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心亂
第三百零六章 心亂
“……誠然，事情便如薑峰所說，一切其實都不必拒絕，還是隨緣的好。或許這次我可以成功將周君兒拒絕，但是在不遠的將來，我卻拿什麽再來拒絕殷素素？又或者我現在便將葬花仙子拒絕？可這我顯然更無法做到……哎，或許剛才我真應該好好問問薑峰，詢問下他兄長薑源，究竟是用什麽方法，把那麽多女人一起搞定的……”
方明望著薑峰離去的方向，眉頭這才剛剛舒展開來，隨即便又緊皺成一團。方明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個可以將二女搞定的折中之法。是以方明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專注於眼前的四域山試煉。萬丈高樓平地起，唯有把握現在，方明才能主導未來。
“咦，不對，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何融合後的水晶紋章模樣與先前不同，可以自主綻放光輝？”然而便在此時，方明卻為眼前景象感到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明的水晶紋章在融合薑峰的水晶紋章後，一時間卻是綻放出無盡光輝，閃的方明幾乎睜不開雙眼。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說，難道說……”方明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接著更是將心神浸入水晶紋章中。然而此刻，方明憑借著紋章卻再也感受不到其他試煉弟子的氣息，水晶紋章中漆黑一片，方明什麽都感應不到，隻能感應到一片虛空。
“三百一十一，我怎麽會獲得這麽多的水晶紋章？”方靜將心神從水晶紋章中抽出，卻是不由一愣。不過當他目光自水晶紋章上掃過之後，卻在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隱約猜測到了其中的原因所在。一時間方明心中沒有喜悅，反倒更充滿無盡悲涼，當真為自己融合了薑峰的水晶紋章而感到由衷後悔，恨自己不該如此魯莽，連看都不看就隨手融合，結果釀成現在這種局麵。
此次四域山試煉的規則，方明可是牢牢記在心上，而其中有一條方明更是特別留意，時刻也不敢忘卻。任何參與試煉弟子收集的紋章超過三百枚，都將會在其他所有人的紋章中強製顯現，這條規定方明死死記牢，絲毫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一不留神，自己一組就會成為其他小組群起而攻之的對象。然而方明前防萬防，卻還是冷不丁犯了這條追悔莫及的低級錯誤。
“事到如今，便是後悔也沒有用了。而且我更是能感應得到，百劫仙子、天子與苦頭陀三人收集的水晶紋章數量也早已遠遠超越了三百枚，想來就算我沒有融合薑峰的紋章，恐怕此劫也是在劫難逃，還不如放寬心應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過在最初的震驚過後，方明心中卻倍感坦然，沒有再將此事放在心上。同一小組的四枚水晶紋章間彼此都有無比清晰的感應，方明早已通過這層聯係，感應到了另外三人所收集到的水晶紋章數量，顯然他們三人來者不拒，同樣將薑峰小組遺留下來的水晶紋章融合了。
“方明，你怎麽到現在才從林子裏出來？就算是生孩子也用不了這麽長時間吧？”
方明將紋章收起，接著慢騰騰的從樹林深處走出。苦頭陀、百劫仙子與天子三人依舊在原地等候，而見到方明從林中現身，所有人更是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對著方明打了聲招呼。苦頭陀低頌了一聲佛號，百劫仙子對方明輕輕點了點頭，唯獨天子對方明出言不遜，將自身素質展露無遺。
“嗯，怎麽說呢。我雖然沒有生孩子，但卻在和薑峰討論有關生孩子的人生大計，是以才會耽擱了大家的時間，說起來倒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方明聽了天子的話，卻是滿臉歉意的對著三人點了點頭，顯然聽出了天子話語中的不滿。
“什麽，生孩子，別傻了，不論是你還是薑峰，誰都生不了孩子的！”然而天子聽到方明的話，卻是一臉驚詫，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故意，總是是將方明的話曲解想歪了。
“閉嘴，我們走！”方明望著天子，眉頭卻是一皺。別人起哄也就罷了，想不到天子也有這種低俗的惡趣味，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來量。
但是當然，當一切都言歸正傳後，天子卻還是一臉嚴肅，煞有介事的和眾人談論起了先前種種。顯然天子方才雖然和方明小小的開了個玩笑，但他實則卻對鬼域一事極為留心，更是將一些奇異反常之處牢牢記在心底，務求任何事情都能成為他突破的契機。
“鬼界一說，自始至終都存在於傳說之中，但我卻怎麽也想不到，鬼界居然真實存在，且更有與我們修仙者截然對立的鬼修存在。此異元空間一行，雖然危機重重，九死一生，但無疑也為我們極大的拓展了視野，讓我們真正知道，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最先開口的是苦頭陀，雖然他口中之語頗多惆悵，但言語基調卻依舊不疾不徐，不溫不火，和他平日秉性異常溫和，在先前方明等一行人遭遇危險時，苦頭陀同樣表現沉穩，沒有任何過激不當的舉動，更仿佛默默無聞，自始至終都不見他的身影。
不過苦頭陀雖表現低調，但方明卻不會當真將他忽略，反倒對苦頭陀更加高看了一眼。畢竟從一開始起，苦頭陀就將佛力外放，將鬼霧驅逐，且更是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表現出了不俗的實力。且經過薑峰提點之後，方明更是恍然驚覺，知道了那與薑峰對峙許久的鬼修之後再不現身的真正原因。此事雖然多是薑峰的猜測，或許不為真，但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顯示出苦頭陀的不俗。畢竟無風不起浪，薑峰之所以會作出如此判斷，想來是必定有他的道理的。
“其實說起來，還未到最後時刻，我便已絕望。如果不是天子精通於時空之道，平日裏的表現又是如此出眾不俗，恐怕我早已放棄求生的希望，枯坐等死了……”
與方明等人臉上流露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表情不同，百劫仙子臉上表情依舊沉重，仿佛他依舊深陷鬼霧，還未從那無比危險的境遇中脫身而出。不過顯然，方明確實知道百劫仙子心中所想，顯然幾人此番機遇勾起了她心中西昆侖的傷心事，讓她沉痛到現在，觸景傷情。
“不，其實第二次將時空之門打開並非我一人之功，其中我一度也有過想要放棄的打算。不過最後時刻，我卻從無盡時空中感受到了九天玄女前輩的琴聲，是以才能以此琴聲為憑，順利開辟出一道溝通時空碎片與四域山的大門。如果不是九天玄女前輩將四域山位置通過琴聲告知於我，恐怕我們當真要陷身在那道時空碎片中，跟隨其一同進入鬼界，萬劫不複！……”
不過聽到百劫仙子的恭維之言，天子卻在第一時間斷然搖頭拒絕，表示這並非自己一人之功。而聽到天子之言，方明這才明白師父九天玄女來此四域山的真正原因。更是感到陣陣暖流流過心田。方明怎麽也想不到，在此關鍵時刻，師父九天玄女會及時出現，對自己一行人施以援手。
在方明心中，始終感到自己被九天玄女收為門徒是如此草率，平日裏方明更是在天葬山修煉，幾乎不得見九天玄女之麵。是以方明平日裏見到九天玄女雖然態度恭敬，但這卻隻是基於對比自己實力更強長輩的尊重，而非真正將九天玄女當成自己師父，依舊感到兩人之間仿佛隔有一堵牆般，厚重且深有隔閡，無形中將方明與九天玄女拉開了一定距離。
但是此刻，當聽到天子之語，方明才豁然開朗。雖然自己與天子等天才相比很是普通，與他們對比很容易黯淡，且被九天玄女收為徒弟的形式也非常簡單。但自始至終，九天玄女都真的，實實在在的將方明當做了自己的徒弟，始終在不聲不響的默默幫助著方明。
今日之事，方明經天子提點，這才明白此事師父九天玄女發揮了至關重要，無可替代的作用。
那在平日裏，想來九天玄女為方明所做的事，必然更多。隻不過大愛無言，大愛無聲，所以方明直到現在都蒙在鼓裏，不知道九天玄女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吧……
而直到此刻天子提點，方明這才反應過來。別的事情師父九天玄女有沒有出力，方明並不知道，然而方明之所以能和葬花仙子交往至今，便是連首山長雲回返，葬花仙子都都沒有搬離天葬山。其中之事，固然有葬花仙子本身的意願，但如果沒有門中長老支持，沒有人站在早已確定聯姻的首山家族與煌家對麵，恐怕葬花仙子也很難隨性至此吧……
“還有一件事，我似乎在最後跨越無盡時空之時，隱約看到了西昆侖。不過那裏鬼霧彌漫，死氣重重，似乎，似乎……”不過便在此時，天子突然間話語一轉，卻是提到了百劫仙子心中的痛。而顯然，天子也百劫仙子對此事耿耿於懷，是以話才說了一半，便識趣的閉口不言。
“沒事，此事但說無妨。其實早在我離開西昆侖時，那裏的地域便至少有一半為鬼修侵占。算算時間，現在西昆侖恐怕早已盡數落於鬼修之手了……嗬嗬，自開天辟地便存在的傳承，曾經號稱萬仙來朝的無上存在，又有誰能夠料到，在無盡歲月過後，這裏卻被鬼修宵小所占。如果那些消失在時空長河中的前輩知曉此事，恐怕會被我們這些不肖後輩氣活過來吧！……”
終於聽到有關西昆侖之事，百劫仙子終於正麵出言。不過她雖然試圖將話語放鬆，但實際上她卻連人都無法放鬆下來，口中踉蹌之言更是充滿無盡悲涼，這在其心中抹之不去的痛。
“西昆侖究竟發生何時，西王母難道沒有在那裏坐鎮？那些留在西昆侖的妖族究竟怎麽樣了，那些妖族中被封印的妖類又是作何處置？”終於聽到百劫仙子開口正式談及西昆侖，方明心中一緊，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他心中疑問便盡數脫口而出。
“阿彌陀佛，方施主問題這麽多，百劫仙子一時間哪裏能回答的過來。以老衲之見，我們還是先將此次試煉順利渡過，等此間事了，方施主再做其他打算吧……不知道方施主意下如何？”
不過便在此時，苦頭陀卻將眉頭一皺，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移。而經苦頭陀提點，方明這也明白自己確實是關心則亂。此刻百劫仙子心緒激蕩，當真不是提問的好時機。
“前麵便是第二道域門，我們還是加緊行動，不要再耽擱時間了……”或許感到幾人身側氛圍略顯沉悶，天子也終於難得出言打了圓場。而事實也卻如天子所言，第二道域門已然近在咫尺。不過這次要通過域門，卻需要妖與道兩種力量交織方可，且更需要兩種兩足夠數量的紋章。
“這裏便交給我吧，我也正想嚐試一下對天地之力的全新感悟。”
不過便在此時，天子卻在第一時間挺身而出，一臉躍躍欲試。顯然此刻，天子要效仿昔日首山長雲之舉，想僅憑他一人之力，將此域門成功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