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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晴天霹靂

第246章 晴天霹靂

我看著在我麵前口若懸河的趙君行,就好像他對麵做的不是我,而是某個他必須要拿下的商業合作夥伴一樣。

可是,話雖這麽說,讓我感到真正不適應的,卻不是他停不下來的嘴巴,而是他的態度。興許是逢場作戲的手段用多了,現在完全就可以信手拈來,他對待我的看起來十分真誠的態度,讓我感到非常別扭,明明他是那個將我綁架到這裏的凶手,可他偏偏不承認這一點,非要將自己看成過來拯救我的天神。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趙君行似乎跟以前從來都沒有變過的態度和語氣,甚至在說話間眉飛色舞的方式,我都像是在看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蹩腳演員一樣,心裏難受極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急忙拿起了趙君行剛剛遞給我的水杯,也許是因為趙君行已經說話說了好長時間了,看我拿起水杯,趙君行也順手拿起了自己的水杯,以比我快很多的動作匆匆的喝了一口水。

可是,就在他將水杯放下,而我才剛剛拿到嘴邊的那一瞬間,他竟然一下子站起來,二話不說就將我手裏的水杯搶了去!我一陣驚訝,正欲發作,可一想到對麵的人是趙君行,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時,我卻看到季明修將我杯子裏的水全都倒進了垃圾桶,然後端起熱水壺,非常仔細的重新為我倒了一杯熱水,一邊倒一邊說道:“剛剛那一杯都涼了,女孩子還是不要喝冷水了,來,我重新給你倒一杯,你試試溫度。”

我有些不知所措,看著朝我遞過來的茶杯,本能的接了過來,從茶杯中傳遞出來的熱量沿著我的手心,一直傳遞到了整條手臂上,身上也開始漸漸暖和了起來。

可是,看著這樣的趙君行,我害怕極了,自從我上次從趙家別墅逃出去之後,就已經看清了趙君行的真麵目,那時候,我以為趙君行在我麵前表現出來的重重全都是假象,當然,也包括現在我所看到的溫文爾雅。

簡單的來說,趙君行雖然看起來對我十分照顧,甚至溫柔體貼,可我心裏清楚得很,這人,從一開始就是不值得信任的。

趙君行見我的情緒還是非常低落,甚至到了後來,他也已經懶得跟我說話了,因為無論他說什麽,等待他的永遠都是無盡的安靜。

也許是受不了這房間裏壓抑的氣氛了,趙君行隨便找了個借口,走出了房門。隨著房門“哢噠”一聲被關上,我抬起了剛剛抓過趙君行的那隻手,我的手指上有些淩亂的沾滿了各種血跡,我學著那些高人的樣子,將血跡湊到鼻子上聞了聞,發現這血跡並沒有什麽異樣,隻是平常的人血而已。

可是,正是因為這是人血,才讓人覺得越發後背發毛,一整個晚上,難道趙君行都在我的隔壁折磨、或者說殺人嗎?為什麽一大早他的手上就沾滿了人血呢?

我甩了甩頭,一想到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哭聲,我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我索性強迫自己不去想,兩隻手往口袋裏隨意一插,右手卻突然摸到了一個冰冷又堅硬的東西。我的心裏閃過了一絲好奇,我向來沒有往口袋裏放東西的習慣,怎麽口袋裏會多出來一個東西呢?

我順手將東西掏出來,一看之下,馬上就明白了過來。我就像個即將康複的失憶症患者一樣,昨天晚上的記憶開始一點點的回答了我的腦海裏,季明修相信了雲淺衣的話,將我扔在原地,跟著雲淺衣走了。

不過,我比誰都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假的而已,季明修根本就沒有相信雲淺衣,他隻是在實行自己的計劃。

那麽,既然我現在無法逃出這裏,又沒有別的事情做,我手裏握著這簪子,歎了口氣。語氣在這裏無所事事的胡思亂想,倒不如好好研究一下這個簪子,說不定,我可以從簪子上找到蛛絲馬跡,從而找到千年以前那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上下擺弄著手裏的簪子,在眼睜睜地看著季明修以800萬的天價將簪子拍下來的時候,我一直以為這簪子如果是千年前的東西,那現在一定是個法器,就算不是法器,也已經具有了一定的靈性,我可以從中窺探出過往的事情。

可是,我沒想到,我將這簪子翻過來覆過去看了無數遍,竟然發現,這東西不僅做工粗糙,看起來外表也並不出彩,甚至連一絲靈氣都沒有。這東西根本就不像是傳承了千年留下來的,倒更像是在路麵的雜貨攤上隨手幾塊錢買回來的。

可是,我寧願相信是我不識貨,也不可能懷疑是季明修看走了眼。而且,雖然這簪子一點兒都看不出有什麽特別,我卻總覺得它似曾相識,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應像一根線一樣,連接在我和這簪子之間,可這條線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濃霧一樣,我可以依稀看得見它的形狀,可具體的內容,也就是說,我和這根簪子之間具體的故事,我還看不清。

我又拿著簪子把玩了一段時間,發現自己就算是拚盡了全力,也根本就看不出這簪子到底有什麽異常,可是,如果這簪子真的如此普通,季明修又為什麽要在昨天晚上那種所有人都在的場景下,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將簪子偷偷地遞給我呢?

而且,我記得在拍賣會那天,雲淺衣似乎也表現出了對這根簪子強烈的占有欲,甚至在我提出要她的玄靈古玉時,她還要季明修拿出這根簪子來換。

我越是深入的思考下去,越是怎麽也想不通,而越是想不通,我的心裏便越是難受。最後,我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這根簪子,腦子裏一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可我才趴了沒有多久,我就挺高麵前的門發出了“哢噠”一聲,我馬上反應過來,門就要開了,趙君行就要進來了。可是,我不能讓趙君行看到我手裏的這根簪子。雖然我暫時還不清楚這簪子到底意味著什麽,可既然是季明修托付給我的,我就必須要將這東西保管好了。

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從趴著的桌子上一下子彈起來,手裏的簪子也立刻通過行雲流水的動作,悄無聲息的重新塞進了口袋裏,就在我抬起頭看向門口的一瞬間,趙君行也同時走了進來,他看著我抬起來的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我自然是沒有精神的,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那陣緊張的後遺症而已,看到趙君行,我的臉色馬上就難看了起來,默默地低下頭,沒有再理他。

可趙君行進來顯然是有目的的,他看著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將一張報紙放在了我麵前的桌子上。我抬眼瞥過去,發現報紙被折疊著,上麵的字太小了,我坐在桌子的這一邊,根本就看不到報紙上到底有什麽。

“湮湮,住在趙家就讓你這麽不開心嗎?”

我雙眼無神的看向了趙君行,心裏不由的冷笑,暗暗吐槽道:“我這哪裏是住在趙家,我分明就是被迫來到這裏,被囚禁在了趙家。”

看著四周的牆壁,我回給了趙君行一個冷漠地笑臉。

趙君行卻擺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皺著眉頭提高了音量:“湮湮,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悟,雖然我把你關在這裏是不對,可是你也要體諒我啊,我這全都是為了你好,不然,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如果我不采取這種措施,你一定會跑去找季明修,自取其辱的!”

一聽到季明修的名字,我有些不淡定了,猛地站起身來,一拍桌子,可是,因為我起身太猛了,昨天晚上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今天早上還沒有吃早飯,我眼前一黑,竟然一屁股重新做了下去。

此時此刻,我的心裏居然在暗罵自己,真是丟臉。

趙君行見我不對勁,急忙過來扶我:“湮湮,你這是怎麽了?我馬上派人給你做早飯!”

等我的眼前終於慢慢清晰起來,我無情的甩開了趙君行的手,無力地拒絕道:“不用了,我不想吃你的早飯,還有,別在我麵前提季明修。”

我說這句話,不過是為了讓趙君行產生錯覺,覺得既然季明修已經拋棄了我,那我也一定不想再見到季明修了。可是我沒想到,我的一句話,竟然讓趙君行誤會成了我不希望他說季明修的壞話。

趙君行的心情馬上就變得激動了起來,他死死地捏著我的肩膀,連表情也變得猙獰了起來:“顧湮湮,你看清楚,現在站在你麵前、費盡心思照顧你的是我,趙君行,不是季明修!而季明修,現在正和雲淺衣在一起你儂我儂呢,他已經不記得你了!”

我的臉上毫無波動,甚至覺得趙君行有些可笑,我勾了勾嘴角,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君行卻一揚手,將一旁的報紙丟在了我的麵前。

那報紙以為趙君行的力度,折疊的部分慢慢的打開了,我看著報紙,竟然一瞬間忘了掙脫趙君行——報紙上先是雲淺衣和季明修的一張合照,看起來郎才女貌,你儂我儂。而照片上巨大的標題更是讓我傻眼——宋氏總裁與市長之女喜結連理。

喜結連理,去你的喜結連理!