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破巔峰

第394章 最後一人

第394章 最後一人

“天生萬物,地孕眾靈,然萬物生前便誕火靈。火之精森,是為天地萬物始祖,一動一靜,概莫能外,唯曉火之真意,方可通天地之力,明大道之章,成無上仙靈!”

“千物萬物,滄海一粟,以我輩之見,宇宙乾坤大矣,若衡量以仙靈之矩,則渺若塵埃,呼吸之間便恍然消逝。以吾輩蜉蝣之渺,何以成仙靈之巨?答曰,積有量無量,存有形無形,默有狀無狀,言有名無名。如此,方可精盡生死,神登寰宇,成就萬古不朽!”

“上下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旁日月,挾宇宙,為其吻合。然天地宇宙皆誕於萬象時空。道源之祖,分化兩儀,時空之秘若不得解,安能洞徹天地大道,與天同壽?”

此刻,玉台之上,方明正與周傾之相對盤膝而坐,陣陣奇妙通玄的大道之音自兩人口中吐出,在天地間凝成極為奇妙的音階,溝通天地之理,引發天地大道共鳴。一道亙古未有的彩虹在天山上方掛起,更有無數金蓮在半空中飄然而下,仙景奇異,美輪美奐。

經過周家家主周長天,及通眉老者連續兩次出言指點後,方明與周傾之卻是終於明白兩人應該以何種方式交戰。此刻,玉台上陣陣誦唱之聲不絕於耳,天地大道爭相共鳴,方明與周傾之卻是以兩人對天道的理解展開較量。顯然,此種較量不僅較之真刀真槍的動手節省體力,不會造成傷亡,兩人也可以在對方誦唱的大道真言中,領悟到對手的道與理,進而拓展自己的視野,互通有無,以對方的道來印證自己的道,進而在修行一途上走得更遠。

本來,此種以對方之道來印證自己體悟的天地大道的切磋手法是不會輕易出現的。畢竟如此一來,不論是對手還是觀看試煉之人,都會對自己所修行的道有所體悟,更會因知而對自己的實力境界、底牌倚仗等有所了解,在此種情況下,采用此種方法對決的修士將再無秘密可言,且極易被獲知自己底牌的修士針對,故而此種對決方法,修士輕易是不會使用的。

但是當然,此刻的情況卻有些特殊,天宗雖然與道界有些不搭,但說起來,卻也是一脈相承的人族,此刻的爭鬥,與之後同遠古神魔交手相比,已然顯得微不足道。所以為了讓兩人積攢力量,應對接下來的挑戰,四界高層隻能退而求其次,讓兩人以此種方法對決比試。

不過當然,此刻在台下觀看方明與周傾之對決的,除了四界弟子外,還有即將與兩人交手的遠古天魔,此種文鬥方法固然能保證體力,但是也會使得兩人接下來的對手窺探到方明與周長空的修行之道,在接下來的對決中,兩人的對手一定會有所側重,根據兩人所領悟的道來行針對之法。如此,方明與周傾之甚至還未和遠古神魔交手,無形中就已落至下風。

然而既便吃了一記啞虧,方明與周傾之也別無他法,隻能以此種方法交戰。如果兩人真刀真槍的動手,不僅同樣會被遠古神魔看出底細,且在兩人全力出手,力量盡皆消耗後,更是會讓遠古天魔占有更大的便宜。是以綜合看來,此種文鬥之法,已是眼下最合理的應對之法。

不過當然,這其實並不是最理想的應對之法,最理想的應對之策是將此次四界試煉延遲或者取消,直接讓方明、周傾之及其他四界精英與遠古神魔直接交手。然而四界試煉畢竟傳承已久,對四界來講,具有難以替代的特殊意義。禮法不可廢,傳承不可荒,是以即便知道己方會吃虧,但四界試煉依舊要如期舉行,方明與周傾之隻能在交手中將底牌保留,用最小的力量與對方爭鬥。遠古神魔知道的越少,兩人才能在接下來的對決有更大把握獲勝。

“然,天地浩渺,四象迷離,眾生渾噩,何以得知火之真意?生靈之靈,若火之靈動,火之寂然,動動靜靜,皆顯火之真意。萬物彌留,乃火之涅盤,生生死死,概莫能外……”

“有量無量,有狀無狀。萬千人境界高矣,如九天之龍,懸天之鵬,然淺淺交手,不一招而落敗,何故?夫若無量,但實則有量,以有量之境揣測無量之巨大,焉能不敗?”

隨著時間的推移,方明與周傾之的辯論已然漸至**。此刻,兩人的辯論聲已然越來越和緩,語調更是不複先前那般慷慨激昂,已然無比緩慢,無比遲疑。便在兩人出言辯論間,對手吐出的每一個字,講出的每一句話,都已溝通天地之理,引動萬物爭相共鳴,使天地間異象頻出。這不僅給對手以莫大壓力,使其不敢輕易出言對答,更是讓他們在出言前反複推敲,無形中卻是讓對手對自己修行功法的理解更上一層樓,讓他們更有把握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我真是萬萬也想不到,四界試煉的最後一場試煉,居然會采用唯有在同門弟子間才會使用大道文鬥。看來大敵當前,一貫不和的道界與天界也終於聯起手來了!”

望著台上繁複無盡的大道之光,知北返卻是淡然一笑,雲淡風輕的評論著。而如果單單聽他此言而不知道他來曆的話,恐怕根本不會有人認為他會是道界弟子。

“哼,什麽叫一貫不和,還不是你們道界覬覦我天界萬界之首的尊位,總是閑著沒事便挑出些花來?如果不是在先前的鬼修入侵中,我天宗戰死了無數前輩先賢,門中高人十去八九,恐怕你們道界依舊要對我天宗俯首稱臣,這些妖魔鬼怪更無法踏入我天界一步!”

此刻,站立在知北返身側的,既不是方明,也不是百劫仙子,而是天宗掌門煌天之子,煌傲天。不過此刻,煌傲天的回複之語卻是略顯粗暴,顯然他不僅在為先前負於知北返之手而耿耿於懷,更是在為此刻天宗的黯然收場,遠古神魔的到來而耿耿於懷。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你難道今天才明白麽?爾虞我詐,耿耿於懷,修士也是人,即便成了仙,也依舊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根本是在所難免之事。便是天宗有千萬的輝煌,不也是踩在遠古神魔、西昆侖的頭上才換來的?隻不過你們天宗傳承於上古天庭,有無量天帝庇佑,故而才會顯得名正言順罷了!”

然而聽到煌傲天耿耿於懷之語,知北返卻是淡然一笑,話語中更是帶有與他年齡極不相稱的成熟。顯然,自道界最底層攀爬至眼下這般高度,如此經曆,自然讓知北返對人性有著極為透徹的了解。諸界雖大,但也皆是由修士構成,彼此間的爭鬥,自然便是人性的縮影。

“確實,你的說法,我在一定程度上確實可以認同,但是凡事皆有限度,道界為了將天界扳倒,甚至不惜和三目族聯姻,此事你又作何解釋?”聽到知北返的回答,煌傲天麵色一凜,身上孩童之氣已然盡去,話語更是變得無比成熟,舉手投足間,卻是像極了他的父親。

“這種事情不要問我,我不是道界之主周長天,不可能說出他做出此番事跡的真實想法……他對力量的渴望我能理解,但行此險招,我也和你一樣,對此深感不安。遠古神魔的力量與其說傳承自神魔,倒更不如說直接傳承天地,所以所以他們的一言一行皆出人意表,喜怒無常,如天地般令人琢磨不透。我隻希望周長天站的高,故而能比我們看得遠,希望他在行此事之前,便已想好了應對遠古神魔的手段,不要在最後狼狽收場,竹籃打水一場空!”

然而便在煌傲天出言指責時,知北返卻突然語氣一變,不再站在道界立場,開始順著煌傲天的話語說起話來。顯然,對於周家與三目族聯誼之事,知北返同樣不看好。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隻能希望你們道界的應對之法能起到作用……”知北返話語平靜,明顯有點到為止,息事寧人的意思,故而最後,煌傲天也隻得聳聳肩,草草說了句收場之語。不過當他目光自台下遠古神魔一族身上掃過時,臉上依舊浮現出抑製不住的擔憂。

“與虎謀皮的行為,便是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個中危險。不過我再一想,周家家主之所以會如此行為,想來應該是因為眼下,人族與遠古神魔有著共同的敵人,是以眼下適當交好,對於以後道界與三目族,及遠古神魔百族之間的交往,也會有極大好處……”

不過旋即,知北返卻像是像是想起什麽一般來補充作答,心中有什麽便說什麽,絲毫不擔心**出道界的秘密,對周長天更是毫無尊敬的直呼名諱,一時間倒是讓煌傲天極為驚訝:

“不過說起應對之法,與其在這裏談論一些不痛不癢,和我們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我倒覺得我們更應該談談即將開始的人族與遠古神魔之間的對決。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此次對決,除了方明與周傾之師兄外,我們兩人也有很大可能上場。畢竟遠古神魔可是來了四大種族,我們四界也需要派出四名弟子應對才好……”

遠古神魔前來發起挑戰,為避免在試煉中丟臉,四界肯定會派出最強陣容前來應對。此次四界試煉,爭奪冠軍的方明與煌傲天一組是肯定要上場的,而空餘的兩個名額,自然便要按照實力高低,由在四界試煉中同樣表現不俗的三四名弟子填補空缺。而雖然三四名之間的切磋比試,以知北返主動棄權告終,但顯然百劫仙子與知北返兩人出場,依舊是板上釘釘之事。

然而眼下,事情卻出現了意外,因為西昆侖發生某些變故的原因,百劫仙子在上一場試煉結束後,就已提前返回西昆侖了。如此一來,四名出戰名額便空缺出來了一個,需要再由四界其他傑出的精英弟子填補空缺,而顯然,實力高強的煌傲天便極有可能填補這一空缺。

“是嗎,你真是這麽想的麽?不過我可不這麽認為!”然而聽到知北返之語,煌傲天卻輕輕搖頭,出言反對:“此刻我四界出戰弟子,已有三人明確,卻是為我天界及道界弟子,為了平衡,那這最後一個出戰名額,必會在西昆侖及魔土之間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