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末世亂象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末世亂象

“嘟”的一聲,伴隨著備用能源係統的自動關閉,新哲市自來水廠的淨水係統失去了能源,大型過濾器停止了轉動。

很快,蓄水池內的渾水未經處理便流入了輸水管道中,混濁的汙水經過管線流動,通過城市的自來水管網,從每一處打開的自來水龍頭中排放出來。

城市內,男孩習慣性的打開水龍頭,將頭伸到龍頭邊喝水。他剛剛喝了幾口,便劇烈咳嗽著,吐出了帶著腥味的汙水,之後便捂著肚子,坐在地上。

在他的隔壁,鄰居一家三口因為食用了汙水做的飯菜,此刻正躺在**和沙發上,氣若遊絲。小女孩上吐下瀉水,不停哭泣。女主人發著高燒,持續哀嚎。

男主人拖著沉重的身體,走下樓去買藥。但很快他就發現,藥店門口排起了長隊,大量中毒的抱怨罵人,藥店門口上的信息牌上寫著“本店腹瀉藥已經售完”。

芮千雙駕駛著一輛飛車,停泊在藥店門口。她滿頭大汗的跳下飛車,搬出三箱止瀉藥,對藥店店員說道:“這是我從西北調運過來的藥物,你趕緊發給他們吧。”

她又跳上飛車,一路飛行,在自來水公司前門停下。

芮千雙走到廠區外,對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說道:“你們保護好外圍,不能讓任何人進來,尤其是不能讓那些邪教教徒衝擊水廠。”說完,她和一群等候的人一起,快步走入自來水廠內部。

看著聊聊無幾的幾個工作人員,芮千雙說道:“他們還能堅守崗位,不容易了!”

她對身後的三個人說道:“自來水廠的電力係統和備用能源係統都出現了故障,麻煩你們檢修一下。”

芮千雙走到蓄水區前,此時已經有二十多人帶著麵罩和防護服,手持小型過濾器,在蓄水區的是個閘口處進行人工過濾。她點點頭,對奧莉薇亞說道:“他們工作了多久了?你從哪裏動員了他們過來?”

奧莉薇亞說道:“我隻是發出了個信息,這些人都是自願前來工作的。隻要有大兵保衛他們的安全,他們願意進行汙水過濾工作,為城市提供幹淨的水源。”

芮千雙點點頭:“危難之際,方能看出一個種族的品質,有他們這些人,我相信哈普不會滅亡。”

此時,看著麵前的主控係統綠燈閃爍,芮千雙麵有喜色:“能源係統已經修複完畢,自動過濾係統可以工作了。”

“啊,不要!不要!”兩個女孩子哭泣著尖叫,衣服被扯爛,跪在地上,在她們身後,是兩個渾身邋遢的男子。

兩個女孩瘋狂的反抗,但無法阻止那兩個男人的**,隻有痛苦的拍打著對方,一直到身後的畜生們滿足了以後,才痛苦的倒在地上,小聲的抽泣著。

一個滿臉胡子的男子提起褲子,用手抓住一個女孩的頭發,猙獰的說道:“別叫喚了!都什麽時候了,還在乎這些狗屁道德,還在狗屁清白。這個世界隻剩下十天了,十天後我們都要跟隨世界滅亡,你們還不抓緊時間,和我們一起享受這最後的快樂。”

“要滅亡了!”“要滅亡了!”另外一個長頭發的男子起哄:“你們看看這天,還剩下最後十天,我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們是徹底自由的!誰也不能在束縛我們!”

他看見附近一個流浪乞討的少年,一把將少年抓過來,摔到地上,罵道:“你還乞討個屁!這個世界什麽在乎過我們這些窮人,我們是被遺忘的一群人,我們是他們眼裏的野人。走,跟我找吃的去!”

少年戰戰兢兢的被兩個男子拖拽著,走向一家超市。他看見那兩個男子手持棒球棍,將超市的玻璃門砸得粉碎。他環顧四周,城市一片狼藉,沒人過來製止他們,周圍的人一撥一撥聚集著,都在忙著打架。

少年也鼓起勇氣,拿起一根棒球棍,學著另外兩個人一樣,猛力砸向玻璃門。

哐當一聲響,無數玻璃碎片地跌落下來。少年看著裏麵通透的食品貨架,楞在原地。此時,他的兩個同伴已經急不可耐的衝入超市,撕開餅幹口袋,打開礦泉水飲用。

少年猶豫了一下,終於邁動腳步,衝入其中,撕開一根火腿腸,塞入口中,幾口吞掉。然後再撕開一塊沙琪瑪,放在手中。

一番吃喝之後,三個人提了一些食物放入背包內,離開超市。此時的超市裏,已經擠滿了人群,他們尋找著每一種食物,為了爭奪最後的一塊餅幹而大打出手,有人摔倒在玻璃碎片裏,滿身是血。

不一會兒功夫,超市裏的東西就被搶劫一空。一個吹著口哨的男子尖叫著,點燃了打火機,將打火機扔在滿地垃圾中。

火勢快速蔓延,首先燒著包裝紙和紙箱,之後點燃了各種塑料袋和塑料製品,直至整個超市都陷落在熊熊大火之中。

六個男子從超市內跑出,來到大街上。他們路過一間牙科診所時,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說道:“這個診所裝修得太好看了,我們燒了它吧!”

他聽到了同伴的大笑聲和口哨聲,於是開心的點起火來,將診所的招牌點燃。看著火勢一點點變大,一點點吞噬原本充滿溫暖氣息的裝修,這才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大街上,四處都是女人的尖叫。不同的是,有的女人還在逃亡,有的女人正在經受了一輪侵犯。

六個男子中,四人留下在了原地,帶著笑意,瘋狂追逐那些無助的逃亡的女人。

另外兩位,則衝向了巷子口,抓住了一個抖抖索索藏身的年輕男子,把他從巷子口拖了出來,在地麵上拖行。

這個年輕男子大約二十出頭,長得白白淨淨,身穿一身白色西服,麵料頗為高級。

年輕男子不停的掙紮著,但很快頭部遭受了重擊。他被拖到了一處噴泉池邊,先是頭部被送入池內,嗆了幾口水,之後褲子邊被身後的兩人強行脫了下來。

年輕男子拚死反抗,雙腳亂踹,撒腿逃跑。但身後的一個男子再次將他撲倒,另外一個男子則對他的頭部拚命猛踹。

年輕男子被疼痛折磨,無力反抗,終於被押在身下,遭受了對方的**。

身後的兩個男子完事以後,對著他說道:“你們這些富人,都是你們剝削了我們,才讓我們遭受這樣的貧窮,整天挨餓受凍。而你們卻在溫暖的房間裏吃肉喝酒,玩著小妹,今天就讓你們也嚐嚐被人玩弄的滋味!”

一個暴徒把白衣青年翻過來,摸著他的口袋,掏出了一些現金。此時,白衣青年吐了一口血水到暴徒臉上。

暴徒抹去臉上的血水和唾沫,啊啊直叫,口中說著我要殺了你,雙拳揮動,憤怒的毆打白衣青年。之後,他又拿出一把匕首,用力插入白衣青年的喉嚨。

另外一個暴徒,也蹲下來,朝著臨死的白衣青年吐了一口口水。他拉住扔在不斷亂踹的同伴,說道:“這個家夥已經死了,別管了。城裏還有不少富人,我們叫多幾個人,去把他們都殺了。反正也沒幾天活了,我們先送他們下地獄,出出這麽長日子以來一直憋屈的鳥氣。”

咚咚咚咚的腳步聲中,六十多人跑了過來。他們全部實槍核彈,胸口製服上寫著“卡薩事務部”,身穿機甲。

芮千雙說道:“大家分頭行動,給我把這些暴徒抓住!”說完,她快步上前,左右手各抓住一位暴徒的衣領,將他們仍在地上。

身後的士兵們也紛紛行動,他們躲避來自暴徒的燃燒瓶和石塊襲擊,一步一步前進,將暴徒們圍在街道中間位置。士兵們拆掉暴徒設置的臨時阻隔帶,衝上前去,施展格鬥擒拿術,將這些暴徒踢傷或是打倒在地,之後一一押到靠近超市的街道盡頭。

芮千雙望著零零散散走過來的人群,看著那些透露淩亂、掩口哭泣的女孩子,說道:“這些人都是暴徒!他們殺人、搶劫、放火、侵犯女性,他們以為到了末日了,這個世界就沒有人管。我現在告訴你們,無論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隻要有罪惡,就會有人站出來,伸張正義,你們不用擔心,哈普是安全的!”

說完,她點頭示意,口中說道:“就地正法!”

六十個士兵圍繞暴徒們站定,拉響槍栓。

四十多個暴徒們一部分嚇得小便失禁,哭著喊著求饒命。也有人痛罵“都最後時刻了,還裝什麽正義,大家都惡人!”還有一部分罵出汙言穢語,後悔沒有多殺幾個人,後悔沒有多幹死幾個女人。

士兵們扣動扳機,突突突突,槍聲響起,一片激光飛過,四十多個暴徒抖動著身體,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裏。偶爾有一兩個沒有死透、掙紮喊叫的,則被士兵們補槍掃射,直至全部氣絕。

圍觀的百姓們見狀,全部走上前去,衝著一堆屍體吐口水,扔石頭。那些女孩子則忍不住哭出聲來,紛紛蹲在地上,放聲哀嚎。

芮千雙扶起一個女孩,捋了捋她的頭發,抓住她的手,說道:“不要怕!不要怕!”

她站到人群中,大聲說道:“我是芮千雙,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在卡薩禍亂和哈普軍閥內戰中,我失去了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和大家一樣,都曾經感覺到憤怒、傷心、無助,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心。”

“直到我遇到了我的丈夫。你們也認識他,他叫陳遊疾。他和他的夥伴們一直戰鬥,從不妥協,他說他被心中的一團火驅動,要救贖自己的罪惡,要向一切惡勢力戰鬥,哪怕自己會死,也絕不後退。”

“後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在這樣的一批人的努力下,哈普從軍閥內戰中擺脫了出來,哈普從卡薩的侵略中幸存下來,並取得了戰鬥的勝利。所以,永遠不要丟失希望!”

“我知道,這是一個特殊的階段。但無論多麽特殊,我們都應該堅持不作惡,堅持自我,堅守內心的信念。哪怕這個世界隻剩一天,也會因為這些無比珍貴的品質而顯得閃閃發光。”

“毀滅不會發生在外麵的世界,而是在我們的內心。善良、真誠、寬容、友愛,這些才是我們哈普人的精神世界,不要讓這些美好淹沒在末日中。有了這些信念,我們就能戰勝末日,就像過往我們一次又一次做的那樣,迎來美好的新生活!”

梅山市市政廣場,一片淩亂。一名男子高喊:“末日了,再沒有什麽能夠羈絆我們,放開那些規則,盡情享受身體的愉悅吧!”

在他麵前,一共有兩萬多人,有男有女,有年輕的,有年長的,有美麗的,也有醜陋的身體,全部靠近在一起,一眼望去,麵前是一片白花花的肉。

一個女人哼哼著,忽而與左邊的人發生運動,忽然張開嘴。

一個男子大笑著,向身下的人發起衝擊,一陣筋疲力盡後,又跪在地上,撅起後臀,在身後的摧殘下哼哼唧唧。

列爾州的基裏夫市,五十多位母親懷抱著各自的嬰兒,來到懸崖邊。

站在懸崖邊的一個人,手裏抱著嬰兒,大聲說道:“我們都是罪人,因為我們不信仰神,所以哈普被神拋棄,麵臨末日之災。死亡!迎接我們的隻有死亡!”

“巨大的行星雨將撞擊哈普,毀滅掉星球上的所有一切。山川將會崩塌,河流將會幹涸,平原變成裂穀,火山熔漿將會焚燒村莊,大海將會蒸發。哈普現在擁有的飛船、大廈、工廠、商場,都將在烈火中消失。我們每個人都會死亡,誰也逃不掉!這是神的旨意,這是我們最終的宿命!”

“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獻祭和贖罪,讓我們死後能夠去到天堂。你們手中的祭品,是你們像神展示虔誠、獲取救贖的最佳祭品。來吧!讓神看見你們,讓神感受到你們的信念!”

說完,這位母親雙手發力,將懷中的嬰兒拋下了懸崖。

五十多位母親猶豫著,哭泣著,但還是陸續走到懸崖邊緣,一個接一個將嬰兒拋了出去。之後,她們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華爾州的木穀市,一個居民區的草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多個人,他們個個麵容瘦削。這些人眯著眼睛,不時發出哼哼。

一個藍色夾克男子拿出一根針管,衝著自己的胳膊紮去,麵上露出了愉悅的表情。他把針管拔出,遞給身旁的一個矮個子。

矮個子搖搖頭,說道:“我有更勁的。”他拿出另外一根針管,裏麵是黃色**。他將針管紮入胳膊,手指一點點推動。

隨著黃色**進入體內,矮個子開始抽搐,口吐白沫,不停哮喘。此時身邊沒有人幫助他,矮個子過了很久才猛然咳嗽了一聲,進入到了一個無比亢奮的狀態,不斷的搖動著自己的腦袋。

“末日真好!”,“還有十天,我們可以這樣一直嗨下去,嗨到死!”“沒有什麽比這種死法更舒服的了!”

人群裏不時發出幾句話,感慨末日的美好。他們偶爾翻動著身體,之後繼續躺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