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

第一百七十九章 請把我編入守城部隊!

第一百七十九章 請把我編入守城部隊!

陳遊疾努力的將自己的腰部挺直,從接近四十五度慢慢到三十度。在痛苦的呼喊聲中,他的腰部直立到接近十五度的角度。

他指著自己的背部,說道:“我被鎖上神經鎖後,被巨大的痛苦折磨,隻能任人擺布。買我的第一個買家是一個貨運司機,他把我當做一台搬運機器使用,搬運例如家具、電器設備、紙張等各種物資。”

“那些物資被一摞摞的疊加在我的背上,每次都有兩百斤左右,我就這樣負重走路,走完從貨車到倉庫的距離,或是從貨車到客戶家裏的路程。這樣的路線我每天都要往返三十多趟,經常累的趴在地上,無法喘氣。”

“但即使這樣,也好過被買家使用控製芯片刺痛我的神經,那種地獄般的疼痛才是最可怕的經曆。”

接著,陳遊疾揚起了自己的雙臂。兩隻胳膊上各有不少深刻、大麵積的傷疤。

陳遊疾說道:“第二個買我的買家是一個屠夫,也是一個喜歡喝酒的醉漢,每次他喝醉時就會對我拳打腳踢,有時候甚至會拿椅子砸到我身上。”

“平常在他清醒的時候,他會讓我進入臭氣熏天的圈欄,讓我抓住那些公豬或是山羊,協助他進行屠宰。在這個過程中,我曾經多次被這些牲口臨死前的蹬踏傷到,肋骨斷過,胳膊和大腿上皮開肉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流血斷骨更是家常便飯。”

“由於屠夫認為我是奴隸,因此在我受傷後,並沒有對我進行治療,任由這些傷口潰爛,我隻能自己找機會,使用了一些燒紅燒熱的鐵器,燙住傷口,這才勉強讓這些傷處結疤。中間過程中的那些痛苦,你們是無法想象的。”

白嵩濤聽到這裏,麵色沉重。他拍了拍陳遊疾的肩膀,說道:“阿力,你真的很堅強,如果是我遭受到這樣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這些都不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上一個買主。”陳遊疾眉毛緊縮,壓低聲音說道。

“你們看見了我背部的這些一個個的小洞沒?那些小孔是這個叫凱農的人用鑽頭一次次鑽出來的。他是那個村子裏幾乎最窮的人,沒有老婆,收入很低,是眾人眼中的倒黴蛋。”

“就是這個可憐人,用他最後的積蓄買下了奄奄一息的我。然後利用他喜歡的機械進行肉體測試,多次變態的在我背部實施‘血鑽’。後來我實在忍受不住,忍住劇痛將他打傷。村子裏的其他窮人人平常也經常受到他欺負,於是抓住機會,一起將他打死。”

“我的控製芯片隻有凱農才能解開,他死後,我本來已經準備背負著這個東西,直至死亡。”陳遊疾看了一眼白嵩濤身後的管家,說道:“沒想到你的管家發現了我,並且不知用什麽技術幫我解開了控製芯片。”

他吐了一口口水,說道:“然後管家他又同時給我再安上了一塊新的芯片,讓我成為了你們的奴隸。”

白嵩濤走到管家麵前,揚起手掌,給了他一個耳光,怒斥道:“立即解除阿力的芯片!否則我要你的命!我說過,我最痛恨奴隸買賣這種不人道的行為,你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幹這種事,如果有下次的話,我會把你也釘上芯片,讓你也感受這種非人的待遇。”

白嵩濤注視著管家,他的管家按下指紋,使用一個解扣器,將陳遊疾脊柱上的芯片吸住,在陳遊疾的慘叫聲中,將芯片血淋淋的取出。

而陳遊疾,則因為過度的疼痛,暈了過去。

白嵩濤拿著止血劑和消毒紗布上前,小心的處理著陳遊疾的傷口。過了五分鍾,陳遊疾慢慢醒來,白嵩濤這才鬆了一口氣。

陳遊疾掙紮著站立起來,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看著自己的背部,發現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

白嵩濤對著陳遊疾說道:“現在你自由了,你先在這裏休息幾天,等身體康複了,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從你的談吐和繪畫基礎來看,猜測你肯定不是個普通人,也不叫阿力,希望你能夠忘卻這段不愉快的經曆,創造一個美好的將來。”

說完,他向陳遊疾伸出了右手。

陳遊疾也欣慰的伸出右手,與白嵩濤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陳遊疾說道:“謝謝您!您的救命之恩,我絕不相忘!今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剛剛說完,就看見一個身穿製服的男子從外麵匆匆走進庭院內,在白嵩濤身邊,焦急的說道:“漁溪港市遭受了大規模襲擊,情況危急!”

白嵩濤臉色大變,皺起眉頭,急急忙忙的離開庭院。

陳遊疾感覺到對方遇到了麻煩,緩緩的跟在白嵩濤後麵。在那個製服男子的一路解釋中,他漸漸了解了本次襲擊的細節。

這次前來攻城的人名叫桑德勒,是漁溪港市三大家族之一德爾頓家族的唯一後裔,原本坐擁巨大的產業和勢力。但他卻不務正業,長期吃喝嫖賭,欺壓善民,犯下了不少案件。

桑德勒尤其酷愛賽車,一次次購買和改裝頂級賽車,參加了不少次比賽也獲得了榮譽。此外,他尤其好色,身邊女人換個不停。桑德勒號稱,這輩子要麽死在女人的**,要麽死在賽場上。

但桑德勒的命運並非如他所願,在父親死後,他很快就敗光了家產,並且欠下一身債務,變得窮困潦倒,被民眾鄙視、冷落、羞辱。他帶著巨大的自卑外出逃亡,從此消失在漁溪港市民的視野之外。

桑德勒逃入了城市北部的山區,在那裏他學習山區的閃含人的技能,學習射箭、狩獵,學習對方的語言,掌握了如何駕駛機器人作戰。很快他就將閃含族族長的女兒迷得暈頭轉向,兩人結為夫妻。

他的妻子是族長的掌上明珠,族長經不過兩人的軟磨硬泡,派出一萬身材高大、作戰凶猛、來去如風的閃含人駕駛他們的高速突擊艇,以及四千地麵戰鬥機器人部隊,在桑德勒的帶領下,向漁溪港市襲來。這隻部隊的目的,就是幫助桑德勒複仇。

如今的漁溪港市,主要的戰鬥力量都被季光升調集到前線,對於身邊多年來相安無事的閃含人毫無防備。

城市外圍巡邏的部隊在戰鬥力超群的敵人麵前全軍覆沒,城市上空和外圍也缺乏足夠兵力,被桑德勒率軍**,很快便攻到了城市的東部防守要塞處。

桑德勒與他的丈人不同,他之所以想要攻占漁溪港市,純粹是為了報複。報複這座城市裏的每一個人,當年他們都曾經在他最失敗的時候嘲笑他,唾棄他。

那些羞辱和毆打,讓他從未經曆過痛苦的心靈遭受了重創,他曾經多次發誓,一定要讓這些市民付出代價。

桑德勒把攻城部隊分為兩隻,其中一萬人的艦隊對城市的主要據點、要塞和防守力量進行正麵強攻。同時,他派出了那隻戰鬥機器人部隊,前往城市北邊,對坐落在那裏的一座核電站進行攻擊和轟炸。

在持續的火力打擊下,三座核反應堆的安全殼全部破裂,各種安全防護措施也先後被毀壞,超過十噸的核燃料泄露,部分更是噴射而出,大量放射性氣溶膠等汙染物和其他有毒氣體均被泄露到空氣中,造成了巨大的危機。

麵對試圖守城頑抗的少數城內守軍,桑德勒放出話來,如果實施抵抗,他將會在城破後開始屠城,將漁溪港市變成一座墳地。

他的這番話才市民中引起了激烈反應。有些人發誓,堅決不向這樣殘暴的敵人投降,但更多人認為敵我實力相差懸殊,不如早點投降,保住一城人的性命。

陳遊疾來到白嵩濤的辦公室外,此時白嵩濤與另外四個人一直在爭吵,過了很久才憤憤而還,獨自一人生氣。

白嵩濤看到了陳遊疾,招手讓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如今人人自危,很多人都想著怎麽離開這座城市。你倒是很冷靜,也沒有逃亡,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陳遊疾抬起頭,努力的挺起胸膛,說道:“我是來參加戰鬥的,這個城市已經陷入困境,我雖然不是本地人,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它被惡魔占領,百姓遭受苦難。所以,我想請你把我編入守城的部隊,我能夠駕駛突擊艇,也會操控機甲。”

白嵩濤聽到這裏,精神振奮,回應道:“很好,阿力!我果然沒有看走眼,你不僅僅有才能,還有熱血。”

他指著門外,說道:“我因為拿到了兩個專業的博士學位,就被他們視為軟弱的書生。我因為是城中白氏家族的後人,就被他們認為是無法成器的紈絝子弟。在我新任這座城市市長的這三個月內,他們更是不斷使絆,向讓我下台。”

“如今大敵當前,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投降,換取偷生的機會。他們也不想想,當年他們是如何羞辱桑德勒的,等對方真的殺進來,最先砍死的就是這些人。”

“我白嵩濤雖然沒有從軍經曆,但也知道人要有熱血才有脊梁,也知道自己身為市長,一定要與城市共存亡。桑德勒想要占領這裏,就要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白嵩濤說著,重重一掌擊打在桌子上。

陳遊疾用力的點頭:“我和你一樣,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像桑德勒這樣的複仇者,堅決不能放他們進來。我知道其實你心底沒底,但是我以我的秘密告訴你,隻要你有勇氣和熱血,那些困難都不會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