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塵埃落定
第398章 塵埃落定
“天呐，你們看到了沒有？謫仙劍出鞘了，周家這柄傳承自上古的謫仙劍居然出鞘了！”
“隨上古年間謫仙人離去而沉寂的謫仙劍，此刻卻是終於大放光彩，徹底自沉睡中蘇醒，再現上古仙人的無上風華，真是讓人倍感期待！不過與之相比，我卻對方明頭頂浮現出的神秘玉印更為好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謫仙劍之所以會從沉睡中蘇醒，就是因為此印之力相激的緣故！這是否代表著，昔日無底於天帝的謫仙人，卻是於此世找尋到對手了呢？”
“找不找得到對手一事，我並不怎麽清楚，但關於無量天帝的傳說，我卻略知一二……在傳說之中，無量天帝的法器乃是一麵造型奇異的大印。據說，此方天帝印乃是以諸天無數星辰碎鑄而成，所蘊含的力量無比巨大，便是千鈞石在其麵前都渺若塵埃。莫非這便是那天帝印？”
“無錯，這方大印上滿含與天地本源之力遙相呼應的力量。且在之上，更有不容他人忽視的龐大威壓。此股威壓甚至在謫仙劍麵前都不會消失。要知道這柄仙劍可是傳說中自仙界折返的謫仙人的武器，如果不是天帝所禦使的大印，此世還有何物能與其爭輝？”
此刻，玉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已凝聚在台上兩樣幾乎可壓塌萬古的法寶上。在方明頭頂，是一方晶瑩剔透的大印，輕輕旋轉間，卻是散發出與眾生遙相呼應的威壓。相同的情形同樣出現在周傾之身上，不過此刻在頭頂出現的，卻是一把散發出絕對毀滅氣息的仙兵。眼下，天帝印卻是與謫仙劍遙相對峙，散發出的威壓卻是壓塌千古，幾乎都要讓天界解體！
“萬年紅塵，恰如白駒過隙。然而我卻以無雙天資，成為百萬年間第一個破入仙界的強者……不是那個破爛不堪的世界，不是那個自詡為仙的世界，而是真正的仙界，成為真正的仙！試問百萬年前，這片天地有誰能夠做到，百萬年後，這片天地中又有誰能與我比肩？”
劍氣縱橫間，謫仙劍微微一顫，卻有一道無比模糊的身影自劍身上顯現。這道身影才剛剛出現，此方天地便隨之一震，方明與周傾之席地而坐的玉台更是轟然碎裂。片片玉蝶紛飛，尚未闡釋破滅之美，卻在瞬間被劍氣抹平，化為灰燼，最後被半空中的時空亂流徹底吞噬。
“謫仙人，是謫仙人！謫仙劍威力盡出，卻是召喚出了謫仙人昔日的力量！”
“不，這不是召喚，而是謫仙人的真身！自古相傳，當修士的境界達到一定高度，他們便可將部分神魂分離，諸如到隨身溫養的法器中，在一定程度上做到永世不滅！”
四下俱靜，唯餘幾聲幾乎低不可聞的竊竊私語。在謫仙人那無比高大的身影出現後，謫仙劍卻是終於再現昔日輝煌。劍氣縱橫間，早已將天山毀滅的不成樣子，便是連半空中的四片白玉仙雲，此刻也畏懼的按下雲頭，讓出仙劍之上的世界，不敢與之爭鋒。
“仙？敢問此世，可曾有仙？”像是突然間，這片世界突然失去了它的本源色彩，天上的流雲頹然不動，地上青草不再隨風微微起伏。天帝印輕輕旋轉間，卻有一個無比模糊的青衣身影在半空中顯現。然而這道身影實在是太模糊了，甚至模糊到讓人看不清楚它的輪廓。事實上，此方身影卻是背對眾生而立，背對著此方時空，背對著悠悠眾生。
青衣翩然，但卻將此方天地輕輕定住。歎惜之聲雖輕，但卻讓謫仙人發出陣陣哀鳴。
“天道不朽，此方世界則必定有仙！隻要掌控天地之秘，凝聚天地本源之力梳洗生靈自身。則最終必可洗盡鉛華，超脫無常，成為絕世強者，腳踏天道，一躍而登仙！”
麵對著此方重新歸寂下來的世界，俯身於謫仙劍上的身影卻再度朗然出言。陣陣無比龐大的力量再如潮水一般，對準天帝印上凝現的青衣身影席卷而去。此刻，謫仙劍卻是在出鞘後第一次發揮出全力，劍身不過輕一顫抖，天界就被徹底撕成兩半，露出世界背後的洶湧暗流。
“仙？敢問此世，可曾有仙？”然而麵對著謫仙人淩厲無雙的進攻，天帝印卻並未有任何反應，在天帝印上投映而出的青玄色身影更是未有任何戰鬥之意。不過便在謫仙劍劍意襲來的最後時刻，那始終背對著眾人的青色衣袖卻是輕輕一揮，漫天劍氣隨之便徹底消弭，如塵埃般四散來開，如微塵般消弭無形。聲勢雖然浩大，但卻未有任何效果！
“天地之理，玄妙無極！我便是仙，此世為何無仙？以我之道，證天地之仙。仙道雖難，但畢竟可期。你雖為一世天帝，但終究未曾去過那個世界，依舊是一樁塗抹不去的遺憾！”
謫仙劍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激鳴，隨後，那道傲然挺立在謫仙劍背後的身影卻翩躚而動，毫不猶豫的將完全出鞘的謫仙劍握在手中，以傲世之姿像那青衣身影急速刺去。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歲月仿佛在這一刻逆轉。兩位在曆史場合中相差千萬年的無上存在，此刻卻因為後輩的召喚而重現世間，再現這再不可複製曠世之戰！
“敢問此世，可否有仙？”天帝印輕輕顫抖，青色衣襟無風自舞，同樣一席話語，卻是第三次自這青衣男子口中長詠歎出。不過這次，便在他話語未落間，在方明頭頂懸浮的天帝印卻是終於轟然而動，一路散發出璀璨無盡的星辰光芒，如同一方宏大無雙的世界，在眾人無比驚恐的目光中，卻是對準同樣散發出璀璨金光的謫仙劍轟擊而去！
“嗡！”無聲無息間，青色道光與金色劍光交旋到一起，但卻並未有眾人預料到的爆炸產生，而是於其中迸發出了一種無比奇異的力量，封印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六識，使得此幅情景不為眾修士所觀。而當最後眾人感識恢複時，天帝印與謫仙劍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方明與周傾之二人在半空中默然而立。彼時兩人身下本已被徹底毀壞的玉台，此刻卻是完璧回歸，那些在謫仙劍威勢中碎裂的山川，更是分毫不差的回歸原樣。
一切的一切，都在眾人刹那間的失神中回歸原貌，仿佛先前那柄淩空飛起的謫仙劍，在謫仙劍背後出現的模糊身影，與天地大道共鳴的天帝印，以及天帝印背後出現的青玄色身影，都隻不過是眾人的幻覺，是眾人集體出現的幻覺而已。
“真的是幻覺麽？我可不這麽認為，不論是那柄仙劍，還是天帝印，都絕對是真實的存在，自上麵散發出的威壓境界更是遠在大聖之上，是無可比擬的大帝威壓，絕對不會有錯！”
“這就是無量天帝的力量麽？在這極端強大的力量麵前，我甚至都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心，實力便是再提升百倍，都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不，便是成為他腳底一片泥的資格都沒有……這樣的人，真是我遠古神魔聖王與之交手之人麽？真是想想就讓人害怕……”
異象消失，種種奇異不可思議的波動遠去，可既便如此，台下眾人也皆戰戰兢兢的跪拜在地，半響爬掙不起。而遠古神魔因為世代為無量天帝之力所困的原因，自是更對無量天帝的力量更為**。此刻在玉台下匍匐的遠古神魔，卻是已然受到比其他修士更為劇烈的驚嚇，再看向方明的目光更是隱隱充滿敬畏，再也不複先前的傲慢與恣睢之色。
“這場試煉，究竟是誰獲得了最終勝利？無量天帝與謫仙人跨越曆史長河的爭鬥，又究竟以何種結果落下帷幕？”半響後，驚悸之感終於自眾人心間徐徐散去，台下眾人開始關心起此次試煉的結果來。但是可惜的是，天帝印與謫仙劍碰撞後，卻是並未在天山上留下一絲痕跡，這裏的一切都已恢複如初，根本不曾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無量天帝與謫仙人的對決，雖然並未在此地留下任何痕跡，但他們的傳人，想來卻必定知道最後的結果！”不過便在此時，卻有人朗聲出言，一語道破事實。
顯然，無量天帝與謫仙人交手，不論過程還是結果，皆不想為世人所知。然而他們必定不會將此對自己的傳人隱瞞，兩位無上存在的交手結果，方明與周傾之必然有親眼見證！
“果然不愧是無量天帝的親傳弟子，我輸了！”不過便在此時，懸浮在半空中的周傾之卻對著方明頹然一笑，輕輕落地間，已然將三頭六臂的法身輕盈收起，火焰消失，時空之力隱匿，那把可引動天地之威的謫仙劍更是消失不見。
“周傾之認輸了？這是否代表著最後一戰，謫仙人負於無量天帝之手？”聽到周傾之主動認輸之語，台下卻是響起難以置信的竊竊私語聲。顯然，兩位無上存在交手，不論誰勝誰負，結果都必然讓人吃驚。無量天帝與謫仙人的時代相隔百萬年之久，兩人都曾舉世無敵，平定過曾威脅這個世界的黑暗動亂，均是不世出的蓋世豪傑，深得人心。
“不對，強者雖然為一，但無量天帝與謫仙人的實力應該差距仿佛，區區一招，根本不可能就此分出身負。兩位大帝如果真要在此地分出勝負，恐怕天界毀滅不說，紅塵及其他小世界也要受到極大牽連，他們此番交手，應該僅僅是對彼此實力的簡單試探而已！”
蓋棺定論之語一出，便當即有人出言否認，否認之語，卻也言之有理，根本無法辯駁。
顯然，周傾之之所以開口認輸，是因為不論他所禦使出的焚世金焰，還是操縱時間的力量皆被方明完克，就連他最後催發出的謫仙劍，都被天帝印成功阻擋，無法建功。故而這樣看來，此場文鬥的結果根本毫無懸念，周傾之還不如直接投降，反而顯得更為灑脫。
雖說最後天帝印與謫仙劍爭鬥的結果撲朔迷離，但這也和方明與周傾之沒有任何關係，這是兩位無上存在的自主對決，而非方明與周傾之的催發之功。即便謫仙劍能一時蓋過天帝印之威，甚至穿透天帝印的防禦將方明擊殺，但此場文鬥的結果也早已一目了然，方明與周傾之的境界究竟孰高孰低，明眼人根本無需猶豫，便可得出一致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