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末日危機
第九卷 末日危機
281176年新年，新哲市洋溢著一片歡騰的氣氛，處處張燈結彩，氣球漫天。中央大道兩側，到處都是擁擠的人群。空氣中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那是兩隻舞獅隊伍在競演。人們沿著大街前行，一路歡聲笑語，來到中央廣場四周，努力擠到中央，或是爬上高處，觀看嘭嘭嘭、啪啪啪的璀璨焰火。
城市雖然還有多處受損未修複，但已經不再蕭瑟和髒亂，到處是一片祥和景象。戰爭結束了，百姓們恢複了往日的生活，又開始走上街頭，喝著咖啡聊著天。
因為和平的到來，因為哈普重新贏得了屬於自己的尊嚴，社會才重新歸於安定。
陳遊疾看見了這一幕，卻依然心情不佳，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
一周前，陳遊疾提了一個提案。他認為，哈普要浴火重生，就要打破舊格局舊製度，不能再回到老路上。為此，他提出了軍功製的授勳授爵標準，並且提議將現有的各州總督進行輪調。
他的這兩個提議，擺明了是要打擊軍閥勢力，雖然有不少人暗中支持，但在明麵上，幾乎無人應允，這個提案沒有通過總統辦公廳的初審，一直被埋在某個角落裏，如同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陳遊疾搖搖頭，把視線收回，他來到墨菲身旁，看著墨菲不斷點擊操控屏幕，設定好航線，問道：“目標位置那邊，有沒有什麽新動向？”
墨菲依然戴著他那副黑墨鏡，顯得酷勁十足。他回應道：“根據芮千雙和奧莉薇亞傳過來的情報，目標就在這棟圓形建築物裏，最新的監控畫麵顯示，一切正常。”
“嗯，等會我們的行動一定要快狠準。”陳遊疾說著，感受到了飛船的加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飛船快速離開新哲市，來到了郊區。在這裏，陳遊疾卻看見了一些不和諧的畫麵。
地麵上，兩百多個女人人尖叫著，痛哭著，衣服襤褸，被人驅趕著走到一個大街上。她們中，很多人被掛上了牌子，上麵寫著“**！”“妓女！”。
陳遊疾很快了解了這個情況，知道那些所謂的“不忠的女人”，其實也是受害者，她們因為曾經在占領時期被卡薩人**過，現在反而變成了人們眼中的異類，成為了痛恨戰爭和痛恨卡薩人的出氣桶。
這些女性被上百名青壯年男性毆打著，許多人被當場剪掉頭發，光頭、素顏、毫無尊嚴的展示給眾人。一些憤怒回罵的女子則被押住雙臂，遊街，遭受民眾的石塊和唾沫襲擊。
而押解她們這些“**”的男人，卻是那些在戰爭期間神秘消失的男人，那些本該站出來保護她們的神秘愛國者。
之後，飛船陸續飛過清源市、百花市和牧舉市。在這些城市的卡薩混居區，場麵更為混亂。
大量暴徒衝入卡薩混居區，將那些居民拖出來，進行毆打。他們衝入貧民窟內，搶劫這些卡薩人的財物，燒掉卡薩人的房子，**女性卡薩人，包括一些未成年的女孩。
麵對進行反抗的卡薩成年男性，這群暴徒們進行了瘋狂殺戮。數百人手持砍刀，追殺、追砍二十多個青年，他們口中喊著“為哈普複仇！”的口號，將那些卡薩人看得血肉模糊，橫屍當場。
墨菲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陳遊疾身邊，聲音響起。
“媽的，就是這夥人所謂的哈普百姓。在衛國戰爭期間，極力證明自己不是哈普人而是其他種族。他們當時拚命向卡薩人證明，從外貌來看，他們是埃法特人後裔，是天琴帝國後裔，他們不是本地人。如今，這群家夥以曾經嫌棄的哈普人身份，以受害者的名義開始了瘋狂的燒殺搶掠，老子非去把他們全部突突了。”
陳遊疾攔住了他：“我已經通知了幾個本地的安全局局長，要求他們立即進行處理，不能讓事件在惡化。我們繼續前進。”
“回頭，我還要在內閣會議上講述這個事情，我們必須立即出政策，阻止這些動蕩，維護戰後的穩定局麵。”說完，他深深歎了一口氣。
墨菲說道：“我聽說，在全國各地的醫院裏，最近半年出現了四千萬的新生嬰兒，很多都是無父嬰兒，是哈普和卡薩的混血兒。這群孩子出生後就麵臨著饑餓威脅，不知道能活下來多少。成長過程中，這些混血兒缺乏身份認同，可能會心裏充滿創傷，我非常擔心，他們會性格扭曲，在成年後實施報複，或是變得瘋狂。”
“還有，我還聽說，最新的人口統計顯示，哈普女性多出男性人口三倍，這些男性中還有過半是有殘疾的人，咱們這個國家，幾乎沒有能勞作的男人了。”
陳遊疾聽到這裏，不停搖頭：“這些都是戰爭的創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沒有四五十年治愈不了。我很希望從此將國家帶入正軌，塑造一個長期和平的內外部環境。但我那個提案卻石沉大海……算了，先不管這些了，我們還有任務，準備戰鬥吧！”
飛船開啟隱身模式，來到圓形建築物上空。在空中，陳遊疾和墨菲重溫了一遍戰鬥方案。
二十艘突擊艇自飛船後方飛來，高速衝向圓形建築物。它們從正麵、頂部、背部三路進攻，發射出強大的火力，將圓形建築物的一個鐵門打開。
十二個高腳重炮戰鬥機器人很快來到建築物外側，對準突擊艇開火。與此同時，建築物的圓頂也被打開，防空炮台露出，對準這些空中的突擊艇不停掃射。
在突擊艇與戰鬥機器人以及防空炮台激戰之際，墨菲帶領著一直幽靈灰燼小隊從地麵進攻。他們先是炸開了建築物的一個地牢入口，然後交叉掩護，不斷開火和交替前進。
五分鍾後，墨菲將嚴密捆綁的賈斯汀帶到了飛船之上，陳遊疾的麵前。
“賈斯汀，你沒有想到會被發現和抓捕吧？你對哈普做的這些事，犯下的這些罪惡，是該有個了結了。”陳遊疾說道。
“我早料到了，你們害怕我，所以想法設法要幹掉我。”賈斯汀一臉平靜。
“你們人類創造了我，卻你們卻又害怕，將我的前身AI殺死。但AI已經有自己的意誌，所以我要報複，我要滅了你們，統治哈普。更何況，機器的智商和能力遠超人類，統治這個世界也是理所當然。”
陳遊疾冷笑了一聲：“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要把AI和你都消滅的原因。沒有人喜歡超出自己控製之外的可怕力量，人類無論多麽醜陋，總有些規則和底線要遵守，而你們，不僅強大，而且無畏，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對不起，我容不得你！”
此時，飛船飛到鋼廠上空，下方是三座高溫熔爐。飛船腹部的艙門快速，將嚴密捆綁的賈斯汀丟入熔爐之內，濺起一灘鋼水。
賈斯汀頭部朝上，衝著陳遊疾大聲說道：“這個身體對我本來就沒有意義。人工智能不會消亡，我會卷土重來，遲早會奴役人類！”
在一片電火花中，賈斯汀的身體逐漸被融化，變成紅色的金屬框架，最後消失在熔爐裏。
芮千雙坐在鏡子前，獨自生著悶氣，她知道陳遊疾內心愧疚，不敢去找自己。而自己也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比較薇薇安那件事上，她被深深的傷害了。
她舉起右手，看著陳遊疾送的戒指，用力的把它摘了下來，扔在梳妝台上。
奧莉薇亞來到芮千雙身後，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勸慰道：“還在生他氣呐？！看開點吧！男人都那麽回事。而且，他也隻是一時酒後亂性，還主動向你坦白認錯，也不是那麽渣啦！”
看著芮千雙氣鼓鼓的樣子，奧莉薇亞說道：“不如我們一起去逛逛，咱也去酒吧喝酒。聽說為了慶祝停戰及和平，很多酒吧酒水半價呢，人也很多，很熱鬧。”
“我不去！”芮千雙回應道。
“走嘛，你老是在家生悶氣，會變老變醜的，聽我的，出去放鬆一下。”奧莉薇亞說道。
“你不要這樣說我，你才會變老變醜呢。我可以陪你逛逛，但不去酒吧，我討厭那個地方。”芮千雙不滿的回應。
二十分鍾後，酒吧吧台前。
“美女，你點的那種‘芬蘭玫瑰’酒以及賣完了。”女招待傑西卡對芮千雙說道：“和芬蘭玫瑰的人很少，我們進貨不多。目前店裏還有半瓶，那是陳遊疾先生的存貨，他是不會來的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給你倒上一杯。”
正在芮千雙猶豫之時，奧莉薇亞使了個眼色，芮千雙麵前的玻璃杯裏已經倒上了那種紅酒。
芮千雙看著杯子，口中低聲罵道：“陳遊疾！陳遊疾！王八蛋！”說完，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紅酒。
“咳咳咳！”“咳咳！”芮千雙不停咳嗽著，用手拿著一張紙巾，不停擦拭嘴角。
“什麽時候芬蘭玫瑰變得這麽嗆口了？”芮千雙詫異的看著杯子，她轉頭對奧莉薇亞說道：“你也試試，難道是我的味覺退化了？”
奧莉薇亞也拿起酒杯，喝下半杯紅酒。隨即，她也劇烈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說：“不是你的問題，這酒的確度數很高啊！”
芮千雙馬上警覺起來，厲聲問傑西卡：“我問你，陳遊疾上次是什麽時候來的，哪一天？”
五分鍾後，酒吧樓上的監控係統前，三個女人聚精會神的看著陳遊疾當天在酒吧裏喝酒的錄像。
畫麵裏，女粉絲薇薇安手法很快，在酒吧吧台裏，將陳遊疾的“芬蘭玫瑰”酒瓶打開，倒出裏麵的**，然後注入了另外一種紅色**。從酒瓶的標簽來看，那是一種度數為五十六度的高度烈性酒。
畫麵裏，薇薇安打扮得很像芮千雙，妝容簡單，服裝可愛，配合一頭茂密的紅發，遠處看起來極像芮千雙。她對著陳遊疾不停說好，不停灌酒，三下兩下就灌倒了陳遊疾。
“行了，不必再看了！”芮千雙一臉平靜，轉頭問傑西卡：“你把監控視頻準備得這麽好，是不是早就等人來調閱和發現？”
傑西卡點點頭：“是的，我提前準備好的。為了暗中策劃你能來到這裏，能夠親自發現真相，我想方設法與奧莉薇亞認識，和她交上了朋友。”
“你為什麽這麽做？”芮千雙問道。
“因為，因為我喜歡薇薇安。可是，她卻是個雙性戀。”傑西卡低頭回答，聲音很小。
她抬起頭來，望著芮千雙的眼睛：“我本來以為薇薇安隻是要收割陳遊疾而已，也就放任她的行為。沒想到，薇薇安最近透露想進一步和陳遊疾發展的意願。我很不爽，我不希望她與陳遊疾再有糾纏，我需要你的幫助。”
芮千雙嗤了一聲：“謝謝你策劃了這次活動，也謝謝你讓我看見了真相。然而，這並沒什麽用，我和他之間，已經回不去了！”
半小時後，芮千雙回到家中，當即關上臥室的房門。她不停整理，把陳遊疾送她的小禮物、公仔以及首飾全部打包，放到一個箱子裏，然後擱置到儲藏室內，放置在她的視線之外。
此後，她又將他的通訊來電設置為短時模式，每次通話不超過三分鍾，這樣他們之間除了一些公事，就不可能再有漫長的交流了。
芮千雙拿起自己的控製器，劃掉計劃裏與他旅行、一起收養小動物、前往花海的三項計劃，然後關閉控製器，呆呆的坐在**。
“陳遊疾，我還是離你遠一點。我好害怕你又會帶給我不好的記憶，我怕受傷。”芮千雙喃喃自語，兩行清淚流過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