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

第二百零九章 屠夫伏法

第二百零九章 屠夫伏法

韋林奎的神情有些驚慌,他拍了拍一個身穿綠色機甲的肩膀,低聲說了一句“靠你了”,然後一轉身,大步離開,向著逃生艙跑去。

在他身後,那個綠色機甲戰士邁開步伐,雙手握住一般鈦鋼合金劍,站在陳遊疾二人麵前。

陳遊疾和聶浩然第一時間選擇了抬槍射擊。伴隨著“當當”的兩聲槍,兩人眼前黑光一閃,他們吃驚的發現,手中的粒子槍的槍管已經被斬斷。兩人的胸前,也都滲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陳遊疾立即將槍身扔了過去,這把槍雖然在空中又被劈成了兩截,卻給他贏得了一次戰機。他跳躍到半空中,從側麵用一個提膝攻擊綠色機甲士的頭部,但對方身手極為敏捷,用頭重重頂向了他的膝蓋。

陳遊疾在劇痛之中落地,連續翻滾著,右膝傳來一股異常尋常的疼痛,令他無法站立。

聶浩然抓住這個機會,閃到綠甲戰士的身後,正要再次實施奪劍之術,卻發現肋部一陣疼痛。低頭看時,他才發現對方已經將鋼劍向後回插,深深刺入他的右肋。聶浩然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麵對轉身而來、步步緊逼的綠甲戰士,陳遊疾一個後仰,想要滑行著從對方**穿過進行攻擊。但他再次感受到了對方的速度,他的頭部被敵人牢牢踩在腳下,眼部著地,眼眶多處開裂,頓時血流不止。

陳遊疾大喊了一聲,站立起來。麵對綠甲戰士,他衝上前去,用手將自己的鮮血抹在了對方頭盔的護目鏡上,造成一片紅色。

陳遊疾使出全身力氣,伸出雙手緊緊握住敵人右手的腕部,用力向內拉扯,即使遭遇敵人左拳的用力錘擊,也堅決不鬆手。他望著一直在踢生態艙側壁的聶浩然,大聲喊道:“還等什麽,快點動手!”

綠甲戰士沒有給他們機會,就在陳遊疾死死握住他的右手和鋼劍的時刻,此人鬆開半空中的右手讓鋼劍落下,再迅速的以左手接住,然後快捷出手,一劍刺入半空中的陳遊疾的腹中。

綠甲戰士抽出鋼劍,將大量血液汩汩冒出的陳遊疾扔飛出去,重重的砸在甲板上。

此時,站在綠甲戰士身後的聶浩然終於占了起來,手持兩截粗大的電纜線,插在敵人的腰間,任高壓電流在機甲戰士的盔甲內部多次釋放。

聶浩然忍住自己身體的強烈不適,看著那些刺眼的電流“呲呲呲呲”的閃爍著,在將敵人電暈後,他才鬆開手,趔趄著走到綠甲戰士的麵前。

聶浩然拿起地上的鋼劍,使出全身的力氣,對準這個可怕的對手,連續三劍向下猛刺,刺破其盔甲,刺入其胸膛、腹部和麵部,艱難將其殺死。

在逃生艙的入口處,韋林奎不斷的嚐試開門,卻一次次的失敗,不由得恨恨的重擊了一下艙門,然後走向機腹,準備跳傘。

他剛轉身時,便看見了渾身血汙、肋部不斷流血的聶浩然。韋林奎正要發起攻擊,就發現自己的腿部已經中了一發激光。

韋林奎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看見憤怒的聶浩然拿起一個頭盔,重重的砸在自己頭上。他頓時感到一股血氣衝上腦袋,當即昏了過去。

偽裝後的韋林奎飛船芮千雙駕駛著,穩穩的降落在科爾根市的日落大道上。

飛船甫一停下,芮千雙便跳下飛船,抱著身邊的陳遊疾進入飛車,設置好自動駕駛模式,立即開往最近的第四醫院。

她望著失去意識的陳遊疾,口中不停的呼喊對方的名字,但卻得不到一點回應。

芮千雙把臉緊緊的貼在陳遊疾的臉上,哭泣著,不斷高呼“你不要死!你這個混蛋!不許死!”

她能夠感受到,陳遊疾腹部的血液漸漸減少,生命力逐步消失,連身體也開始變得冰冷和僵硬起來。

在第四醫院的急診室外,芮千雙飽含淚水,拉住了主刀醫生,焦慮的問道:“醫生,他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麵色沉重,低聲回應道:“你的朋友遭受了重傷,脾髒嚴重破裂,失血過多。我們已經采用了緊急措施控製了他的傷情,但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他的脾髒需要移植,鑒於沒有可供移植的脾髒,我們隻能提取他自己的基因,采用基因編輯技術再造一個他的脾髒。這個過程非常凶險,除了花費較高、技術風險大之外,還需要有兩周的時間。在這兩周內,如果你的朋友撐不住的話……”

說到這裏,醫生停住了話語,然後看了一眼芮千雙,默默的離開了。

聶浩然押著腳步行動不便的韋林奎,一起走出飛船,來到大街上。

他看著遠方紅色的天空,韋林奎手下藍色的戰艦群全速駛離,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之外。他忍不住問道:“你的艦隊怎麽開拔了?”

韋林奎抬頭看了一樣上方,說道:“我哥哥在阿爾澤市附近與侯信霸展開決戰,他要抽調一切可以抽調的力量,我的艦隊按照指令剛好在此時開拔,離開科爾根。”

他恨恨的說道:“但這幫王八蛋居然在沒有我的情況下也前去打仗,完全不來找我,不顧我的死活!我回頭遇到他們,一定要剝了他們的皮!”

“還有你,聶浩然,你這個叛徒!”韋林奎說著,“呸”的吐了一口吐沫。

他死死的盯住聶浩然的眼睛,罵道:“是我把你從一個小兵一路提拔到上校,是我曾經救你於戰場之中。你不但不念我的恩情,還將我抓住,你這樣的叛徒行徑會讓所有泰爾州的將士們記住,留給你的下場一定是最殘忍的懲罰,哼!”

聶浩然伸出一拳,擊中韋林奎的右臉,說道:“我是叛徒我承認,但我無所謂,人都有要死的一天,我不怕。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你死在我的前頭,讓你得到該有的特別待遇。”

說完,他押著韋林奎繼續前進,一直走到了大街的盡頭,那是科爾根市的中央廣場。

“各位科爾根市的市民們,你們看清楚了,這個人就是韋林奎,就是下令屠城導致你們眾多親人死亡的凶手。”

“我現在已經把他抓住,他是你們的,你們可以用各種手段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為你們的親人報仇!”說著,已經身穿便裝的聶浩然一腳將韋林奎踹翻在地,然後轉身離開。

在他走後,廣場上開始慢慢聚集人群,先是七八個,繼而三十多個,之後開始有數百人圍了上來。其中幾個膽大的百姓上前去,仔細查看了韋林奎的臉,向眾人驗證了他的身份。

民眾們開始指著韋林奎痛罵,詛咒他下地獄,痛罵他是人渣、惡魔,有些人已經按耐不住,立即對他拳打腳踢。

韋林奎艱難的站起身來,揮拳擊倒了麵前的幾個中年婦女,然後用腳踢飛了一個短發青年。

他衝著人群吐出一口紅色的鮮血,口中咒罵著:“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我要把你們全部殺光!”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慢慢的已經有兩千多人聚集過來。他們團團圍住韋林奎,憤怒的揮著拳頭,咒罵他,要求將他處死。

在內圈的百姓持續的吐吐沫,一些強壯的男子已經攻到韋林奎的身前,將他死死壓在身下。隨後,韋林奎便被多人押起,用一隻漁網捆住,吊在半空中。

一些憤怒的百姓開始拿出小刀,衝著韋林奎的身體紮去,他們每紮一刀,便帶出一股韋林奎的鮮血。鮮血激發了群眾中的某種情緒,更多的人開始衝過來,瘋狂的拳打腳踢。

那幾個拿刀的人,通過漁網的網眼,用力的轉動著,一塊一塊割下韋林奎的身上的肉。那些紅色的血肉在空中傳遞著,人群無比瘋狂,人們爭搶這些血肉,然後一口將其吞下。

聶浩然回頭看時,隻見到廣場中央不時有紅色血液飆到半空,還有數百雙紅色的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人群發出了瘋狂的喊叫和咒罵。

這個場麵讓聶浩然覺得有種噩夢的感覺,仿佛一切都是幻覺,仿佛自己身處地獄。

最後,聶浩然看見一個手持斧頭、光著上身的男子走進了人群中間。

那人似乎是個屠夫,他走進內圈,麵對半死不活的韋林奎,快速動斧,熟練的當著眾人麵將另一個“屠夫”分屍。

每一次韋林奎的身體被剁開,人群便會發出一次次的歡呼,尖叫聲此起彼伏,人們瘋狂的搖頭,無數雙手在空中亂舞。

聶浩然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加快腳步去了醫院。

聶浩然走出日落大道,來到臨近的臨湖路,此時他聽見了一陣陣的嚎哭聲。

那是大量聲嘶力竭的幸存者在哭泣,他們頭纏白布,伏地慟哭,一遍又一遍用哭腔喊著親人的名字。

在臨湖路中間,一處臨時設置的祭奠台前,上百位百姓為親人焚香,哭泣著將香插入香爐。從祭奠處的香爐上散發的煙霧持續上升,縈繞在半空中,仿佛不願離去的鬼魂。

這樣的祭奠台不止一個,到處都是,總計有一百多個。城市在這些祭奠台的煙霧繚繞之下,在不時坍塌的建築物揚起的漫天塵土下,變得一片朦朧,如同在霧中一般,顯得異常陰森。

當在病房外看見芮千雙時,聶浩然吃了一驚。

麵前的這個女孩,其正前方的一縷紅色頭發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了白色,顯然是極為擔心所致。他忍住了自己的驚詫,強忍住心中不祥的預感,輕聲的問道:“他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芮千雙透過窗戶,看著病房內的陳遊疾,說道:“醫生已經做了緊急處理,兩周後會再進行一次手術,進行脾髒移植。目前他並沒有脫離危險期,沒有人知道他能不能挺得住。醫生已經多次告訴我,讓我做好最壞的打算。”

說著,她再也無法忍住內心的擔憂和悲傷,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