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破巔峰

第三百四十九章 事畢,事起

第三百四十九章 事畢,事起

“師父您是說,您手上這盞古琴,可以感受到我體內的無量仙氣?”

琴音嫋嫋,不絕如縷。入耳悠揚,悅耳動聽。驚聚了滿峰飛禽走獸,驚開了滿庭怒放山花。一時間,方明沉醉於九天玄女彈奏的驚世妙音中,久久無法自拔。不過片刻後,方明卻是自琴音中驚醒,察覺到在九天玄女話語中,那更為重要的所在。

“那是自然,而且不瞞你說,我手中這枚古琴乃是天宗根本,與玄女峰息息相關,且更是與上古年間的無上存在無量天帝有重要淵源。所以在當時試煉時,我才能一眼看出的你的不凡,且當機立斷,將你收入我九天玄女門牆!……”

九天玄女微微一笑,不過她這笑容一時間卻是顯得有些狡黠。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一切都是巧合,卻沒有想到其實這些事物間其實彼此皆互為因果……”

自方明進入天宗,拜入九天玄女一門後,他就能感到九天玄女看待自己的目光不同。顯然,九天玄女早已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方明的秘密。可既便如此,九天玄女依舊保持著沉默,並沒有躍雷池一步。然而此刻,九天玄女卻是終於打破僵局,第一次對方明挑明種種。而由此,方明也是明白,黑暗動亂一事已是刻不容緩。

“是啊,你說的沒錯,萬事萬物皆互為因果。可是黑暗動亂一事卻讓我倍感疑惑,如果說鬼修入侵之事有因有果,無量天帝攜天庭撞向九天一事有因有果,那這黑暗動亂又究竟是因何而起,怎樣才能將之徹底終結呢?”

聽到方明的話,九天玄女一時間感慨頗深,顯然心弦為方明話語所觸。

彼時九天玄女帶領方明緩緩向前移動,越過高高的土丘,淌過淺淺的溪水,最後卻是順著一道白玉階梯拾級而上。且這白玉階梯雖然曆史悠久,但完好無損的自漫長歲月長河中保存了下來,上麵發出的氣息雖然無比平淡,但威壓卻強盛至極,壓製的方明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氣息更是與天庭遺跡同根同源,顯然曾經也是天庭的一部分。

默默行走,默默思考。方明在九天玄女淡然亦然的琴聲中將腦海中種種事跡拚湊在一起,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結果。然而方明卻是無比困惑的發現,隨著自己對上古秘事了解的越多,他心中的困惑便也隨之增大,未有絲毫減少。

“所以今日我喚你前來,固然想教授你一身本領,但卻更想豐富你的頭腦,為你提早敲響警鍾,希望你在即將到來風暴中不平白隕落,且能夠繼承無量天帝遺誌,為蒼生謀福祉……”

九天玄女對方明輕一點頭,目光雖然含笑,但其中更有揮之不去的隱憂。

“黑暗動亂,究竟是怎麽回事?”九天玄女的話語向來皆是無比平淡,雖無高高在上之意但給方明以難以符合之感。是以一時間,兩人隻是在山中默然行走,半響無言。不過片刻後,方明在整理了一下心中思緒後卻是再次出言,言語如劍,直指此事要害。

“沒有人真正知道黑暗動亂是什麽,黑暗動亂的起因是什麽,隻知道黑暗動亂是末世的先兆,最能威脅到此方世界的激流。每次黑暗來襲,諸方世界種總會有無上強者挺身而出,拯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中。然而今日末世,前輩遠去,天才凋零,黑暗動亂雖然再一次襲來,卻是再無達到那種傳說中高度的強者出現了……”

然而聽到方明的話,九天玄女卻是輕輕一歎,目光裏頗多寂寥,言語中更是隱隱緬懷著昔日無量天帝與天庭的榮光。雖然天庭已滅,諸方遺跡更是在蠻長歲月長河中磨損的不成樣子,但顯然,它卻並沒有消失,天宗便是天庭在後世中的另類傳承。

“無劫之劫,無妄之火,關於黑亂動亂的種種,諸方強者皆有各自的不同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唯有強大無雙的實力,才能洞徹其中真正的秘密。其實關於此事,我了解不多,更不知黑亂動亂的真相。在此,我隻想為你敲響警鍾,告訴你即將有危險到來。雖然覆巢之下無完卵,但是我依舊希望你能平安,便是報著最壞的打算,我也希望你能伴隨著此方世界最後終結,而絕非半途夭折,在流隕中不明不白的死去!……”

言盡於此,黑暗動亂一事顯然也由此告一段落。九天玄女妙目連轉,轉而談起了下個話題:“在四域山試煉時,我看到你實力又有了無比驚人的提升。怎麽,看起來你似乎在天庭遺跡中另有際遇?——不要緊張,我不過隨便問問而已,並非想要刺探你的秘密!……”

九天玄女微微一笑,話語輕轉間,卻是談起了方明先前的奇特境遇,言語中頗多好奇。不過在看到方明輕輕皺起的眉頭後,九天玄女還是再度微笑著補充了一句,不想讓方明多心。

“是的,那天庭遺址中別有洞天,在那裏我得到了佛門高僧穿越時間的點撥,實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境界卻是終於再也壓製不住,隻能任憑它一味提升了!……”

不過顯然,九天玄女卻是會錯了意。方明身上秘密雖多,但天庭遺址一行的秘密卻並非不可告人。方明之所以皺眉,不過是為眼下境遇而感到苦惱。

知天之命,畫道之仙,九躍坎坷,方可臨仙。此四大境界,一步一個腳印,彼此呼應,環環緊扣。而九躍之境,更是此四種境界中最為關鍵的一環。

九躍之境,通喜、怒、哀、樂四感,曉天、地、生、死四儀。修士每通達一層境界,實力都會得到質的飛躍,並由此而最終一躍,成為天地間真正有數的強者。

但是當然,這九躍之境聽起來美好,但個中滋味,實則艱辛異常,不僅要克服四感之障,更要對天地生死之理有極為深刻的了解與認知。

九躍九個層次,前四層境界還好,隻需要力量的積累與心智的提升便可輕易做到,實力不夠,便決計不能突破。然而四感之後天、地、生、死四儀,卻是上蒼強行加諸到修士身上的考驗,如果不能通過此四道考驗,修士必會隕落,徹底消失!

眼下,方明因為不再壓製他本身的力量,境界一時間突飛猛漲,再加上方明坎坷的修真之路,喜、怒、哀、樂四感皆有極為深刻的體悟,是以雙管齊下,方明很容易便攀登上了九月四感大圓滿之境。然而之後的無重台階,方明顯然已不能如此輕易的跨過!

“喜怒哀樂四感,乃是萬物眾生最基本的情感,交乎理,發自心,雖然也是四道極為難過的坎兒,但其實也難過不到哪裏去。凡是人生有所經曆之人,皆可與之發生共鳴,深入淺出,一步便可抵達彼岸。四極之後的修煉,才是最為關鍵,也是最為危險的!……”

雖然九天玄女自始至終都沒有問及方明的實力,但方明卻是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肯定不可能將九天尋女隱瞞。不過此刻在九天玄女臉上,卻是一臉有憂心忡忡之色:

“哎,其實說起來,這也是我的問題。屈指一算,你來我天宗不過短短幾年,即便天葬山時空流速比其他地方不同,但未有多少修煉時間,且更是未得到我天宗、我九天玄女一脈的正統傳承。我本來是想等四域山試煉一事情完結後,再來專門培養你。但我萬萬也想不到,不過刹那彈指間,你居然就已壓製不住自己的實力,一舉突破至九躍四感大圓滿之境!……”

“哎,這樣說來,一時間,我也不知自己究竟該為你擔憂喜悅還是憂愁。九躍之境每提升一個境界的實力都無比艱難,但你卻可以一連突破四重壁壘,此種天分與心性當真前所未見:

但話又說回來,即便你此刻實力獲得了極大提升,一舉躋身至我天宗強者之林,但之後四儀之境你可否做好了準備?最後一躍你又究竟有多大把握?前方險路已現,但你卻再也沒有餘力發起衝擊,甚至連自保之力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九天玄女望向方明的目光中喜憂參半,既為方明的絕佳天賦而連連讚歎,又為方明這不再壓製自身實力,過早的提升自己的境界而倍感隱憂。

“回師傅的話,此事雖然棘手,但說實話,我卻並未將之放在眼中。急於求成的修行確實落了下乘,但我卻並非急於求成,我之所以突破,是因為際遇太多,體內力量實在太過龐大,根本容之不下。如此,我才會選擇突破。這是我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並不是我有意為之,更不是想要急於求成。一切我都已做到心中有數,還請師父不要為我過分擔憂!……”

迎著九天玄女的目光,方明卻是一臉平靜,臉上絲毫未有擔憂之色。

無錯,實情果然按照九天玄女所言,修行一途卻是不可貪多貪快,九躍之境雖然一躍便是一重天,但越到後麵,境界就越難攀登。如果修士隻顧一時之快而絲毫不考慮全局,那他極有可能在九躍第五層狠狠狠載個跟頭。而毫無意外,修士一旦在此境界載反犯渾,則便會立時身死道消,甚至連重轉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是以一次,九天玄女臉上的表情才會喜憂參半,既為方明在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有此突破而倍感驕傲,又為方明如此魯莽的行為而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