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試探
第390章 試探
“哼，所謂四界試煉，卻也不過如此！看看擂台上被選拔出來的弟子，一個個弱不禁風成什麽樣子？不過萬幸，其中沒有天宗弟子，其他三門也算多多少少爭回點顏麵！”
萬籟俱靜中，怗亂一族的首領緩緩開口，目光卻是自台上一幹人等身上逐一掃過。因為今日試煉是四界試煉最後一場比試的緣故，第二輪參賽弟子皆已到齊，此刻，方明正與周傾之並肩而立，站在其他四人正前方。不過顯然因為修煉無量仙經的緣故，方明身上卻是沒有半點人道之氣，氣息內斂，反而像極了妖族功法。也難怪怗亂一族的首領會看走眼。
“下次說話前，還請前輩長眼。我就是天宗弟子，還望前輩不要搞錯，更不要再肆意發言，以免讓諸界強者恥笑，徒留笑柄！”迎著台下所有人的目光，方明不疾不徐，右腳向前平穩跨出，傲然立於玉台正前，隨後與怗亂一族族長遙相對視，卻是丹氣中出，朗朗出言。
“哈哈！”方明嘲諷之語出口，台下四界弟子皆忍耐不同，卻是放肆大笑了起來。
雖然方明口中之語看似無比陳懇，更是未用任何髒字，但實則卻不著痕跡的將怗亂一族的族長罵了個狗血噴頭。而此刻，台下圍觀試煉之人雖然以其他三界弟子居多，但怗亂族長之語卻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再加上這些遠古人族，抑或稱呼遠古神魔的存在，自遠古起就於人族有隙，故而此刻有機會開口嘲笑，台下弟子自然不會錯過。
“居然敢和我頂嘴？我捏死你這小崽子！”然而聽到方明之語，怗亂一族的族長臉色卻猛然一沉，隨後更是二話不說，直接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方明出手！
怗亂一族世代生活於荒涼寒苦的世界邊緣，自然便嘴笨舌拙，方明已然預料到自己此明褒暗諷之言，怗亂一族的族長必定會無言以對，然而他卻忘記了，既然怗亂一族出身於窮山惡水間，性格又無比火爆，一語不合，必然會直接出手，根本不會顧忌任何人！
“糟了！”方明望著向自己當頭揮來的巨拳，心中卻是一沉，腳下一穩，力量才剛剛自丹田激發而出，怗亂族族長舞起的拳風就已刮到方明麵門，即便方明用盡全力抵抗，但卻也根本不可能是怗亂族族長的對手，巨拳未到，拳風就已將方明麵皮掛出血來。顯然，此拳如若當真結結實實的轟擊在方明頭上，方明必定會毫無懸念的當場斃命！
“見鬼了，你身上怎麽會有無量天帝的氣息？”然而便在怗亂族族長的巨拳堪堪揮至方明麵前，甚至已然隱約擦到方明鼻尖時，前者卻又將巨拳猛力收回，甚至因為一時收力不及而險些跌倒在地。不過即便在眾人麵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現出極度狼狽之象，但怗亂族的族長卻也不管不顧，隻是眉頭緊皺，一臉驚懼的望著方明，右拳上更是隱隱約約的沁出血來。
“剛才，我體內的無量仙經似乎動了！”怗亂族族長收拳，方明自然也就安全了。可是此刻，他心中卻並沒有任何劫後餘生的喜悅感，而是麵色激動，無比專注的內視的自己體內的循環世界。在那裏，正有一本古書在緩緩翻開，一個個亮如星辰的上古符文自古書中飛出，在方明內世界的虛幻天空中輕輕飛舞，以無比玄妙的軌跡周而複始的流轉。
剛剛怗亂族族長出手雖然快如閃電，但方明依舊能感覺得到，便在對方巨拳剛剛自自己鼻尖擦過時，卻有一個無比奇妙的上古文字自方明內世界脫出，其上更是燃燒著無狀無色的火焰。在別人眼中看來，怗亂一族的族長完全是不戰而退，自動收手，但唯有方明與怗亂族族長兩人知道，當時在方明身前，有一個無形古文抵擋住了後者進攻。且如果不是怗亂族族長見機行事，及時收手，恐怕就不會是僅僅將手指上的皮擦破這麽簡單了！
“天怗，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天界上體天心，深感上天有好生之德，故而才會將世界邊緣的天帝之力召回，將封印完全破除，讓你們重新踏足這片世界。可你卻為何不知恩圖報，反而在我天宗暴起傷人，出言不遜，一再與我天宗，更與四界危難？”
此刻，天宗掌門皇天卻是正站立於方明身側，雙眼滿含淩厲的緊盯著怗亂一族的族長。
顯然，或許先前怗亂一族的族長天怗出言挑釁，為顧全大局，天宗必須做出一定讓步，但是當天怗親自對天宗後輩分、出手，且此人更是天宗翻身的希望時，天宗掌門就必須出現，厲聲嗬斥了。一個門派便是再怎麽沒落，也依舊需要尊嚴，天界秉承無量天帝榮光，自然更是視聲譽如生命，顯然接下來怗亂一族族長若再輕慢出言，天宗必會對之宣戰，不死不休！
“哼，將天帝之力收回，放我們重見天日？說的好像你們天宗是救世主，而我們這些緣故遺族便是畜生一樣！如果不是鬼修入侵，你們在與之對抗的過程中落至下風，你們是根本不會動封印我們的天帝之力的！不過即便如此，你就當真以為那個結界無法破除了麽？天地之力固然偉大，但在蠻長無盡的歲月麵前，卻依舊要敗給上蒼！”
將雙手交叉在胸前，做出了一個無比怪異的姿勢祈禱後，怗亂一族的族長天怗才徐徐開口出言，話語中更是充滿恣睢與不忿，顯然言行一致，果真沒有將天宗放在心上。
“原來如此，我說這些在緣故便被無量天帝放逐的族群，此刻又怎能重新自世界邊緣回返。原來是我天宗為與鬼修交戰，將封印百族的天帝之力抽回，這才讓他們重回新生，自世界邊緣卷土重來……哎，我天宗此舉固然有對這些種族示好言和之意，更希望能憑借他們的力量來與鬼修對抗，但是看這些遠古神魔凶神惡煞的模樣，對無量天帝、對天庭、對我天宗的仇恨早已深種骨髓，又怎麽可能輕言放棄？且他們生性殘暴，與天地萬靈的生存之道更是截然不同，主張殺伐與殺戮……這樣的種族，說起來甚至比鬼修都要殘暴，即便能借他們的力量將鬼修趕走，但屆時，世界也必定會因為他們而大亂，四宗此與虎謀皮之舉，實在是要不得啊！”
方明看著怗亂族長與天宗掌門遙相對峙，彼此間水火不容的模樣，一時間卻是大感頭痛。
遠古之前，百族林立，有麵目猙獰，額頭生眼的三目族，有體外有無盡風雪圍繞的冰之一族，有皮膚上寫滿奇異古文的怗亂一族，以及身體表麵有烈火燃燒的窮火族。這些種族自遠古傳承至今，傳說中是神與魔的後代，雖然繼承了無匹神力，但卻有魔一般的嗜血殘暴的性格。是以這些族群才會被無量天帝放逐到天邊，後世因他們的來曆，而稱他們為遠古神魔。
遠古之前，天帝將這些窮凶極惡的種族放逐到天邊時，曾用無上力量凝成了一方絕對桎梏的結界，使得他們不能從那裏離開。不過聽怗亂族族長之語，似乎在漫長時間的消弭下，此方結界顯然已不能再起到絕對製約的作用，所以才會有先前百族神魔前來天界伏擊方明一事。
不過當然，任何事情都不能偏聽偏信。顯然，雖然天帝設立下的結界早已被蠻長歲月消弭，但天帝之力畢竟偉岸，從先前怗亂族族長對方明出手後無比驚恐的態度便可看出，天帝之力並未徹底消弭，他們依舊談帝色變，心有餘悸。之後天宗將大帝之力從天邊調回用以對抗鬼修，此事固然是無奈之舉，但顯然也有驅虎吞狼之意。不過從眼下情形看來，遠古神魔卻並不是一頭聽話的老虎，說不定在尚未借取到他們的力量之前，此方世界便會被他們攪亂。
“好了好了，有什麽好吵的？此時非彼時，遠古人族本與我等同氣連枝，經由無量天帝漫長時間的關押，便是有天大罪孽也足夠洗清了！而天宗也再不是昔日天庭，天帝逝去，這裏早已是一處無比平常的修煉之地，往日仇恨，天怗兄你不放便放下吧！眼下正是鬼修大舉入侵之時，形勢已然無比嚴峻，如果我們再用僅剩的力量窩裏鬥，結局必然會無比悲慘！”
無聲無息間，天空中三朵白玉仙雲已然消失，西昆侖西王母、道界之主周長天，以及魔土宗主鬢斑白已然閃現在擂台上，以他們的身體將煌天與天怗分隔開。且之後，西王母更是溫和出言，言語不偏不倚，將兩人均好言好語的勸住，避免了矛盾的進一步激化。
“鬼修入侵之事我們不是很清楚，但我們卻很清楚，天宗掌門好大架子！長輩出手教育晚輩，本來便是稀疏平常之事，閣下為何如此激動，如此護短？出言不遜的晚輩難道還教訓不得？”
然而便在天山上的氣氛漸漸和緩間，三目族為首之人卻陰測測出言，霎時間便令此地氣氛再度懸提緊張了起來。不過隨後，他卻將頭顱偏向怗亂族族長，更是以目光對其示意，目標直指方明：“不過當然了，你這弟子也確實是個寶貝，無量天帝的正統傳人，九天玄女一脈單傳，身負兩大無上存在之迷，這樣的弟子，我們被放逐的罪人自然無權懲罰了！”
“什麽，他便是今世無量天帝的傳人？”怗亂族族長本在對天宗掌門陣陣冷笑，然而此刻聽到此三目族人之語，卻是當即將目光投注到方明身上，看向方明的眼神先是震驚，接著變為恍然，最後更是充滿刻骨仇恨與殺氣，無比**，絲毫不加遮掩！
“糟了，被此人惦記上了！”方明與怗亂族族長無聲對視，即便後者目光中並未附加有任何力量，但方明被其眼中無盡殺氣所驚，卻也下意識的急速後退。
據首山長雲與九天玄女所言，先前伏擊方明之人多為三目族及冰之一族的族人，故而在最初時刻，怗亂族族長才沒能認出方明，而是將他錯認為妖族弟子。然而現在，方明被三目族族長一口叫**份後，天怗望向方明的目光已然變了，已然充斥有無盡仇恨。
顯然，若非此刻，天宗掌門站在方明身邊，且他先前更是在方明身上吃了一記小虧，恐怕他早已騰身躍起，毫不猶豫的對方明二度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