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秘聞
第443章 秘聞
不知不覺間，奇跋與司徒明針鋒相對的交手，已然花費了至少兩個時辰的時間。可即便兩個時辰已過，擂台上的交戰卻依舊沒有分出勝負，戰局依舊無比焦灼，難分高下。
不過當然，經過一番不短時間的交手，勝負之象，已然初顯端倪。在兩個時辰的對決中，自始至終，司徒明都隻守不攻，任憑奇跋暴風驟雨般的攻來，他自如山嶽般巋然不動。
若奇跋以尋常手段進攻，司徒明便以時空之力四兩撥千斤的化解，若奇跋以超脫時空的能力進攻，司徒明則將自己融入時空。總之，一番交手，奇跋手段盡出，能力用盡，但卻連司徒明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仿佛與其間隔千裏萬裏，更相隔有千萬年的悠長時光。
麵對奇跋一波接一波的進攻，司徒明卻是遊刃有餘的見招拆招，並未受到任何影響。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徒明臉上更是浮現出索然之色，明顯對奇跋的實力與手段感到失望。
“久聞遠古神魔的力量傳承至上古，乃是來自至少神祗的饋贈。但是今日一見，卻也不過如此！究竟是我馭使時空之力的手段無懈可擊，還是你身為遠古神魔的手段太過平庸呢？”
司徒明目光明亮，說話間，目光卻並未看向奇跋，而是投向道界極北處的天穹。此刻，那裏正下有無盡流行之雨，卻是司徒明將奇跋的進攻手段挪移到此處所致。
“時空之力，本就是天地間的本源之力，蘊含有天地間的真正奧秘，萬事萬物皆依附於時空方能延生，便是暫時輸給你，也實屬正常！”然而麵對司徒明的挑釁，奇跋卻淡然一笑，卻是在不複先前人魔試煉時的那般煩躁。顯然，在這段既長也短的時間中，奇跋實力不僅得到了令人心悸的增長，便是其對敵心態及火爆至極的脾氣，也得到了成長與緩和：
“不過老話是怎麽說的來著？驕兵必敗，司徒明，你真以為，這便是我全部的實力了麽？
遠古神魔的力量，我還遠未展現，第三隻眼更是尚未睜開，真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自信！”
數次進攻未果，如果換做旁人，恐怕早已暴躁以對，心態失衡，更不用說脾氣極端暴躁的遠古神魔了。然而奇跋卻始終平靜如常，在恬然安靜的答複完司徒明的話語後，卻是將手中巨刀收起，轉而變幻出一席古琴輕輕拂動了起來，琴聲更是無比平穩，如山溪般甘甜。
“哼，強攻不行，便要曲線救國了麽？也好，我倒要聽聽你這琴聲有何不同！”既然先前在麵對奇跋接二連三的進攻時，司徒明皆執意防守，那此刻，他自然也無搶攻之理。是以即便眼下奇跋突施奇招，但司徒明也無打斷之意，反而胸有成竹的站在旁側默默等待。
“彈琴？愚笨隻知嗜血的遠古神魔居然也會彈琴？這可真新鮮！”此刻，在擂台下最為擁擠的人堆深處，卻正有一個麵容幼稚，不諳世事的少年，狡黠的目光隨著眼球在眼眶中的轉動而四下掃動，不過當其目光偶爾落在奇跋身上時，卻是流露出絲絲不屑。
無錯，這位隱匿在人群中大放厥詞之人，正是天宗掌門之子煌傲天。天界被鬼修入侵後，他卻是在第一時間便與玉昆侖自天界一同離開，開始了他周遊萬界的旅程。而事實上，這也正是煌傲天多來以來的夙願。天界雖好，但卻束手束腳，煌傲天根本不想在那裏多呆。
“怎麽，遠古神魔會彈琴，在你看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麽？如果我告訴你，人修及妖修的禮儀傳承皆是來自上古神祗，種種規程更修習自遠古神魔，你會不會更加詫異？身為天宗掌門，卻連這點常識都不懂，真不知道掌門他老人家是怎樣教導你的！”
煌傲天話音未落，陣陣微風吹來，卻是將站其身體正前方的男子衣襟吹開，露出他結實有力的胸膛。陣陣龐大至極的劍氣其自身上散發，仿佛已迫不及待的想與擂台上的強者交戰。
煌傲天聽到玉昆侖的訓斥，自是要極不服氣的反駁：“你說的事情我當然懂，遠古神魔傳承自上古神明，琴棋書畫自然有出類拔萃者，但是你看奇跋五大三粗的模樣，卻怎麽能夠……”
“叮！”然而便在煌傲天出言反駁時，奇跋卻是已然撥動了手頭上的琴弦。
第一聲弦動，卻是驚散了九天之上的流雲。彼時道界上空，已然有無盡雨雲凝聚，隨時都會下上一場冬雨。但是在奇跋琴聲的催撥下，萬裏雨雲退去，露出一方純淨至極的夜空。無盡星辰在夜幕下閃耀，和著琴聲有規律的明滅，閃動之間，卻是讓方明想起了故鄉。
第二聲弦動，像是自半空中垂落一律神光。煌傲天眼中的整片世界開始扭曲變形，萬事萬物皆化為八卦之象，八卦旋即又凝為四象，卻是再化為兩儀，最終歸於太虛之一。此刻，奇跋卻是以琴音逆行化天，想要將此方世界歸於虛無，進而超脫時空，擺脫司徒明的束縛！
第三聲弦動，卻是平地裏響起了一聲驚雷，一道亙古未有的巨大閃電從半空中重重劈下，仿佛再現昔日開天辟地的浩大景象，更引得煌傲天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三聲琴響，三次天動。煌傲天萬萬也想不到，奇跋的神秘琴音居然有鬼神莫測之效。陣陣絲雨般的琴音漣漪卻是連綿不絕的散發開來，以煌傲天所不能理解的方式改變著時空的規則。
而也顯然，煌傲天沒能看出奇跋的手段，在場的大部分人同樣沒看出奇跋琴音裏的玄機。眾人隻看到在奇跋琴音的影響下，司徒明的身影卻是再也不複先前那般虛無縹緲，而是第一次在擂台上凝實。時空之力更是徹底在其身上隱匿，再也不複先前一般的輝光。
“這是什麽力量，如水之道連綿，卻又如火之道霸絕？既似乎超脫於這片之外，又仿佛為四象五行之力的源頭，這就是遠古神魔傳承至上古神祗的奇異力量麽？果然可怕！”
此刻，司徒明已然成為眾人焦點，並非其它，而是此刻的他，已然成為奇跋巨力襲擊的中心。無盡與超脫天地，甚至隱隱讓天地之力畏服的力量降下，不僅將司徒明的護體之力驅趕殆盡，更是在絕對世界中將司徒明鎖定。半空中的巨雷轟然劈下，司徒明根本避無可避！
“轟！”說時遲那時快，便在司徒明心念飛轉間，半空中的閃電驚雷已然重重霹下，狠狠擊打在擂台正中。彼時奇跋手上的古琴更是撥弄的無比瘋狂，浩大亙古的神秘之力夾雜著無盡滄桑的時光襲來，仿佛有千萬個神明在九天之上現身，於無盡虛空中高聲梵唱！
此之一擊，於虛空中便已瞄定司徒明身形，更是將時空之力層層剝開，直指司徒明真身。後者身形雖然在時間與空間的河流中來回穿梭，更以種種奇妙時空之能藏匿自己身形，但自半空中降下的力量卻始終無法避開，如影隨行，最終卻是終於重重轟擊到了司徒明的身體上！
“司徒明死了嗎？”硝煙散盡，萬物平息，琴音更是於不知不覺間收斂止息，但煌傲天的卻無比緊張的繃緊，雙眼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擂台，已然感覺不到司徒明的任何氣息！
“不，奇跋的進攻之力雖強，更有超脫時空之能，但司徒明也絕非庸手，必然有著壓箱底的手段。雖然依我估計，司徒明不會是奇跋的對手，但如果他就這樣被奇跋無比輕易地擊敗的話，那他也就不配成為無上強者的後代！”然而玉昆侖的態度卻與煌傲天相左。顯然，即便眼下司徒明身處劣勢，但玉昆侖也不認為，這便是司徒明所能達到的極限。
“力量確實強大，本質也已超脫時空，仿佛能將這片天地壓垮，這才是你遠古神魔的真正力量嗎？我錯了，以我眼下的實力，確實無法與你相抗！不過你有傳承的力量，我也有傳承的法寶，實力不才，那就隻好以法寶來充數，倒是要讓各位見笑了！”
果不其然，事實便如玉昆侖預料的那般，淩厲無雙的閃電風暴過後，司徒明依舊安然無恙。
此刻，在司徒明與奇跋之間，卻是有一道漆黑隔絕一切的時空大裂縫，九天之上雖然有無盡奔雷閃電，但卻根本無法落下，落入時空裂縫中，便會徹底消失，根本不會傷及司徒明分毫，仿佛一張對準蒼天張開的黝黑大口，竟似要連這方蒼天都要一並吞下！
“昔年，在我三目族中曾有傳說，在上古年間，於世間的遠古神魔中曾有一族，他們善於捕風捉影，化虛無縹緲的時空自力用以自保或是進攻。不過在無數年後，這群遠古神魔卻無比詭異的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便是我遠古神魔百族齊出，都無法將他們找尋而出，僅僅在他們世代生存的地方，看到一處亙古未有的時空裂縫，幾乎都要將此方世界斷作兩半……不知我所講的這個故事，司徒明你有沒有印象，兒時又有沒有聽家族中的長者講述過呢？”
看到司徒明身前的奇異時空裂痕，幾乎所有人都震驚失聲，臉上更是拂然變色。然而此刻，奇跋望著擂台上的時空裂縫，臉上卻是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笑容，淡然亦然。
“哼，不過是一些子虛烏有的傳說罷了！關於人族的起源，一直是一件眾說紛紜的謎團。雖然有傳說稱，人族是後天而生的生靈，但卻有更多跡象表明，人族乃是由遠古神魔演變而來的族群。既然如此，那我人族自然也依舊和你們遠古神魔多多少少有相近之處，根本呢不足為怪！至於你們遠古神魔中莫名消失的族群，我還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裏！”
奇跋臉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司徒明臉上卻也泛起一絲不屑一顧的冷笑。
“奇跋說的是真的麽？司徒家族當真是由遠古神魔的一株演變而來的麽？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變成我人類模樣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麽呢？”聽到奇跋有些駭人聽聞的話語，煌傲天卻是眉頭一皺，並未懷疑奇跋話語的真實性，反而懷疑起了司徒家的動機來。
人族與遠古神魔間雖然多有仇怨，但如果真要論起血脈，兩族間卻反而較之其他族類更為親密。關於人族的來曆，便如奇跋所言，曆來便有兩種，一種是自然誕生說，另外一種便是遠古神魔衍化說。兩種說法皆有不可反駁的證據，皆似真，也皆似假。
煌傲天麵色疑惑，玉昆侖臉色淡然，但奇跋臉上的表情卻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此刻，奇跋卻是在仰天大笑，緊盯著司徒明的目光湧現著瘋狂至極的光芒：
“是嗎，你們真不知道這群遠古神魔去了哪裏，更不知道他們為何叛變我遠古神魔百族麽？既然如此，那我不妨便告訴你，因為他們害怕永恒的放逐之苦，所以在無量天帝下旨將我遠古神魔驅逐前，他們便脫胎換骨，拋棄了昔日的榮光，成為了人族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