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破巔峰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卑微處境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卑微處境

“淩師弟,走吧,天色不早了,要不等下就趕不及了。”張二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出生催促著。

方明坐在房間內,無精打采的收拾著,心裏麵很是不甘,才住了半個月,好不容易見到了曙光,便又被打回原形,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就連師傅留下的功法口訣都沒辦法看到。

臨走之時,本來還想和孫良打個招呼,畢竟來到這裏之後,他是方明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兩人年紀相仿,還算比較投緣。誰知方明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孫良的身影,他的心裏麵一片冰涼。

“唉,也不能怪他,現在自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此刻來和我道別的話,恐怕他會受到其他人的排斥。”方明在心裏麵安慰著自己,雖然這麽想著,但始終還是有些僥幸的想法,想著再等等,說不定孫良就會到來了。

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是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裏麵歎息一聲,方明終於把收拾好得包裹背在肩上,戀戀不舍的跟著張二虎出發了。

一路上,方明沉默無語,倒是那個帶路的管事張二虎,嘴巴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他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埋怨方明連累了他,害得他要多走這麽多的冤枉路。

大概走了幾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偏僻荒涼的山穀內,幾排破舊的小屋稀稀拉拉的坐落在山穀的兩旁,四周散布著一些田地,種著一些方明不認識的植物,這裏的環境看上去倒是和他的老家有些相似。

方明打量著四周,不由苦笑一聲:“鬧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

張二虎顯然對這裏不是很熟悉,帶著他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了這裏的管事。

管事是個姓張的五十來歲的老頭,不怎麽擅長言談,成天又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所以熟悉他的人通常都喊他“張老蔫”。

張二虎把方明往前一推,告訴他這是受到懲罰來雜役堂做苦工。張老蔫隻是瞟了一眼便道:“我們這裏都是做一些很重的累活,他還是個孩子,恐怕身體吃不消。”

張二虎冷笑一聲道:“這我管不著,這個家夥是師傅吩咐過來這裏受懲罰的,你要是不收,那隻好把他逐出宗門了。”

張老蔫慢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看著可憐兮兮的方明,輕歎一聲道:“造孽,這麽小的孩子能幹些什麽,那行,你把他留下吧。”

張二虎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仿佛這個雜役堂內有什麽可怕的瘟疫,讓他多呆一刻都不願意。

張老蔫把方明帶到一個破舊的小房間內,告訴他以後就住在這裏,便離開了。

後來,方明才知道這個張老蔫原本也是外門弟子,後來不知道犯了什麽過錯,才被打發到了雜役堂,誰知這雜役堂一呆便是幾十年,將大好的青春全都浪費在這裏。雖說是這裏的管事,手底下有幾百名山外雇來的工人,但是張老蔫除了每個月多領幾兩銀子,也是要幹活的,跟其他分堂的管事待遇相差的太多。

望著簡陋的小屋,方明不由得悲從中來,這半個月的大起大落簡直就是一場夢。但是方明卻不是半個月前那個樣子了,他比以前堅強了許多。深呼吸一口氣,方明將亂七八槽的年頭拋出了腦海外,點燃屋子裏的油燈,卷起衣袖便開始打掃衛生。

收拾得差不多了,方明打開包裹,準備換衣服洗漱,準備早點修習,為明天的工作做好準備。

“咦,這是什麽東西?”方明剛一打開包裹,便看到有一疊紙張放在他的衣服上麵,紙張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字,他不由得感到好奇,這是誰放進去的。

就著昏黃的油燈,他將這疊紙張拿起來,慢慢的翻閱起來。

“方師兄,這是師父留下來的控水訣,匆忙抄了下來,字跡有可能比較潦草,但是內容卻應該不會錯,希望師兄努力鑽研,爭取早日回到冷翠山。切記,熟讀後馬上燒掉,今日因為某些原因不能相送,甚感抱歉。”

這是第一頁紙上短短的幾行字,雖然沒有署名,但是方明一猜便知這是孫良留給他的,底下那幾張紙,密密麻麻的抄記著正是何明月留下的控水訣,方明心裏麵一暖,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了。

“孫良師弟,謝謝你,這份大恩大德,我方明永生難忘。”

這幾張紙雖薄,但是在方明的眼裏卻是價值千金。這無疑是在方明感到最無助最前途渺茫的時刻,給他點亮了一盞指路明燈,讓他的心裏重新又點燃了希望。

方明迫不及待的看起了控水訣,不知不覺的便是看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張老蔫便過來敲門,告知他今天要做的事。

雖說一夜未睡,但方明一點都不感到困,他昨夜嚐試著練了一下控水訣,雖說隻是不入流的入門法術,但還是很神奇,打坐了一夜,方明感到神清氣爽,一點也不累。

張老蔫手中提著兩把厚重的砍柴刀,將其中一把遞給方明,慢慢吞吞的說道:“你的身子骨還未長成,這雜役堂的活可是很累人,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方明將柴刀掂了掂,果然很沉重,比自己家中那把要重幾倍。“不就是砍柴麽?那有什麽累的,我又不是什麽大少爺,這種砍柴的活,我在家中天天幹。”

“嗬嗬,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你以為是你家裏那些幹草?”張老蔫眯著眼睛,搖頭苦笑。

方明跟著張老蔫走了幾十裏山路,來到了一座黑漆漆的山上。這座山很是奇怪,除了滿山都是一種長得漆黑的不知名的大樹外,哪怕就是一根野草都找不到。

這些漆黑的大樹上也是非常古怪,除了光禿禿的枝幹,連一片綠葉都沒有。

“這些不知是什麽樹,怎麽光禿禿的沒有樹葉?”方明詫異道,要知道現在可是初春,正是萬物發芽的時節。

“沒見過吧,這便是我們要砍的柴,這些樹木叫做金剛木,可不是普通的樹木,是門內的前輩們從萬裏之外的蠻荒帶回來的,是用來燒練丹藥,煉器的最佳燃料,隻有我們臨武宗內才有,在凡間是看不到的。”張老蔫做著準備工作,便開始動手幹活。

“哦,對了,我們每天幹活都有一個定量,這砍柴都是按斤數來算,拿我來說,每天必須得砍五百斤金剛木,你初來乍到,就給你定個……”張老蔫說道這裏,猶豫了一下,看看方明那瘦弱的身體,不由得心中一軟道:“你隻是個孩子,就給你定個三百斤,算了,還是兩百斤好了。”

方明微微一笑,這個張老蔫看起來還不錯,雖然表麵看起來不怎麽理睬人,但其實心底還是很不錯的。

“兩百斤不算多,自己做事快點,兩趟把它給搞掂,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練功。”方明心裏麵這樣想著,提起手中的柴刀,看準一根細細的樹枝,用力砍去。

“咣!”這一刀下去,一股大力反彈回來,將方明的手臂震得發麻,手中的柴刀差點脫手而出。

“擦!這是什麽玩意,怎麽那麽硬。”方明仔細的研究著,隻見自己剛才砍下去的地方,樹枝上留下了一個細小的白點,根本都沒有砍進去。

“這些都是吸取了天地靈氣而長成的靈木,非常堅硬,一來你力氣不夠,二來你還沒有掌握到技巧,先看看我是怎麽砍的,好好學習一下。”說著,張老蔫拿起手中的砍刀向著旁邊的一顆樹枝砍去,也不見他怎麽用力,輕而易舉的便將那顆樹枝砍落在地。

方明仔細的觀察著,終於找到了張老蔫砍樹的訣竅,他在砍刀即將碰到樹枝的那一瞬間,突然一道極為細小的微光閃過,然後再砍在樹枝上,便如切豆腐一般,輕鬆的就砍掉了樹枝。

原來是這樣,方明眼睛一亮,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柴刀,想到昨天夜晚熟讀的控水訣,他按照口訣的要求,緩緩的運行著,一股微弱的氣流在身體的經脈之內生成流動,當那股微弱的氣流行走到手裏那條經脈之時,方明猛的用力砍去。

果然,一根細細的樹枝應聲落地,方明高興的跳了起來。

張老蔫微微一笑,眼睛裏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

想不到來這裏砍柴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事情也做了,還可以邊做邊練功,方明心裏高興得就快哼起歌來,但過不了一會兒,他便樂不起來了,畢竟還隻是修煉了一個晚上,那點微弱的氣息在他砍了幾個細細的樹枝之後便漸漸的消失。

他隻好找了一個地方打坐修行,吸取天地靈氣,等到身體內又生出一股微弱的氣息時,他再次拿起柴刀。

如此反複,在天色剛落山的時候,他才完成了今天的定額,而張老蔫早就在中午的時候就砍完了五百斤木材下山去了。

“看來自己得努力練功,才可以更快的完成任務。”拖著疲憊的身體,方明沿著來時的路渾身酸痛的走了回去。

還好,等他回到雜役堂時,張老蔫早就吩咐他人給他留了食物,雖然都是一些比較粗糙的食物,味道也不怎麽樣,但是分量很足,勞累了一天的方明也不計較味道,狼吞虎咽的一頓猛吃,直到肚子撐不過了才放下手中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