:“我是他的妹妹,你有什麽事嗎?”

“你就是杜子義那個失散二十多年的妹妹?難怪你們長得那麽像!”陳遊疾仔細的盯著對方。

這個女孩子與杜子義失散了二十年,杜子義懂事以後便一直堅持尋找,終於在曆經千辛萬苦後,找到了遠在埃法特星的妹妹,並接回家中。

可惜家人團聚沒到三個月,杜子義便在惡魔島戰死,兄妹之間人鬼殊途,從此永無相見之日。

“我是他妹妹。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來做什麽?”女孩子一臉警戒的詢問道。

陳遊疾搓著手,踢了兩下腳,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你哥哥戰死的那次行動是攻打惡魔島,那是由提出我倡議,由他的長官指揮的。但是這行動對困難考慮不充分、準備不周,導致了巨大的傷亡。”

“我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精神焦慮,心裏一直無法平靜。我想麵見家屬,看看能不能為他們做一些事情,也希望能得到家屬的諒解。”

杜子義的妹妹聽到這裏,怒目圓睜,她舉起了右手,高高的揚在空中。

她口中持續的呼氣,眼神淩厲的瞪著陳遊疾,但那個耳光卻一直沒有落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把手放了下來,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但是,我知道我哥哥是自願去的,他一直有除暴安良的信念,並且願意為此而死。我不能怪你,我也不能怪他!這是他的選擇,這是他的信念,和你無關,我原諒你。”

“好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可以走了!”

聽著這個女孩兒冷淡的語氣,陳遊疾知道自己此行實在是多此一舉,反而給對方傷口上撒鹽。他明白,自己應該離去,給他們一點空間。他想到這裏,衝著二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直起腰來。

就在此時,那個小男孩忽然雙手拿著一把刀,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麵前,男孩雙手用力,一刀紮進了他的腹部。

“小樂,不要這樣!”那個女孩看著這個情況,被嚇了一跳,然後一把將小男孩抱起。

在空中,那個男孩用牙使勁咬著她的胳膊。女孩子沒有停手,忍痛將小男孩抱回屋中,此刻她的胳膊上已經出現了一股血流。

那個女孩走出來,問道:“你沒事吧?”看見陳遊疾搖頭後,她又望了一眼陳遊疾的腹部,說道:“你快走吧!”

陳遊疾忍住疼痛,望著對方匆匆的背影,捂著流血的腹部,麵色悵然,向前走去。他坐上自己的飛車,飛快了包紮了一下,之後啟動自動駕駛模式,驅車離開杜子義家。

陳遊疾回到孔雀島後,在一家小旅館住下。

他倒在**,不斷的回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曆。那些戰鬥的場麵、那些死亡的戰士還有他們的家屬的遭遇,如同電影一般一幕一幕在他腦海中不停播映。讓他心煩意燥,讓他不時感受到心髒被撕裂,他閉上眼,不停呼喊著,雙手緊緊抱住頭部。漸漸的,他的呼喊變得無力,整個人也精疲力竭,在一片混亂中昏昏睡去。

醒來後,他來到浴室,打開龍頭,脫掉衣服。當看著鏡子裏滿身長毛的自己時,他的心靈立即被痛苦充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自己這一生,就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

但陳遊疾知道,自己不能怪命運怪社會,隻能怪自己。曾經他是一個懦弱和冷漠的人,一切為了能夠自己苟且生存為第一要義,也因此遭受了詛咒,改變了人生之路。在經曆了許多的生死戰鬥,在看到了別人的悲劇命運後,他不再懦弱,不再苟且,他終於學會了憤怒,讓自己充滿熱血。

可是這樣的熱血卻是災難,一次一次拉著別人下水,導致吉莉、色勒莫的陣亡,導致羊醜玉的手下和特戰隊的全軍覆沒,也毀掉了多個家庭。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確的,隻知道自己在追逐卡薩人的過程中,讓太多的人為自己的熱血買單,這些人的死亡也可以算是自己導致的,自己也是幫凶,手上沾滿鮮血。

那麽,他錯了嗎,今後還是要做回從前的那個自己嗎?

不不不,向惡勢力宣戰怎麽會是錯的?!難道紐曼、多田、池內、貝利亞這樣的人不應該被消滅嗎?!容忍他們,就是容忍罪惡,會讓更多的人遭受苦難。正義必須要有人去維護!

可是,一次次和他們戰鬥的結果,不僅自己家破人亡,還讓其他許許多多的人遭難,他們要麽重傷,要麽死亡,要麽家破人亡。

這樣的結果太過慘痛,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為什麽會這樣?

陳遊疾一邊思考著,一邊剪掉身上的長長毛發,讓自己從一個野獸變回一個年輕健碩的身體。他花了很長時間在花灑下盡情淋浴,似乎隻有那種熾熱滾燙的水珠,才能衝走他心中的鬱悶和迷惘。

從浴室出來後,陳遊疾躺到了**,打開電視,無聊的把頻道調到紀錄片頻道。

電視上此刻上演的是一個類似於動物世界一樣的節目,說的是一個饑餓的獅群找不到獵物,尾隨著慢慢行動的野牛群。

視頻中,那些饑餓的獅子衝著一頭野牛發起了攻擊,它們是群體狩獵的高手,四隻獅子同時攻擊一頭野牛,本來應該是輕而易舉拿下的事。

但沒想到那頭野牛似乎被激怒了,低下頭來,四肢發力,用它尖牛角頂向麵前的一頭獅子,將獅子的腹部戳破。之後野牛拖著背後的獅子努力向前奔跑,用一個急轉彎,將趴在身後的獅子摔倒在地,再繼續用牛角頂向獅子,將那頭獅子嚇得跑開。

最後,這頭野牛單獨麵對三頭虎視眈眈的獅子,發出了陣陣怒吼。而此時,它的夥伴們帶著恢弘的氣勢持續衝了過來,地麵都為之顫抖,嚇得獅群落荒而逃。

陳遊疾看到這裏,眼睛發亮,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頭野牛看起來很溫順,平常也是吃草,極少與人打架。但是麵對突然出現的強大敵人,它展示的不僅僅是拚死搏鬥的精神,還有頂開兩頭獅子的戰鬥力。這種戰鬥力為它贏得了時間,獲得了夥伴的及時增援。

它蘊藏的這種以一敵二的實力,讓憤怒的力量發揮到了最大,保護了自己。

陳遊疾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明白了,自己的戰鬥之所以如此慘痛,是因為自身的實力不夠。這種實力可以是單兵作戰的戰鬥力,也可以是動員一直軍隊參戰的能力,也可以是通過智慧戰勝對手的謀略,或者是一種超強的武器。

而自己,無論在哪方麵都有很大的欠缺,空有憤怒,沒有實力,最終導致了一次次的慘痛經曆。他終於明白,執劍在手,方能保護愛人。不僅要戰,還要有能力戰勝。

哈普首府,新哲市。

芮千雙一邊十指如飛的敲擊著鍵盤,一邊回想著自己與男友本尼迪克的爭吵。

她雖然與他非常相愛,但對方的控製欲實在太強,讓她無法忍受。前天,她終於忍不住,和本尼迪克一番大吵,獨自一人跑了出來。她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再見到那個人,再也不要回到他身邊。

在新哲市混亂的局勢中,芮千雙獨自一人行動,追查那個曾經屢次讓她陷入生命危險的地下抵抗組織—前進哈普。

芮千雙此刻走在街上,用自己雖然攜帶的終端進行編程。這個時代裏,到處都市網絡,任何一個終端、一種屏幕都能夠接入網絡,她隻需要帶一塊可編程的設備就能夠在移動中開展編程工作。

此刻她輸入完最後幾行代碼,將程序進行編譯和調試。她對自己的程序很滿意,很快便將它連上網絡,對網絡上所有關於前進哈普的信息進行掃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