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

第二百七十七章 老師,我回來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老師,我回來了!

芮千雙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心跳加速,臉帶桃暈,比頭發更紅。她看著這個帥氣科爾的臉,看著對方的眼睛,忽然轉過頭去。但對方繼續靠近,芮千雙雙手發力,忽然間一把將其推開,把科爾摔倒在地。

科爾一臉懵懂,問道:“為什麽?我做錯什麽了嗎?對不起!如果我冒犯了你,請你原諒。”

芮千雙扶起科爾,一臉歉意。她望著對方的失望表情,心中思緒萬千,一咬牙,說道:“科爾,你是個好人。謝謝你的照顧,我們有共同的愛好、興趣和戀愛觀,按道理應該很合得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你一直沒能有感覺,我的心裏已經被其他人占據了。對不起,這件事是我不好,不過,我們的婚約還是算了吧。”

陳遊疾對所有人、對身邊的一切、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憤怒,他感覺像是受到愚弄,像個傻子一樣被人驅使著,出生入死,結果卻撞破了一個謊言。

他對一切都不再信任。什麽趙一舟,什麽生命能源,什麽詛咒毒素,一切都是假的,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就是個白癡,長期以來被這些理論擺弄著,利用著,也許老實死掉,才是他唯一的歸宿。

“不對!”陳遊疾忽然間自言自語:“吳鉤的說法,最早源自尼安特老師,是他說吳鉤可以治好詛咒毒素。尼安特老師不會騙我,他也沒有理由騙我。”想明白這點後,陳遊疾當即設置導航儀,將目標為拉尼拉,駕駛潛龍號,出發前往找尼安特。

陳遊疾回想上一次,在他父母死後,自己曾經通過腕式控製器與尼安特進行的通話。

當時陳遊疾問尼安特:“我無時無刻不在懷疑,自己已經成為了笑話,世人不知道我在做什麽,父母兄嫂和侄女因我而亡。卡薩人在進行的陰謀又關我什麽事,為什麽當局不管的事情我要來管。這是條什麽路,我會成功嗎?”

尼安特告訴他:“你還年輕,有困惑很正常。我以前也見過幾個被詛咒的人,你是唯一一個能夠矯正錯誤,並為更多的人挺身而出的少年,實屬難得。這條救贖之路是一條極為艱難的路,它充滿了抗爭和苦難,對此我深有體會。”

“以我自己而言,我必須把自己變成一個瘋子,變成一個不正常的偏執狂,才能堅持到今天,我的一輩子隻有憤怒,沒有笑容,沒有美麗和小確幸,隻有戰鬥和憤怒。我希望你和我不同,你需要的是更多的耐心,有了耐心,你才會更從容,取得比我更大的成就。”

“當你完成最後的目標時,當你看到無數人因你的行為而受益時,你會發現,原來你的選擇沒有錯。孩子,你要學會與孤獨相處,學會和自我懷疑戰鬥。你雖然是一個人,卻要像一隻軍隊一樣,昂首去戰鬥!”

在思緒和感慨中,陳遊疾來到吉爾州的拉尼拉市。飛船降臨到高山的懸崖上,停泊在那片學院裏。

陳遊疾走下飛船,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氣入侵。他的心情卻比身體更冷,因為他發現麵前一片空空蕩蕩。陳遊疾一邊走一邊喊著“尼安特老師!尼安特老師!”卻一直沒人理睬,直到最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阿特金斯說道:“你是陳遊疾!你怎麽會回到這裏?你要找老師是嗎,尼安特老師不在這裏,他出事了!”

陳遊疾急忙問起:“怎麽了?什麽情況?老師怎麽會出事?現在在哪裏?那些學生們呢?”

阿特金斯說道:“此時說來話長,我就剪短介紹一下吧,也許還需要你的協助。”

在拉尼拉市有個醫生叫做屈華遲,此人因為維持祖業,拒絕搬遷,成為了一個著名的釘子戶。之後他與當局安排的拆遷人員發生衝突,並憤怒發表言論,抨擊當局,結果拆遷人員被打斷肋骨和牙齒,並被韋長風當局的治安局長威派恩抓住,關押起來。

尼安特聽說這一事件後,當即表示要去救這個醫生。

阿特金斯當即表示反對,極力苦勸。因為這個屈華遲醫生就是當年將尼安特診斷為精神分裂症的醫生。因為此人的惡意,害得尼安特被關進了戒訓所,吃盡了苦頭,差點死去。阿特金斯認為,屈華遲此人是罪有應得,不值得救援。

尼安特卻不聽勸阻,表示自己恨此人是私仇,救此人是公義,不能因私廢公,那他就不是尼安特了。

之後,尼安特率領學生們下山,讓他們參與到社會活動中,在拉尼拉市的中心廣場示威,要求立即放人,並抨擊當局做事粗暴,欺壓善民。學生更喊出激進口號,讓韋氏下台,把全力交還給本州人民。

治安局長威派恩派出當局的一眾軍警,來到中心廣場對學生進行圍攻和毆打。尼安特隨即率領學生進行抗爭。之後對方出動了高壓水炮和次聲波幹擾,均被尼安特擊毀。

對峙延續了接近一周,隨後,越來越多的百姓和市民加入其中,並開始總罷工,對當局形成了巨大的威壓,最終逼迫當局釋放醫生屈華遲,並承諾不再拆遷其租屋。

抗爭勝利後,市民興奮的陸續褪去。但就在當天下午,尼安特和一眾學生在返回學院的路上,遭受了伏擊。

當局出動大型戰艦,使用牽引光束,抓捕了大量學生的突擊艇。他們派出兩百艘突擊艇對尼安特進行圍攻和夾擊,終於將尼安特的突擊艇擊落,尼安特在跳傘後被威派恩的地麵部隊抓住,其他學生被也相繼被捕。

阿特金斯說道:“陳遊疾,你來的正好。我們商議一下,該怎麽營救老師,是請外部力量來施壓,是動用民眾來示威,還是直截了當的去劫獄?”

陳遊疾說道:“首先,其他軍閥靠不住,他們一丘之貉,不會為老師出頭,並且他們對韋氏的影響力有限。第二,民眾剛剛散去,再重新召集起來,有很大難度,這也是為什麽威派恩敢放肆采用暴力的原因。這樣吧,我先去刺探情況,你再找些訓練有素的學生或幫手,等我的安排,一起行動,盡快把老師法救出來,以免夜長夢多。”

阿特金斯看了看設備,忽然臉色鐵青,站立起來,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剛剛有多個學生傳來消息,尼安特老師,被他們,用火燒死在莫斯基達峰上了!”

聽聞此言,陳遊疾大驚失色,和阿特金斯一起,立即動身,駕駛飛船來到莫斯基達峰上,停泊在這片常年被大雪覆蓋的頂峰上。

陳遊疾走下飛船,遠遠就聽見一片慘痛的哭聲。他看見大量學生伏地痛哭,泣不成聲。遠處,在一個由幹枯的石頭製成的黑色十字架上,樹立著一具黑色的骷髏。

阿特金斯快速奔跑過去,仔細查看黑色骷髏。他對著陳遊疾說道:“通過左手關節處的彎曲情況、身高以及牙齒形狀,這的確是老師本人!”

陳遊疾麵色沉痛,說道:“阿特金斯,麻煩你將老師骸骨收起,回學院後將老師好好安葬。”他轉身,衝著學生們問道:“究竟是誰幹的?”

一個學生哭著說道:“陰謀!一切都是陰謀!我們不是遭遇警察部隊,而是被當局的正規軍突襲。因為學院的特殊地形和以及老師設計的防禦體係嚴密,他們多年不敢去攻打學院,這次利用這個契機把我們都引出來,然後進行埋伏。我們當即反擊,但依然身陷重圍,寡不敵眾,死傷不少。老師在戰鬥中擊毀了大量敵人,本有機會逃命。但他堅持不肯逃,為了救我而戰鬥,結果被擊中,其他的學生也大部分都被活捉。”

“執行這個計劃的首惡正是威派恩,他調動了軍方的力量完成了這次伏擊。他還把老師打暈,綁在這個十字架上,並當我們的麵,將,將老師,活活燒死。他還說,和當局作對就是這個下場,以後還會來抓捕我們!”

陳遊疾聽完,一臉凝重,說道:“我要馬上給老師報仇。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需要十個幫手。有哪十個不怕死的,和我一起去複仇,其他人等在這裏,等我的消息。”

陳遊疾帶著十個精幹學生,跳上潛龍號,問剛才那個少年:“你知不知道威派恩去了哪裏?”

十分鍾後,潛龍號上。

陳遊疾對十個學生說話:“威派恩就在第三艦隊的四基地裏,你們看,這裏有一個圓形區域,右半圈停放驅逐艦、突擊艇,左半圈是後勤處、通信處、維修倉庫,中間高高的瞭望台是威派恩休息的地方,這裏是軍方基地,戒備森嚴,很難攻取。你們不用強攻,配合我就好,等會注意聽我指令。”

陳遊疾來到潛龍號的一個艙門處,在三千米的高度上開始極限跳傘。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動作,他選擇不開降落傘,任由自己急墜,直至快摔死在地麵時,他才使用背後的機甲變向飛行,悄無聲息的降落在基地左側的一棟倉庫外。

陳遊疾拿出匕首,幹掉了兩個守衛,進入倉庫內。他很快來到了後勤倉庫的貨物進出通道,然後打開專用大門,招呼其他人快進來。

十個學生進入後,從倉庫內找到了一些守軍服裝換上,並拿了一些槍支和炸彈,走出倉庫。之後,學生們分頭行動,向右半圈的飛行器基地扔炸彈,製造混亂,並向守軍開槍射擊。

遇襲後,基地內警報大作,一片混亂,喊聲和槍聲四起,大量機甲士衝出來,對學生們進行圍剿。

四個學生與一股十二人的小隊進行對戰,很快便處於下風,被逼入到靠近左側的一艘突擊艇後。他們戰鬥了三分鍾後,最終全部選擇投降。

此時威派恩現身,他留著兩撇小胡子,麵色陰鷙。威派恩小心大量著,走出了基地,來到四個學生麵前,說道:“我說過,和當局對抗,死路一條!”他轉頭命令手下:“把他們全部抓起來,回頭一起燒死!”

就在此時,威派恩忽然間遭到一片激光襲擊,那些激光大量擊中了他身後的瞭望台,其中一束還擊中了威派恩的背部機甲,但未造成大傷。

另外六個學生火速出動,身穿機甲,高速飛行,直取威派恩。

六人眼看就要靠近目標時,瞭望台上發射了一道燈光,照得基地燈火通明,空中出現了大批機甲士,地麵也出現了幾個機甲士,空中還有一艘驅逐艦現身,緊接著,各種防空係統、導彈係統和地麵防禦係統全部啟動,陸續開火。

六人在猛烈的火力中,先後被射中,他們頑強反擊,但很快便受傷落地,在地麵他們遭遇了大量機甲士的圍攻,很快便被失去戰鬥力,一個個身負重傷,全部被捉。

威派恩看了一眼,感慨道:“搞了這麽久,來了兩批人,一共也隻有十個毛孩子,枉費我還布置了這麽多,還有很多力量都沒派上用場。什麽狗屁尼安特,號稱名望極高,到頭來也就十個孩子肯為他報仇。”

他登上一艘驅逐艦,發布命令:“你們把這十個學生押上驅逐艦,好生看管。戰艦啟動,我們現在立即回到治安局總部。”

威派恩做完一係列布置後,放心的坐在指揮艙內,閉目養神。此時他聽見嗖嗖兩聲響,睜眼看時,左右兩個護衛已經倒地。他剛要啟動,腦袋便被人用槍指住。

陳遊疾的另外一隻手持槍連續射擊,一槍一個,將後續衝來的六個護衛全部射殺。他用槍死死頂住威派恩的腦袋,命令他打開關押著十個學生的艙門。

威派恩隻得下令放走十個學生,他知道自己身旁的這個人才是最關鍵的目標。威派恩仔細看著這個人的容貌,一個有著特色丹鳳眼、麵上有毛發的年輕人,麵容有些熟悉,忍不住問道:“你是誰?你是不是陳遊疾?你要抓我去哪裏?”

十分鍾後,冰峰之巔。

威派恩被綁在石頭十字架上,喊叫不停,口中汙言穢語,持續咒罵著陳遊疾等人。

陳遊疾上前,用一個布團塞住了威派恩的嘴,之後又給了他兩拳,讓其消停。在他之後,其他的學生也一一過來,每人衝著威派恩吐了一口口水。

陳遊疾沉聲說道:“老師,我們為您報仇了!您就安息吧!”說完,他讓所有人退後,然後拿起火把,點在威派恩的濕漉漉的衣服上。

汽油著火後,當即燃起猛烈大火。在一片紅光中,威派恩淒慘的叫著,不停掙紮,石頭在撞擊中也格格作響。很快,在火焰中威派恩不再掙紮,模樣變得恐怖起來,直至最後變成了一句枯幹的焦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